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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陳府派來護衛,將方呈接了迴去。


    口令是由方傲天代為轉達,至於為何不是陳留佳親自吩咐,其結果,可想而知。


    這位縣官陳大人昨夜亭台長敘,又一次喝多了。


    少年臨行前特地問了侯府下人關於侯寶君的消息,匆匆得知府上的小千金自今日清晨,就隨那位白衣女子離開侯府,說是去修煉,為此,一向不早起的侯大家主今日破例早早的站在府門外,目送揮別。


    這也不見怪,兄妹情深理應如此,趙芷臨走前也沒告訴侯平到底要在哪地方進行修煉,隻是說要一路向北走,至於下次兄妹幾時再相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步履不停,隻有方呈一個人走出侯府。


    駐足門外的陳府護衛瞧見正主已到,急忙上前恭敬寒暄,話裏話外,多是些與人相處的客套話。


    一通奉語入耳,聽不出好壞端倪的方呈隻能頻頻點頭。


    倒不是他自認拖大,實則是有了上次錯言過失後,少年覺得,能少說就少說,或者更直接點,不說最好。


    返迴陳府途中,從護衛依稀話間,方呈還是聽出了兩件事情。


    昨夜裏方傲天和陳叔叔爭執不斷,好像言語間提的都是自己,可又不知為何,到最後本是爭吵不休的二人又攬肩共步,在府裏開始把酒言歡起來。


    方呈對此,隻能無奈撇嘴,他是想不通這兩人會有什麽樣的共質話題要爭論,更何況自己昨天遠在侯府,不在身前,不過少年覺得,既然兩人最後能坐在一起喝酒,其結果肯定是皆大歡喜的。


    至於陳叔叔喝的爛醉,方傲天反而沒事,這隻能說陳叔叔酒量不好。


    當然,他從來沒喝過酒,也不喜喝酒,遠遠的駐足聞上一口,嘴裏都會覺得古怪。


    兩事之中的另一件,也是少年方呈為之動容的事情。


    猶記得與方傲天臨行前,他曾告訴過方呈陳府上另一批賓客的身份,這批先於方呈入府的仙師於今日大早落座在陳府廳堂內,其中一人嘴上絲毫不給縣官麵子,張口就是破罵陳留佳亂瀆官職,耽擱戰機,激到頂點時,此人更是摔杯擊地,毫無仙師風度。


    方呈也曾詢問過護衛為何不出手製止這場肆意造次,護衛對此隻是默不作聲的搖頭,這些人是州府遣派下來的,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官下兵來管,再者陳大人昨天喝醉已經延誤了一天時機,確實不應該夜裏再次飲酒,更何況,唐突相勸如若觸了黴頭,保不準日日相惜的這條命,就沒了。


    這等棘手的事,還是得讓陳大人親自來。


    少年撇了撇嘴,理確實是這個理,隻不過這事,總覺得不應該這麽去做。


    —


    迴到陳府,方呈故意繞開廳堂,從側廊返迴到秋林澗。


    為此,本就不熟悉府中路線的少年,還多走一裏路。


    遠瞧吊角樓下房門敞開,方呈會心一笑,當即小跑了過去。


    果不其然,方傲天正坐在桌樽前,手裏揮灑自如,溫泡著今日第一杯茶。


    方呈踏進門坐到石凳上,端起早已備好的茶水,也不顧得細品,一飲而盡,說道:“昨天晚上沒出啥事吧?”


    雖說自己瞧著方傲天衣服上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但該問的,必須要說。


    方傲天看著方呈,笑道:“佳人相約,會有什麽事,春事?”


    方呈當即白了方傲天一眼,“滾犢子!”


    搶過翡翠茶壺,自顧倒水的方呈問道:“昨天夜裏你不該拉著陳叔叔喝酒,陳叔叔有官在身,比你這閑人事多。”


    方傲天端起已經泡好的茶茗,嚐了口杯中晨味,說道:“喝點酒助助性罷了,怎麽,廳堂裏那些人吵到你了?”


    少年到底是明些事理,抱怨道:“仍由他們在那碎嘴,對陳叔叔的聲譽不好。”


    方傲天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那就走吧,畢竟昨天邀陳大人喝酒,是我做的東。”


    方呈抬起頭,注視著麵前雲淡風輕的男子,“你不是說那幾人是南紫府的仙師嗎?這樣過去,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方傲天搖了搖頭,笑道:“真要出岔子,昨天夜裏就出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聽得雲裏霧裏,少年歎氣起身。


    倒不是說他怕這些修為高深的仙師修士,反而是這好不容易下山來趟青雲縣,怎麽這麽多事!


    少年不由想起河邊的水麵,沒有收網前,風平波息,拽上漁網那一刻,沉魚泛起,激得水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跟在俏麵男子身後,方呈兩人前往廳堂。


    還沒離近廳堂幾步,嘈雜的破罵聲絡繹響起,落進二人的耳中。


    “青雲縣的父母官就是如此作職?!為己樂而負眾望,我看這陳留佳不做這縣官也罷!”


    聞聲,方呈瞥了眼身旁的方傲天,有些難為情。


    方傲天隻是搖搖頭,踏步走進廳堂,尋聲望向那出言不遜之人,當即笑道:“這位朋友當真是好生豪氣,都被人斷去雙肢了,還堵不住那張嘴。”


    今早在廳堂內大鬧之人,正是已經蘇醒的韓嶽。


    此次青雲縣之行,韓嶽心裏是苦不堪言,前幾日在侯府外,大顯威風的自己不過是多看了那麽幾眼,就瞬間被斷去雙腿,那罪魁禍首,竟然還是一位大乘上仙,這等爆炸的消息不等於告訴自己,這斷肢之仇,以後別想報了。


    今日一早,本是鬱悶萬分的韓嶽被張禾叫來廳堂,幾番苦等終是不見陳留佳出現,最後得知那陳大人又喝醉了,前後受氣的韓嶽,徹底炸了鍋。


    大乘上仙他韓嶽動不了,一個小小的縣官凡人,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對於韓嶽的肆意造次,張禾等人隻是靜坐在那,選擇視而不見。


    雖說行事有些過激,但何嚐不是一種另辟蹊徑的法子,更何況那陳留佳做的確實有點過了。


    韓嶽坐在輪椅上,這次他學聰明了,仔細探查門口那位俏麵男子修為後,怒喝道:“就你小子這點修為敢在我麵前狗吠,找死?!”


    言罷,韓嶽準備祭出手中串珠,將俏麵男子擊殺在廳堂前。


    張禾聞聲,抬眼看向門外,起身阻止道:“不可。”


    韓嶽瞥了眼自己長老,恨恨放下手中串珠。


    方傲天戲謔一笑,轉身恭聲道:“小主子,進來吧。”


    方呈探頭瞄了一眼,悻悻踏進了廳堂。


    跟在方傲天身後,少年繞開滿地的碎杯破瓷,坐到了椅子上。


    方傲天則是站在了一旁。


    自少年進入廳堂後,張禾視線裏少年的身形絲毫沒有挪開分毫,待到少年落座,當即抱拳道:“南紫府張禾,見過小仙師。”


    方呈一怔,隨即跳下椅子,抱拳迴禮道:“青雲宗方呈,見過張前輩。”


    張禾點了點頭,落座養神,靜候他人下言。


    果不其然,還沒等方呈坐到椅子上,韓嶽扭轉輪椅,麵朝方呈指道:“你就是青雲宗的?!”


    方呈撓撓頭,問道:“這位前輩有話說?”


    絲毫沒有收斂,韓嶽沉聲道:“一個偷逃稅收的宗門,裏麵能有什麽好鳥,還有就是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的,拜進青雲宗,眼睛瞎了?”


    方呈麵色遲疑,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迴答。


    在旁,方傲天當即大罵道:“閉上你的嘴,沒人當你是啞巴!我家主子喜歡在哪就在哪,在你頭上修煉都行!”


    韓嶽如火燒身,麵呈暴怒,遙指的手憤然抖動。


    方傲天哼笑出聲,不以為然。


    當惡人,心裏就要有被惡人磨的準備。


    一直耳鼻觀心張禾伸出手,製止道:“韓嶽,不得無禮。”


    隨即又起身,看向方呈道:“府中弟子言糙,小仙師勿怪,不過這青雲宗確實觸犯了違符華律法,私下買通官員逃避合法稅收,此等違背人理的仙門,小仙師應當多心留意啊!”


    方呈點了點頭,坐迴到了椅子上。


    張禾想了想,輕聲道:“張某呢,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仙師可否棄掉青雲宗,轉投我們南紫府門下,張某在此向小仙師保證,小仙師擇日拜進南紫府後,府內定當將小仙師列為頭等供奉,除去豐碩的錢祿外,眾多仙法心決,哪怕一些個人的小癖好,南紫府都能滿足小仙師。”


    說到最後,坐在那裏的李箐箐沒由向少年拋出一絲媚眼。


    方呈渾身打起激靈,直言道:“多謝前輩厚愛,晚輩在青雲宗過得還行,就不去南紫府了。”


    張禾搖了搖頭,感慨道:“想來我們南紫府府主最近一直在尋找一位親傳弟子,我看小仙師此等颯爽仙姿,想必極為符合府主的要求。”


    張禾他就不信了,這等百竿難出一頭的機會,眼前少年會拒絕。


    方呈略做思慮,搖頭道:“前輩肯定是看錯了,我就是一位普通送魚的,機緣巧合下成了仙師,與前輩所說那些道道,差太遠了。”


    說罷,少年暗自歎氣,他能想到的既不打別人臉,又給自己留情麵的場麵話,就隻有這麽多了,這要是還追問不休,他肚子裏是真沒墨水了。


    張禾笑了笑,欲要強言,卻被方傲天搶了先,“我家主子喜歡在青雲宗,張禾你還是少嘀咕那些妙言要道了,沒意思,也沒用。”


    張禾張了張口,隨即悻悻而笑,落座不言。


    隔著韓嶽的輪椅,一直在旁敲側聽的魏溫終於抬眼,瞥向俏麵男子,冷笑道:“這位公子修為不高,怎麽口氣這麽狂?須知傍身之物終是形為虛設,自身才是根本。”


    方傲天大笑出聲,直視麵前南紫府五人,叉著腰,宛若潑婦罵街,“老子樂意!你個破元嬰仙師嘰嘰喳喳叫半天,老子昨天就看你很不爽了,怎麽,來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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