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要求我是不會同意的。”水皓宇說的認真而又堅定。


    張嘉儀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畢竟這可是現代人都不一定能接受的,更何況水皓宇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古代人。


    這讓張嘉儀麵漏難色,這個要是不驗屍的話很難找出死亡的原因,不能就這樣一直看著就能出結果吧!


    張嘉儀醞釀了一下情緒,傷心的看向水皓宇,柔聲說道:“弟弟,你都不知道我那時候和你姐姐關係有多好,你姐姐對我那是真的好啊,現在看到她這樣,我就想找出死因,讓你父母能沉冤昭雪。”


    盡管她說的是事實,可是死者為大,人都已經去世了,還要受這等折磨,原諒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麽答應?


    水皓宇心有愧疚抵抗,隻看了一眼,張嘉儀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有些難辦:“皓宇,說實話,你覺得你父母死的安穩嗎?”


    這句話正中了水皓宇的下懷,他一開始何嚐不是這樣,早就這樣懷疑了。


    隻不過因為悲傷,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更多的是自己無能為力,隻能怨天尤人,可是他不服氣,憑什麽要放過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水皓宇氣憤的開始思考起來,可就是沒說話,低著頭看著地麵,眼眶微微發紅。


    張嘉儀看到他的樣子,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被他聽進去了,她又接著好言相勸,“皓宇,我不會損壞他們屍體的,我就看看,好嘛?我就是想找出他們的死因。”


    水皓宇聽到她說不動屍體的時候眼光一閃。


    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一臉認真,而且眼眶還紅了,相信她對自己姐姐的感情是真的。


    左思右想之後,水皓宇點了一下頭,“嗯,隻看,不動,你答應我的。”


    同樣張嘉儀一臉的認真,還舉起了自己的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我真的就看一下,不會動的。”


    話說出口,張嘉儀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又看了看水皓宇:“那個我是不會損壞他們的屍體,我可能得看一下的還是……”


    這下水皓宇一直不說話了,張嘉儀無奈再次舉了一下手,還是做了個發誓的手勢,水皓宇隻好同意。


    兩人歇了一會兒,看著天色已經晚了,就偷偷的到裏麵,水皓宇看著幾具棺材,心裏的難受頓時湧了上來。


    張嘉儀看著他微微遲鈍的樣子,知道他還是過不了這一關,因為都已經裝在棺材裏了,張嘉儀隻好去找東西來撬開棺材。


    她拍了拍水皓宇的肩膀,出去找工具了,外麵黑漆漆的,張嘉儀隻好迴去拿了一根蠟燭,因為風有點大,她隻好用手擋著。


    因為蠟燭能照到的也不遠,所以張嘉儀都是一步一步的在挪著,一邊看著前麵,一邊還要看著腳下,就怕踩到什麽把自己絆倒。


    她來到一個柴房,看了看周圍,突然看到了一把砍柴刀,她慢慢的走上前,此時因為蠟燭已經燃燒了很多,蠟油滴了下來,她沒注意,正好滴到了手上。


    張嘉儀連忙把蠟油扒開,吹了吹自己的手,她把蠟燭湊近一看,都已經燙得紅紅的了。


    就這麽看了一眼,吹了幾下,她就轉頭看向了地上的砍柴刀,她朝著那把刀走了過去,看了看,這個是扁的,應該能把棺材撬開。


    張嘉儀拿起了砍柴刀,不過,她隱約感受到了後麵有人。


    正準備拿著手裏的砍菜刀保護自己,結果轉頭真看到一個黑影,閉上眼睛,大叫了一聲,衝後麵揮舞著自已手裏的砍柴刀。


    黑影握住了她的手,說了聲:“是我啊!”


    張嘉儀聽到聲音,怎麽那麽熟悉,猛然一想原來是水皓宇。


    張嘉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唿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水皓宇看到張嘉儀的樣子,確實被嚇壞了,手裏的蠟燭都已經滾到了地上,水皓宇眼疾手快的撿起地上的蠟燭,小心的嗬護著,蠟燭慢慢的亮了起來。


    張嘉儀在在後麵跟著他,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著,因為這邊很黑,即使有了蠟燭,還是看不清楚。


    張嘉儀都不知道水皓宇沒拿蠟燭是怎麽走過來的,像是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水皓宇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小時候,我和姐姐就老是愛在這個躲貓貓,所以我對這邊很熟悉。”


    水皓宇說著說著,就有點觸景生情,她也不怎麽好受,“行了,但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日後堅強起來,這個家還是要有人撐著的。”


    張嘉儀的話及時把水皓宇拉了迴來,兩人到了靈堂,水皓宇磕了幾個頭,張嘉儀看著棺材,也跟著他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頭。


    水皓宇跪了一會兒,起身看了看張嘉儀,上去就開始用砍柴刀撬開棺材,因為釘的不太緊,水皓宇稍微用力就撬開了。


    張嘉儀上前幫忙,全部撬開以後,張嘉儀拿來了蠟燭,湊近觀察著幾人身上的傷痕。


    張嘉儀先看了看水夫人的傷口,沒有別的就隻有脖子上的勒痕,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再看看水老爺身上,張嘉儀很是驚訝,他身上有好多燙傷,以及鞭傷,身上幾乎都是。


    水皓宇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眼睛癡呆的看著屍體,手顫顫巍巍的無處安放,“不知道父親你痛嗎,你是不是很痛呀……”


    這很明顯就是在牢中濫用私刑了,再看這身上一道道不知深淺的傷疤,就知道自己的父親該是有多痛和多無助,那血淋淋的口子差點讓水皓宇氣吐出血來。


    要不是張嘉儀的驗屍,誰人能夠想到水老爺生前遭受了這麽大的痛苦,而作為他的親生兒子隻能哭鬧,那樣又和懦夫有什麽區別。


    水皓宇一直不停的嚎啕大哭,身體無力的蹲坐在地,緊緊握著拳頭,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張嘉儀心裏也不是一個滋味,她雖然料到了一點,可是不知道會是這麽嚴重。


    張嘉儀連連歎息,又不想讓水皓宇變得頹廢喪氣,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樣子,為了報仇,為了公道要永不言敗。


    下定決心的張嘉儀盯著水皓宇眼中閃露出一種堅定,一步兩步的走到了水皓宇的身邊,和水皓宇近距離的接觸,兩個人的眼睛聚焦在一起。


    “皓宇,你仔細的睜大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想不想為二老報仇,你還想不想看到那些壞人一個個跪在二老的麵前,為他們之前所犯的罪責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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