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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蘇姑姑喋喋不休的時候,河清公公過分清冷的嗓音從後傳來,那些抱怨也戛然而止,深知他倆情況的淑妃也不願意做惡人,再加上她這會兒的確跟沈馥有話要說,開口道:“河清,你同蘇漱的事到外頭說去,我要跟藏珠說些私房話。”


    淑妃都這樣趕人了,蘇姑姑同河清哪裏有不遵的道理,登時雙雙退下,正在這個時候,從乾元宮迴來的藺赦,又正好走進長春宮裏頭,偏偏在他後頭,他完全沒發覺的,長公主也隨之而來。


    “小嫂子。”


    等到藺赦滿臉帶笑去找淑妃沈馥兩人的時候,跟在他後頭的長公主卻冷著臉開口,藺赦當場就怔在原地,要說當今世上,長公主絕對是能讓藺赦害怕的人,眼見著自己這位姑姑俏臉帶煞,他立馬就覺不妙,轉身想跑,偏偏長公主反應快,向淑妃問過好,轉身道:“你跑什麽?當初在雕竹宴上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藺赦有些冷汗,當時雕竹宴的時候,他就因為不小心,而被長公主板著臉教訓過,偏偏今天又撞在長公主手上,他完全能預見自己這個姑姑會怎麽訓斥自己,不由得謹小慎微,束手立在一旁,然而他卻不知道,今日長公主正是因為聽聞這一對小男女行為,才特地入宮的。


    “藏珠,你也是,小九胡來也就算了,當日我就知道你穩重,你怎麽也這般胡鬧?是,如今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們濃情蜜意,想來就差個賜婚聖旨,但日後倘若有什麽變故呢?小九我問你,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你常年鎮守邊關,當真能一世無虞嗎?家國天下與兒女私情,你要如何!”


    長公主聲聲責問猶如當頭棒喝,令藺赦呆在原地,他久在邊關當然知道每年有多少將士同家人生離死別,無定河邊骨,春閨夢裏人,他比誰都清楚,在這瞬間,藺赦開始捫心自問,自己當真會沒有戰死沙場的那天嗎?


    答案是否定的,戰場上多的是刀劍無眼的時候,就算他乃是皇親貴胄,隻要披甲陷陣,他就不能對沈馥作出這種保證,而長公主看他這樣,也反應過來,她這些話的確說的太狠,正要開口撫慰的時候,沈馥卻上前一步,麵色堅定:“不論他能否如此,藏珠此生無悔。”


    柔弱如蒲柳的女子在此刻堅毅而認真,她的眼裏是長公主極為熟悉的深情,當年她也曾這般對先帝說話,而自己如今,也仍舊不悔。


    在這個時候,長公主察覺,原來隨著時間而出現的,不再需要自己日夜憂心的,不僅僅是天下,還有自己在乎的年輕男女們,誠然,倘若藏珠清譽受損,日後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但倘若這個小女子本來就不會後悔,她又何必作惡人呢?


    “小九,有妻如此,汝複何求?”


    長公主向藺赦鬆口,但藺赦因此而產生的某些情緒卻沒因此煙消雲散,沈馥深知不對,想要開口撫慰時,喬尚儀身邊慣常伺候的宮婢卻匆忙而來:“沈司樂,尚儀找您有急事。”


    尚儀局的事情自然格外重要,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杜司樂以及楚淮月對她都是虎視眈眈,根本耽擱不得,沈馥隻能滿懷擔心的看向藺赦,旋即俯首道個萬福,隨著那名宮婢離開長春宮。


    “見過喬尚儀。”


    尚儀局裏頭,杜司樂同楚淮月都在場,喬尚儀的臉色不是太好看,見到沈馥的時候更是如此,她抿緊唇瓣,平日裏對沈馥總是格外溫和的臉上,此刻意外的有些怒火:“沈司樂,日後還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名聲,不要讓尚儀局失了臉麵才好。”


    沈馥聞言抬頭,在看見楚淮月臉上轉瞬即逝的得意時心下了然,想必是有人思而不得,這才眼巴巴的來喬尚儀這裏當眾告狀,逼得喬尚儀不得不拿出態度:“謹遵尚儀教誨。”


    看沈馥如此溫馴姿態,楚淮月眼中掠過驚詫,這個沈家的丫頭不是被九皇子抱著出去的麽,非要抗爭的話,也不至於被喬尚儀說什麽,難不成這個妮子已經知道自己去沈家走過一趟?


    其實這完全是她多想,但也正因如此,沈馥這般舉動竟沒能讓她再次下狠手,喬尚儀本就不想責備沈馥,自然也不過多為難,隨意說了幾句,就放沈馥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眼見著就是後宮親農的時候,這一日,宮中六局的主事者盡數陪同後宮女眷,至於沈馥的等人,品級不夠,並沒能陪伴,也就得到片刻空閑,但從那天長公主來長春宮走過後,藺赦對沈馥,竟然陷入奇妙的疏離裏。


    蘇姑姑還有芳主等人對此頗為擔心,但沈馥卻知道,這是藺赦自己的心結,倘若藺赦不找她說清楚,就算她再怎麽關心詢問,都難以幫助藺赦,而與親農桑蠶一同到來的,就是宮中每年在年後,款待大臣們的春日宴。


    “司樂,尚儀姑姑已經迴來,請您去尚儀局。”


    喬尚儀陪同淑妃前去親農之前就已經囑咐過,等她迴來,勢必要挑選沈馥與杜司樂對春日宴的安排,擇優選取,然而親農著實持續了有一段日子,等到喬尚儀迴來的時候,藺赦同沈馥,已經足足兩個月沒有那般親昵過了。


    “見過尚儀。”


    隨著時間逐漸增長的,除卻沈馥對自己關於春日宴安排的信心以外,還有她對於藺赦的擔憂,等到麵見喬尚儀的時候,她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她跟藺赦的事情在宮中自然也不是什麽秘密,楚淮月因此,顯得有些意氣風發起來:“說到底還是個小丫頭片子,怨不得九殿下如今厭棄她。”


    楚淮月幸災樂禍的姿態自然沒能逃過喬尚儀的視線,她素來關心沈馥,知曉沈馥與藺赦之間的事情,免不得擔心,但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並不好對沈馥說什麽,隻能將憂慮放在心裏,溫聲開口:“半個月後就是春日宴,也是做最後準備的時候,沈司樂,杜司樂,你二人對此的安排,可考慮清楚不曾?”


    杜司樂看著沈馥這個樣子,越發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因為這種宴會,要創新本就不容易,年年循規蹈矩,才是最好的,這也是她特地跟楚淮月商量之後的事情,於是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杜司樂信心滿滿的將自己準備到的那些紙張,遞給喬尚儀1.


    “姑娘,快將東西遞上去。”


    等到喬尚儀看完1杜司樂給的安排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平靜而已,而杜司樂對此也有心理準備,畢竟她心裏清楚,這個喬尚儀對沈家的小丫頭,可謂偏心到了極點。


    “請喬尚儀過目。”


    而另外一邊,沈馥在芳主跟蘇姑姑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喬尚儀,但一想到這份安排也有藺赦的心血,沈馥就不由自主心尖絞痛。


    知道藺赦的想法是一碼事,為此心疼是另一碼事。


    喬尚儀看她這般姿態,心中暗自歎息一句癡兒,更是篤定在選擇結束後找沈馥談心的想法,而且在她看來,這個丫頭跟九殿下這麽久都沒好好相處,在這種時候,女子更是難以抽身,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然而令她意外的事情就出現在眼前,她本以為沈馥這般被男女之情耽擱,必定導致安排方麵的紕漏,然而她的表情卻愈發驚喜,不住地用欣喜視線嘉獎沈馥。


    這種情況看的杜司樂以及楚淮月頗為心急,她們想不到,沈馥究竟還有什麽本事能夠推陳出新,哪怕宋家願意幫她,卻終究是文人,難不成讓諸多才子當眾吟詩作對不成?


    杜司樂這樣想著,楚淮月的思緒卻開始整理著從沈馥入宮至今的一切,當她想到自己處死芸碧,同沈馥爭執的那天時,視線驟然凝重,她想起來了,在那天的時候,九皇子殿下同眼前這個小妮子正是情濃,而那個時候,這個丫頭好像就已經,將春日宴的安排擬定。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然而為時已晚,喬尚儀已經把沈馥遞上來的東西看完,滿懷欣慰:“沈司樂做得很好,獸舞的確新奇難得,你又2說出保證安全的法子,今年春日宴,就用你的安排,這椿事,我會迴稟尚宮局,然後告知皇後娘娘,為你慶功。”


    楚淮月的心再次被嫉妒占據,她非常清楚,身在京都長大的沈馥不可能知道隻在邊關盛行的獸舞,更不可能想到如何保證安全,更遑論找到表演獸舞的人,但這一切不可能都被沈馥實現,偏偏還是在那段時間,她如何不知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九皇子殿下在背後幫這個沈家女呢?


    “藏珠,母妃找你有事。”


    雖然沈馥已經贏得自己想要的勝利,但是她臉上的愁雲卻沒有半分消散痕跡,倘若在與藺赦互通心意之前,她絕不會如此,但相思本就是最蠻不講理,不可理喻的東西,而當藺赦的聲音出現時,沈馥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轉身去看,卻看見自己的少年郎麵頰消瘦,顯得有幾分清臒,雖然看著更有風韻,卻不是她想要的,而藺赦同她對視時一閃而過的情緒,更讓她險些落淚。


    不為別的,就為她從中知道,害相思的,不是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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