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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門庭內的弟子迴宗後,青雲宗大獲全勝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在宗內展轉無窮蔓延開來。青雲宗能與南紫府硬碰硬,這點誰都沒有想到過,當宗主親自喚出大殺器時,那股磅礴的威壓不光擒住了南紫府的心神,更是讓各位青雲宗弟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洗劍峰山道裏,青城子正在踩踏上山的台階,舉足投步間,皆是風範自若的仙人姿態,但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畏己的小心翼翼。


    男子步履無聲,卻勝有聲。


    有意無意,青城子抬眉瞥了眼身旁正在與陳留佳邊走邊說笑的俏麵男子。


    越是離近看,青城子的想法越是變得大膽起來,甚至有些宕若瘋狂的念頭,在男子腦海裏一閃而過。


    方呈能收上古神獸作為麾下侍從,這點完全刷新了青城子對那兩位上仙前輩的認知。修為其高不假,但能尋得蒼龍,可不是仗以修為就能做到的,青城子的師父在贈與青雲宗大殺器之前,曾想過抓獲一隻四象神獸,但奈何苦苦尋找多年,未曾得到半點音訊,神獸為什麽被稱為神獸,其威望實力不容小覷外,單是蹤跡尋覓這一方麵,就是出奇的艱難。


    此刻,身穿青雲宗宗袍的青年男子,不由對那兩位上仙道侶充滿了仰仗的敬意。


    眼前這位俏麵男子,可是一隻已經化形此人的築基蒼龍啊!


    走到山腰分支處,青城子頓了頓身子,等到方傲天與陳留佳言談停隙之際,開口道:“方公子,陳大人,青雲宗內現在還有瑣事需要我這宗主去操辦,恕青某不能奉陪,先行一步。”


    方傲天笑臉相迎,點了點頭。


    陳留佳則是倉促探出袖中雙手,抱拳恭禮。


    青城子笑了笑,頃刻之間化為一絲清煙,消失在了洗劍峰。


    此刻山道上,隻剩兩位同齡男子。


    一位閑庭心若。


    一位躊躇未決。


    俏麵男子看了眼深埋在山林溪水旁的瓦屋,玩味說道:“方才青宗主走得急,也沒見交待陳大人住哪裏啊。”


    陳留佳幹笑一聲,道:“方仙師莫要拿我博樂子了,青宗主乃是一宗之主,這等下榻安置的小事,隨便找一弟子就能辦妥。”


    方傲天笑了笑,再次伸臂摟住陳留佳,不過這次手臂明顯隻是搭在官服男子肩膀上,沒有將其拘摟起來。


    目標瓦屋方向,方傲天摟著陳留佳,邊走邊說道:“陳大人在青雲宗的舊識是誰啊,聽青宗主說還是位女的,方某著實好奇,陳大人指點指點迷津唄。”


    接二連三被挎在肩,陳留佳早已見怪不怪,他悻悻笑道:“陳年往事不堪迴首,說出來方仙師肯定不會想聽的。”


    方傲天不以為然,直言道:“我說陳大人,你還沒說怎麽就知道我不想聽呢,是陳大人你不願意去講吧?”


    話到瓶頸,麵對俏麵男子的反問,陳留佳一臉衰相,苦笑道:“方仙師,你怎麽這麽愛打聽別人的八卦啊?”


    好似被問到心坎,方傲天停下腳步,作思片刻,繼而又踏出步伐,邊走邊說道:“這修了仙,除去打打殺殺的,好像沒什麽值得去留心,反倒是旁人的大小心事,從他人嘴裏說出來,再傳進自己耳朵裏,別有一番風味。”


    陳留佳撇了撇嘴,就當自己沒有聽見這番話。


    誰人背後不說人,這話不假,可是讓陳留佳說自己的內事,他還是第一次見。


    走過石橋,兩人你推我堵的言語,傳進了瓦屋。


    正在打掃瓦屋的方呈聽見聲響,扔下手中雞毛撣子,跑出門外。


    瞧見陳留佳也進了青雲宗,方呈看著被方傲天摟住的官服男子,滿臉堆笑道:“青叔叔,怎麽你也來青雲宗了?”


    撤掉摟肩的手臂,方傲天剛想言語,卻被陳留佳搶先道:“這不正午了嘛,青叔叔過來蹭個飯,蹭個飯…”


    方傲天鄙視地看了一眼陳留佳,後者不懼內色地迴瞪一眼。


    方傲天當即想踢這官服男子一腳,不過想了想,最終沒有出手。


    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方呈沒有去管二人的眉來眼去,點點頭,道:“那青叔叔你等會兒啊,屋裏麵這幾天沒有住人,都落灰了,我去打掃打掃。”


    說罷,少年轉身走進瓦屋,拿起雞毛撣子,繼續開始清理瓦屋。


    站在門外,陳留佳看著屋內左右忙碌的方呈,不禁麵露慈笑。


    到底是聽話的孩子,即便是修了仙,也不忘親自下身來做這些糙事。


    還沒等官服沉浸片刻,其身後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


    方傲天收迴伸出的鞭腿,朝屋內擠眼示意道:“就在這幹看著?小主子脾氣好,你以為我脾氣也好?”


    拍打著身後官服上的腳印,陳留佳悻悻而笑,“這不是想著鍛煉一下方呈嗎,年少多為,是好事。”


    “年少有為,就為這些?”方傲天腿腳晃動,準備踢出第二下鞭腿。


    陳留佳當即伸出五指,製止俏麵男子的舉動,隨即他小跑兩步,跨過門檻,溜進了瓦屋。


    “陳叔叔,你進來做什麽?”瓦屋內,傳來一聲稚問。


    “咳…咳,我閑著也是閑著,來給你幫幫忙”男子好似吸進漫天飛揚的塵灰,咳嗽不斷。


    “這灰大得很,陳叔叔你拿這抹布捂住鼻口。”


    “咳…好好,咳咳…”


    站在瓦屋外,方傲天猛一口新鮮空氣,瀟灑轉身,走出石橋,駛向洗劍堂。


    抬頭看了眼驕陽,男子絲毫沒有覺得刺眼。


    正午,塵埃落定。


    也該吃飯了。


    ——


    在符華朝境內,隻要涉及仙師修士行兇,各地官府一律不得隱瞞,一經發現,是符華朝一等一的重罪,朝廷刑部將會聯合符華城禁軍,直接派遣相關人員趕赴案發現場,當地主官和駐守仙師都要被捕入獄。當然,若有人膽敢虛情假報,將尋常凡俗案件假以仙師涉案以求朝廷重視,以至刑部,禁軍和當地官府三者為其大張旗鼓,虛耗資源,其下場,可想而知。


    對此,符華朝所管轄的三州鄰裏,秦白州和癸水州一直都是秉公辦事,雖說總有些活不耐煩的刺頭冒險行事,但其內州府都是事先派人探查報備,爭取第一時間確保案件的準確性,再商稟報。


    但是間隔兩州之遠,身在最南方的南萊州,卻不受這一條律規定,據說是因為其州府內的巡撫使上諫符元帝,量以路途遙遠損耗太大為由,懇請南萊州作為特例,單持行政,將仙師與凡人一視同仁,共恕其罪。


    此等駁論剛呈上符華城大殿,就被朝廷內文武百官聲討責罰,可未曾想,符華朝的帝王符元,卻點頭同意了這件事。


    在秦白與癸水二州,符華朝對於修仙門派的掌控頗有成效,但在南萊州,卻是過於孱弱。


    據傳聞,符華城一座秘密大殿內,隻要歸屬符華朝境內,在任意三州上擁有基業的仙師門派,除去那些聲名顯赫的龐然大物,其餘大多數都要親自遣人來趟符華城,在這秘密大殿內置辦一鼎香爐,供奉在其爐內的香火,香爐必然有一炷香日夜不息,等到香爐內所以有香火斷絕之時,寓意著那座仙師門派跟符華朝的香火情,已經用完了,既此,符華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對那座門派打壓,驅逐,甚至剿滅,如此一來,二三流的仙師門派爭先恐後,會用各種手段來增添香爐內未點燃的數目,當然,多多益善最好不過,畢竟那香爐燃燒的速度,百年不變。


    於是,許多仙師府邸,門派,會派遣出宗內一定數目的翹楚弟子,投身沙場賺取軍功,或者輔佐各地官府縣衙,謀得朝俸,更有甚者,直接去地方上擔任山長,立一座神廟,用來積累教化功德。


    南萊城,州府內。


    早已迴南紫府一趟的古羽,神情肅穆,立站在廂房門外。


    廂房門敞無阻,男子卻不敢有半點跨步而進的意思。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有一位頭頂黑紗烏帽的老人,繞過屏風,走向門外。


    雖說老人年邁,但步履卻是如同青壯男子般矯健。


    瞧見來者,古羽低頭抱拳,恭聲道:“魏學士。”


    老人點了點頭,“楚大人有事問你,你且隨我進去。”


    說罷,未等古羽吱聲,這位姓魏的老人輾轉側身,走進廂房。


    古羽抬了抬眼眉,踏進了門檻。


    一路無言,男子順著鋪在地上的裘毛地毯,繞過三層門雕,終於走到了正堂。


    主位上,除去牆上刻畫的符華朝千裏江山稷圖,其位前,空無一人。


    反倒是側位裏,坐著一位小姑娘。


    其身後,兩位身穿禁軍盔甲的統領一左一右,將小姑娘護在了身前。


    小姑娘瞅見有人進來,踢了踢站在身前已有好久的男子,“有客上門,你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


    男子抖了抖蟒服錦袍,一臉的和顏悅色,“又不是外人,郡主勿要見外。”


    被喚為郡主的小姑娘再次瞥了眼已經站定,默默無言的古羽,笑道:“要不我先迴避迴避?”


    蟒袍男子搖頭道:“不必,是些小事,郡主在旁聽聽,也無妨。”


    想了又想,他又笑道:“而且這中間,和符郡主還有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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