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馬林周圍也沒人敢坐,這趟飛機是考察訪問,大部分乘客都是訪問代表團成員,差不多算專機。


    昨晚馬林教訓苗前衛,很多人都看到他暴力的一麵,生怕他脾氣不好揍人。


    代表團餘大可團長讓馬林跟著他到前排,坐下說道:“小周,昨晚霸王在世啊,車門都踹壞了。”


    馬林坦誠迴答,“用了幾分力,全力的話我能把車砸爛。”


    “看看資料,這是你此次扶桑之行的任務,看完交還給我。”餘大可把一份資料塞馬林懷裏,起身離開。


    白紙條封口的牛皮袋,封皮上麵兩個紅色印刷字:絕密。


    周圍沒有人,馬林拆開後傾斜倒出四張照片,手往裏一摸還有幾頁紙。


    抬頭紅標題是調查部情報署,這是一份追查間諜的手令,責令馬林在扶桑落地後調查扶桑間諜獲取的情報及泄密資料,允許單獨行動酌情處理。


    酌情處理?必須弄死。


    72年中日兩國關係正常化,有了正常人員來往,扶桑私下裏向華國輸入了大量的間諜人員。


    這些間諜人員以不同的身份分布在各個地區,他們的統一目標就是非法竊取華國的機密資料,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個間諜阿尾博政。


    阿尾博政冒充經濟學者,偷拍軍事設施,測量和記錄華國的地形以及公路和鐵路的情況,多次潛入西南腹地探刺探軍事情報和地形信息。


    2016年才被抓獲,反特防諜工作就是要長期堅持不鬆懈。


    1954年,扶桑成立的自衛隊設立專門的間諜學校,這四個人應該都是裏麵培訓出來的情報人員。


    掃了眼四張照片後麵的名字:大久保一、花木彰、江原愛麗子,池野小郎。


    簡單看了看個人資料,連參考都算不上,住址信息這種對外身份有幾分真呢?馬林記住照片上的人。


    隻能靠自己天馬行空的創造力了,空間好久沒藏屍,空蕩蕩的。


    餘大可過來,馬林把資料還給他,“我有接應人嗎?總不會像朝北一樣讓我自己想辦法迴來吧。”


    “隻要他們抓不到你的把柄,你就能正常登機,武器和裝備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見馬林要發脾氣,餘大可鄭重拜托,“這也是對你的考驗,你知道咱們國家剛跟這邊恢複外交,人手和資源都跟不上。”


    “你丟下一句考驗我就赤手空拳賣命?我憑什麽信你?”


    “周誌乾同誌,你還有沒有為國奉獻的精神?”


    “當然有啊,抓朝北特務,搗毀間諜老巢,幫咱國家找迴圖紙,還處理豐山犬兩個副會長一個秘書長,大功一件一件。餘團長,我是代表團成員不代表我沒腦子,我這些功勞不比你以前的付出差吧?”


    馬林跟空姐要了咖啡,點上煙右胳膊靠在小桌板上,“人到十八知好歹,冬泡溫泉曉高低,爺不怕道德綁架,虧心的人兒被雷劈。我未滿十八歲,幹了別人一輩子沒做成的事,你問我什麽是奉獻?餘團長,別拿我當驢馬使喚。”


    “這是組織交代給你的任務。”


    馬林擺擺手,“我當然聽組織的話,交給我的任務我也會去做,怎麽做?做到什麽程度?誰給我保底?朝北可是有秦觀橫和苗立新給我兜底,這邊什麽支持都沒有,上來就讓我做事。”


    接過咖啡嚐了一口,“糖放多了不好喝,老餘,我周誌乾平日吃素,那可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池中有魚鉤不釣,籠中靈鳥放長生。打打殺殺的事我不做,損陰德。”


    餘大可被氣笑了,“馬……周誌乾,你真是臭不要臉,你幹的那些事還怕損陰德?老秦把你的老底都告訴我了。”


    “聽此言不亞如萬丈高樓失腳墜亡,聽此言不亞如斷纜崩舟身險烏江,聽此言不亞如珠淚滾滾火燒眉上,聽此言不亞如刀紮肺腑把攥柔腸。想我周誌乾一生光明坦蕩,夜裏不許少女搗杵,言辭拒絕美顏少婦,竟然被小人謀算,真是一聲歎息。”


    “放心,你做什麽樣都不會秋後算賬。”


    “我還沒落地呢就倒欠你的唄?”


    “你啊,實話跟你說,這次你要成功完成任務,調查部給你晉升14級幹部。”


    “我也不在乎這些名利,我就是想為國家做貢獻,希望祖國繁榮昌盛,海晏河清,一切敢於破壞國家穩定團結局麵的臭老鼠,我定斬不饒。”


    餘大可點著頭,“這思想表態不愧是禮河縣巧嘴,那成,獎勵就不給了。”


    馬林一拍大腿,“到如今,被小人威脅沒退路,無奈何,風雪山神廟我把梁山上,潦倒江湖刀客闖扶桑,這冷眼人還有熱心腸,朝廷之內存奸黨,團裏有個老列強。”


    “你說誰是小人?誰是奸黨?我是老列強?”


    “嘿,你敢吞我的獎勵,我就仿武鬆,用人血留下你餘大可的名字。”


    “混賬東西,你迴座位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跟空姐坐一起吧,看你這張老臉我也難受。”


    馬林端著咖啡哼哼著:“到扶桑軟玉溫香抱滿懷。呀,從溫泉到天台,我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花的心開在蕊中,空把那個花期都錯過,不如由我周誌乾采花蜜,兩隻小蜜蜂,飛在花叢中啊,嗯嗯啊啊,啪啪啪……”


    “你好同誌,有什麽可以為你服務的?”


    “please call me frakie。”


    不一會兒,馬林用英語跟空姐聊起來,空姐笑得花枝亂顫,餘大可哼了一聲,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馬林,就是個無賴混蛋。


    來的時候老領導再三叮囑,一定不要限製馬林,讓他自由發揮。如果在抗戰時期,這小子就是最好的情工人員。


    當時他還不理解,現在情工培訓不是曾經的草台班子,為何老領導對馬林還如此重視?


    老領導歎口氣,蓋女俠說過,馬林比她更適合深入敵後,雖然缺少經驗,手段更狠辣。這輩子要不把這股勁兒發出去,在鬆省會弄得雞犬不寧,不折騰不舒服,索性送到國外禍害別人去。


    飛機降落後其他人下飛機,餘大可和馬林留在最後,“就此分開吧,一切由你自己做主了,祝你好運。”


    “經費呢,難道讓我自掏腰包?”


    “國家也困難,外匯儲備不夠。”


    “你大爺的餘大可,你真特麽好意思說出口,沒錢沒人沒武器,證件呢?讓我極限生存呢。”


    “周誌乾,扶桑不需要身份證明,做人一定靠自己。”


    “我靠你全家戶口本。”


    “我全家戶口本都是華籍,你靠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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