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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步步逼近,舒雅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些。


    她氣場太過強大,自己在她麵前真的抬不起頭,好似壓迫的人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舒雅從來沒想到自己和魏琛的母親第一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嘴唇,就一雙眼睛看著她,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


    不過她下意識的舉動,卻絲毫不露的被宋凝莊看在了眼裏,她上下打量了一翻,露出不屑的表情。


    這女人,美則美已,但是這小家子氣,是怎麽能進得了魏家的門。“這就是那個舒雅?”宋凝莊開口問。


    問到了她,舒雅握拳,她正在想要怎麽開口,旁邊的林青鸞溫柔的一笑,拉著老夫人的手柔柔道:“對就是她。”


    前些天外麵那些新聞穿的風風火火,不少可飄進了老夫人的耳朵裏,尤其是最近關於這個女人和而兒子的新聞可真是聽煩了。


    她倒還真挺期待和這個女人見麵,本以為會是一個妖裏妖氣的女人,沒想到這麽的清水出芙蓉。


    晚間天有些涼,老夫人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她淡淡一笑:“看著還不錯,我兒子的眼光向來不差。”


    林青鸞震驚,怎麽連老夫人都誇她?暗地裏看向舒雅的眼神冷冽了不少。難不成連林夫人都要被她表麵騙了嗎?明明自己才是最愛魏琛,最適合和他在一起的人。


    “養著作樂打趣倒也不錯。”宋凝莊淡淡道。


    林青鸞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她真的喜歡舒雅呢,看來也隻不過是覺得她就是個玩物。


    她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所有深意道:“是,如果她心腸有長相這般好就好了。”


    舒雅咬唇聽著她們說話,玩物?自己就隻配做個玩物嗎!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搭話,任由這兩個人作賤自己,她心中一片苦澀,她抬頭看向林青鸞,她有什麽資格說自己?


    憤恨的目光看向林青鸞,身後的匠人們,挖樹的聲音聲聲入耳,舒雅心揪在了一起,好似一個吹圓了的氣球,被人緊緊捏住,懸在了半空,一不小心就摔個四分五裂。


    不過宋凝莊可沒怎麽接她的話,眯著眼睛,自顧自的打量著她,半晌說了一句:“留下當個情婦解解悶,是挺不錯的。”


    “老夫人!”林青鸞嬌嗔一聲,聽到宋凝莊說這話,她嚇了一跳。


    “魏琛為了她,這段時間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也不去醫治,反反複複一直都不見好,她還透露魏氏信息出去,魏琛睜眼閉眼都是她,她還不知好歹,我看著都心疼!呀。”


    這些都是讓你麵前的這個女人害的,她微微昂頭,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難道她舒雅真以為自己能不付出代價?


    什麽!


    舒雅心裏一沉,魏琛受傷了?他怎麽了?


    “魏琛怎麽了?他為什麽沒說過?”她不解的看向林青鸞,想要從她那兒得到答案。


    他傷到哪裏了?傷的有多重,她居然一概不知,這一瞬間甚至連身後正在施工的事情她都拋在了腦後。


    愧疚感油


    然而生,說到底自己還是心疼他的……


    但旁人可不這麽想,宋凝莊冷哼一聲,“你就是這養做我兒子的情婦的?”


    聲音裏透露著威嚴,她本來就是魏冼眾多情婦之一,對這種事情並不避諱,在這個時候,隻覺得她作為自己兒子的枕邊人竟然不知道他受傷了!


    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說,她臉皮子薄,多少有些掛不住,可看的林青鸞心情舒暢。


    這些都是你活該。


    她笑的舒暢,說到底,她舒雅不過是魏琛的情婦罷了……


    “夫人,能不能……不要讓人挖這些樹了。”舒雅聲音怯怯,目光露出一抹懇求,不知道老婦人會不會答應她這個請求。


    手上的手環貼在手臂,涼涼的,就像她的心一樣,她抬眼看著這一片狼藉,一點都沒有當時的溫馨和唯美。


    喉嚨裏澀澀的難受,這裏是她能留給魏琛唯一的東西了,可是現在蕩然無存。


    “你該有些自知之明,這個地方不是你能指手畫腳的。”老夫人絲毫也不鬆口,淩厲的眸子劃過,不知為何,好似有那麽一絲譏諷。


    再怎麽情真意切,你也進不了魏家,情婦終歸是情婦,做不了夫人。


    手下的人,幹活也格外賣力,舒雅抬頭,眼眶紅了一圈,這都是她的心血,還有她的愛……


    就這樣沒了?短短的幾分鍾而已,就已經消失殆盡,還有那把鑰匙,一把小小的鑰匙,現在被包裹在那片泥裏。


    手環還沒有打開,她還想去見父親,


    “不行,不可以!”舒雅崩潰,她不能被困在這裏,父親還沒有醒來!


    可是麵前隻是一片鬆散的泥土,哪裏有鑰匙的蹤影。


    舒雅跪在地上,用手一寸一寸的翻著腳下的泥,有的已經被人踩為實地,手被割破了她都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眼淚一滴滴得滴進土壤裏,她絕望不已,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卑微!


    魏琛在外麵就聽到院子裏的哭聲,舒雅聲線細軟,平時聽起來很舒心,但是現在怎麽這麽傷心。


    他心裏一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可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副場景,空空如也的庭院,高傲的母親,還有失魂落魄的舒雅。


    他隻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左邊的胸膛疼得厲害,淩厲的目光射在了林青鸞的臉上。


    後者微微閃躲,但魏琛了然於心,是她帶宋凝莊來的。


    將所有憤怒的思緒藏在了心裏,魏琛快步上前抱住了她。


    身上暖意傳來,被一雙大手抱起來,舒雅愣愣抬頭,撞上一雙漆黑的瞳孔。


    “魏琛……合歡樹……沒了。”她哭的太久,說話斷斷續續,但眼裏的絕望看的他心疼。


    舒雅滿手的泥汙,蹭在他高級定製的西裝胸口上,魏琛絲毫不介意,抱著她心裏軟了一截,腹部好似傷口又蹦開了一點,但現在懷裏的人由不得他沒有絲毫分神。


    她是因為舍不得合歡樹?因為這是送給自己的禮物?


    “沒關係以後還會


    有的。”他跟著心痛,柔聲安慰著她。


    “不會了,再也沒有合歡花了,再也沒有了。”舒雅頭埋在魏琛懷裏,聲音細若蚊蠅。魏琛聽見她說:“鑰匙也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


    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話,卻在魏琛心裏激起千層浪。


    他身體一頓,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絲可笑,舒雅在乎的還是那個鑰匙罷了,她想要的還是魏琛放她自由,她傷心的是找不到那枚鑰匙。


    真是可笑。


    屋子裏,張媽戰戰兢兢的看著外麵的情況,她坐如針氈,看魏琛將人抱迴來,她趕忙迎了上來。


    “少爺老夫人來的突然,我也沒擋住。”可憐了舒小姐的一翻心血。


    魏琛頭也沒抬,冷冷道:“幫她洗洗,我還有事。”


    懷裏的人失魂落魄,舒雅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哭了太久還沒緩過來,身體不時會一陣抽搐。


    張媽有些不忍,“小姐正需要人陪……”


    話還沒說完就被魏琛冷冷打斷,他說:“我要去忙。”


    張媽無奈,隻得按照吩咐,不過舒雅這樣子她也看著心疼,但是又無可奈何。


    客廳,林青鸞心有不甘,為宋凝莊沏茶的手有些急切。


    茶道講究一個“和”字,心平氣和才是最好。


    “一個小小的舒雅,你就成這樣了?”宋凝莊端坐在沙發上,她斜眼看一眼林青鸞。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亂了,林青鸞趕緊迴過神,雖然她在事業上遊刃有餘,但是麵對宋凝莊她還是低了一頭。


    “我不是怕了,隻是擔心魏琛會不會因為這個跟我起了嫌隙。”


    說起來,自己是合了老夫人的心意,但是魏琛並不鍾意她,現在又將舒雅逼成了這樣,她開心之餘還是有些擔憂。


    宋凝莊看她一眼沒有多說,林家的女兒當然不差,雖然自己不介意魏琛的女人家境怎樣,但是像林青鸞這樣的當然更好。


    而且不是這女人,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這些荒唐事。和舒雅在一起不是不行,如果喜歡就給她一個房產,好好待著就好,可剛才那些行為自己看在眼裏,她不僅有些多慮。


    “是你的就是你的。”隻淡淡一句,就把她所有的疑惑壓進了心裏。林青鸞雖然不爽,但隻能忍氣吞聲。


    話雖然這麽說的,但是她仍然尊重魏琛的想法,他不願意入魏家,那就不入。他喜歡這個女人也讓他留著。


    但是……


    宋凝莊抬頭眼裏滿是嚴肅,他都三十了,也不小了,該著急了。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兒子怎麽想的,她伸手支著頭,突然感覺有些惆悵。


    魏琛自房間出來就看到這麽一幕,他垂眸走上前,在沙發另一端坐下,左邊小腿搭在右邊的大腿上,麵色嚴肅。


    “魏琛我們過來看看而已。”林青鸞說話沒有往日那般的中氣十足。


    “過來看看就啊哈把我家拆了?”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林小姐自己家的事兒還沒解決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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