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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辰時,陳府下人送來早食。


    趁著下人彌留之際,方傲天隨意問起關於陳大人的情況,瞧見是能下榻在這吊角樓裏的賓客,那位在陳府打雜已有好幾年的下人殷勤賣巧,把府上主子昨夜的作態悉數告知俏麵男子,得知這些消息,讓下樓吃飯的方呈,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少年也不知道那信裏寫了什麽,但從五長老謝璐貼耳口述給自己的話裏揣摩,能讓陳叔叔喝醉到現在還未清醒,想必那字信上寫的,是多麽的不堪。


    相比吃得津津有味的方傲天,手裏捏著一個饅頭的方呈,看著桌樽上的飯菜,怎麽都下不去筷子。


    站在一旁等著收拾餐碟的下人瞧見這衣著不凡的少年無心舉止,眼裏善於察色的他腦筋飛轉,想了很久,開口道:“這位小公子,可是菜不可口?小的不知還有您這年紀的賓客,我這就去換些其他樣式來。”


    他可不敢怠慢眼前兩位,陳府上賓客來來迴迴三批人,雖說第一批人瞧著衣著不是平常人,但還不是和另外一位草包村夫一樣,住在常規的客房裏,可這二位,就不一樣了,秋林澗常年是隻打掃不讓住人,這二人第一次來陳府就住進這裏,其身份,可想而知。


    這點眼力勁兒,他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話落腳抬,下人轉身準備去往廚房,心裏盤算著這次自己親自監督夥夫炒食,再怎麽弄,也要做出幾道合適這小公子的什錦食物。


    埋頭吃食的方傲天舉著手中筷子,點了點道:“不必了,他就這德行。”


    下人轉頭奉笑,站定了身子。


    看來這位公子才是正主,怪不得瞧上一眼都覺得氣宇不凡。


    至於那位小少年,應該是位陪讀書童。


    方呈看了眼方傲天,轉頭向下人問道:“那陳叔叔得何時醒來?我還有件事要找他。”


    下人心中一顫,當即恭聲道:“迴小公子,平常陳大人是從來不飲酒的,昨天夜裏硬是飲了一整壇,按小的估摸著,得到中午了。”


    方呈撇了撇嘴,繼續開始吃飯,饅頭塞進口裏,嘴上還不忘吐詞,“噢,那謝謝你啊。”


    下人差點被嚇得跪在地上,急促道:“小公子見外!這是小的本分事…”


    方呈點了點頭。


    飯飽後,站在一旁一直等盼聽待事的下人趕忙上前收拾碗筷,舉手曲臂間,皆是小心翼翼。


    少年自己也沒閑著,幫起了忙。


    哪裏見過這般陣仗的下人當即出聲:“小個子不必出手,這些糙活我來就是,油漬大,會髒小公子您的手。”


    從沒有養尊處優過的方呈沒有理會這番言語,在他眼裏,哪裏有這麽多的上等人下等人區分,說白了,出來不都是為了討口飯吃。


    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


    另一旁,方傲天不知道從那找來一根細長硬簽,看向正在收拾桌樽的下人,自顧剔牙,“問你個事。”


    下人稍稍放緩手上動作,恭聲道:“公子請講。”


    “這府上,有沒有像我們一樣的女賓客?”手指微勾,方傲天將硬簽彈進碗碟裏。


    下人想了想,說道:“迴公子,府上有一批賓客,其中就有一位是女子。”


    方傲天一聽,來了興趣,示意其繼續往下說。


    “他們那一批,一共五位,四男一女,這幾人都以其中一位姓張的男子為首,小的還聽說他們是從南紫府來的,至於這南紫府是什麽府邸,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啊公子,前些日,陳大人帶兵去侯府調用賬簿時,那五人也跟了去,最後迴來了,你猜怎麽著,他們其中一人雙腿血流滿地,那肉裏的骨頭小的都瞅見了,到現在,還在客房裏躺著呢,小的估計這雙腿,是費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麽重的傷勢,也沒見陳大人為此著急,現在想想,陳大人不愧是青雲縣官,萬事藏心不露麵,真乃人中翹楚!”


    方傲天點頭笑道:“可以可以,說的夠細,馬屁也到位,我這是沒銀兩,不然重重有賞。”


    下人笑恭道:“公子高讚已是厚愛,下人本分事,本分事。”


    收拾完桌樽,做了個揖禮,下人這才退出吊角樓。


    方呈看著方傲天,有些疑惑,我們來這青雲縣,隻是為了送信而已,等今日陳叔叔醒來,讓方傲天找上他好好聊一番,就可以迴青雲宗了。


    這時候,問這麽多消息做什麽?


    方傲天瞥了眼滿臉寫著問號的少年,想了想,說道:“要是我沒有猜錯,今早那位女子,就是這批賓客其中之一。”


    聽得雲裏霧裏的方呈,不解道:“那又怎麽了?”


    方傲天自顧感歎道:“也是上仙姐姐點名要殺的那位。”


    方呈一愣,這方傲天是怎麽推理出來的?青雲縣裏這麽姑娘女子,都知道自己要被殺了,不藏起來,還在這任晃蕩被找到。


    方傲天看著門外被石萍遮盡的亭台,笑道:“應該八九不離十,這青雲縣裏我聞過了,就陳府的仙師氣息最重,除去那五位,還有一道虛無縹緲的氣息,也怪我,剛才沒留心問。”


    方呈想了想,說道:“那你要怎麽辦,殺了她?”


    俏麵男子伸出皙白的手,左右翻看,自顧說道:“怎麽舍得殺掉與我情投意合的李姑娘呢,再說了,這事上仙姐姐交給青雲宗了,跟我,搭不上關係。”


    方呈此時幹脆沉默不語。


    一聽到情投意合四個字,少年就想起那深不見底的女子萬福。


    真是,羞煞要命!


    方傲天轉頭看向一本正經的方呈,悠悠道:“誒方呈,那美女長老讓你帶的什麽話,我估摸著以你陳叔叔現在這狀態,你也不忍講給他聽了,放在肚子裏挺難受的,說出來讓我尋思尋思。”


    方呈站起身,瞪了一眼俏麵男子,“想得美!”


    說罷,少年再次跑到樓上。


    知道是這種結果,方傲天撇了撇嘴,白皙的手捧住臉腮。


    坐在桌樽前,宛如一位門神的俏麵男子,百無聊賴。


    ————


    粉衣女子輾轉動身,穿過庭院,終於迴到了客房內。


    一路上扭著自己水蛇般的身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府中下人的褻瀆眼光。


    對此,女子不以為然,都是些無用的凡俗人,要不是身在陳府內,還有正事要辦,她真想將這些人的眼珠摳下來,一腳踩碎。


    客房內,南紫府一眾人皆在此。


    在侯府門前大顯威風的韓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其半身之下,空無蕩蕩。


    張禾看見李箐箐迴來,問道:“怎麽樣,查清沒?”


    李箐箐點頭,恭聲道:“迴長老,昨日傍晚到陳府的那一大一小兩位男子,已經落住在一間名為秋林澗的吊角樓,弟子今早特地前去探口風,尋得此二人乃是青雲宗弟子。”


    張禾眼神冰涼,如灑落在大雪上的月光。


    站在一旁的古羽開口道:“長老,我去把他們做掉?”


    張禾搖了搖頭,“先不急。”


    看向李箐箐,張禾又問道:“從兩人口中套出什麽情報沒?”


    李箐箐想了想,說道:“那兩人中,年長的那位仙師絲毫對我有些警覺,弟子未能得到其他情報,不過,那男子好似有些好色,張口閉口,都是想約我夜裏相會,共度春宵。”


    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魏溫笑了笑,冷聲道:“警覺還約著見麵,有點意思。”


    古羽說道:“食色性也,人也分三六九等,不見怪。”


    說出剛才葷話的粉衣女子沒有半點嬌羞,看向坐在那裏的中年男子,詢問道:“長老,您覺得呢?”


    張禾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韓嶽,問道:“那兩人,實力如何?”


    李箐箐說道:“皆是築基修為,那小的,還有舊傷在身,至於另一位,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張禾眉頭緊鎖,正聲道:“怪?難道說修為作假,用了仙法掩蓋?”


    對此,中年男子現在是半點不敢馬虎,這青雲縣能出現一位大乘期上仙修士,沒有可能不會再來一位大能之人。


    李箐箐想了想,確定道:“長老對此大可放心,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築基修為,奇怪之處隻是在於那男子本身,我以我這元嬰修為瞧上他一眼都覺得有些心悸,不像是高位修士的那種逼人氣勢,現在細細一品,弟子覺得,是傳說中神獸蒼龍,自帶的威壓。”


    一語既出,滿屋嘩然。


    中年男子頓然起身,震驚道:“當真如此?!”


    李箐箐作慮良久,說道:“來去匆忙,弟子也隻是猜測。”


    張禾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陰晴不定。


    南紫府內,獨有一副四象圖,圖上所化白虎,玄武,朱雀,蒼龍四象。


    府主曾有言,隻要能將這四大神獸任一的精魄拘在四象圖中,再以仙法封印,就可得到枚赤象令,而這令牌,就是劈合仙道的最快途徑,侯府那位女子上仙如何修的修為他不清楚,但他明白,隻要有這一枚赤象令,自己就可以躋身大乘,問鼎上仙境界。


    人生短短百年,修仙不問仙,當空自歸!


    中年男子看向李箐箐,正聲道:“找個機會,將此男子約出來,我在暗中觀察,如若真是那傳說中的四象之一,當即擒殺!此等要事,無需顧慮其他!”


    李箐箐點頭道:“那就今晚,我去吊角樓找這位男子。”


    聽完長老吩咐的魏溫眯著眼,自言自語道:“青雲宗裏會有一隻蒼龍?而且還不把這蒼龍護起來,任由其離開宗門,長老,我怕這青雲宗,別有用心。”


    古羽也點了點頭,這青雲宗不是傻子,事出無常,必有妖。


    張禾笑了笑,說道:“就算是這倆人是青雲宗送給咱們南紫府的幌子,咱們也要接接看,築基修為而已,無傷大雅。”


    中年男子坐迴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說到底,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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