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則的話,躲在防空洞裏的職工們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人問道:“大老板,小鬼子的黃金多不多?那炮彈真是黃金做的?”


    聞言,朱則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丫的是不是在想,要真是黃金,剛剛那兩個地方豈不是遍地都是,得趕緊去撿?這你就甭想了!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句話是個比喻,就是打比方。意思是大炮值錢,炮彈也值錢!


    我剛剛說了,炮彈,外邊是鋼做的,裏麵全是炸藥,要是炸了,一棟甚至是幾棟房子就塌了!所以啊,別以為炮彈這玩意兒是什麽好東西,都眼巴巴的去撿。碎片你撿了也就撿了,那些整個的千萬別亂動!報告警察也好,保安隊也行,千萬別亂碰!”


    聽了朱則的話,不少人歎了口氣,嘀咕著“還以為真是金子做的”。


    這時,又有一個人問道:“大老板,那我們也不認識炮彈長啥樣啊,我們怎麽知道是不是整個的?”


    “這個簡單,迴頭我讓人拿幾個小個的給你們看看。至於大的,我也沒有,不過樣子都差不多,就是比小的更大,威力也更大!行了,小鬼子飛機也走了,大家都迴去幹活吧。”


    很明顯,經過朱則的一番鼓舞,剛剛還有些慌亂的人心馬上就穩定了下來。被圍在人群中的馮楠和譚小靈顯然對朱則的表現非常驕傲,等人散去之後,走上前說道:“則哥你真行,三言兩語就把這麽多人給安撫下來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你們的老公!”朱則一臉臭屁的說道。


    “臉皮真厚!”譚小靈笑著說了一句,語氣中滿是驕傲和開心。


    另一邊的文慧看著朱則心想:“這人比人還是氣死人,老家那些人,不僅沒見識,連魄力都沒有!遇到這種事,估計嚇得隻會磕頭拜佛了!還好爹娘當初沒把我許配給他們!”


    另一個林星瀾看著朱則則是在想:“曾經的爛煙鬼,如今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幸好當初收留了他,要不然現在我又該去哪?”


    後山的防空洞還沒有完工,朱則沒有在這裏多待,隻是簡單鼓舞了工人們幾句,便帶著四女迴到了實驗室。


    大門外,周二林和馬濱張慶他們正押著兩個工人,在那裏等著朱則迴來。


    “這倆人咋迴事?”看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工人,朱則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想。


    “東家,我們是在茅房裏麵抓到這兩個家夥的。當時大家夥都往防空洞方向跑,隻有這兩個貨躲在茅房裏,另外我們從茅房裏搜到了這個。”馬濱說著,將手裏的一個相機包遞了過去。


    “喲!徠卡照相機!不錯嘛,還真舍得下本錢啊!看來你們是日本的狗沒錯了!說吧,上線是誰?”


    顯然,朱則當時的判斷是對的,日軍間諜確實想趁著混亂潛入實驗室,偷拍批量製備青黴素的方法。


    當時防空警報響後4分鍾的時間,工人們大多都已經按照秩序前往後山防空洞躲避。雖然防空洞還沒完工,隻挖了四十幾米,機器設備完全無法進入,但擠一擠躲上一千來號人還是完全可以的。


    因此,藏身在茅房的兩個工人,其行為就顯得特別奇怪,雖然二人極力辯解,但還是被抓到了這裏。但是,因為照相機並不是在他們身上起獲的,因此二人都極力否認自己是日本間諜。


    “大老板,我是被冤枉的啊!我當時隻是在那裏拉屎,我就想著應該沒那麽倒黴,所以就沒跑,沒成想被當成了特務!”穿藍衣的說道。


    “大老板,我是怕防空洞擠不進去,覺得茅房離廠子遠,小鬼子的炸彈應該炸不到,這才躲進去的。結果我剛躲進去,保安隊就進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給綁了。”短幫灰衣的同樣狡辯道。


    聽著兩人的狡辯,朱則簡直覺得好笑,對著二人說道:“怕防空洞擠不進去,就是不怕躲在茅房被炸一身屎?”


    “那小鬼子又不是傻,怎麽會去炸茅房呢?又不是錢多得沒地兒花。”穿藍衣的那個繼續狡辯說道。


    “小鬼子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你們倆是真傻!居然會選擇躲到茅房裏!真是人才!


    馬濱張慶,把兩人分開,誰先說出上線,誰就能活!允許你們上手段!斷腿割肉割小雞都行!二林,派人去把他們的家人控製起來!漢奸的家人,也該讓大家夥全都認識認識!”


    “是!”


    三人應聲行動。


    將兩個男人分開後,張慶這邊還沒使大勁,灰衣服這人便承受不住疼痛和心理上的壓力,選擇招供。


    被帶迴來之後,這人便跪下砰砰砰得磕頭求饒。


    “朱老板,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饒了我們一家吧!我也是想多掙點錢,我爹馬上七十了,我兩個兒子也到了年紀該娶媳婦。朱老板,我給您磕頭了!求您饒了我吧!”


    朱則沒有搭理他的請求,更沒有廢話,直接開口說道:“我問你答!相機是誰的?”


    “是祁六的!那頭的牆太高,祁六他爬不過去,他就給了我20塊錢,讓我幫他翻牆。”


    聽到這,朱則看了一眼身後的高牆,心想果然牆高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的上線是誰?如何聯係?”


    “這個我不知道,祁六就說讓我幫他翻牆。”


    “你跟他什麽關係?他的家在哪?現在住哪?除了住處,還有什麽地方是他常去的?”


    “我跟他沒關係,就是進了廠子以後才認識的。我隻知道他家是涪陵的,吃住都在廠裏,平時就喜歡跟人打牌。”


    聽到這,朱則心裏已經有數,他讓男人說出祁六在廠裏的幾個牌友,隨後就讓周二林去把人控製起來。


    兩分鍾後,馬濱也拖著人迴來了。


    “東家,這小子撂了!相機就是他的!”


    “嗯,我已經知道了。說吧,上線是誰?在哪?怎麽交接?”


    兩條腿已經被打折的祁六,撐不住疼痛,倒在地上無力地說道:“是趙家鋪子的趙涵!我們約好今天晚上七點在泰豐茶樓交接!”


    在灰衣漢子那裏,朱則並沒有聽過趙涵的名字,不過他知道泰豐茶樓在哪,就在磁器口的主街上!而趙家鋪子同樣在磁器口!


    聽到這,朱則對著周二林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去了辦公室,給力行社的特工打電話。


    周二林則帶著一個中隊的人,唿啦啦登上卡車,直接出發去抓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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