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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道,但他如今……卻是將權勢同白瑾瑜看的一樣重了,會在其中徘徊不覺,而不會毫不猶豫選擇權勢。


    他和她認識的十幾年,為何比不過宮楚河的四年相處?


    她離開白家之後,他也曾全天下尋她,那時若他尋到了她,她會不會……就會和他在一起了?


    趙世南內心中雖閃過了千百種念頭,麵上卻依舊淡定如初,靜靜地在此處坐著,等著白瑾瑜迴來。


    白瑾瑜去了鬼門一趟,見了大長老之後,便迴了一趟白家。


    容雲依舊是以前那副模樣,雖同白瑾瑜說了幾句話,卻談不上多熱情,依舊是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老太太依舊臥榻在床,看起來時不久矣。


    白瑾瑜雖同她鬥過,但她現在不是昏迷,便是神誌不清,清醒的時間也極少,白瑾瑜推開房門,隻望了老太太一眼,便轉頭離開了,並未說些什麽。


    她走後,老太太費力地睜開了眼,望著她的背影,眸色逐漸變得陰戾了起來,她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奈何都是無用功。


    “白瑾瑜,白瑾瑜!我要你死,要你死……”


    直到白瑾瑜出了院子,依舊能聽見老太太喑啞的低吼聲,那聲音猶如惡鬼發出的一般,煞是陰沉恐怖。


    白瑾瑜腳步一頓,轉眸朝著老太太望了過去,四周微風驟起,女子紅衣生風,是那般的風華絕代。


    “好生照料著老太太。”


    她若現在死了,自己可沒有空給她辦喪事。


    白瑾瑜話罷,婆子屈膝,朝白瑾瑜行了一禮:“奴婢遵命。”


    白瑾瑜又在白家呆了一會兒,便帶著狐狸一起入了皇宮。


    她到了宣雲殿之後,發現趙世南竟還在殿內等著她。


    “陛下竟這般清閑麽?竟在此處等了我幾個時辰。”


    “想你了。”


    趙世南單手撐著下巴,眯起了眸。


    白瑾瑜不再理他,任由他在說些什麽,她都不再言語。他想在這裏呆著,白瑾瑜也由著他,他竟真的在宣雲殿內陪了白瑾瑜一晚,等到有人進來時,趙世南才離開,再也未見白瑾瑜。


    白瑾瑜離開大元前,宮人給白瑾瑜捎來了一封信。


    白瑾瑜將信打開,垂眸看了一眼。


    “我一直在等你,待八個月後,我去大明接你,迎你為後。大元後宮不會有任何一個嬪妃,唯有你一人。”


    白瑾瑜眉頭微蹙了起來,握著信的手發緊。


    自己都已經有了身孕他居然還想要在自己生育之後,將自己帶到大元去。


    他的執念,究竟是有多深?


    待白瑾瑜的馬車離開後,趙世南才現身,他望著白瑾瑜離開的背影,麵色無喜無悲,心卻刀絞一般疼痛。


    趙世南知道,若是流產了,對女子身子不好,無論是明麵還是暗地裏,此次都並未對白瑾瑜出手,難得放她安全離開了此處。


    但白瑾瑜離開皇宮的那一刻,他便後悔了,他甚至生出了想要將懷孕的白瑾瑜養在宮中,讓他在大元生產的瘋狂念頭。


    他瘋狂的和自己的良心作鬥爭,頭疼如裂。


    “陛下……”


    一個大臣站在趙世南身側,微蹙了眉頭,小心翼翼道。


    “何事?”


    “這位大明的監國公主,她……她還是處子,怎的會有孕呢?”


    “你說什麽?”


    “臣以前習過醫,昨日偷偷觀察過公主,一則,公主的守宮砂還在,隻是用脂粉遮掩住了,二則,公主……”


    大臣話音未落,趙世南的一張俊臉便冷了下來。


    “怎的不早說?”


    “臣……臣沒能來得及……”


    下一秒,趙世南便命人牽來了駿馬,一揚馬鞭,便朝著白瑾瑜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如白瑾瑜被皇錦盟帶走時,他追白瑾瑜的那一日,依舊是……再來不及。


    這時,白瑾瑜坐在馬車上,緩緩地睜開了眸,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狐狸,到哪兒了?”


    狐狸掀開了車簾,朝外望了一眼:“快出皇城了。”


    “走的那條路?”


    “官路。”


    “換方向,走小路。”


    白瑾瑜話罷,狐狸點了點頭,忙命車夫轉換了方向。


    趙世南一路沿著官路追到了皇城之外,麵前卻空蕩蕩的一片,再也不到熟悉的那個女子,他苦笑了一聲,想要沿著小路去追,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落木蕭蕭,男子騎著駿馬,緩緩地轉了方向,返迴了宮內,落葉落在他的肩頭,他都未伸手去拂。


    白瑾瑜到了大明之後,便將契約呈給了宮子墨,宮子墨蓋章之後,大明和大元便算是結成了聯盟,爾後,宮子墨立即頒些了聖旨,將此事昭告了天下。且將剛剛到來的雞血玉分發給了百姓。


    百姓用了雞血玉之後,一些體質強的人,身上的不適消失了,但有些體製弱的人,依舊因瘟疫喪了命,但總歸來說,雞血玉還是延長了大部分人的性命。


    與此同時,大元百姓也得知了鹽價下調之事,一時舉國歡慶,整個大元各個城池載歌載舞,接連幾日熱鬧非凡。


    在這幾日時間內,一名在大元做生意,原本安分的大宋商人,不知為何,突然和大元商人產生了衝突,本是一件極小的事,誰知後來竟越鬧越大,傳到了皇帝那裏!就愛看lkx


    “後來陛下震怒,頒發聖旨,直接禁止大宋商人入內,限大宋商人三日之內,全都離開大元,違令者,格殺勿論啊!”


    “陛下登基不久,以前他從不管這些瑣事的,我看陛下早就有意將宋國商人趕出大元了,商人挑事,隻是這件事的導火索罷了。”


    “如今大明和大元結成了聯盟,就算是惹惱了宋國,宋國也不敢輕舉妄動,他隻要敢有任何動作,遭殃的是大宋自己……”


    茶館之中,眾人也盡在議論此事。


    鄭鈺得知此事後,狐狸眸微眯,冷嗤了一聲,聲音漠然,令人聽不出喜怒:“聽聞此事……是大明監國公主同趙世南提議的?”


    鄭鈺藏在衣袖中的手緩緩攥緊。


    白瑾瑜……


    嗬,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仇必報。


    丞相站在鄭鈺身後,緩緩地點了點頭:“稟殿下,正是她。”


    鄭鈺閉上了冰冷的眸,不見發怒,隻淡淡道:“雞血玉真能解開血咒?”


    “解不開,服用了雞血玉,隻能延長幾日生命罷了,遲早還是要死的。”


    “恩,你退下罷,讓本殿一人想想。”


    鄭鈺話罷,丞相便轉頭離開了此處。


    鄭鈺抬眸望向了窗外,狐狸眸中帶著幾分陰鷙,眯起了眸:“白瑾瑜,事情不會這般簡單算了的……”


    白瑾瑜在大明,將一切都安置妥當後,便躺在床上睡了一夜,好好歇息了一番,等到第二日,天剛亮時,她便讓狐狸將白芷從巫蠱城接了過來,將白芷安置在了大明宮內。


    白瑾瑜去看了白芷一趟,吃過晌午飯之後,剛準備迴寢殿內練功,鶯靈便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朝白瑾瑜走了過來,猛地抱住了白瑾瑜的腰,大眼睛微眯了起來,小嘴抿的極緊。


    鶯靈著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襟,左右兩邊各綁了一個丸子頭,戴了藍色毛球發夾,看起來甚是可愛。


    白瑾瑜蹲下了身子,朝著鶯靈望了過去:“怎的了?看起來似是有心事?”


    鶯靈抬起了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同白瑾瑜四目相視,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想姐姐了……姐姐這段時間太忙,都沒有空同我說話,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


    白瑾瑜麵上浮現一絲笑來,捏了捏她的小臉:“是麽?”


    鶯靈很是正經地點了點頭:“是,我看你今日清閑了些,才敢來尋你。”


    “聽聞父皇給你和狐狸訂婚了?開心嗎?”


    “不開心……”


    鶯靈眉頭微蹙,垂下了眼簾,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開心,你不是喜歡狐狸麽?”


    “我前幾日在廚房,學著別人做了些糕點,給狐狸送了過去,他恰巧在午睡,我聽見他在夢裏,一直喊一個女子的名字,時不時還什麽皇姐……我聽了便不開心……”


    白瑾瑜心中一動,便知狐狸在夢中喊的是誰了。


    多半是上界北齊的那位長公主罷。


    狐狸大概是又記起什麽了。


    白瑾瑜望著麵前的鶯靈,想要說些什麽,想了想,卻是什麽也沒說。


    狐狸和鶯靈之間的事,她不該過多去問的,狐狸選擇誰,也不是她能幹涉的。


    白瑾瑜抱住了鶯靈的腰,將鶯靈抱入了懷中,站起了身子,朝著宮外的方向走了過去,淡淡一笑:“姐姐帶你出宮吃些好吃的,去散散心,好嗎?”


    鶯靈雙眸一動,麵上浮現了一絲欣喜來,點了點頭:“好。”


    很快,白瑾瑜便帶著鶯靈出了宮,同她一起去了皇城內有名的小吃街。


    因為瘟疫的原因,這小吃街上沒有幾人過來,生意更是慘淡,有幾家鋪子,也已經關門了。


    白瑾瑜迴憶起此處昔日的繁華,眸底掠過了一抹冷意。


    因為瘟疫,大明今年的稅收,不知得少上多少,百姓的生活,怕也是自此一落千丈。


    鄭鈺,我們之間的事,不會完。


    許多鋪子雖是關了,但糕點鋪子還在,白瑾瑜便帶著鶯靈一起入了糕點鋪,讓鶯靈在鋪子內挑選了許多糕點,等鶯靈吃夠了,白瑾瑜便又帶著她去吃了正餐。


    鶯靈坐在了客棧之內,拿著帕子擦了擦嘴,笑著道:“姐姐,我吃飽了!”


    “我們待會兒是直接迴宮,還是再去買些旁的東西?”


    白瑾瑜微微挑眉,淺笑著道。


    “別的姑娘在我這個年齡,都能夠嫁人了,我不想再紮丸子頭了,我想要用簪子挽發。”


    鶯靈雙手托著腮幫子,一雙大眼睛閃亮亮的,滿是認真。


    “好,待會兒我們去買簪子,小二,結賬。”


    白瑾瑜帶著鶯靈來到了皇城內最大的首飾鋪內,便帶著鶯靈一起,在此處挑選起了發簪,鶯靈挑選了兩個簪子後,白瑾瑜付過了銀子,卻在低頭整理衣襟時,頭上的那支紫晶石簪,“砰!”的一聲,便從她的鬢上,落在了地上。


    由於聲音太輕,這首飾鋪內還有歌妓在唱曲兒,白瑾瑜便沒有注意到聲音。


    在她和鶯靈要出首飾鋪時,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那隻手幹燥溫暖,熟悉的氣息令白瑾瑜腳步一頓,怔了一怔。


    下一秒,男人便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將那支紫晶石簪,重新插進了白瑾瑜的鬢發之內,手法甚是溫柔。


    “怎的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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