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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圖魯都已經把大祭司拿出來說事,馬高根本不願意、也不敢再多停留,隻是那種像是毒蛇盯上獵物的視線,久久的落在沈馥身上才消散,沈馥目光冷凝的看著遠去的馬高,輕輕咬住下唇,心中有些久違的算計:“此人不能久留,倘若留得久,指不定要對宥民有什麽威脅。”


    她這時候尚且還不知道馬高已經跟藺赦對上的事情,卻已經開始考慮為藺赦清除障礙,未雨綢繆,而在這個時候,藺赦經過跋涉,也終於帶著軍隊,一人不損的抵達邊關,他帶著風雪而來,城門剛剛打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城去看看他喜歡的姑娘,然而他本以為會在城池門口迎接他的女子,卻一直不見蹤影,城池裏甚至還帶著焦黑,不由得心下大驚,目光也為之一顫:“沈家娘子呢?”


    原本就將沈馥看做是未來九皇妃的人們,七嘴八舌的將沈馥究竟出什麽事盡數告訴藺赦,藺赦跟立在他身後的北疆王,皆是臉色陰沉,隻有在聽聞那位頗為有本事的欽天監正跟著他們在乎的那個女子離開以後,才臉色稍稍好看一些,藺赦心中自有計較:他要去再闖雪原,救出他珍藏的寶珠。


    心下既然這樣想,藺赦行動的速度也半點不慢,他先是帶著北疆王去探望尚且還在養傷的鬆亭芳主兩姐妹,然後就把軍隊帶迴營地,想要離去收拾行囊,當天出發的時候,跟著他出征的副將卻一把抓住自己這位上司:“沈娘子對我們頗好,倘若殿下您有心救人,帶上我們兄弟,也算多個照應。”


    這話落在藺赦耳朵裏,令他不由自主微微發怔,下意識就要開口拒絕:“這件事萬萬不可,隻是我自己兒女情長,怎麽能夠拖累你們?這件事休要再提,快快迴去修整。”


    那位副將此刻眉骨一挑,並不說話,但是這個時候,沈泉卻從遠處打馬而來,麵色焦急,那對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被風吹日曬,霜風吹拂的麵容顯得有些泛黑,但是仍舊遮掩不住他這些日子被軍隊染上的剛強與些許恰到好處的戾氣:“我也要跟你去雪原,我姐姐在那裏,我必須去,倘若你不準,等阿姐迴來,你看看我會不會跟她告狀,”


    這種法子十分幼稚,但是卻精確無比的戳在藺赦死穴上,他現在又覺得自己額頭隱隱約約青筋跳動,甚至有些頭疼的厲害,忍不住抬手扶額道:“你去可以,但是這些士兵們怎麽可以陪你胡鬧?所以你不如乖乖留下來,替我統籌安排軍隊。”


    “這小子手無縛雞之力,最多策馬還行,但是就他這點本事,指望他?得了吧,九殿下,您護不住他,到時候要是出什麽事,沈娘子可不會放過您。”正當藺赦咬死不願意帶兵前往雪原的時候,一隊騎兵卻卷風帶雪唿嘯而來,對於沈泉的評價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這些話自然令過分年輕、還沒怎麽適應軍隊裏各種調侃的沈泉漲紅麵頰,但是少見的沒有反駁,而是一臉認可的看著藺赦,一句話差點沒把個藺赦氣撅過去:“姐夫,他們說的沒錯吧,我姐姐可喜歡我了,到時候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怎麽跟她交代?”


    這位少年郎頗為狡黠的眨著眼睛,在藺赦看來,神態跟沈馥九分相似,更何況兩個人本來就是姐弟,生的也有些相貌相近,這種時候看來,就讓藺赦想起沈馥,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軟,而北疆王頗為威嚴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你可以帶兵去雪原,但是隻能帶一半,留一半下來鎮守邊關,馬高生性狡詐,保不齊什麽時候就來偷襲。我親自幫你鎮守,你們兩個人去雪原。”


    北疆王的話正正好戳中藺赦心窩,他不肯帶兵離開也是這個原因,因為他原本是想要跟著北疆王這位前輩一起離開的,所以一點兵力他都不敢帶走,但是如今這個局麵,卻出乎他的意料,而既然北疆王都這樣發話,所有的士兵又都滿臉期待的看著他,藺赦不由得開口答應道:“就按陸叔說的做,天弓、貪狼、射日三營收拾齊整,跟我一同離開。”


    其實這次出征,藺赦帶的士兵絕對不止這些,但是因為深入雪原本來就不是打算正麵進攻,所以他也就隻挑出三個精銳營來應付這些事情,而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他們的主帥願意鬆口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至於再要他多帶士兵,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夠因為這種事情爆發營嘯來逼迫主帥。


    因而藺赦的行為被所有人所默認,當天夜裏,當欽天監正正在努力為阿斯蘭拔出毒素的時候,藺赦跟沈泉兩個人,帶著身後三個營的精銳,稍稍繞路,從側翼進發,悄悄的向目的地進發,而在他們前進的同時,沈馥也並沒有停下自己算計馬高的腳步:畢竟毒蛇這種害獸,還是盡快處理掉比較合適。


    “那位彩雲姑娘現在關在哪裏?我想去見見她。”在等待阿斯蘭拔出毒素的過程裏,沈馥好似渾然不在意般詢問著巴圖魯,她知道,就算馬高跟巴圖魯不對付。他們至少還是同一個部落的人,而自己始終是個外人,如果開門見山的說自己想做什麽,巴圖魯未必會幫忙,還有可能打草驚蛇,所以她隻能這樣曲線救國。


    巴圖魯的表情在聽見沈馥的詢問時,驟然變得奇怪起來,他稍稍皺著眉頭,用著自己不怎麽熟練的中原話試圖跟沈馥交流,雪原裏的人都會說中原話,咬字發音都還算清楚,雖然免不了帶點口音,說的也慢:“你應該不知道彩雲神女被關起來的才是,為什麽會突然問到這個?”


    沈馥有些啞口無言,她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還不是因為某個男人自從她上次被拐來雪原以後就不放心,直接派人潛入雪原當間諜?然而這種話她是絕對不可能告訴巴圖魯的,因而有些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解釋到:“我在中原也跟你們的王相處過一段時間,大概能猜到他的行為,所以才會這樣揣測發問,希望你不要見怪。”


    “沒有關係,實際上那位彩雲姑娘的確在您走後就被王圈禁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應該為她出頭的大祭司,卻完全沒有那個意思,然而不久之後,王就收到阿娜妮城主的來信,要求聯姻,但是具體怎麽迴事,我也不清楚,還請您見諒。”巴圖魯坐在石頭上,仰望星空,顯得頗為迷茫跟惆悵。


    而沈馥看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收起自己某些小心思,本來她想要利用彩雲本身是大祭司孫女這件事情對馬高做什麽,但是如今看來,大祭司對於他自己這個孫女血脈好像也不是很看重,倘若不用彩雲,她又該用誰呢?師父麽?未必能成啊……


    就當沈馥正在因為如何收拾馬高而絞盡腦汁的時候,巴圖魯的一番話卻再次讓她看到新的曙光:“雖然現在那位蛇王手握兵權,但是沒有關係,阿娜妮城主跟翠碧絲城主對我的王愛慕多年,用不了多久,她們兩位就會前來探望,大祭司對阿娜妮城主青眼有加,隻要王願意,反手傾覆蛇王,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巴圖魯這樣說著,還不忘記用眼神試圖提醒沈馥,不要讓他的王再次犯傻,然而在他自己的視線裏,眼前的女人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王要跟別的女人聯姻而苦惱,反而顯露出一種頗為興奮的神態,這讓這位鐵打的漢子、阿斯蘭最忠心的追隨者開始迷糊: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抵抗王嗎?


    他不得而知,而沈馥也並沒有告訴他的打算,時間久這樣流逝著,當啟明星出現在天邊,破曉到來的時候,兩個人身後的營帳裏終於傳出欽天監正極為疲憊的聲音,還有阿斯蘭終於不再帶著痛苦的感謝,大概是一夜沒睡的緣故,沈馥跟巴圖魯走進營帳的時候,欽天監正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整個人癱坐在榻邊,甚至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看著沈馥。


    沈馥見他這樣,就知道自己這位記名師父昨天晚上到底有多辛苦,連忙上前去攙扶他,而巴圖魯也急匆匆的趕到阿斯蘭身邊,看著自己的王終於有些紅潤的麵色,巴圖魯幾乎喜極而泣,但是欽天監正在稍稍調整體力跟唿吸後,卻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你家主子還有大半個月行動不便,平時走動散步倒是沒什麽,要他這麽快恢複如初,那是想都別想,這些時間你好好照顧他,看著他,不然到時候死了人,可別怪我沒說。”


    他這話中有話,巴圖魯光顧著高興什麽也沒反應過來,隻是跪下來衝著欽天監正砰砰磕頭,但是沈馥不一樣,登時就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開口詢問欽天監正到底是怎麽迴事,畢竟阿斯蘭才剛剛祛除毒素,倘若要是再有什麽事情,豈不是功虧一簣?那她這次來雪原的意義,又在哪裏?


    正當她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欽天監正卻好像看穿她想法一樣,豎起手指抵在嘴唇,低聲開口:“迴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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