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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馥後來被藺赦送迴長春宮,又給蘇姑姑好生教訓過,不必細說,而在春日宴後的一段日子裏,北疆王府倒有異樣鬧得宮中諸位都清楚明白,而沈馥聽聞的時候,已經是入夏時節,鹿鳴宴已經辦過,宋衿傳信說,為在學宮照顧沈泉,已經辭去今年的科舉,這椿事自然又讓沈馥心下愧疚。


    “那北疆王妃好像有心思把容華郡主嫁給四皇子殿下,偏偏容華郡主不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個北疆王府鬧得擊飛勾天不說,還腆著臉進宮求陛下給她跟九殿下賜婚,結果惹得北疆王因此遭到訓斥不說,聽那些前朝伺候著的小孩子們說,宋大人跟淑妃娘娘也借此參了北疆王一本,手裏頭的權利都吐出來不少。”


    說話的是鬆亭,她麻雀般嘰嘰喳喳的,眉梢眼角都是快活,頗為興奮將北疆王如何被斥責,朝堂那些事學的清清楚楚,惹得沈馥芳主發笑,不住用團扇掩麵,隻露出那雙帶笑的眼睛,芳主則是溫溫柔柔的看著自己這個妹妹,捧來冰雪玉圓子給沈馥消暑,入宮這些時候,她倒是越發穩重,如今穿著宮女衣裳,倒也沒誰能曉得她並非宮女。


    笑也笑夠,沈馥捧碗,還沒來得及將那沁涼消暑的圓子送進嘴,外頭就走進個女官來:“司樂,杜司樂來咱們這裏,說是要見你,催得緊。”


    這女子生的端莊嬌豔,卻不媚視煙行,看著有些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意思,與喬尚儀有幾分相似,沈馥放下瓷碗,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人,這女子是喬尚儀嫡親姐姐的孤女,父母早就沒了,剩下她,先前沈馥清理自己司管的那些女官時空出不少位置,喬尚儀就將她送過來,雖說時常像個鋸嘴葫蘆,不怎麽說話,卻穩重可靠的很:“她們過來說什麽?我記著鹿鳴宴過後,喬尚儀將她手下那些人撥了不少來咱們這裏,她沒什麽事情做,悠閑的受不住?”


    話是這麽說,沈馥仍舊不敢怠慢,須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她手下新進收編的那些女官裏頭,還有不少是楚淮月她們的人。自然要小心,她總不能再故技重施清洗,那般行事,讓有經驗的那起子人都走了,那還拿什麽掌管尚儀局。


    “喲,你們沈司樂好大的架子,怎麽,如今隻做淑妃娘娘的事情?皇後娘娘給的事,她就這般怠慢?”


    沈馥剛換上官服,還沒進門呢,就聽見杜司樂尖酸刻薄的動靜,她頗為嘲諷的笑了笑,緩慢進門,不緊不慢開口,麵上滿是平和之色:“杜司樂說什麽玩笑話,皇後娘娘有旨意,我自然是接的,不勞煩您眼巴巴過來說什麽話教訓,今日是為什麽?要人還是要錢?”


    她施施然坐到上首,視線又掠過那些個被杜司樂跟楚淮月壓得跪在地上的掌樂典樂,乃至女史等人,接過芳主送來的茶,沈馥呷口茶湯,又緩聲道:“都起來吧,夏天衣裳薄3,這麽跪著也不嫌膝蓋疼,待會兒不知情的人還要說,咱們尚儀局虐待女官呢。”


    杜司樂聞言,先給氣的臉色鐵青,頗為難堪,她原先時候慣會作威作福,平日裏說句話都要那些下屬跪著,今日自然也是她讓這些個女官跪著說話,偏偏沈馥言語溫柔著,綿裏藏針,指桑罵槐說她嚴苛,她又不好說什麽,隻能忍耐。


    而另一邊的楚淮月則是心生警惕,這才入宮多久,眼前這個沈家來的小娘子就已經這般言語厲害,倘若再有些時候,豈不是製不住她?


    想到這裏,楚淮月暗自咬了咬嘴唇皮,決定做些什麽。


    “你既然不敢,那就分撥我些人手,皇後娘娘這些日子愛聽曲子,指名道姓的要我負責,但我手下人手不夠,難免會有紕漏,所以是來將人手,重新分一分。”


    杜司樂雖說心頭不樂意,也不爽快,卻說到底沒忘正事,有幾分得意的開口同沈馥討要,這就不是先前暫借,這是要重拉旗幟打擂台,沈馥心下稍稍警醒。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兩人倒有本事,扯來薑後的虎皮做大旗。


    她不動聲色,仍舊沉著氣,手中撚著批閱公文用的筆,不緊不慢,緩聲細語:“皇後娘娘的事自然是要緊事,但尚儀局並非你我能做主的地方,這人手調動,還需問過喬尚儀才好。”


    “司樂!不好了,咱們送去坤寧宮的那批玉石琵琶斷弦,這會兒尚儀給叫去坤寧宮訓話呢,讓你先替著做些事。”


    沈馥正想跟這兩人打打太極,拖延時間,卻也不曉得是天公不作美還是有人刻意算計,她這邊剛拖出喬尚儀這麽尊大佛,那邊立馬就有宮婢說尚儀局由她暫時管事,這對杜司樂來說,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禁不住喜上眉梢:“這可是尚儀給的是,倘若沈司樂你還是拖著不給,那可是有心怠慢皇後娘娘。”


    她麵上頗為得意,沈馥也知此事要小心處理,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被抓到把柄,後宮說到底,還是皇後掌管的地方,想到這裏,她稍稍抿緊嘴唇:“既然喬尚儀將這件事安排給我,杜司樂又要人要得急,這樣吧,先前你管的那些人,如今仍舊交給你,如何?”


    沈馥本想著事到如此也就作罷,說到底已經算讓步,畢竟隻管皇後一宮的事,哪裏用得上尚儀局一半人手,但她為避免杜司樂跟楚淮月兩個人節外生枝,也就如此安排,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不僅節外生枝,甚至還得寸進尺道:“人手自然要我來挑,如今沈司樂越發能幹,強將手下無弱兵,想必如此,這樣吧,先將芳主鬆亭兩個丫頭借我用用,如何?”


    杜司樂開口直奔芳主鬆亭而來,沈馥方才還含笑溫柔的臉瞬間冷淡:“芳主鬆亭是我從家裏頭帶過來的丫鬟,並不在尚儀局內,倘若杜司樂要用,還請另選他人。”


    沈馥頗為禮貌的拒絕了這件事,杜司樂卻不肯輕易放手,而是仍舊看著芳主鬆亭兩人明擺著是不得手不罷休的架勢:“我不能調用宮外的人,那皇後娘娘可以不可以呢?還是說沈司樂身邊伺候的婢女都這樣金貴,使喚不動?”


    她又拿薑後來壓人,雖然手段拙劣,但是不得不說真的很有用,尤其是之前就給沈馥扣了頂怠慢中宮的帽子,如今沈馥想要拒絕就更是難上加難,鬆亭芳主麵色不佳,鬆亭尤其,麵上厭惡憤懣之色掩蓋不住,芳主卻不忍如此,主動走到沈馥麵前跪下,誠懇道:“姑娘,奴婢願意為姑娘分憂。”


    雖說如此,沈馥卻心知肚明,倘若杜司樂隻是單純來借人就算了,如今這陣勢分明是有借無還,鬆亭芳主素來跟她親近,杜司樂楚淮月兩人又與她是你死我活的境地,這讓她如何能放心,一時間,沈馥麵露猶疑,杜司樂卻鍥而不舍,步步緊逼:“沈司樂,如今你的丫頭都這樣說了,難不成你還不舍得放手嗎?”


    沈馥麵色冷凝,要說她願意就這麽將鬆亭芳主就這麽交出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如今形勢,她竟是進退兩難,猶豫過後,她毅然開口,想要冒險保下鬆亭芳主,但蘇姑姑卻搶先一步,截斷話頭:“杜司樂說的是,我家司樂隻是頗為喜愛這兩妮子,離不開太久,杜司樂既然要借人,自然要說個歸期,否則叫我家司樂如何放心?”


    沈馥關心則亂,隻惦記著杜司樂要借人不還,卻忘記芳主鬆亭說到底是她的丫鬟,就算對方有那個心思也不可能做到,反倒是蘇姑姑旁觀者清,輕描淡寫的讓杜司樂兩人必須還人,而楚淮月原先有些得意的臉上立馬僵硬起來,她本想著這算是萬全之策,倘若沈馥不借人,她自然有的是辦法罰她,就算借人,對方壓根沒有提到還人的事情,也可以趁機收拾收拾那兩個丫鬟,也算稍稍出氣,卻沒想到沈馥身邊還有個蘇姑姑,這般精明老道。


    萬般無奈下,她隻能替已經因為功虧一簣就要當場撕破臉的杜司樂說些什麽:“蘇姑姑說的是,這兩個丫鬟畢竟是沈家人,說到底還是要沈家人點頭才好,也不會太過分使喚這兩個妮子。不過三四天的時間就會送迴來。”


    杜司樂心有不甘,將嘴唇咬的發白,偏偏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她也實在是沒辦法做什麽,隻能等到以後再說,她這邊心裏不痛快,沈馥又何嚐心甘情願呢?原本鬆亭芳主兩個人隻要跟著她就好,如今可謂是無妄之災,但蘇姑姑已經為她把損害降到最低,說到底,還是要徐徐圖之。


    這椿事最後還是以沈馥點頭為結局,臨走前她不忘叮囑鬆亭芳主多加小心,而後同蘇姑姑正打算迴到長春宮,卻在路上遇見喬尚儀,她滿臉焦急,一句話險些讓沈馥當場轉身迴去帶迴鬆亭芳主二人:“藏珠,方才是不是有人來要人去坤寧宮伺候?你身邊人萬萬不可給出去,那薑後是惦記著給她家那個不成器的二世祖侄子選媳婦,那人如今惹上髒病,病入膏肓,這是要禍害無辜女子給他陪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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