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聽說,你以前抓過他偷看女同誌洗澡?所以他找你的茬?”


    “誒~”馬林神色嚴肅,“大夥兒可不能亂猜亂傳,這涉及到女同誌的清白,我也沒抓過侯忠耍流氓。隻是今天他直接闖進我房間四處亂看,我批評他沒教養,如果去女宿舍也這樣,萬一碰到人家女同誌在家穿著不得體,這不成流氓了嗎?”


    “嗯,對啊,去男同誌宿舍也得敲門啊,哪有不告而進別人家的,不是賊就是流氓。”


    馬林一挑大拇指,“這位大哥說的對,結果他急眼了,上句說他沒去過女宿舍,下句說他啥也沒看到。我問他是不是以前犯過此類錯誤,所以調離單位來到人武部,我警告他我可是抓過強尖犯的,他就急眼了,還要跟我比劃。”


    “我看這不行啊,給他弄雪堆裏冷靜冷靜吧,可能是當年幹流氓事被抓有了應激反應,別人一說他鑽女宿舍就激動,不知道哪個詞刺激到他,然後他就暈了,到底是為啥?”


    “你說到根上了,他嚇堆碎了。”(堆碎-癱軟)


    “還能是啥,進女宿舍被人揍了唄。我那片有個男的就是,媳婦給他戴綠帽子生個野種,誰要提綠帽子,野種,他噶一下就抽過去。就馬林說的,什麽幾把反應。”


    “應激反應,不是幾把。”


    “臭流氓啊!他還好意思暈過去,咋不噶巴過去呢。”(嘎巴-死,也有人說噶ber)


    馬林搖著頭不再說話,其他人啐了幾口罵侯忠不是個東西,然後借故離去,迴自己辦公室匯報打聽來的消息。


    看著滿地瓜子殼和口水,操蛋啊,還得他打掃。


    下迴不能在辦公室造……說八卦。


    翻看日曆,明天初九是周日,去黑市看看,到底是有人統一了黑市,還是諸侯爭霸各管一攤。


    他以為下午董主任會找他談話,還做了心理準備,就這麽等到下班也沒動靜。


    下班時候,各個辦公室唾沫橫飛,他聽到很多謠言,還有人因為爭論罪名吵起來。


    吵吵啥啊,都是他編的。


    關於侯忠的留言衍生出很多版本:


    這小子是個慣偷,經常去別的宿舍偷東西,還偷女同誌內衣。


    侯忠是個偷窺狂,天天趴窗戶偷看,還掐著女同事迴家換清涼的衣服的時間,故意不敲門進去。


    侯忠是個變態,入室偷盜還給女同誌下藥侮辱,上麵有人保下來才調到人武部。


    侯流氓賊性不改,中午溜門撬鎖,想去女同事宿舍耍流氓,被馬林抓個正著,害怕暴露裝暈。


    當初被抓的殺人犯是三人團夥,兩個殺人一個耍流氓,逃過一劫的就是侯忠,中午想要找馬林給同夥報仇。


    馬林下巴要驚掉了,這其中一定有季同誌和趙醫生參與的版本。


    給吃瓜群眾一個開頭,他們能編出百萬字謠言。


    他打算去育紅小學後麵的房子看看,當成自己的一個據點。


    趙五魁拎著網兜,空飯盒裏的勺子‘嘩啦’響,“大林,下班去哪兒?”


    “趙醫生啊,去我小舅家看看。”


    “叫我五魁,平生就佩服武藝高強的漢子,也曾夜夜苦讀兵法的文章,苦練武藝希望上戰場拿鋼槍,可惜啊家裏人逼我學醫,我這名字白瞎了。”趙五魁一邊訴說自己平生誌氣不得申,一邊搖晃飯盒跟討飯敲碗似的。


    “趙哥誒,頂盔貫甲征戰八方,是保家衛國,妙手仁心治病救人,也是功德無量。。”


    “這話我愛聽,跟我喝兩盅去?”


    旁邊路過的同事取笑他,“趙醫生,天天看拳譜,你練會多少啊,要我說當醫生就多讀醫書,好好地大夫不當你要賣藝跑江湖咋地。”


    趙五魁手裏的網兜甩成流星錘,“你去邊拉去,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我跟大林才有共同語言。”


    取笑他的同事依舊不肯放過他,“你快拉倒吧,沒好體格子總幻想自己飛簷走壁,等過段時間軍訓看你本事。”


    趙五魁惱羞成怒,“以後別想找我開病假條。”


    馬林跟著他走到無人處,“五魁,找我有事兒?”


    趙五魁的腦袋雷達一樣360度轉一圈,“大林,下午侯忠出大院,你們曲組長也出去了,你說這兩人是不是一夥的?”


    “不像,曲組長不待見我而已,還沒給我下絆子,侯忠是董主任的下屬,何苦繞這麽遠找麻煩,而且侯忠幹的事兒很沒譜,不像曲組長沉穩的風格。”


    “嗬,你都知道曲組長什麽風格了?大林,資料上寫著你17歲,還有幾個月你才滿17周歲呢,你這說話辦事我看像37歲的,真是妖孽。”


    “你咋能看到我資料?”


    “你的體檢報告我要留檔啊,肯定知道你生日。要說你這體格子,在古代就是趙雲薑維之類的,水滸裏的武鬆。”


    馬林幫他點上煙,“我應該跟典韋力氣差不多,魯智深應該不如我力氣大。”


    “得得得,你這人聊天都聊死了,誇你兩句喘上了,真不跟我一塊吃。”


    “等我忙完這段的,買點酒和肉到我宿舍吃。”


    趙五魁應下,兩個人走到副食店附近分開,馬林多買了五根香腸和兩個豬拱嘴,錢票多的花不完咋整。(豬拱嘴-豬鼻子)


    路過羊湯館,買了二十個燒餅,三斤煮好的羊肉,提前取出的鍋裝了一鍋羊湯,外加兩斤糖蒜。


    走到育紅小學附近,腳步一頓,禮河縣這麽大,偏偏總能遇到熟人。


    其中一個是渾江橋談判那天,威脅自己的大眼,跟三個人摟肩搭背,手裏提著一隻雞,還有其他菜。


    這小子眼距寬的差點懷疑他是唐氏寶寶,太有記憶點。


    馬林悄悄跟上去,想探聽這些人是不是占領了黑市,心裏不會承認是沒揍到侯忠,手癢癢。


    這邊竟然也是一處方圓幾百米唯一的院子,從後牆翻進去,繞到窗邊鑽進空間,邊喝羊湯邊聽裏麵人吹牛。


    大眼吩咐其他人殺雞拔毛,剝蔥剝蒜洗菜,拿起菜刀切肉,他還是今晚的主廚。


    隻聽他問別人,“那天說和的封叔真消失了?他帶那三個瞅著身上有血。”


    公鴨嗓迴他,“幹這行,捅死幾個人不正常?錢帶多了一碗水就能藥翻你,找個山溝一扔,誰能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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