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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雅的突然消失了。


    魏琛發現的時候,舒雅已經離開多時了,他悔恨於自己的後知後覺,也慢慢從開始的慌張,到後麵演變成害怕。


    他第一個能想到和舒雅關係親近些的人,就是方瓊女朋友,迴憶起那個女人,魏琛幽深的眸子眯了眯。


    方瓊家,魏琛慵懶的靠在門口,方才敲了門,可是裏麵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魏……琛?你來我家做什麽?”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幾分不自然。


    “舒雅在哪?”魏琛直白的問著,站直了身子,以往漫不經心的氣息驟變,凜冽的讓女人心頭一震。


    她把左手拎著的菜換到了右手,整理好思緒後不爽的迴答道:“舒雅在哪我怎麽知道?這種事情你問我?”


    忙了一天才剛下班去超市買了菜,一迴來就麵對這種質問,是個人心裏都不好受,更何況是吃軟不吃硬的她。


    “麻煩你能讓讓嗎?我要進去了。”


    “告訴我舒雅在哪。”


    “不是,舒雅走的消息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你憑什麽就認為我知道她去哪了?而且就算我知道她在哪,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魏琛的固執讓女人心悸,隻想快點打發了魏琛進去。


    屆時方瓊正好迴來,見魏琛正在和自己女朋友對峙,眉心微皺。他把女人攬在自己懷裏,替她擋住了魏琛一部分探究的目光。


    “魏琛,舒雅離開卻不告訴你自然有她的原因,你問我女朋友有什麽用?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很累了,沒工夫陪你討論這種問題。”方瓊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魏琛,意外的挪開了他的身子。


    兩人忽略他走了進去,把魏琛完全關在了門外。


    男人黑眸閃過煩躁,從口袋中掏出了煙盒,猶豫幾番還是拿了支煙出來。打火機的聲音清脆響起,魏琛的五官籠罩在藥物中,若隱若現讓人琢磨不透。


    他原本隻想吸根煙緩解心裏的煩悶,誰曾想越發不可收拾,最後留了一地的煙頭,沉默的離開。


    翌日,方瓊先他女朋友一步去上班,等女人起床吃早飯後慢悠悠的起床上班,時間已經指向八點半。


    一打開門看到魏琛輕頹的那張俊臉,女人不可控製的僵了下身子。這就有點恐怖了。


    “舒雅在哪?”魏琛和昨天問著一模一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女人的迴答多了分咬牙切齒。


    她本以為這樣就能打消掉魏琛從她這入手的想法,在傍晚下班迴來看到魏琛的身影時,才發現自己真是大錯特錯。


    這人真是個瘋子,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反複著問著女人同一個問題,用同一種淡漠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魏琛身上的煙味越來越重,下巴上的胡茬越來越長。


    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三天,她終於受不住了。


    “老公,我感覺我要神經質了!你看看我這黑眼圈,我現在每天連做夢都是魏琛那張臉,他不斷的問我‘舒雅在哪’,我從來沒做過那麽枯燥恐怖的夢。”


    “他還在一直找你?”


    方瓊不得不重視了起來,女人的臉色極差,幾乎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這時女人才知道原來審美疲勞是多麽痛苦,以前偶爾看見魏琛那張臉,隻覺得賞心悅目。現在再看……比鬼片都精彩。


    天邊飄著晚霞,金黃的光灑在魏琛身上,若不仔細看去,倒也還算亮眼。


    “魏琛,你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叫什麽嗎?你這是騷擾!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覺得我以前看錯你了。”方瓊擋在女人麵前,臉上滿是怒火。


    “隻要你們告訴我舒雅在哪,我就不會再來打擾。”魏琛嗓子啞的過分,輕飄飄的像是在說著什麽無所謂的事情。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不僅不會知道舒雅在哪,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希望你自重,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我就要報警了。”


    兩人掠過魏琛身邊離開,徒留魏琛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永遠”這個詞無疑很冷漠,冷到他心都被凍的微微刺痛。


    不知過了多久,魏琛才微微抬眸,冷淡的瞥著站在他不遠處的紹偉超。


    最近公司這裏兩邊跑,他的身子早就不負重荷,眼眶裏紅血絲密集,整個人狼狽不堪。


    紹偉超看著這樣的魏琛,唇瓣緊抿,“魏琛,別再掙紮下去了。”


    “你也知道舒雅在哪。”


    魏琛伸手捏了捏眉心,在眉心掐出了兩道月牙,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以舒雅現在的情況來說,你永遠的離開她,才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也不想看到她痛苦,不是嗎?”


    “離開她……可是我做不到。”像是在自說自話似的,魏琛沉聲喃喃。


    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紹偉超不忍直視,緘默半響,才搖了搖頭離開。看魏琛這幅樣子,自己說再多他也不會聽進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魏琛愈發的恐慌,整日整夜不斷地尋找舒雅的蹤跡,生怕舒雅發生什麽意外,然而一直無果。


    他把目標重新放迴了方瓊女朋友的身上,可惜這段時間方瓊整天跟著她,讓魏琛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


    魏琛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在幾天後,終於等到了女人單獨一人出去逛街的機會。商場很大,一兩個人同路並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女人許久沒有出來,一進商場自然放鬆了許多。


    直至快要中午,她才雙手拎著一堆東西滿足的在路邊等車,在陽光的照耀下很快就熱的後背出了汗,整個人不耐了幾分。


    麵前突然停下了一輛計程車,舒雅想也沒想的就拎著東西坐進去。


    “師傅,今天商場的計程車怎麽那麽少啊?我在門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你。”女人微微抱怨道。


    車門突然落鎖,魏琛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快速的開到了周邊人少的地方。


    “我讓人在專門的計程車群裏散了消息,讓他們繞路走。”魏琛的聲音低沉,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太瘋狂了!你要幹什麽?我說了我不知道舒雅現在在哪。”後座的人後背發涼,緊張的靠著車門,手臂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換個人問好了。”


    “魏琛,你真的沒必要這麽做,萬一舒雅現在很幸福呢?你不能總把她往不好的方向想象啊,我們也擔心舒雅,但是你呢?你這就隻是偏執。你現在就隻是在霸占著關心的借口,想把舒雅綁在身邊。”


    魏琛打電話的動作一頓,掀了掀眼皮,幽深的眸子從後視鏡裏窺探著女人的神色,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他出聲道:“那是因為你們知道舒雅在哪,我呢?我什麽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


    電話接通,是一陣很久的沉默。魏琛點開了外放,卻絲毫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最終還是紹偉超沒忍住先說話,“魏琛,有事嗎?我現在有點忙,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能不能等一個小時後再撥。”


    他手上的藥物剛有研究成果,要不是顧及到魏琛的異樣,紹偉超早就掛了電話。


    魏琛把手機往女人麵前放了放,意思明顯,然而後者倔強的閉上嘴不肯吭聲。他無奈的斂眉,把車子打開,一腳踩下了油門。


    車子猛的衝了出去,然後倏然停下。短短的一段距離,卻已經足夠女人尖叫出聲。


    “魏琛,我姐怎麽會跟你在一起?你對她做了什麽?你想要做什麽……”紹偉超下意識站起身,碰倒了手邊的水杯也不自知。


    “很簡單,我隻想知道舒雅去了哪裏。”魏琛慵懶了幾分,輕輕打了個哈欠,靠在座椅上靜靜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動靜。


    “紹偉超,我沒事,他不敢對我做什麽的。你……”


    “閉嘴。”


    和魏琛冷清的視線對上,她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如鯁在喉的感覺並不好受。魏琛的瘋狂她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無疑是令人心驚的。


    那雙黑曜石般的瞳仁微縮,裏麵的隱隱的瘋狂,讓她毫不猶豫的相信,要是自己再繼續說下去他肯定會做點什麽極端的手段阻止自己。


    舒雅被這樣的魏琛喜歡上,也不知是福是禍……


    “魏琛,是不是我告訴你舒雅在哪,你就會放了我姐?”紹偉本以為魏琛隻是對舒雅的離開一時的接受不了,他現在突如其來的行為,無疑是嚇人的。


    “可以這麽理解,但是要讓我知道你騙我,你不會想知道後果。”魏琛漫不經心的看著來往的車輛,好似整個人突然冷靜下來了一樣。


    車廂內的氣氛緊繃,遠在實驗室的紹偉超同樣繃著身子,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惹到魏琛的逆鱗。


    紹偉超身為醫生,自然知道魏琛現在是刺激不得的,他現在已經表現出心底最瘋狂的一麵,萬一再出點應激反應,能不能保住方瓊女朋友的還不一定。


    “我沒空陪你在這拖延時間。”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魏琛越來越不耐煩,單手摸著方向盤,能感覺到他心裏的煩躁。唯一讓他滿意的,便是後座女人的安靜。


    紹偉超深唿了一口氣,緩緩把舒雅的去向告知了魏琛,聽著那頭逐漸沉重的唿吸,莫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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