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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宮紫紫眸中透過警惕,將茶杯放在了桌上,白瑾瑜清冷的眸微眯,緩緩抽出了赤風劍,低聲道:“大家注意,有人!”


    白瑾瑜話音剛落,便看見窗外掠過了一道黑影!


    就在那道黑影離開之時,丁煦羽將長劍隨手朝空中一拋,院外便響起了一陣低吼聲,血腥味蔓延至了白瑾瑜的鼻翼之中!


    房外之人被刺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白瑾瑜和宮紫紫相視一眼,便立即出了房門,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男子渾身是血,長劍正巧插在他的胸膛之上,躺在了地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瞪得滾圓!


    這怎麽可能!他的速度這般快,整個熾陽大陸內,都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怎麽可能會有人傷得到他!


    這個男子,正是大夫人的相好諾言。


    白瑾瑜在他的麵前,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眸色冰冷:“說,是誰派來的?”


    說罷,白瑾瑜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男子的脖頸上!


    房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丁煦羽則同狐狸一道從房內走了出來,丁煦羽氣質冰冷,站在了男子的身側,眸底掠過了一抹冷芒。


    “他是大夫人的相好諾言,定是大夫人讓他來的。”


    丁煦羽不過掃視了男子的臉一眼,便看透了他的身份。


    男子被丁煦羽說中來曆,一時盡是震驚,他冷冷地朝丁煦羽望著,許久都未移開眼睛!


    “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想要殺我,還是……有別的目的?”


    白瑾瑜直視男子的雙眸,眸色發沉。


    諾言未曾理她,掙紮著從懷中拿出了一顆藥丸,白瑾瑜來不及阻止,他便將藥丸猛地塞到了口中!


    藥丸乃是穿腸毒藥,入口即化,很快便流到了諾言的心肺之內,他腦袋一歪,血紅的雙眸瞪得滾圓,便沒有了唿吸!


    見雲,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再也不能幫你了,我也算是……真正解脫了。


    但願我放在月淨雲屋內的淨玉瓶,能夠幫你的忙,鏟除月淨雲。


    白瑾瑜眉頭微蹙,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鼻下:“死了。”


    丁煦羽眸底掠過一抹微茫,思索了一會兒,冷道:“先別管他的屍體,看看屋子裏是不是多了什麽東西。”


    丁煦羽話罷,宮紫紫和狐狸忙四處翻找了起來,白瑾瑜隨手將男人的屍體拉到了荒草內,未曾掩埋,便走到了丁煦羽身側,蹙眉道:“我剛剛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幾錠銀子,銀子下麵寫著宮銀兩字,像是皇宮裏麵的。”


    難道這個男人,是去皇宮內偷寶物了,順道偷了幾錠宮銀,又將寶物放在了她的院內,想要栽贓陷害於她?


    若這個男人真是奉大夫人命令行事的,按大夫人的秉性,他真的有可能這般做!


    而後,白瑾瑜便將自己的想法,同丁煦羽說了一遍,得知丁煦羽同她想的一樣。


    就在這時,宮紫紫忙道:“姑娘,我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白玉做的瓶子,咱們院內原本沒有這個的!”


    宮紫紫說罷,便小心拿著那個瓶子,朝白瑾瑜走了過去!


    這個瓶子便是諾言從宮內偷來的淨玉瓶,白瑾瑜將其接過,上上下下翻看了一番,便發現淨玉瓶的底部,刻著一個宮字。


    “煦羽,我們猜對了,大夫人果真想要栽贓陷害我們,這個玉淨瓶便是贓物。”


    白瑾瑜眸底掠過一抹冷芒。


    “這淨玉瓶既是大夫人命諾言,從宮內偷來的東西,自然是要物歸原主,放在她的房內了。”


    丁煦羽深邃的眸中透著一絲腹黑,看起來可不像一個好人。


    丁煦羽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更是玩計謀的老祖宗,若是用起計謀來,可真沒有幾人能玩的過他。


    “好主意。”


    白瑾瑜清冷一笑。


    若真是這般做,大夫人可真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很快,白瑾瑜便拿著淨玉瓶,悄悄地離開了此處,將其放到了大夫人的院內,而後,她的身形便猶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了蹤影。


    此刻,大夫人算了一算時間,知道諾言差不多已經將事情辦妥了,便寫了一封匿名信,將淨玉瓶的蹤跡寫到了信上,直接飛鴿傳書,將其傳到了宮裏!


    宮內寶物雖多,但這淨玉瓶確是最珍貴的一件,從祭陽國開國,便已經存在了,乃是無價之寶!


    淨玉瓶的丟失,很快便在宮內引起了軒然大波,總管太監四處去查這一件事,殺了四五個宮女太監,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一時間內宮內人人自危!


    就在總管太監懊惱之時,便看見一隻信鴿,在他頭頂盤旋,他眸底掠過一抹微芒,便將信鴿抓住,將它腳上的信取了下來!


    他將那封信打開,垂眸掃視了一眼,心中一陣狂喜:“淨玉瓶有線索了……”


    若是這封信上麵所言非虛,他這一顆腦袋就能保住了!


    總管太監忙站起了身,便將此事通報給了二王爺!


    二王爺立即帶了上百兵馬,騎著高頭大馬,前去了月家追查此事!


    百姓見二王爺帶著這麽多兵馬前去月家,還以為月家出了什麽大事!


    “月家這是怎麽了?”


    “我聽說是宮內的淨玉瓶丟失了,二王爺懷疑淨玉瓶是月家三小姐月淨雲偷的,此番是去月家查案的!”百曉


    “淨玉瓶可是開國皇帝傳下來的,月淨雲是瘋了嗎?敢碰這件寶物,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百姓竊竊私語之時,二王爺已經騎馬,來到了月家門口!


    此刻,月家主仍沉著一張麵,在太師椅上坐著,就在這時,一個小廝慌亂地推開了門,跪在了月家主的麵前!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二王爺帶兵堵在了家門口,道三小姐偷盜了宮內的淨玉瓶,要來搜查三小姐的院子呢!”


    小廝說罷,月家主麵色瞬間慘白如灰,氣得使勁咳嗽了一聲!


    “快!快給我更衣!”


    月淨雲,又是月淨雲!自從月淨雲來到了月家,月家就沒有安寧一日!


    這個賤人!


    “老爺,就算淨玉瓶是月淨雲偷的,陛下頂多也是砍了她的腦袋罷了,不是謀反僭越的罪,是不會連累到我們月家的。”


    大夫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淡笑,她緩緩地走到了房內,拿起了外衣,將其披在了月家主的身上。


    月家站起了身子,張開了雙手,任由大夫人幫他係著衣帶,冷笑道:“你說的倒容易,那淨玉瓶可不是普通的寶物,若月淨雲真的偷了它,陛下定不會放過月家的!”


    “老爺,你多慮了,哪兒有那麽嚴重,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


    大夫人不知是真的這般認為,還是在安慰自己,生怕這件事真的鬧大,再於她不利。


    一個小小的淨玉瓶而已,應當不會連累整個月家吧?


    大夫人雙眸一動,給月家主係上了最後一個係帶,便攙扶著他的胳膊,帶他一道朝房外走了過去!


    “老爺,咱們府內最近出了這麽多事,全都是因為月淨雲來到了府中,氣場不合給衝的,若她真的敢偷宮內的淨玉瓶,被朝廷的人抓走了,咱們府內也能清靜了。”


    大夫人長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月家主的肩膀,溫和的眸中透著心疼:“你說這三丫頭,好端端的,怎麽天天惹事呢,他若是被抓走了,她母親在天上看著,不知道多心疼呢……”


    “月淨雲她是咎由自取!”


    月家主冷笑了一聲,被氣得又咳嗽了幾聲,大夫人忙拍了拍他的脊椎,給他順了順氣。


    兩人很快便帶著小廝丫鬟,一道走到了月家門口。


    月家主上前去,欲給二王爺行禮,然二王爺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便從馬上下來,帶著一眾禁軍,到府內去搜查了!百姓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全都聚在月家門口,朝著裏麵張望著!


    大夫人雙目一動,低聲道:“老爺,他們不是隻搜查三丫頭的院子嗎?”


    可看他們的架勢,像是要將一整個月家都翻個遍啊!


    這……這鬧得跟抄家一樣,百姓都在這兒圍著,別人不知道該怎麽議論月家呢!


    大夫人見這陣仗這麽大,已經有一些慌了,她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想別的方法整治月淨雲了!


    就在這時,白瑾瑜著了一身紅衣,帶著丁煦羽一起,緩緩地朝大夫人走了過去,清冷的眸中透著一絲冷嘲。


    宮紫紫和狐狸兩人,則跟在了白瑾瑜身後。


    大夫人一轉身,便望見了白瑾瑜那張臉,她雙眸微轉,沒好氣的瞪了白瑾瑜一眼:“三丫頭,你還有臉過來,你看看你都辦的什麽事兒!月家這下可丟人丟大了!”


    月家主單手負後,冷冷地朝白瑾瑜望著,眸底透著殺意:“若是真的在你院中查出了什麽,爹爹我可不會管!”


    “十年前爹爹不是也沒管麽?”


    白瑾瑜清冷的一句話,噎的月家主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後,白瑾瑜雙眸微動,朝著大夫人望了過去,步步緊逼:“母親,你說……他們會在月府中搜出什麽呢?”


    大夫人見白瑾瑜越離越近,心中莫名有些慌亂,她卻故作鎮定,淡淡一笑:“宮內丟失的是淨玉瓶,若是你真的偷了此物,搜出來的自然就是淨玉瓶了。”


    “那你說,淨玉瓶會在誰的院中搜出來呢?”


    白瑾瑜麵上帶著一絲冷嘲。


    大夫人心中咯噔一聲,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斜著雙眸,冷冷朝白瑾瑜望著:“月淨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冰冷,再不見一絲溫和。


    “若淨玉瓶在母親的院內搜到,這罪過……是不是就要歸到母親身上了?”


    白瑾瑜似笑非笑地道。


    “大膽!”


    月家主雙眸一冷,顫抖著手,朝白瑾瑜指了過去:“你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月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白瑾瑜笑望著月家主,也未曾同他爭執。


    相反,白瑾瑜越是淡然,大夫人心中越忐忑難安。


    她眯起了雙眸,冷冷地望了白瑾瑜一會兒,攥緊了衣袖中的手。


    諾言將淨玉瓶放在她院中的事,是不是被她發現了……


    不可能,諾言武功那般高,連皇宮中的東西都偷得,又怎麽會被這賤人發現?一定是她多想了!


    “三丫頭,你與其在這兒胡言亂語,不如想想該怎麽樣,才能保全一條性命罷。”


    大夫人眸中透著憐憫,長歎了口氣。


    “我沒有偷淨玉瓶,任由他們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白瑾瑜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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