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武安慰起來,“行啦,別氣啦,我來這邊三年多,真心實意感謝的有,白眼狼也不少,早都不氣啦。”


    苗前程心裏的火沒下去,口氣也不弱,“得了吧老秦,我大哥可說過,以前大院裏你老秦可是炸藥脾氣,一點就著,還有個綽號霹靂火秦明。”


    秦方武麵露尷尬,“奶奶的,你堂哥苗前進就不是個好玩意,還那麽喜歡背後捅刀子。”


    “我大哥在部隊裏有一個外號:鐵算子。”


    “哼,你以為多好聽啊,那是說你大哥是個錢耙子,就知道占便宜。”


    苗前程眼睛眨了眨,大堂哥苗前進和秦方武的恩怨都多少年了,兩人孩子都能在幼兒園打架了,見麵還掐。


    當年大院裏秦方武和苗前進明爭暗鬥,衛駿業也隻是在後麵搖旗呐喊的小弟。


    秦方武沒心思迴憶老對手,眉頭擠出好幾層皺紋,“現在的問題是,馬林沒迴學校,他跟裴秀敏去哪兒了?”


    “這小子神出鬼沒的,真說不好要幹啥,但是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裏呢?總不會跟裴秀敏當亡命鴛鴦逃亡了吧?”


    “瞎扯,那小子一刀砍了裴秀敏的腦袋我信,讓他不管不顧跟一個女人叛國,我不信。”


    苗前程苦笑一聲,“在國內他就是這樣,對女人避如蛇蠍,就連那對母女他也是利用人家做事,壓根沒有男女的事兒。不止是你表妹羅敷,卓文君被他欺負得夠嗆。”


    “啥?卓家那個三丫頭?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小時候好多你這麽大的臭小子為了她打架,她還能被欺負了。”


    苗前程哼了一聲,“一物降一物,卓文君想拉著馬林進卓家,還要介紹她那個歌舞團的表妹,馬林壓根沒理會,單純隻要好處,聽說最後卓家給的好處不夠,鬧掰了。”


    “卓家其實比肖家隱藏的更深,可不會輕易下場,能讓卓文君親自拉人,這個馬林真的有本事。哎,我想不明白,肖可可能把他迷那樣?卓文君可比肖可可強多了,馬林要是非卓文君不娶,卓致寧真的會考慮的。”


    “卓文君不成還有四妹妹卓文殊,跟馬林一邊大。我聽說馬林他姥蓋老太太打不少電話聯係老朋友,話裏話外跟人說卓家小老爺是個白眼狼。”


    秦方武哈哈一笑,“這事兒小文信裏跟我說了,人家蓋老太太兩口子當年救了他,照顧了三個月槍傷才好,他就給人家打個電話聊了兩句。幹的什麽幾把沒皮炎子的事,也能算是個爺們?”


    又點上一根,“誰要救了我老秦一命,別的不說,戶口房子工作我都幫著辦嘍。”


    突然抬頭看苗前程,“你說我爸是不是聽說了這事兒,所以事先答應馬林給個科級,還給房子和江城戶口。”


    “馬林張口先要的,估計在卓文君那裏吃了點虧,現在提前談好價錢。卓家給的好處其實不算少,因為衛駿業的死和章鶴君的癱瘓不知道是誰幹的,死了那麽多人,都牽連不上馬林。”


    “我爸信裏提過,豐山犬抗聯派潛伏在禮河縣的小組就是馬林搗毀的,至今組長崔勳應和李明石生死未知。就憑這個功勞,所以給他承諾那麽多,不然的話獎勵能提到科級,好處是那麽好拿的?16級行政幹部,人情可不小。”


    苗立新慨歎著,“他娘的,他還不到18周歲,黨員都不是,這次完成任務就是正科級,我現在才是正科。”


    兩個人想起馬林那一身力氣,怪物!


    馬林站在金達萊歌舞團外麵,讓門衛幫忙找一下金英花。


    門衛眼神帶著嫌棄上下打量,高傲輕蔑吐字,“工作期間,嚴禁訪問。”


    馬林四處觀察,打了一個響指,門衛進空間躺屍。


    循著歌聲,馬林找到練功廳,這裏是聲樂練習的地方,先聽聽朝族歌曲。


    一個蘋果臉女孩投入唱著《賣花姑娘》主題曲,“賣花來呦,賣花來呦,朵朵紅花多鮮豔,花兒多香,花兒多鮮,美麗的花兒紅豔豔……”電影賣花姑娘  72年根據大金領導同名歌劇拍的,講述了在30年代日占領朝時期,一位以賣花為生的鄉村女孩花妮,如何踏上革命之路的動人故事。


    當年這部電影在華國上映時引起不小的轟動,歌曲旋律優美,許多人都會唱這首主題曲。


    唱到沒有祖國沒有權,生活之路遇終端時,馬林清亮的嗓音跟著唱起,在這春暖花開之時,終日賣花淚不幹……


    女孩愣了一下,綻放出笑容跟著合唱,兩個人又唱了一遍。


    一個女孩認出馬林,大聲說著:“是你,青年祭大會那個喊口號的小夥子,你嗓子真好。”


    又對蘋果臉女孩介紹,“真彩,這就是昨天迴來我跟你提過的男孩子,是不是唱的很不錯。”


    “你好,我叫李真彩。”女孩大大方方自我介紹。


    馬林微笑迴應,“你好,我叫樸仁勇,慈江道被熊女祝福過的勇士,力爭成為朝北全九道最強大的男子漢。”


    一群女孩子愣了下,‘轟’一下笑得百花爭豔,旁邊不少年輕小夥子對馬林瞪眼睛。


    哪裏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竟敢在團裏女孩子麵前大放厥詞。


    一朵小花飄過來,金英花打著招唿,“仁勇君,你來了?”


    眼睛裏是盼郎歸的光彩,馬林被晃了一下,這科班出身的,比金明月更入戲。


    憋氣,把臉漲紅,“英花,昨日一別,今天情不自禁走到這裏,想問你,今天過的好嗎?”


    李真彩眼珠在二人臉上瞧來瞧去,“你是英花的……”


    金英花跟李真彩介紹,“他是我昨天認識的朋友,能歌善舞,我想介紹他加入咱們歌舞團。”


    李真彩矜持點點頭,“嗓子確實不錯,還會唱什麽?”


    一曲《紅太陽照邊疆》技驚四座,整個練功廳迴蕩馬林的歌聲,人越聚越多,馬林起手勢仰望左右左,照顧到在場每個人。


    李真彩雙目異彩連連,金英花小手捏著裙子,對著馬林皺了下鼻子,雙手拉著李真彩的手,小聲介紹著樸仁勇同學。


    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好,唱得真好,這位小同誌是哪個單位的?”


    好幾個女孩齊聲迴答,“他是慈江道被熊女祝福過的勇士。”


    說完又笑成一團,金英花臉色黯了一下,李真彩歪下頭,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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