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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琛長長的吐氣平複情緒,隻是臉上的怒意猶存,卻再也不敢對沈馥大聲嗬斥,說實話,北疆王畢竟天高皇帝遠,跟陛下的關係也隻差不好,若是得罪了,他隻是傷筋動骨,長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姊妹,得罪了,他仕途了斷都有可能!


    “那女兒就先迴藏珠院,對了,長公主對於母親還有妹妹冒名頂替的事兒,惦記的很,爹爹可要好好處理。”


    沈馥額角也滲出冷汗,嘴唇微微發白,搭在軟玉手臂的手也輕輕顫抖著。她落水剛迴,體虛得很,應付沈琛讓她花了不少力氣,這會兒也是強弩之末了,隻能來得及最後勾帶周芸一下,至於沈琛怎麽處理,她真的有心無力,沒有辦法繼續下手了。


    “夫、夫君……”


    周芸看著形勢不對,膽寒不已,攥著帕子小心翼翼開口唿喚沈琛,卻被沈琛狠戾一眼瞪的膽戰心驚,好在他也沒當著沈馥麵做什麽,隻是揮了揮手,示意沈馥可以離開,沈馥這才吐出那口撐著的氣,整個人幾乎軟在軟玉懷裏,被攙扶著往外走,誰知道才剛剛走到藏珠院,沈馥就實在支撐不住,合眼倒在軟玉懷裏。


    “姑娘、姑娘!”


    軟玉慌張的叫聲傳遍了藏珠院……


    沈馥本就重病過一迴,又接著落水,結結實實的傷著元氣,臥病在床,藏珠院幾個得力丫鬟忙的腳不沾地,裏裏外外操持,而沈馥的生病,也為沈家引來一位貴客。


    “侄兒見過姑丈,藏珠如今身子可好?”


    少年郎麵若冠玉,木簪錦衣,竹青大袖團花衫,內裏一件雪白內襯,越發顯得清俊風流,麵上笑容溫和,讓人見之可親,饒是沈琛,此刻臉上也帶出幾分誠摯溫柔的長輩神色。


    “她如今好了不少,你與她指腹為婚,往藏珠院探望也並無不可,我這便打發個小廝陪你同去,記得替我向你爹問好。”


    沈琛手指摩挲著手下溫潤白瓷,笑意柔和,眼前這少年名叫宋衿,是他大舅子的孩子,生的俊美聰慧,日後定是狀元之才,說到底也算自己乘龍快婿,寬和相待也無妨,關係打好些,自己那個大舅子也不至於為難自己。


    “爹…!”


    正當宋衿拱手作揖打算道謝時,沈鬱卻從外頭匆忙而來,兩邊意外,便直直向宋衿懷裏撞去,沈鬱匆匆掠過宋衿一眼,隻覺這公子生的俊秀端方,攪動一顆芳心,當場無意算有意,就要讓宋衿接她。


    宋衿好看眉頭微微皺起,輕巧一個轉身避開,隻是他到底有君子之風,手掌隔著布料攥上沈鬱手腕,堪堪拉穩沈鬱後當機鬆開,男兒家溫熱觸感透過布料,惹得沈鬱俏臉含春,眉眼帶情,誰曉得宋衿一心隻在沈馥,半分眼神都沒給沈鬱。


    “侄兒先行告辭,我與藏珠許久未見,心懷掛念。”


    沈鬱本還滿心風月,芳心萌動,想要與宋衿攀談一二,宋衿嘴裏藏珠兩字卻令她登時麵色不佳,忍不住甩帕跺腳,滿臉晦氣。


    “爹爹,這又是誰,怎麽找姐姐去?”


    沈琛心情頗好的喝著茶,對於沈鬱那一臉晦氣也沒看見,笑彎眼,悠哉悠哉拿著邸報審閱,一句話卻折騰的沈鬱匆匆忙忙就往藏珠院趕。


    “表公子!”


    藏珠院這邊,沈馥還昏昏沉沉的臥病在床,宋衿就已經立在院門口,喜得軟玉喜上眉梢,卻又皺眉犯難,內心暗自計較道:“如今這藏珠院裏都是些年輕的丫鬟媳婦,沒個管事婆子,要是壞藏珠院名聲可如何是好?”


    宋衿雙手攏袖,拎著要給沈馥的一堆禮物,如鬆立在門口,眼神清澈,眉眼溫柔,目光拂過軟玉臉色,心裏先有計較,視線又遠遠落在沈馥屋子的影壁上,長長一歎,拱手作揖,直嚇得軟玉眾人連連躲避,宋衿可是主子爺,她們這些人哪能受他這一揖?


    卻見宋衿也不起身,隻緩言輕語,一字一句都帶著細微的商量意味,饒是軟玉,也心思動搖,隻聽宋衿說道:“我與藏珠雖有婚約在身,如今我終究是外男,諸位不願放我進屋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我心憂藏珠,不知能否通融一二?”


    日光柔和,落在少年郎身上,宋衿的臉微微抬起,清澈眼神裏含著對沈馥極大的關心與擔憂,同軟玉對視,軟玉心下一軟,目光挪開,落在宋衿手背上一處傷痕上,雖然淡,卻仍舊看得出,如同美玉有瑕,她不由得想起這道傷痕的來曆。


    那年冬日,夫人病故,姑娘一人守靈,也不曉得是誰壞心肝,火籠上不罩鐵絲罩,又用的是容易濺星的劣碳,彼時周芸新寵,誰敢冒著黴頭照顧姑娘?她又被打發去浣衣,等到聽見消息的時候來不及了,火星點燃靈堂白布,那會兒表少爺也小……不要命一樣衝進火場,就那麽抱著姑娘衝出來,手上的傷,就是那時留下的。


    軟玉想到這裏,緊皺眉頭逐漸鬆開,她抿了抿唇,顯得頗為不忍,別開頭無奈開口,卻讓宋衿喜上眉梢,隻聽軟玉嚴肅道:“表公子,奴婢放您進去,可是要一直陪著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可不好聽,您也要有點分寸,”


    換作別的主子給軟玉這麽半威脅半警告的說了一通,指不定就要撂挑子走人,宋衿卻沒半點怒氣,仍舊溫和笑著,跟在軟玉後頭,含笑開口:“軟玉姐姐有分寸,藏珠能有你照顧,我也放心得很。”


    這一幕看的院子裏一群年幼的丫鬟們春心萌動,她們都曉得,日後自家姑娘是要嫁給這位主子爺做正室的,她們雖然爭不過軟玉姐姐,可能陪嫁過去,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做這麽個清風朗月一般妙人的側室。


    正當一群丫鬟心思蕩漾的時候,宋衿一雙眼笑眯,轉身一句話讓身後一群人如喪考妣,隻見這位俊秀公子笑道:“家母有命,日後藏珠嫁過來,是無需丫鬟陪嫁的,我也不納妾,橫豎宋家她也熟,上上下下沒誰敢違逆她,所以諸位,趁著藏珠還未做我宋家婦,請好好伺候她。”


    宋衿嘴上的話有些失禮,卻也挑不出錯處,他從小優秀,少不了惹得女兒家芳心暗許,偏他聰慧,又愛惜沈馥,哪裏會給這些個小丫鬟機會?隻是在一群丫鬟的後頭,匆匆而來的沈鬱聽言,倒小臉煞白,暗自咬牙道:“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我對沈馥下手了!”


    她一貫霸道,既然看上宋衿,哪有讓沈馥獨占的理?


    而此刻沈馥屋子裏,一股子藥味又苦又澀,宋衿進屋卻連眉頭也沒皺,沈馥安靜躺在床上,一截瘦削腕子露在被褥外,看的宋衿心疼至極,軟玉剛要喊起沈馥,他卻豎指抵在唇前示意軟玉讓沈馥好好休息。


    偏偏此刻身後一聲尖銳笑聲傳來,惹得沈馥皺眉,悠然轉醒,目光掠過宋衿,落在進門的沈鬱身上,嗓音沙啞道:“沈鬱,你好好的過來打擾我養病做什麽?誰許你進屋的?”


    沈鬱俏臉含春,隻向宋衿頻送秋波,宋衿眉頭緊皺,臉上雖未表露厭惡神色,卻在內心暗自不齒:“此女孟浪,怨不得藏珠不喜。”


    沈馥見沈鬱向宋衿暗送秋波的模樣心下冷笑,抬手示意軟玉將她扶起倚靠軟枕,方便說話,這會兒她病中衣衫不整,軟玉哪敢就這麽把沈馥扶起來?連忙去雕花紅木櫃裏撿個月白玉蘭跟個雲紋蜀錦的軟枕,又放下紗幔,這才伺候著沈馥坐起,沈馥掩唇輕咳,眼風如刀,語氣也冷作寒冬烈風:“沈鬱你要是沒什麽事兒,還不如去好好修習女紅,我記著上迴你把泉哥兒推下水沒成,爹爹是勒令你雕竹宴後禁足吧,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沈鬱臉上努力裝出的柔媚笑容微微一僵,旋即楚楚可憐的看著宋衿,撒嬌跺腳做小女兒嬌態,聲音也甜的幾乎能擠出蜜水來:“表哥,你替我求求姐姐,就今日一迴,我也是為姐姐好,她得罪容華郡主,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麽能不擔心呢?”


    沈鬱一石三鳥,一麵向宋衿撒嬌,一麵向宋衿說自己是為沈馥好,硬生生給沈馥扣個不得不留下她的帽子,不然就是沈馥心胸狹窄,另一麵又暗示宋衿,沈馥這個姑娘得罪了貴人,你跟她親近不會有好處的。


    誰知道宋衿完全不吃她這一套,將手裏禮盒放在桌上,神色平淡,連個眼神都不給沈鬱,隻透過紗幔看著沈馥,滿腦子都是沈馥方才那一截瘦到讓他心疼的手腕,語氣疏離道:“我與姑娘並沒有兄妹名分,在下姑母並非如今沈夫人,還望自重。”


    沈鬱給他這一番話氣結,還要撒嬌作癡給沈馥上眼藥的時候,門外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跑來,正是沈鬱的貼身丫鬟,溫香,隻見她神色慌張,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姑娘,您還是快迴去吧,阿郎喚您迴去,說是有貴客來,看望大姑娘的,他說,上迴讓您禁足的事兒,現在還作數呢。”


    沈鬱一聽是沈琛喊她迴去,方才那股勁頭一下子就蔫了,看向宋衿的目光裏滿是不舍,宋衿卻隻當沒看見,立馬轉過身去,折騰的沈鬱一陣失落,偏偏又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轉身跟著軟玉離開。


    “宋家二郎,你家表妹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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