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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什麽?”花自芳打發著蜜蠟成天打探沈馥消息,倒騰到最後可算是抓住些許蛛絲馬跡,她自然眼巴巴的挑撥人送消息給藺殊,卻未曾想,藺殊徑直駁斥。


    倒把個花自芳氣的暴怒,挺著大肚子在屋子裏頭胡亂泄憤,那些個送來的名貴瓷器,都沒逃出四分五裂的下場,碎瓷片四處飛濺,蘭瑟進屋侍奉湯藥的時候,那瓷片險險擦過她眼尾。


    一抹殷紅從眼尾滾落,火辣辣的疼,蘭瑟卻好像沒事人一般,撿個沒碎片的幹淨地方跪下,恭恭敬敬將湯藥捧過頭頂:“娘子請服藥,萬事以腹中小王爺為重。”


    她如今也算看的清楚,自己侍奉的這位娘子,早就不是當初跟自己情同姐妹的那位,與其自討苦吃,不如順遂一些:“不過是些小事,安王妃一個有夫之婦,自然不能跟娘子比的。”


    順著話往好處說,花自芳果然收起些許怒容:“鴛鴦並蜜蠟那兩個小蹄子呢?我如今見不得你,一身脂粉味忒重,花樓裏來的,沒得帶壞我孩兒,你去,把她們兩個叫進來。”


    花自芳自己也是花樓出身的女子,如今卻偏偏拿這件事來羞辱蘭瑟,蘭瑟攏在袖子裏頭的手死死攥緊,臉上仍舊扯出笑容來:“奴婢這就去叫這兩個小妮子進來,娘子候著就是。”


    “蘭瑟姐姐,你可還好?”鴛鴦就躲在門口,把屋子裏頭主仆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又看見蘭瑟眼角血色,越發心驚肉跳,蘭瑟麵無表情看她一眼:“沒事,你先進去伺候,我去找蜜蠟。”


    她越是這般冷冷淡淡,鴛鴦更是害怕,會咬人的狗不叫,更何況如今她背地裏投了安王妃,倘或有什麽風聲出來,她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時候她也不敢多說什麽,擠出笑容進屋伺候花自芳去了。


    “安王妃那邊盯得如何?有什麽事沒有?”蘭瑟目光冷淡的看著屋子裏頭對花自芳大獻殷勤的鴛鴦,扯了扯嘴角,轉頭就去找到蜜蠟問話。


    她來問事的時候,蜜蠟正好要迴來跟花自芳問話,蜜蠟雖然現如今還是個小丫鬟,但自詡日後必定要做人上人,對蘭瑟這麽個失寵的丫鬟,自然有些看不上:“能有什麽事?蘭瑟姐姐可不要攔路。”


    “安王妃這邊的事,我是隻跟娘子說的,這等重要事,蘭瑟姐姐也不要多問,我先迴去,你就留在這裏替我看著,可別惹事。”


    對著蜜蠟這般頤指氣使,蘭瑟咬了咬嘴唇,也知道這丫頭如今得臉,隻能忍下:“我曉得,你先去忙吧,這裏有我。”


    蘭瑟這等行徑,令蜜蠟越發得意,趾高氣昂的往花自芳住處去了,但是她前腳剛走,後腳鬆亭就出來,正正好看見蘭瑟落魄模樣:“你怎麽連這等小蹄子的閑氣都受?”


    “你以為我是你?安王妃慣著寵著,我如今不得臉,哪裏有什麽體麵好說?”蘭瑟沒好氣,她往日裏也是給花自芳有些慣壞,渾然忘卻鬆亭同她並非無話不談。


    果不其然,鬆亭吃了蘭瑟劈頭蓋臉一頓排頭,臉色也不大好看:“我不過是多嘴問這一句,你卻好大的威風,罷了,我手頭有事,不同你掰扯!”


    她甩下這句話,頭也不迴的就帶著東西要走,蘭瑟心知花自芳想要什麽,哪裏能放鬆亭這樣離開?登時就換了一副麵孔,親親熱熱的追上去賠罪:“我也不是故意對你耍性子……”


    蘭瑟並不知鬆亭來曆,隻將她當作個心軟的姑娘,因此當著鬆亭的麵哭哭啼啼起來:“我實在是苦得很,倘若可以的話,我也想來安王妃這裏做事,總比在那頭受氣來的好。”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去迴了主子,從花娘子那邊退出來,你願意不願意?”鬆亭驟然迴身,看著眼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小娘子:“隻是一點,你要收心,別做出什麽讓我家王妃沒法容忍的事。”


    她這話若有所指,蘭瑟哭聲驟然一滯,很快又迴過神來:“倘若安王妃願意收留我,自然是好的,我怎麽敢辜負呢?”


    “娘娘,我將蘭瑟帶了過來,她在花娘子那裏實在是吃苦頭,奴婢同她交好,心下不忍,自作主張將人請來,還請娘娘恕罪,收下她。”


    鬆亭說做就做,半點不拖泥帶水,才剛跟蘭瑟說過,轉頭就把人拖進宮室裏,對著正在跟唐蒹葭說話的沈馥把來龍去脈都說的清楚,沈馥坐在榻上,蘭瑟逆光去看她,看不清她臉色。


    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倘若是在自己那邊,這樣同主子說話,是要挨板子的。


    “你這個小妮子素來胡鬧,我也不好多怪你什麽,隻不過蘭瑟說到底是花娘子貼身的丫鬟,這件事我不好做主,你們去問問花娘子,既然是你要帶的人,自然也就是你來處理,可有異議?”


    蘭瑟一臉驚詫看著這對主仆,她素來知道安王妃縱著這些丫鬟,卻沒想到這種事,都能這樣輕易接過去,心下對鬆亭不免越發嫉妒。


    “奴婢自然是沒異議的,蘭瑟姐姐,你可願意同我去找花娘子做這件事?”鬆亭當著蘭瑟的麵磕過頭,又轉過頭來直直盯著蘭瑟,那視線太過直白,直看的蘭瑟幾乎要破功。


    “我自然是願意的,奴婢多謝安王妃,多謝鬆亭妹妹。”這位生的秀美可人的丫鬟淚眼婆娑,做足戲份,衝著沈馥一陣感恩戴德的哭訴,又跟著鬆亭,一路哭哭啼啼去找花自芳去了。


    “姐姐,那蘭瑟未必是真心,收下來恐有後患啊。”唐蒹葭在繡繃上落下一針,頭也不抬,沈馥湊前去看繡樣,漫不經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花自芳要是真有這份心機,咱們也不用怕。”


    “畢竟都是宅院裏頭掙紮出來的人,誰又怕誰呢?”


    安王府裏頭突然熱鬧起來,中藥氣重的透出牆,奴仆們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鍾氏捏著帕子立在沈老夫人住的春熙堂門外,滿臉擔憂,海棠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你不要對安王有什麽念頭。”


    “你雖然是我未來嫂子,可說話也放尊重點。”鍾氏的臉色不太好看,對海棠也沒什麽好聲氣:“如果沒什麽要緊事,我還得去照顧照顧老夫人。”


    “你打量誰不知道?三天兩頭的往王爺書房跑,怎麽,真把自己當成安王府的側妃了?如今王妃不在,你倒蹬鼻子上臉。”海棠心直口快,半點臉麵不給鍾氏留。


    鍾氏當場拉下臉來,但又有些心虛,索性不搭理自己這個未來嫂嫂,甩下一句話就進了春熙堂:“這些日子安王多次救我,我不過是報恩。”


    海棠連連冷笑,隻是看在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的份上,不再找鍾氏的麻煩。


    “倘若你得空,還是將…令妹帶迴去吧。”春熙堂這邊小有風波,男人那邊也不平靜,藺赦同小鍾統領對坐喝茶,在討論過正事以後。藺殊還是將鍾氏的事情擺到台麵上:“這些日子你應該看出來了。”


    小鍾統領一時間陷入沉默,他並非眼瞎心盲,從雪原邊關迴來,他就知道安王府如今是宮中眼中釘肉中刺,光是他知道的刺殺,就不下數十,至於自家妹子時常來往書房,如同妻子般侍奉。


    他更是心知肚明。


    “…小妹畢竟年紀不大,還請王爺留情,我必定好生勸慰。”


    “你可知鍾氏這些日子時常去春熙堂晨昏定省,春熙堂裏住著的是藏珠的祖母,她執禮侍奉也就罷了,偏偏以妾室姿態,當初行此下策,是我與藏珠對不住你兄妹二人,及時止損罷!”


    藺赦如此嚴肅,並不肯鬆口,饒是小鍾統領心有不甘,也不得不緘默相對,安王夫妻鶼鰈情深,他如何能讓自家妹子行差踏錯?


    “夫人這樣對待長輩,著實赤誠至孝。”春熙堂裏頭,為沈老夫人診治的大夫對於鍾氏殷勤態度大加讚賞,又吩咐藥物的事情,就收拾著轉身離開。


    而在那位大夫離開後,鍾氏的表情就變得極為古怪,她低頭看著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沈老夫人,低聲喃喃:“假戲真做不好麽,各取所需吧。”


    “你出來一下。”小鍾統領過來的時候,正正好看見自己的妹妹親自擰幹帕子,溫溫柔柔的侍奉著那位老婦人,極為細心體貼擦拭手腳,心下雖然有所觸動,卻還是開口打斷鍾氏。


    鍾氏對於自己哥哥的到來顯然早就有所準備,她輕手輕腳的掩上門,走到小鍾統領跟前:“哥哥,究竟是什麽事?你臉色怎麽不太好看?”


    “你這些日子不用再來春熙堂,王爺那邊你也少見,避嫌吧。”


    “哥哥可是聽得小嫂子的話?”鍾氏不以為意,反而笑著去問:“小嫂子不懂這些事,哥哥也不要胡亂操心才好。”


    然而小鍾統領看她這副渾然不放心上的樣子,反而死死皺眉,一句話就打的鍾氏臉色慘白:“你嫂子居然也知道這件事?不過卻是王爺親自開口讓我來找你的。”


    “你不要當王爺不知道你那些心思,他夫妻二人如何情深義重,難不成你半點不知道?如今趁著還沒鬧開,你乖乖同我離開,日後還好相見,否則被王妃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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