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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王妃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宋家清貴,雖說如今是隻有個尚書,但代代父子同朝,王妃怎麽不說,臣妾記得楚家如今,男子裏頭,除卻那個當年爬灰生下,讓當初楚老爺子逼死淑媛長公主,遭報應的那個傻子,好像也沒別人了?倒是辛苦王妃您,同尚儀局那位姑娘,身為女子要如此扛家。”


    是宋夫人的聲音,本該欣喜的沈馥卻眼簾低垂,沒能抬眼去看,她同宋家的事,說到底是她有過,自然心頭五味雜陳,而最重要的是,如今自己舅母在後宮,那就意味著,燭照哥哥就在前朝同那些男人在一起,自己身為司樂是免不了要同他見麵的,到時候可怎麽辦。


    “宋夫人討好夫君的本事果然爐火純青,自己的兒子被這個小妮子退婚,還能這麽護著她?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還是說,你宋家所謂的清貴就是這般作態?”


    北疆王妃麵色不大好看,畢竟當初楚家的事可謂是朝野轟動,她也因此損去不少榮寵,宋夫人此話偏偏往她傷口上撒鹽,這對於她來說,自然是頗為難以忍受的事情。


    但是她作為反擊的話,卻沒能引來想要的效果,與之相反的的是宋夫人的冷笑,北疆王妃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就怨不得她嘴毒,本來自己家的兒媳婦板上釘釘,雖說藏珠那丫頭也不喜歡燭照,但宋家總比皇宮安穩的多,倘若不是薑後作祟,哪能有這麽一出,這女人同薑後交好,怪不得她遷怒。


    但見宋夫人收起臉上笑容,冷臉盯著北疆王妃,不緊不慢開口道:“王妃這話說的巧,我家燭照的婚事說起來跟中宮那位有些幹係,您同那位娘娘素來是閨中密友,既然容華郡主惦記九殿下,那位娘娘怎麽還幫著撮合藏珠同九殿下呢?倘若沒有她發話,這椿婚事定不會有變數的,王妃如今可是心有怨懟?”


    雖說當年宋夫人出身將門,在一眾姐姐妹妹們的貴女就裏頭的確嘴笨,但是經過宋肇這麽多年的照顧,又有宋家早些年那些長輩找茬,早就今非昔比,一番話哽的北疆王妃不好說什麽,隻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她這一走,沈馥也想跑開,她現在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的舅舅舅母,還有燭照哥哥,淑妃也尷尬無比,自己跟眼前婦人是年少至今的交情,如今自己的兒子跟她原先極為看好的兒媳婦在一起就算了,偏偏這裏頭還有自己的功勞,她如何好麵對呢?


    宋夫人眼見著沈馥就要溜,不由得捏著軟帕眼圈泛紅,頗為責備埋怨到:“好個小白眼狼,舅母這些年難不成白疼你?你娘親不在,是誰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如今就因為椿婚事,竟連我的麵都不願見!”


    沈馥身體僵硬在原地,要說宋夫人如果就這麽硬著罵她,她還不至於如此,但她偏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自己舅母如今這般作態,她是怎麽也不忍心離開,轉頭麽,又看見自己舅母年紀大了,紅著眼圈抹眼淚,更是心酸,無奈道:“舅母……”


    聽她喚自己,宋夫人才算眉開眼笑,勉強收起眼淚,上前握著沈馥的手,把她看了看又看,好半天才愁苦道:“瘦了,當真是瘦了,舅母對你如何你心裏清楚,當真不喜歡,舅母也不會逼著你嫁,何苦為了躲我們,進這吃人籠子裏?你又不是淑妃娘娘。”


    這話出來,當真就是親生娘親心疼閨女的語氣,沈馥一聽,眼淚也止不住的掉,登時長春宮裏頭就充斥著互相安慰的聲音。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要說北疆王妃在長春宮吃癟,她是不樂意的,偏偏宋夫人又給她上皇後的眼藥,就算她原先沒懷疑過皇後,如今宋夫人這麽一說,她再尋思尋思,倒當真察覺,倘若不是那個自己的好姐妹拆掉宋家姻緣,那沈家的小蹄子就算再怎麽狐媚,九殿下也做不出搶人未婚妻的事,說到底還是中宮做事惹得禍。


    想到這裏,素來心疼陸肆娘的北疆王妃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登時就打發宮婢跟著她往長春宮問罪,氣勢洶洶的,看的宮中一幹宮女們紛紛躲避,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撞到這位出名刁蠻的王妃手上。


    “皇後娘娘,您倒是挺有心思的?”


    坤寧宮裏頭,薑後正頗為精心的挑選首飾,身上服是剛換的,頗為富麗端莊,饒是薑後這些日子在淑妃手上沒討到好處,今日春日宴,她還是正宮,也隻有她才有資格陪侍天子,這自然讓薑後頗為開心,臉上不由自主就帶點笑容,但是這點笑容落在北疆王妃眼裏,就顯得頗為可惡,乃至礙眼。


    我的掌上明珠給你折騰的快害相思病,你倒有心思打扮裝點?


    思緒至此,就不必再多慮,北疆王妃自然沒好氣,薑後此刻心情好,也就甘願讓步些許,承讓一二:“怎麽動這般大的氣,可是長春宮那頭有誰不長眼色,氣著你?你同我說,雖然如今我在宮中說不到什麽話,但好歹也是個皇後,作不得主,也能讓陛下稍稍聽點。”


    其實早有皇後按在長春宮的耳目將宋夫人說的話原封不動傳來,薑後心知自己這個幼時手帕交是什麽德行,因而故意示弱,心裏卻將北疆王妃貶的一文不值:“沒頭腦的東西,旁人撩撥撩撥就沉不住氣,眼巴巴的來找我晦氣做什麽。”


    北疆王妃並不知薑後有耳目一事,但久在後宅,自然心中有些數,看薑後這般姿態不由得心下冷笑,卻也並未揭穿,畢竟這個時候撕破臉也不大好,兩個女人也就裝模作樣的商談起來:“我確實不知道,但你說,那沈家小蹄子的婚事那裏礙著你了?你偏要這般做?”


    薑後深知北疆王妃因當年沒能嫁給當今天子而記仇至今,把自己沒能做到的事情全指望著那容華小丫頭,如今自己歪打正著,又是因為自己兒子惦記沈家娘子才這般做,倘若讓這個潑婦知道實情,兩個皇子寧肯要宋行雲的女兒都不肯要容華,怕是能當場拆了這坤寧宮。


    所以實情,是萬萬不能說的。


    “你也曉得,我對那宋行雲也是萬般不喜,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女兒過的好,宋家如何疼愛那姑娘你應該心裏有數,我原先想的是解開婚約,讓沈家好好搓磨,搓磨她,等過幾年再指個不如意的男子配她也就了事,卻萬萬沒想到這丫頭這般厲害,轉眼就攀住老九,實在是意外,更何況平日裏我看著,老九同容華關係也不錯,才沒想到這層。”


    她麵不改色將所有的事情都砸在沈馥身上,毫不在乎自己這樣說到底會讓沈馥麵臨什麽,踩了沈馥不說,還將從未看過陸肆娘正眼的藺赦,說成同陸肆娘感情頗好,倒也成功安撫住北疆王妃,她怒氣稍稍消散,冷哼道:“如今九殿下我也看不上眼,原本也沒想過你生的老四,但現在這般作態,我家容華做你兒媳婦,你願不願?”


    這話可是真令薑後噎住,誰不曉得陸肆娘驕橫跋扈,肆意妄為,給她做兒媳婦?怕是一天天的都要騎到她頭上來。


    薑後心裏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更別提有什麽欣喜,隻是如今騎虎難下,沒什麽法子,隻得滿臉堆笑,開口道:“自然是好的,容華也算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樣貌,身段,脾氣,沒有不好的地方,原先我就想給小四聘她,偏偏她惦記老九,如今你這樣想,我如何能不願意。”


    兩個人又這般打太極著糊弄時間,眼見著午膳都過,也沒看見陸肆娘的身影,心裏頭想清楚如何應付的薑後有些焦急,她的確有辦法處理,但也得知道陸肆娘的下落才好,她不提還行,一說起這椿事,正在喝茶的北疆王妃登時就冷下臉來:“還不是淑妃生的那個賤小子,瞎了眼的,也不曉得用什麽法子,勾的容華神魂顛倒,這會兒粘在她父王身邊去見那小子了。”


    薑後先鬆了口氣,要說她最擔心的就是容華那個丫頭給老九這麽一折騰,就灰心喪氣,當真轉性惦記她的小四起來,但如今看來,那妮子還真是癡心得很,哪怕這種時候,也不肯放棄。


    想到這裏,她臉上浮現出隱秘而得意的笑容,帶著隱約快意,連投向北疆王妃的視線裏,也多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說到底,當年她們那批人裏頭,最貴氣的就是宋行雲跟眼前這個王妃,說的好聽,她跟她是年少手帕交,說的不好聽,就是小跟班而已。


    人總是這樣的,捧高踩低,在看見原先過的比自己好的人不如意時,就會興奮痛快,哪怕跟她沒有關係,這是人的劣根性。


    北疆王妃不曉得想到什麽,雙眉微動,將手中茶盞合蓋,疑惑著抬眼去問:“那沈家女子就算狐媚,也不該這麽短短的日子裏就兩情相悅,再說,你家小四好像也有去過沈家?這椿事我也清楚的,究竟是個什麽說法?”


    薑後原本的得意驟然消散,她低低垂眼,撇著自己盞中碧綠茶湯,有些緊張,戴著指套的手不住刮擦杯壁,強裝鎮靜:“那我如何知道呢,小孩子家家的,動心快得很,哪能個個都像容華,長情的很,至於我家小四,也是我聽說當時沈家那姑娘同小九走的近,擔心容華,才特地打發他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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