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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風觀三四年沒進過外人了。


    這裏的外人單純指除附近亂晃蕩村民的香客和遊客。


    留風觀破敗寥落,齊姚子已經數不清,自己多少次向相關部門和道協申請援助基金,沒用。


    他這個觀主,平日裏靠村民接濟,沒事給人算卦看黃曆,接點小活過日子。


    前些年還好,算卦也能糊口。


    有時得的卦金多,也能將道觀修補修補。


    最近這些年,求卜問卦的越來越少。


    老觀主除了這些,根本不懂別的。


    他今兒個帶陽子出去,是給要辦喜事的一家村民看黃曆。


    賺些外快補貼。


    齊姚子打量著桌對麵的年輕女孩兒。


    月巫九隻安靜坐著,任由齊姚子打量,眉目溫軟淡然。


    琥珀褐的眼眸底,沉澱著冰霜凝結出的細碎冰寒。


    她不言不語。


    眉目如詩如畫。


    初見時,五官並未給人多大的驚豔,但細細看去,卻覺她氣度非凡。


    周身縈繞著神秘和寧靜。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真真切切存在。


    齊姚子雖落魄的幾乎維持不住留風觀。


    但他年輕時,經過大風大浪,見過不知多少人。


    留風觀香火鼎盛時,達官顯貴,也認識不少。


    隻一眼。


    他就知道,對麵的女孩兒絕不簡單。


    “小姑娘,你怎麽會來到留風觀?”


    一封信從桌對麵移過來。


    月巫九:“看過便知。”


    陽子安安分分坐著,胖嘟嘟的圓臉隻露出半張在桌子上。


    大眼睛咕嚕嚕打轉,一會兒看月巫九,一會兒看齊姚子。


    齊姚子一目十行掃過信紙,手指慢慢顫抖。


    信紙上的繁體熟悉又陌生。


    “師叔祖,師叔祖原來真活著。”


    齊姚子看過信,熱淚盈眶,失態得激動出聲,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師叔祖一定活著!”


    “爺爺,師叔祖是誰呀?”


    陽子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問。


    其齊姚子一邊擦眼角的淚,露出慈愛笑容,手掌輕輕按住陽子的小腦袋,語氣中難掩放鬆欣慰:“師叔祖啊,就是你爺爺的師父的師叔。”


    “懂了嗎?”


    過於複雜的關係繞的小胖子腦袋暈,不管懂沒懂,總之點頭就是對的。


    “哦!”


    “月師叔,你來這裏的原因,師叔祖在信裏都告訴我了。”


    “多謝師叔能來幫忙。”


    齊姚子站起來,拱手施禮。


    直接被月巫九按住:“你不用叫我師叔,我與你師叔祖隻有師徒之名,並無師徒之實。”


    “我這次來,是幫你發展道觀的。”


    順便,幹點兒她自己需要幹的事情。


    “師叔就是師叔。”


    齊姚子態度堅決。


    月巫九懶得跟他爭辯。


    細致詢問後,開始跟他討論留風觀的事情。


    說到留風觀,齊姚子難掩愁苦,一個勁兒往外倒苦水:“留風觀地處偏僻,附近隻有零星幾個村落,如果留風觀名氣大些還好,好歹能吸引一些香客。”


    “可現在,隻能一年一年的衰敗下去。”


    “我年年申請資金援助,沒一迴批下來。”


    其實,他也清楚。


    換成自己來批也,不會把錢批給留風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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