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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條:每天必須吃飯,不吃飯不讓做進行平麵設計。”


    “第五條:每天的設計作品時間不得超過五個小時,超過了同上。”


    “第六條:每天要給甲方一個早安吻,不吻的話,甲方有權主動爭取。”


    ……


    “第三十二條:出門需請示,批準同意了才可離開。超過方圓二十公裏會找人進行保護。如有違反——”說到這裏,魏琛停了下來,是啊,舒雅如果違反了會怎麽辦?


    “然後呢?魏總,如有違反怎麽辦?”顧嫣正在打字,魏琛停下來她隻好一臉困惑地望著人。


    “如有違反將不再有爭取出門的權益。”


    顧嫣聽聞沒動,魏琛翻到疑惑,淡淡瞥過去:“怎麽不打?”


    “沒什麽,隻是覺得舒小姐未必就會簽這份協議。”顧嫣聳聳肩,心裏頭有些低落,關於這件事情,關陽帶給自己的感覺更不好。


    “她會簽的,我拿兩百萬買的,她也同意了。”魏琛目光有些幽深,看似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實則心裏邊兒很是無可奈何。是啊,他用詐騙的方式,讓舒雅簽了一份並不平等的合約,盡管那份合約他作為甲方沒有簽字,也就是說合約並沒有生效。


    可是無論如何,自己都騙了那個人。


    寡言默然地敲下了字,就一上午,兩個人一個邊看企劃書邊說話,一個就在一旁給魏琛打字。


    顧嫣瞥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她看看三百多條的“情人守則”隻覺得汗顏。要是別人知道一向冷厲的魏先生,隻注重公司事務的魏氏集團總裁居然用一上午的時間和自己的助理在辦公室裏研究修改《情人守則》,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都要驚地掉到地上去。


    “魏總,你有具體算過麽,我寫了三百多條……”顧嫣眸底帶著震驚,她是真的有點兒可憐舒雅了,當他們少爺的女人還是不容易的。不過要是早五年不跑,有現在什麽事兒?


    “是三百一十八條?”魏琛抬起了頭停止對企劃書的修改。


    “對!”


    “嗯,也不是很多。因為一些事情分得比較細,在能預估範圍之內。暫時先這樣吧。你在後麵補充一下,就可以去吃飯了。”


    “好,魏總你說——”顧嫣拉了一下足足有十二頁的文檔,深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完了。


    “後麵加一句,根據甲乙修訂合同,簽訂此合同,甲方會在借款款項的基礎上再扣去一百萬的債務。”


    “好。”顧嫣最開始還問問,現在隻答個“好”字了。


    晚上,魏琛在參加酒會的時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顧嫣作為他的女伴早就已經看出了自家總裁是如何地歸心似箭。


    “魏總,《守則》都給你打印好了,現在距離酒會結束也就隻有半個小時了,反正該說的一些項目大概都敲定下來了,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先迴去吧。”


    男助理和助理最大的區別就是,男的或許在事情的處理上更加地有魄力,但是在另一方麵來說不夠細膩,但是顧嫣就不同了,她是既有魄力又十分細膩的人。


    魏琛點點頭:“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從舉行酒會的地方迴去,車程開了半小時,迴去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但是客廳裏仍舊亮著燈。


    難道又是張媽?


    魏琛拿著手上的《情人守則》心裏邊兒有些不是滋味,等到跨進門去,才發現沙發裏窩著的那一坨卻是舒雅。


    他皺了皺眉,人仍舊在沙發裏窩著,顯然是在畫稿子,很認真,自己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怎麽發現。


    “怎麽在這裏?洗漱完了就去臥室,凍著了怎麽辦?”魏琛想也沒想,蹲下來看窩在沙發裏的舒雅,小小的一隻,竟是格外好看。她雖然化妝的時候讓人非常驚豔,但是魏琛更喜歡舒雅不化妝的樣子。


    她不化妝,臉上倒是白白淨淨的,離得近了會看到上麵有很細小的絨毛,這幾天自己把人喂得很好,隱隱的有些嬰兒肥。這般可愛窩成一團的舒雅,讓魏琛幾乎覺得迴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舒雅,就是這麽幹淨而美好,美好地纖塵不染。


    舒雅一抬頭就對上了魏琛深沉的眼眸,她直愣愣地看著對方,腦海裏想的都是設計稿喪的事兒,就這麽對視了一分鍾,想著這雙眼睛可真是好看啊,待會兒肯定要畫下來,不然怎麽能夠有這麽好看的眼睛呢。


    魏琛被舒雅看得心癢癢的,微微仰頭,在她漂亮又有靈氣的眸子上印了一個輕輕的吻,像是羽毛掃過一般。


    “是因為覺得我好看所以看這麽出神?”他的語調都帶上不自覺的輕柔和寵溺來,不鬧不生氣的舒雅,讓人憐惜。


    “嗯,是挺好——”


    “看”字還沒有出來,舒雅才反應過來在自己麵前的人是魏琛,立即冷了一張臉:“你有什麽事麽?”


    魏琛起身來,“有事,而且還是關係我幸福生活的大事兒。”


    舒雅低下頭重新畫自己的設計稿:“情人已經當了,你的幸福生活大事兒早上的時候就已經交代完了,我不覺得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和我商量的。”


    “當然有!”魏琛將舒雅的下巴微微抬了起來讓人與之對視:“你難道忘了我早上說過還有另一份協定要簽麽?”


    他把手中的那兩份紙質的合同在舒雅麵前揚了揚。


    舒雅搶過來盯著那份合同上的幾個大字眼睛就沒有離開過。


    許久,眸子裏都盛滿了怒意:“情人守則?魏琛,你什麽意思?”


    “你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是我情人了,難道做這些不應該麽?”魏琛坐到她麵前去:“還是說,其實你覺得你可以償還接下來的六百六十七萬?”


    “魏琛!我說了我會還你錢,但是你別欺人太甚。你這些東西,零零總總亂七八糟就列了三百多條,你確定你想要我做的是你的情人而不是你家的狗?”


    “我家沒狗,我不喜歡那種東西,麻煩。”魏琛適當地轉移了話題。


    舒雅一把甩了出去,直接將文件差一點兒丟到了魏琛臉上,“那我也告訴你,沒可能。”


    “你早上的時候說的也是這話,沒可能。但是你簽字了。”魏琛自上而下睥睨著她:“你可以看看守則第一條是什麽。”


    舒雅握緊了拳頭撿起來,第一條:晚上六點半必須迴家


    第二條:晚上六點半必須迴家


    第三條:晚上六點半必須迴家


    “魏琛,你抽的是什麽瘋!”舒雅指了指那三條:“哪有人像你這樣寫合同的!”


    “你忘注意內容,我說了,晚上六點半必須迴家。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舒雅,你昨天迴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二十分左右。比我說的晚上六點還要晚了三個小時。”


    這是事實,舒雅一時之間有些心虛:“我隻是那麽一次……”


    而且那天自己的父親病危……


    “你去了西山墓園,但是你還去了博藝會館。”魏琛臉上表情微冷:“你當然可以不簽,不過那個舍予小屋誰知道會不會完整地存在。舍予?那個瘸腿的男人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我是不是可以把那個人連同他的小屋一起從博藝會館這個地方消失?”


    說魏琛不記仇那是不可能的,隻是他記的方式很特別,心裏邊兒暗暗地記,暗暗地琢磨要用什麽方法來報複。人前不叫,人後必定咬你一口。


    他其實把黎未這個人記得清清楚楚,半點兒都沒忘。


    “魏琛,你去調查我!”舒雅紅了眼眶,手裏的筆不自覺地掉在了地上,她要去撿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不停地在抖。


    她在害怕,很害怕的那種害怕。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還能夠剩下幾個親近的人,除了尹冉就隻有等了她十年的黎未了。那個男孩兒為了找自己,還瘸了腿,可是她能夠帶給他的隻有無盡的麻煩和如今來自魏琛的危險。


    “我隻是想要確保你身邊的人都是安全的,但是我並不覺得一個對你心存幻想的人會是安全的人,所以——”


    “我簽,我簽好了吧……”舒雅目光還是微微紅著的,臉上的疲累感很明顯,手指有氣無力,哪裏還有剛才的靈動。


    “我可以簽字……你讓我簽什麽我都可以答應。”舒雅在這個人麵前好像完全妥協了:“你別去動他,魏琛,我沒有親人了……”


    她的聲音很嘶啞,帶著讓人心碎的唿喚。舒雅一哭,魏琛就覺得自己這件事是幹得最蠢的一件,但是他沒有後悔。


    “乖,你沒有親人,我可以來做你的身邊人,枕邊人。”


    可是,明明他想要做的,是這個人的心上人啊。


    魏琛將人摟進自己的懷裏,但是舒雅隻是在他懷裏默默地簽了字不動,這個人讓自己幹嘛就幹嘛好了,她聽她的話,隻要她不要再毀了這個世界上自己珍惜的那點兒東西。


    畢竟這些,是她能夠活下去的唯一寄托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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