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洞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微弱且朦朧的光線,從洞頂那狹小的縫隙中艱難地滲透進來,映照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冷凝霜。


    她靜靜地躺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她那原本靈動而明亮的雙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熠熠光彩,猶如兩顆即將熄滅的星辰,黯淡無光。


    過早解開的封印,使得她的身體遭受了巨大且難以承受的反噬,深深傷及了本源。


    而與禦重樓那場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激戰,更是讓她身心受創,如今已然到了油盡燈枯、命懸一線的邊緣。


    林夢羽和太虛道人麵色凝重如水,他們雙手飛速結印,周身光芒閃爍不定,將自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冷凝霜那虛弱不堪的體內。


    然而,他們的努力似乎隻是杯水車薪,所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僅僅隻能讓昏迷中的冷凝霜在這短暫的片刻蘇醒。


    當冷凝霜緩緩睜開雙眼,她那黯淡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葉塵的身上。


    蒼白如霜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在瑟瑟寒風中綻放出最後的美麗,令人心碎。


    “葉塵,能夠認識你這樣重情重義的朋友,我已心滿意足。願你和蕭靈兒……幸福美滿。”


    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她最後的力氣,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蕭靈兒聽到這番話,心中曾經的芥蒂瞬間煙消雲散。


    她不顧一切地撲到冷凝霜的身旁,緊緊地抱住她,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霜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她的哭聲在山洞中不斷迴蕩,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深深的無助。


    葉塵站在一旁,心如刀絞。


    他一直都知道冷凝霜對自己那份深沉而真摯的深情,然而因為自己已經與蕭靈兒情定終生,無法給冷凝霜一個迴應和承諾。


    此刻,他的痛苦如同萬箭穿心,眼中滿是自責和悔恨。“凝霜,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更強,如果我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就能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


    他喃喃自語,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關節泛白,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就在這悲傷與絕望充斥的氛圍中,一個身穿鬥笠的女子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寂。“冷凝霜可救。”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宛如一道驚雷在山洞中轟然迴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眾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一般,瞬間聚焦在她的身上。


    隻見這女子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卻被鬥笠的陰影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大半麵容,讓人難以看清她的全貌,徒留一份神秘的遐想。


    帝青看著她,眉頭緊皺,滿臉的不屑,毫不客氣地說道:“小丫頭,莫要在此胡言亂語!你不過玄黃境初期的修為,有何能耐說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


    葉塵卻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微弱但充滿希望的曙光,急切地問帝青:“這位姑娘是誰?”


    帝青略顯尷尬的說道:“她叫諸葛靈汐,是我們軍師諸葛明豪的小女兒,此次非要鬧著過來,就被我留在了身邊,她才十五歲,就是個娃兒,葉兄莫怪。”


    葉塵不以為意,上前問詢:“姑娘,還請你詳細說說,如何能救冷凝霜?”


    諸葛靈汐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和自信:“想救冷凝霜,必須讓少主幫忙。”


    帝青聞言,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道:“我若能救,還會等到現在?你莫要拿我尋開心!”


    諸葛靈汐卻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解釋道:“少主,你所學的乃是完整的玄門奪道功,據我所知,習練這種功法的人能夠相輔相成,還能夠逆轉功法成全他人,是也不是?”


    帝青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麽,凝重的點了點頭。


    諸葛靈汐繼續說到:“如果我們抓住禦重樓,幫助少主吸取他的本源之力,再逆轉玄門奪道功傳給冷凝霜,從理論上來說,應該可以恢複她的傷勢。”


    葉塵心中猛地一震,這方法簡直太過瘋狂。不過仔細想想,這就相當於用別人的本源代替了她原有的本源,他緊皺眉頭,急忙問道:“別的俘虜行不行?我們剛剛抓到了一些混沌境的修士。”


    諸葛靈汐毫不猶豫地搖搖頭,神情嚴肅地說道:“不行,隻有修煉玄門奪道功的人,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煉化其本源。以冷凝霜現在的危急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駁雜的力量,而且也等不了那麽久,所以禦重樓是唯一的人選。”


    葉塵秒懂,隻有先讓帝青吸納禦重樓的本源,才是最純淨的,而看冷凝霜現在的狀態,在林夢羽和太虛道人的幫助下,估計也撐不了三天。


    葉塵心中反複權衡著這個充滿冒險的計劃,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但一想到冷凝霜命在旦夕,他暗暗想道:“為了救凝霜,哪怕隻有一線希望,哪怕再危險,我也願意一試。”


    此時,山洞內的氣氛愈發緊張起來。帝青內心是堅決反對這個計劃的,因為如果抓住禦重樓,冒險吸取他的本源,自己也會有危險,畢竟對方是無極境中期的修士,比自己高了一個大境界,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


    他隻是來助拳的,本質上是投資,他和冷凝霜也不熟,為了救人把自己搭進去,怎麽想都著實不劃算。


    當然,他得換一種委婉些的說辭:“可是這禦重樓已經跑了,咱們又該如何去尋找?茫茫天地,無異於大海撈針。”


    此言一出,葉塵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那可是無極境中期的強者,隻要他一心想跑,以其高深莫測的實力和手段,誰都難以攔住。


    帝青見狀,繼續說道:“葉塵,你莫要被這瘋丫頭的話蠱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帝青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諸葛靈汐。


    沒想到,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蕭靈兒突然開口了:“塵哥,我有一門獨特的功法,隻需要收集禦重樓的血液,就能夠憑借功法推算出他的方位。”


    葉塵迅速抬頭,眼中頓時目露精光,激動地說道:“剛剛凝霜用劍刺傷了禦重樓,那上麵必然就有他的血液!”


    帝青見狀,內心一陣無奈,暗自腹誹道:“這迴不想拚命也得拚命了,真是騎虎難下。”


    蕭靈兒走上前,緊緊拉住葉塵的衣袖,一臉擔憂地說道:“塵哥,我這就施法,你也要千萬注意安全。”


    葉塵輕輕拍了拍蕭靈兒的手,溫柔而堅定地說道:“靈兒,放心,我會小心的。”


    諸葛靈汐再次開口,急切地說道:“大哥,時間緊迫,別再卿卿我我了。”


    葉塵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按這個辦法,我們立刻行動!”


    葉塵帶著眾人,步伐匆匆,按照蕭靈兒指引的方向全力奔去。一路上,他的臉龐緊繃,雙目透著堅定與決絕,心中滿是對冷凝霜的牽掛和擔憂。


    “凝霜,你一定要等我迴來。”他在心中默默祈禱。


    而此時,禦重樓的確沒有跑多遠。


    他自認為在這廣袤的碧霞仙巒,想要找到刻意隱匿的自己簡直難如登天。


    他甚至還心存僥幸,想要等那些助陣的人離開,再殺個迴馬槍。


    這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賭博心理,禦重樓已經在這場爭鬥中投入了太多,卻輸得一塌糊塗。


    他心裏極為不甘,那股強烈的執念讓他始終不願放棄,總想著能從這絕境中撈迴點什麽。


    他就在距離冷凝霜所在的那個山洞外一百五十裏的地方盤膝打坐,試圖恢複些許元氣。


    周圍的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掩蓋了一切潛在的危險,他還不知道即將降臨的致命威脅。


    這次葉塵無比謹慎,帶來著帝青和三個無極境初期的強者。


    葉塵給每個人一塊隱匿氣息的法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葉塵還從太虛道人那裏借來了太易令。


    當他們終於找到禦重樓時,禦重樓都沒有絲毫察覺。葉塵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準備,聽我號令。”眾人屏氣凝神,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葉塵目光如炬,緊盯著局勢的發展,看準時機,猛然揮手,厲聲喝道:“動手!”


    在四人的齊心協力幫助下,葉塵目標明確地鎖定禦重樓。刹那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瞬間爆發,猶如洶湧澎湃的滔滔波濤,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禦重樓迅猛襲去。


    禦重樓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那淩厲的攻勢刺穿了左胸。隻聽得一聲悶哼,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但他不愧是功力深厚、久經沙場的強者,盡管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打得措手不及,卻依然在極短的時間內立馬穩住身形。他麵容猙獰,雙目噴火,怒吼一聲:“卑鄙小兒!”


    隨即,其周身光芒如烈日般暴漲,試圖向著遠方逃竄而去。不過那畢竟是太易令,專攻他的弱點。禦重樓以前在左胸處受過重傷,留下了隱疾,隻是這一下就讓他的舊傷複發,疼痛瞬間蔓延全身,連逃跑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想跑?沒那麽容易!”葉塵怒喝道,原來在發動攻擊之前,他就精心布置好了陣法。禦重樓雖然法力高深,能夠強行破開,但卻會被耽誤片刻。也就是這瞬息之間,他就被隨後趕來的眾人追上,再次陷入了包圍圈。


    眼見此景,禦重樓深知已無退路,隻得死戰,一時間,雙方陷入了激烈的交鋒。


    禦重樓施展出其看家的強大法法,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他那恐怖的力量扭曲得不成樣子。


    若論修為,葉塵連他一招都接不了,帝青也支撐不了片刻。然而他畢竟身受重傷,麵對的又是三位無極境初期的強者,一身本領發揮不了五成。


    而葉塵和帝青都有保命底牌,雖然無法對他造成威脅,卻也讓他焦頭爛額。


    他大聲咆哮:“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葉塵這邊,雖然占據著人數和局勢上的優勢,但他們此次的目的是將對方生擒擒獲,唯恐一不小心將其擊殺,因而戰鬥一度陷入焦灼。


    就在這個時候,帝青想到臨走前諸葛靈汐塞給自己的紙條,打開一看,頓時有了主意,暗道這個小丫頭實在太損。


    隻見紙條上寫著:“傷口撒毒,遏其心神。”


    帝青嘴角微微上揚,朝著葉塵喊道:“葉塵兄,借你蝕骨毒一用!”


    葉塵沒有迴應道,直接扔給他一個袋子。


    帝青在眾人的掩護下,攻擊禦重樓的左胸,趁勢將蝕骨毒的粉末揮灑出去。


    禦重樓抵擋那三位無極境的強者都已經分身乏術,更何況還要防著葉塵有什麽特殊手段,根本沒防著帝青。


    此時,他那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在不經意間沾上了蝕骨毒的粉末,瞬間便發生了可怕的變化,立馬大麵積潰爛。


    如果沒有受傷或者沒有和人交戰,這種毒對他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影響。畢竟以他深厚的功力和強大的抵禦能力,這類尋常毒物難以近身,即便感染也會被迅速祛除。


    但此時,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戰鬥之中,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注自身細微的狀況。


    等到他有所察覺的時候,傷口處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尤其是左臂,傷勢極為嚴重,根本抬不起來,偏偏那三位無極境初期的強者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根本無暇化解,隻能依靠右手艱難地和眾人周旋。


    禦重樓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這群宵小之輩,好生卑鄙!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帝青一邊撤退到安全區域,一邊義正言辭地說道:“禦重樓,你作惡多端,對付你這樣的人還講什麽道義?!”


    禦重樓氣喘籲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不甘心地喊道:“我不服!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的單挑!”


    葉塵冷哼一聲,滿臉鄙夷地說道:“任憑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們也不會上當!”


    眾人的攻擊愈發猛烈,如狂風暴雨一般,禦重樓漸漸難以招架,體力也在急劇地消耗,局勢對他愈發不利。


    就在禦重樓體力即將耗盡之時,葉塵瞅準時機,在太易令的輔助下,一劍斬斷禦重樓的右臂,在他淒慘的哀嚎中,眾人合力,一道光芒瞬間籠罩住禦重樓,將他的力量徹底壓製。


    此時禦重樓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帝青又一劍斬斷了他的左腿。


    禦重樓轟然癱倒在地,雙目圓睜,滿臉憤怒地吼道:“葉塵!帝青!你們都是小人!小人!”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充滿了無盡的怨恨與不甘。


    葉塵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那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仿佛眼前之人的憤怒與威脅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帝青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喜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試圖欺負冷姑娘的時候,可沒見你講什麽仁義道德,現在怎麽啦,落魄了,什麽對自己有利就說什麽,你也配!”


    說罷,帝青一腳踩在了禦重樓臉上,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嘲諷。禦重樓何曾受過如此屈辱,憤怒到了極點,胸腔一陣翻湧,“噗”的一聲,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更加蒼白。


    帝青之所以下如此狠手,是為接下來的施法做準備。要知道,哪怕禦重樓此時已身受重傷,但他的意誌卻遠比自己強大得多。隻有將其盡可能地摧毀,才有更大的勝算。


    同時,帝青的心裏也有點佩服諸葛靈汐。其實那紙條上所寫的傷口撒毒和遏其心神,是兩件事,前者幫助帝青製服禦重樓,後者助他在奪取本源的時候降低風險,所以他不但要在身體上折磨禦重樓,還要讓他在精神上飽受摧殘。


    別看諸葛靈汐年紀尚小,卻智謀一流,心狠手辣絲毫不弱於她那久經沙場的父親。在這次行動中,諸葛靈汐出謀劃策,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極為周全,若沒有她,恐怕很難如此順利地走到這一步。


    此刻帝青不再擔心逆轉玄門奪道功的風險,甚至還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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