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由陛下親口和你說吧。”


    見孔祭酒不願告知,方予安皺眉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他已經在這裏浪費不少時間了。


    孔祭酒見狀問道:“你可是有什麽急事要趕著去處理?”


    “學生……”方予安有些許不好意思,“學生想迴去準備吏部的銓選考試。”


    聽到是這個事,孔祭酒難得的笑了一下,“這個你無需擔心,以你的名次,通過考試不難。”


    即使孔祭酒都這麽敞亮的把話說了,方予安還是一臉的愁容。


    他皺眉說道:“殿試的時候,陛下似乎並不太滿意學生作的詩。”


    “別擔心,你的詩寫得很不錯,也就比江珣和溫錦年差點,陛下那般是因為他對你的要求比別人要高。”


    “嗯?”方予安滿眼的疑惑。


    這是何意?


    陛下為何對會對我要求高?


    這時,一個太監領著兩個宮女給兩人奉上了茶水點心。


    另外,還有幾本書。


    太監道:“祭酒大人,陛下還需一點時間才能過來,公子可先看一會書。”


    “多謝。”方予安向他點頭感謝。


    太監連忙躲避,“公子折煞奴才了。”


    方予安滿心的疑惑,這裏的宮女和太監對他恭敬得有些過分了。


    他覺得有些慌。


    孔祭酒見狀拿起一本書遞給他,“看看書,別想太多。”


    待會你的腦子會更亂。


    方予安接過書,翻開第一頁就看了起來。


    起初,他還有點不能專心。後麵,他漸漸的就沉浸在書中的知識裏了。


    他手裏的書是一本佛經,上麵有不少注解。


    那些注解裏麵蘊含了淺顯易懂的大智慧,他看得驚訝連連。


    “祭酒大人,上麵的注解都是誰留下的?”


    “護國寺無念大師。”


    方予安心中一動,無念大師不愧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得道高僧。


    隨後,他便心無雜念的仔細閱覽書中所蘊涵的大智慧。


    看得忘我,看得如癡如醉。其間,太子和三皇子,以及長公主來了都不知道。


    更甚,帝後來了都毫無所覺。


    三皇子吊兒郎當的說了一句,“書呆子。”


    直到元帝領著笑容滿麵的皇後娘娘落座,孔祭酒才照著元帝的示意出聲提醒。


    孔祭酒伸手拿走他手裏的佛經,待他抬眸對上視線後說道:“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


    方予安瞬間迴神,扭頭一看,看到那麽多大人物,猛地站了起來。


    “學生見過陛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長公主殿下。”


    孔祭酒也起身給幾位拱了拱手。


    元帝揮了揮手,“坐下說話。”


    “諾。”方予安誠惶誠恐的坐下。


    “你可知朕為何宣你過來?”


    方予安下意識要站起來迴話,但三皇子搶先出聲,“父皇讓你坐著迴話。”


    聞言,方予安便隻好坐著麵向元帝。


    “迴陛下,學生不知。”


    元帝也不說什麽廢話,直接道:“江月漾說你是朕流落在外的皇子。”


    話落,方予安隻覺得腦袋轟隆一聲,炸了!


    他睜著眼睛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樣。


    三皇子覺得稀奇,起身走了過去。


    “喂~嚇傻了?”


    方予安沒有半點反應,仿若沒聽見一樣。


    三皇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他扭頭和元帝說道:“父皇,他被你嚇失魂了。”


    元帝:“……”


    元帝無奈扶額,“叫醒他。”


    “喂,醒醒,父皇叫你。”


    見他還是沒有迴魂,三皇子想了想後,移步到方予安耳邊放開嗓子大喊:“江月漾來啦!”


    方予安瞬清醒過來,一是被震痛了耳膜,二是聽到了主考官江月漾的名字。


    三皇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江月漾的名字比父皇管用!”


    長公主忍不住捂臉,三哥真是皮癢了。


    元帝:“……”


    元帝心裏有些不得勁的問道:“聽到是朕的皇子至於嚇成這樣嗎?”


    方予安難以置信的看著元帝,腦海中忽然迴想起進京那日在宋家做的夢。


    原來……那不是夢嗎?


    元帝見狀又道:“你應該知道,江月漾那丫頭的心聲不會出錯。你是朕的皇子這一件事,朕也親自確認過了。”


    這時,方予安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陛下,雖然小江大人……但是……這其中真的沒有搞錯嗎?”方予安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你看看你和太子是不是長得很像?”


    方予安本能的朝太子看過去,看了一會後道:“人有相似也不出奇。”


    聽到這話,元帝不高興了,“你很不樂意做朕的皇子嗎?還是做朕的皇子很丟臉?”


    “學生不敢!”


    元帝哼了一聲,側目看了一眼李福全。


    李福全立即心領神會吩咐一旁的太監,“把人帶上來吧。”


    很快,一個看起來眼睛有些不好的婦人被宮女扶了進來。


    方予安看到那個婦人忙走了過去,“阿娘,你怎麽會在這裏?”


    “予安,我的兒。”婦人眼眶濕潤的撫摸方予安的臉,“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派人接我進宮的。”


    “阿娘,陛下說……說我是……”他沒有說完後麵的話。


    婦人點了點頭,“你是陛下的孩子,這也是阿娘一直想要你金榜題名的原因。那樣,你就能親眼見到你的父親了。”


    聽到這樣讓人不敢想的話,方予安沉默了許久許久。


    最後,還是元帝按耐不住咳嗽了兩聲。


    “朕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可願認朕這個父親?”


    見方予安沒有立即迴答,婦人誤以為方予安在埋怨元帝,略顯著急的說道:“孩子,陛下當時並不知道阿娘已經懷孕,這不是陛下的錯。”


    皇後娘娘也在一旁說道:“孩子,陛下知道你是他的孩子後立即就派人去接你阿娘進宮了。隻是怕影響你科舉,一直沒告訴你。”


    方予安直勾勾的看向元帝,“陛下,學生做什麽選擇您都能應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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