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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注台在比試台的上方一點,從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比試台上即將要出戰的兩個人。


    “貴客,下方的兩個人,您選擇押哪一個?藍色衣袍的人賠率是一賠三,灰色衣袍的人賠率是一賠零點八。”


    很顯然從賠率上就能看出賭場也是覺得灰色衣袍的人會勝。


    “不急,我們先看兩場再說。”


    說完就拉著鍾離醉在一旁的看台上坐下,服務人員隻好留下下注台前等候。


    沒想到對方即將出手押注的時候竟然停手了,都讓她開始懷疑對方根本就不是新手了。


    整個賭場非常的熱鬧,就是兩個臨近的人不大聲說話都聽不到,幻景根本不擔心離得那麽遠的服務人員能聽到。


    “來,我們賭一賭這一場誰能勝?”


    鍾離曼積極的不行,“我賭灰衣人。”


    鍾離醉看了下方的比試台一眼,隻一眼就收迴了視線,“我賭灰衣人。”


    幻景看著父子倆的選擇,“我賭穿藍衣服的人。”


    她不是賭氣而是真的覺得藍衣服的人可能會贏,一種直覺罷了。


    若說鍾離曼看不出實力瞎賭也就罷了,鍾離醉為何會如此選擇,“阿醉,你為什麽這麽選?”


    鍾離醉總不能說他為了支持兒子吧,那兒子該多沒麵子,隻能隨意找個理由,“沒開始打我也不知道哪個會贏,隻是感覺灰衣人氣勢強了些。”


    幻景好奇的眼睛裏明顯寫著不信兩個字。


    鈴聲響起,戰鬥開始。


    比試台上的兩個人連試探都沒有,直接開打,而且下手都極其的狠毒,招招致命。


    幻景看到兒子麵露不解,解釋道:“他們隻是賭場的工具,用來賺取利益的工具,上場的人都簽訂了生死契,每一場戰鬥都必須要一方死亡才能停止,生死之戰啊。”


    鍾離曼麵露不忍,“明知會死他們還要上,圖什麽?”


    幻景知道兒子沒經曆過殘酷的環境不懂這些,但還是開口,“若不是到萬不得已,誰又會上擂台呢,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有父母疼愛,有外公外婆疼愛,很多人為了家人,為了那一點靈石堵上性命隻為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存放的人安好罷了。”


    鍾離醉覺得夫人說的太傷感了,將人摟在懷中,“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們很幸福就夠了。”


    幻景知道鍾離醉會錯意了,她不是聯想到自己才如此感慨,而是經曆的多了,看的多了,無意識的呢喃罷了。


    擂台之上,灰衣人已經打得藍衣人隻能防守根本無法主動攻擊。


    “母親,藍衣人要敗了。”


    幻景看著擂台,“記住,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要輕易下結論。”


    鍾離曼看著擂台若有所思,母親的意思藍衣人也有勝的可能?


    藍衣人且戰且動,那雙眸子一直直視著灰衣人,目光如炬,堅韌執著,哪怕處於劣勢也不見一絲慌張。


    幻景看著看著就笑了,“他要贏了。”


    灰衣人看著招式猛烈,可打在藍衣人身上的並沒有幾招,反而是藍衣人偶爾的出手都能命中。


    鍾離曼不解,眼睛盯著擂台一眼也不敢錯過,就看到藍衣人不進反退,擂台上突生無數的蔓藤將灰衣人困在了其中。


    這還沒完,數條蔓藤就像活了的鞭子一樣瞬間變直變硬直刺灰衣人的要害。


    兩人實力差別本就不是很大,灰衣人被困到被刺幾乎是同一時間。


    灰衣人拚盡全力破開藤蔓,腳步踉蹌著後退兩步,手捂著胸口的傷,“你……”


    藍衣人的蔓藤再次活了起來,直穿灰衣人的眉心。


    “噗。”


    “咚。”


    擂台結束。


    幻景彎起嘴角看著父子倆,“我贏了。”


    藍衣人見對方徹底死亡了,才恍然自己贏了,舉著拳頭高聲的呐喊。


    鍾離曼用不解的眼神詢問。


    幻景指著擂台之上興奮的人,“他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有時候剛猛強勢不一定就能獲勝,抓住一絲機遇的人也有反敗的時候,就比如藍衣人。”


    幻景看著兒子似懂非懂,“比如你師祖,就是太剛太硬了,所以得罪了很多人,也才有了風華殿屢次被圍攻,攻勢和做人是一樣的道理。”


    這會鍾離曼差不多懂了。


    藍衣人下去了,擂台之上很快又上來了新一輪的對戰者。


    鍾離曼搶先一步指著黑衣服的人,“我賭他贏。”


    黑衣服的對手是穿黃色衣袍的女子,兩人實力相近,都是靈神初期。


    和幻月的實力差不多。


    一個女孩子上這種擂台,也不知道她所求的是什麽,總之挺讓人同情的。


    但現場的氣氛卻因為有姑娘的出現而掀起了一波小狂潮。


    支持兩人的都大有人在,汙言碎語也隨口就噴,讓幻景皺了皺眉。


    “我支持那女子。”


    這一次她隻是想心中力挺她一下,同為女人的憐憫心。


    鍾離醉這次選的也是女子。


    戰鬥開始了。


    女子手握一把小巧的匕首麵無表情的看著黑衣人,黑衣人的大刀對著女子就砍了過來。


    武器上,力道上女子都處於劣勢,讓幻景都為她捏了把汗。


    “此女竟然是個殺手。”鍾離曼不可置信的喊出聲。


    女子的身形非常的靈活矯健,大刀每次砍中的都是她的殘影。


    “叮……”


    女子的刺殺被大刀的刀身擋下,女子瞬間後撤到安全的距離。


    一個攻一個躲,一個刺殺一個防守,一時間兩人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果我是女子,拚著重傷也要殺了對方。”


    這確實是女子想贏下的最好辦法,而且要快,時間長了速度不在吃虧的是女子自己。


    一直麵無表情的女子突然舔了舔唇角,手上的匕首換到了左手,右手空了出來。


    男子的大刀再一次斜著砍來,女子棲身迎上,匕首抵住大刀,右手對著男人的手腕就是一剁。


    嚇得男人趕緊收手,匕首得空甩出,女子再次近身。


    男子大刀一甩打掉匕首,大刀的尾端擦過女子的肩膀,血花四濺。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胸口一痛,女子的右手穿過他的胸膛,手上握著男子的心髒,心髒還在跳動著。


    “咣當。”大刀落地,男子看著自己的心髒倒地身亡。


    幻景忍不住讚歎,“匕首隻是幌子,女子的右手才是真正的兇器,曼兒,你又輸了。”


    鍾離曼連輸兩場又被母親拿出來嘲笑,小臉很不好看,可對方是母親,他不能反駁隻能自己生悶氣。


    鍾離醉拍了拍幻景的手,“好了,就知道欺負兒子,你啊。”


    幻景也知道適可而止,“曼兒,教你一個訣竅,那就是觀察,慢慢練吧。”


    幻景起身前往下注台,青梅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滿眼帶笑的迎了上來,“貴客,這一場可是要下注?”


    幻景點頭,看向擂台,擂台已經被清理幹淨,新一輪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曼兒,你來下注。”


    鍾離曼沒想到母親會讓自己下,“可是我……”


    “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對上母親鼓勵的眼神,鍾離曼仔細地觀察著出來的兩個人,兩個年紀都不太大的女孩,哪怕其中一個容貌塗了些東西,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眼睛。


    他手抓著看台的欄杆,因為用力過度都成了白色,“凜音。”


    幻景聽到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確實是那個女孩子,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缺錢?


    肯定是了,不然一個女孩子又是做花魁又是賭命,可不是為了好玩的。


    鍾離曼急忙轉過身,“母親,救救凜音。”


    幻景:“能否終止這場比賽,一切損失我來負責。”


    雖然凜音有可能獲勝,但她還是不想冒險。


    青梅顯然是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笑著迴答,“顧客,這個是不可以中途終止的,如果每個人都像貴客一樣,那我們賭場就開不下去了。”


    鍾離曼泄氣的轉過身,看著凜音已經走到了擂台的中央,她是那麽的淡定,難道就不怕死嗎?


    幻景問:“參加賭命的人是自由的嗎?”


    青梅笑看著幻景,“貴客果然不是生手,他們是和賭場簽訂協議,每月都要上場一次的,贏了可以得到天價的獎勵,輸了也會給她指定的人一筆賠償,若是想要脫離,就要繳納天價的贖金,一般人出不起的。”


    “天價贖金總有個價吧?”


    看著貴客認真的表情,青梅也收起了笑容,“貴客,我給你交個底,贖金是一億的紫靈石或者等價的東西。”


    鍾離曼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求助的看向她,“母親。”


    幻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放心,隻要她這場獲勝,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鍾離曼得到母親的肯定答複心下稍安,現在隻能祈禱凜音可以獲勝了。


    幻景和鍾離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擔憂,兒子的表現明顯不對勁,恐怕是看上了這個叫凜音的女子。


    可是擂台上,凜音的實力明顯要比對方還要低兩階,她能勝嗎?


    擂台上的戰鬥已經開始了,一出手凜音就落了下風,鍾離曼的那顆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母親,可否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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