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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四哥怎麽迴事?說不說?”沈馥就這樣被藺赦囫圇塞進馬車裏頭接迴安王府,幾乎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抱迴院子裏不說,還給他摁在床上親了又親,非要磨著她老實交代。


    沈馥原本就羞得不行,偏偏藺赦又挑她指尖耳根敏感處親吻,直磨的她腰身酥軟,嚶嚀不止,紅著耳朵去推搡身上男人:“你、你起來,起來我再跟你說清楚,光天化日的,你這人怎麽這樣!”


    小妻子這樣嬌嗔,反而勾的藺赦喉頭發緊,登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摟著沈馥親吻,手掌更是不老實的探入衣襟,兩人結為夫妻,藺赦這般舉止,沈馥就曉得他要做什麽,偏偏唇舌被他堵的結結實實,隻能胡亂去攥他手腕。


    “我哪樣了?”藺赦滿眼笑意,兩個人在床榻上胡亂滾過,沈馥折騰的雲鬢鬆散不說,就連他也發冠半偏,一吻結束,他才含笑去問,偏生胯下還抵著沈馥肆意磨蹭,隔著布料,沈馥都能體察到腿根他挨蹭上來的硬\熱。


    越發羞惱,雙眼含嗔去看藺赦,直惹得個藺赦難以自持,忍不住又要壓來親吻,嚇的沈馥匆忙避開,伸手抵著他臉:“不許再親!還要不要聽正事!”


    小別勝新婚是一迴事,藺赦初嚐雲雨食髓知味又是另一迴事,這兩人新婚燕爾就給折騰的分居這幾個月,藺赦又沒個通房妾室,再加上心係者唯有沈馥,自然難以自持,偏生小妻子一雙柔荑死死抵著他額頭,隻是不許親近,雙足上又羅襪半褪,玉石般盈盈可愛。


    藺赦就忍不住去把玩那對玉足,驚得個沈馥抬腿抵著他胯間,羞惱嗬斥:“不許胡鬧!”


    “嗯嗯嗯…不胡鬧,下迴用手亦或者用足替我疏解疏解?”沈馥惱火歸沈馥惱火,藺赦隻是敷衍了事,嘴上仍舊沒個停,惹得沈馥越發羞惱,偏偏又不好開口責備他。


    畢竟是她自己瞞著眼前男人以身涉險在前,隻得軟下語氣:“白日裏頭不可說這些,不然給丫鬟們聽笑話去了,你四哥如今結結實實被我扣了個非禮繼母的名頭,你可想法子坐實他,才是正事。”


    眼見著自己小妻子肅容嚴辭,藺赦才老老實實跪在床角,低頭認真聽著沈馥說話,沈馥看他這樣,才稍稍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差點給藺赦一句話氣撅過去:“…可是藏珠你也很久沒見我了。”


    “你、你真是…!”沈馥有心嚴肅下來好好說說藺赦,但是偏偏看他又委屈又可憐的樣子狠不下心,到最後隻能氣狠把他一頭長發揉亂,然而就是這麽個舉動,折騰的她又被藺赦壓在身下。


    洋紅並蒂蓮流蘇綢簾從鎏金龍鳳鉤上垂落,沈馥嬌嗔動靜很快被親吻堵住,立在門口伺候的丫鬟們都悄悄對視,滿眼笑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讓你饒過他?”小兩口雲收雨歇後,沈馥懶洋洋的伏在藺赦懷裏,麵頰紅暈猶存,親親熱熱的用頭在他胸膛上蹭了又蹭。


    她少見的有些小女兒嬌態:“我知你心裏不舒服,但虎毒不食子,父皇他這樣做,早該是預料之中的事,但他如今也沒發怎樣偏袒,橫豎饒楚王性命這一迴,總有機會再來的,再說了,楚王不能出事,小薑後可未必。”


    藺赦的下巴抵著自己小妻子細軟烏黑的發絲,悶聲悶氣應話,他也不是不曉得這個道理,隻是心裏不痛快:“遲早我會讓他不得不處置四哥,這世上沒有惡貫滿盈還活下來的道理。”


    “但是可以慢慢來,如今父皇鐵了心的不讓咱們下殺手,但是倘若真的給咱們抓到他不得不死的把柄,父皇總歸是攔不住的,再說了…積水成淵,一樁樁一件件,父皇又不是偏心眼到沒邊,這麽多年都慣著你,難不成還能真不分黑白護著他?慢慢來吧。”


    沈馥連著好長一段時間沒能好好休息,憂心憂神,此刻又跟藺赦這樣折騰過,整個人含含糊糊說完話,就伏在藺赦懷裏沉沉睡去,經久不散的百濯香令她好夢。


    “小薑後死了?那楚王呢?”第二天沈馥起來的時候,藺赦已經收拾清楚去處理朝政,軟玉伺候著沈馥,又小聲說著宮裏頭的事情,沈馥喝了口珍珠小米粥,又夾了筷涼拌雞絲,不緊不慢問道。


    “楚王殿下聽說是又禁足了……”


    “藏珠!”


    沈馥這邊正吃著早飯,那邊藺赦就已經迴來,她不由得微微訝異,她是做過皇後的人,當然知道政務處理起來煩人,藺赦這麽快迴來,不應當啊。


    藺赦卻沒想那麽多,他額上勒著紫紅金線雙龍鎏金蓮花鑲珠抹額,又端正戴著紫金嵌紅寶圓冠,錦衣玉帶,興衝衝的進來:“父皇身子突然好起來,日後我都不必再掌管朝政,隻是四哥手裏頭的差事,現如今都丟在我手裏,父皇心疼我這些日子辛苦,讓我好生歇息幾天。”


    “父皇的身子這就好了?你可知是怎麽迴事?”沈馥神色疲倦,領口露出的瓷白肌膚還隱約能看見藺赦留下的痕跡,她撿了個素金絲卷進嘴,不緊不慢吃下去,才轉頭去看。


    藺赦這些日子因著沈馥不在,沒怎麽好好用早膳,好不容易人迴來,他又怕吵著她,早飯也沒吃,這檔口腹中正餓得慌,看沈馥吃的香,也不顧忌什麽,徑直捧著她用過的碗筷就吃:“我問過,是欽天監那位幫的忙,咱們也不必管,不過是父皇想留四哥一條命罷了,不必擔心。”


    “也罷,今日我要去舅舅舅母那裏問安,你去是不去?”沈馥看他這樣沒個正經,想說又不好當眾落他麵子,隻用帕子拭過唇角,又漱過口,開口問他。


    “宋家?也好,這些日子舅舅舅母費心照顧你,於情於理,是要去謝謝他們的,說起來燭照跟小舅子應當很快就迴,朝中有大臣問他們的婚事。”藺赦喝了口粥,含笑開口。


    沈馥聞言,亦是低頭輕笑:“說起來這個,燭照哥哥的咱們不好管,泉哥兒是到年紀,說起來也快,出閣前舅母成天的要給泉哥兒說親,那時他還小,我從來不放在心上,如今卻也是要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也不曉得他喜歡什麽樣的,我不好亂點鴛鴦譜,等他迴來再說吧。”藺赦又用了幾口小點,才讓芳主收走碗筷,沈馥伺候著藺赦脫下朝服換上常衣,兩夫妻才乘著青頂軟綢四駕馬車往宋家去。


    等進了宋家,才剛到煥煙堂,就有丫鬟恭恭敬敬上來奉茶迴話:“姑奶奶不曉得,這幾天總有官媒眼巴巴的來咱們府裏,說要講講府中兩位郎君的婚事,今日來的人不好打發,夫人的意思是讓您先等等,待會兒再來見。”


    “既然如此,你可先去伺候舅母,我夫妻二人自便即可。”沈馥素來把宋家當娘家般,並不擺架子,溫和打發走那丫鬟,隻讓鬆亭芳主幾個親近人伺候。


    她就同藺赦坐在偏廳吃茶說話,兩夫妻輕聲細語講些事,但隱隱綽綽的,就聽得有些爭執聲。


    “宋夫人,你家兩位郎君如今也算不得什麽權貴,怎還挑三揀四?我家閨女曾養在先皇後身邊,也是金枝玉葉般的人,如今沒個帝姬,上上下下的也沒郡主,她身份可算尊貴,也不算辱沒你家狀元郎!”


    藺赦一聽,登時就要起身,卻被沈馥拉住衣袖,她緩緩搖頭:“先聽聽怎麽迴事,你也不該插手這種閨閣事,待會兒我去就好。”


    “我家兩位郎君,我做不得燭照的主不說,泉哥兒他那個姐姐,再怎麽說,這樁婚事也輪不到我來說話,秦夫人,您還是盡快迴去吧。”


    “出嫁從夫,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子,憑什麽還管她弟弟的事?宋夫人,我這也是給你臉麵,宋家在長寧街顯貴,可我秦家也不差什麽,不講高攀不高攀,至少門當戶對,今日我來就是要把這樁婚事定下來的。”


    沈馥起先還臉色溫和,聽到後麵,越發的麵若寒霜,她可算聽清楚,這位秦夫人今日來是要強訂婚事,還當真以為她沈馥嫁了人就不好管?


    “秦夫人,好久不見啊?”沈馥帶著藺赦,滿臉帶笑的從偏廳裏頭轉出來,正好看見那位身穿深紫比甲,內套月白夾襖的夫人趾高氣昂對著宋夫人滔滔不絕。


    那位秦夫人正要再說沈馥的壞話,冷不防見著這對伉儷從偏廳過來,心下一驚,但事已至此,她也不願意輕易低頭:“安王妃來的正好,這樁婚事,難不成王妃當真要管?娘家弟弟的事情,王妃出嫁後也要插手?天下沒有這樣道理。”


    要說這位秦氏家裏也是有那麽一畝三分地,自身是開國勳貴家的嫡女,夫家也是沙場功勳赫赫的將門,算起來也的確是跟宋家不相上下。


    隻是這位秦夫人,當初跟薑後親近,薑後入主中宮那些時候,秦家也隨著水漲船高,就有些看不大起宋家,如今薑家倒台,她卻來說親,還端出這麽個趾高氣昂的架勢。


    沈馥不由得垂眼抿唇,有些好笑:當真是覺著她沈馥是死人一個,由著旁人這樣欺辱她親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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