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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蝶的聲音傳入了白瑾瑜的腦海之中,白瑾瑜知道她口中的大哥便是白夜,心中冷笑。


    她和白夜身上流著同樣的血,白夜卻將她害的毫無退路,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她大哥?


    白瑾瑜因為此刻不大清醒,竟將身側的落塵公子,認作了丁煦羽,竟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閉上了眸,低聲道:“這是我母親還活著,那該有多好啊……”


    黃蝶轉過了眸,側對著白瑾瑜,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


    等到夜色深沉時,白瑾瑜便靠在落塵公子的肩上睡著了。


    黃蝶望著落塵公子,雙眸微動,道:“公子今晚是要和她住在客棧內,還是迴宮?”


    “迴宮。”


    落塵公子麵具下的薄唇輕啟,垂下眼簾,輕輕撫了撫白瑾瑜的秀發,動作說不上的溫柔細致。


    盯著她的刺客可不少,住在宮外太過危險。


    黃蝶望著他們兩人,眸底掠過了一抹深意:“落塵公子喜歡她?”


    落塵公子淡淡一笑,未曾言語,過了會兒,她便將白瑾瑜橫抱在了懷中,同黃蝶道了別,朝客棧外走了出去。


    今夜的天色不錯,天空深藍,月亮掛在樹梢頭,空中帶著漫天繁星,整個世界都好似一幅畫一般。落塵公子抱著白瑾瑜,一步步朝皇宮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漸變遠,給這一幅畫,增了不少神采。


    白瑾瑜雙手抱著落塵公子的脖頸,眉頭微蹙了蹙:“煦羽,我好想你,你究竟在哪兒……”


    落塵公子腳步一頓,漆黑的眸中掠過一抹心疼,看了白瑾瑜許久,才繼續上路。


    他並沒有雇馬車,一步一個腳印,為的便是能多抱白瑾瑜一會兒罷了。


    等到了皇宮門口,他便將白瑾瑜放了下來,喚了兩個宮女,讓他們攙扶著白瑾瑜入了皇宮,自己則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側。


    男子身子修長若竹,氣度非凡,單看背影,便是那般的風華,令人移不開眼來。


    四周燃著燈籠,忽明忽暗,將他的影子拉的極長,他隨同白瑾瑜一道,迴到了寢宮之後,便坐在了白瑾瑜的床頭,守了她整整一宿,等到白瑾瑜快要醒來時,他才身影一閃,離開了此處。


    白瑾瑜睫毛微動,緩緩睜開了清冷的眸,眸底帶著些許紅血絲,因為昨日喝酒的緣故,頭沉重的很,她坐起了身子,不知為何,心中空落落的很,有些難受。


    她伸出了手,輕輕撫住了心髒,眉頭微蹙了起來。


    她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丁煦羽迴來了,坐在了她的床頭,守了她一宿。


    但是夢……


    終究隻是夢而已啊。


    昨日晚上她喝醉了,應該是落塵公子將她送到宮內來的罷?他如今又去哪兒了?


    白瑾瑜轉頭一望,便見一旁的椅子上麵,放了好幾套衣裳,都是她昨日和落塵公子一道去買的,她穿上了外衣,還未來得及離開寢殿,便有宮女走了進來,朝白瑾瑜行了一禮。


    “公主,錦衣閣的人差人將衣裳送來了。”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動,突然想起來,黃蝶昨日道要送她衣裳之事。


    “先放在殿內罷。”


    “公主,成衣比較多,殿內怕是沒有地方放。”


    “一共有多少套?”


    “看著至少有兩三百套。”


    白瑾瑜沉默了幾秒,道:“先放在客房罷。”


    她昨天還以為黃蝶隻是客道客道,沒有想到她竟這般實誠,竟真的將所有素雅的成衣,都送往了宮內。


    她應該十年都不用再買衣裳了,這種素雅的款式也不會過時,倒是挺好的。


    日後她若見了黃蝶,還得同她道一聲謝才好。


    宮女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此處,前去辦事了,白瑾瑜用過早膳後,便將宮紫紫和狐狸喚了過來,同他們一道商討起了日後的事。


    過了沒多久,九舟也來了一趟,問了白瑾瑜事情的進展後,又在這兒坐了會兒,陪白瑾瑜喝了會兒茶,便轉頭離開了。


    而後,白瑾瑜便將宮紫紫喚來,讓宮紫紫先去三王爺府一趟,直接問三王爺要乾元鎖。


    宮紫紫點了點頭,便轉頭離開了此處。


    白瑾瑜如今身為長公主,清晨時並沒有過去上朝,是因為她早在幾日前,便將上朝的權利交給了九舟,九舟著急離開,便是因為待會兒還要上朝。


    因為上朝的人是九舟,批閱奏折之人,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他,九舟手中也算是握了一些權勢,並非像以前那般軟弱可欺,群臣也給了他幾分薄麵。


    九舟心中也知道,這一切全都是白瑾瑜的功勞。


    ————————


    紅娘離開了錦衣閣後,衣衫狼狽不堪,心情也極差,並沒有去拜訪那位客人,而是直接去了三王爺府,將今日發生的事,同九占說了一遍,呆在九占的懷中哭了許久,才和九占一道躺在了床上,一夜歡好。書倉網


    紅娘今日並不用去上早朝,本來便想多睡一會兒,奈何天還未亮,身上突然瘙癢不堪,她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著,最終還是坐起了身子,將燈燃了起來。


    九占本來抱著紅娘睡得正熟,紅娘的一番動作,便將他給吵醒了,九占眉頭微蹙,抬眸朝著紅娘望了過去:“怎的?身子不舒服?”


    紅娘點了點頭,將手伸到了衣袖之內,使勁地撓了起來,眉頭蹙得極緊:“不知道為什麽,身上突然癢的厲害……”


    九占朝紅娘的臉上望了過去,麵色一變,雙眸驟然眯起:“紅娘,你的臉上怎麽起了這麽多紅痘?”


    紅娘雙眸猛地睜大,眸底掠過了一抹驚恐,顫抖著手將放在床頭的鏡子拿了過來,朝臉上照了過去,房內驟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鏡子“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的臉!”


    紅娘說罷,忙站起了身,將自己的衣袖捋了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臂上麵也全是紅痘!


    她深吸了一口氣,幹脆將衣裳全都脫了下來,發現身上遍布紅痘,竟不剩下一塊好肉!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紅娘雙目通紅,心中焦急無比,不停地在房內踱步。


    九占雙眸冰冷,心下思索了一番,一張臉龐沉了下來:“你今日不是遇見九紅鸞了嗎?一定是那個婊子搞的鬼!”


    聽九占這麽一說,紅娘猛地坐在了凳子上麵,雙眸陰沉:“你的意思是說,我並非是得了什麽病,而是被九紅鸞下了毒?”


    “好端端的,哪有一夜起這麽多紅疹子的,一定是有人下了毒!”


    九紅鸞在朝堂上和他作對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難為他的女人!簡直該死!


    九占右手一揮,桌子上的茶盞茶杯,驟然落了一地,摔了個粉碎!


    “來人,將大夫請過來!”


    九占冷冷說罷,小廝忙離開了此處,前去請大夫了,約一刻鍾時間後,大夫便帶著藥箱,來到了房內,給紅娘診治了一番,蹙眉道:“姑娘這種病十分罕見,老夫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二次見到這種病。”


    紅娘雙眸泛紅:“這麽說來,我並非是中了毒?”


    “對,隻是一種病罷了。”


    “能治好嗎?”


    “能治是能治,但是難……難啊!”


    大夫長歎了口氣,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愁。


    “大夫之前不是說,這是你第二次見到這種病症嗎?上次這種病症,是如何治好的?”


    紅娘陰測測地朝著大夫望著。


    “上次不是我治的,是一位喚作白藥的老大夫治的。”


    “他如今在何處?”


    “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不過他還有一個徒弟,且對治療這種病症極為精通,隻是她已經多年未給人治病了,且身份十分尊貴,不好請啊!”


    “大夫直言罷,他究竟是誰?”


    “當朝長公主,九紅鸞。”


    大夫滿目認真地朝紅娘望著,看他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謊。


    紅娘的一顆心髒,瞬間便沉了下來!


    “大夫,你確定我不是中了毒麽?”


    紅娘目光利刃一般朝著大夫望著,帶著一絲質疑。


    她懷疑這個大夫和九紅鸞是串通好的!


    大夫苦笑了一聲,道:“我行醫幾十年,曾經也是當過太醫的,一生都未說過謊話,如今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說謊騙你做什麽?”


    “除了九紅鸞以外,你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紅娘雙眸微眯了起來。


    “我隻能給你開一些方子,讓病情能夠稍緩一些。但病情還是會慢慢加重的,隻是加重的速度慢了一些罷了。”


    “病情加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紅娘猛的站起了身子,眸底掠過了一抹驚恐!


    “你身上的紅痘會慢慢破裂,破裂之後,四周的皮膚便會潰爛,腐蝕肌肉,直至露出骨頭為止,快的話,這個過程隻需要一月,慢的話則需要三月,到時生不如死啊!”


    大夫長歎了口氣,便開了一個方子,放在了桌上,朝著麵色陰沉的九占望了一眼,提醒道:“三王爺,您可一定要注意,這段時間內,千萬不能讓紅娘姑娘懷孕,否則過不了幾日便會流產,流產過後,這位姑娘這一世,便再也生育不了了!”


    大夫的眸色鄭重無比,朝著他們兩人抱了抱拳,便轉頭離開了此處!


    紅娘怔怔地朝九占望了過去,麵色慘白如紙:“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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