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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鶯靈摸了摸鼻子,笑著吐了吐舌頭:“因為除了我,沒有人能幹這事了……”


    她可不能怕。


    白瑾瑜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鬢發,低聲道:“我會拿繩子綁在你身上,一旦有了危險,你便將繩子剪短,我便知曉了,我會立即尋人挖坑,將你救出來。”


    鶯靈說得對,除了她以外,的確沒有人能幹這件事了,此事……倒是得辛苦這小丫頭了。


    白瑾瑜話罷,狐狸便按照白瑾瑜的吩咐,去拿了一根繩子,小心地捆在了鶯靈的腰上,牽住了繩子的另一頭。


    “等你出來,讓狐狸上街給你買棗糕吃。”


    白瑾瑜說罷,鶯靈的雙眸一亮,心中一陣歡喜,忙恩了一聲,便跳到了地洞內,往深處爬了過去。


    這地洞雖是窄小,但鶯靈的身體更是瘦小,在裏麵爬行的很是輕鬆。


    白瑾瑜屏氣凝神,在此處守了鶯靈足半個時辰,鶯靈才渾身是土,從地道內爬了出來。


    她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擦了擦鬢角的汗,一張小臉上髒汙不堪。


    “姐姐,我出來了……”


    鶯靈話罷,狐狸見她無事,緊繃的一顆心髒,總算是鬆了下來,狐狸忙跳到了地道內,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便將鶯靈抱了出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土。


    “瞧這髒兮兮的,同個小花貓似的。”


    狐狸雖是滿臉嫌棄,卻還是將鶯靈的臉龐擦了幹淨,才放開了手。


    鶯靈輕哼了一聲,將狐狸推到了一邊,便走到了白瑾瑜的麵前,朝著南方指了過去:“姐姐,這地道直通向南邊的一個大殿,那處荒涼的很,雜草叢生,還有女子在哭,就連屋內陳設,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


    有個身著宮裝,鬢發散落的瘋女人想要捉我,我心中害怕,便立即離開了那處……”


    白瑾瑜聽了鶯靈的話,麵色一動:“南方……廢棄的宮殿,莫不是冷宮?”


    丁煦羽眸底掠過了一抹流光,冷嗤了聲:“果真同冷宮有關,丫頭。我們去冷宮一趟。”


    “好。”


    白瑾瑜點了點頭,便立即推開了房門,便同眾人一起,徑直朝著冷宮的方向而去。


    ——————


    辰國皇宮內,共設有一處大冷宮,還有幾處小冷宮,大冷宮是統一關押犯錯嬪妃之處,小冷宮則是畫地為牢,直接將嬪妃所居之處劃為冷宮,還有另一個名字,喚作終生監禁。


    往前幾朝犯錯嬪妃,和當朝犯錯嬪妃加起來,單是大冷宮,都關押了數百號人,大冷宮以前乃是浣衣局,浣衣局廢棄後,便改為了大冷宮。大冷宮有上千平米大小,裏麵僅有一座宮殿,因長年未修,下雨之時會漏水,下雪時則寒風刺骨。


    此處本不是讓嬪妃們享福之處,條件艱苦的超乎想象,且被禁軍團團圍住,就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飛的出去。


    這時,一個嬤嬤拿著一個木桶,同守門的禁軍說了句話,他們便打開了冷宮大門,讓嬤嬤走了進去。


    嬤嬤剛一進去,滿院子鬢發淩亂的瘋女人,便嬉笑著朝嬤嬤圍了過去,這其中有年輕女子,還有六七十歲的年老女子,鬢發雖是全白了,卻依舊穿著年輕時的豔麗華服,一個個均已經失了神智。


    “陛下可是來接我走了?我已知道錯了,三十年前那件事……”


    “娘娘,如今執政的是淩逸皇帝,先帝早已過世了!”


    嬤嬤無奈搖了搖頭,便將木桶放在了地上,拿出了一個木勺,朝著木桶上敲了一敲:“諸位娘娘們,今日吃大米粥,還請諸位娘娘們,將碗筷拿出來,在這排隊盛飯,若是動作慢了,今日可就沒得吃了!”


    說是大米粥,裏麵卻盡是清水,隻有稀稀落落幾粒米罷了,清可見底。沒有人管冷宮嬪妃的死活,這冷宮內的夥食費,早被禦膳房的那夥人給貪了,原一日有兩頓飯,如今卻隻剩下了一頓。


    這些往日裏養尊處優,出身尊貴的貴族女人,如今卻一個比一個消瘦,他們的夫君,卻早就已經不管他們了,八成連他們的名字都給忘記了。


    所有人全都簇擁到了嬤嬤身邊,隻有一個身著粉裳的瘦削女子,則坐在了冷宮門口的大石頭上,眸色冰冷地朝地上望著,並非湊過來。


    若論起來,她大概是冷宮之內,唯一一個神誌正常,還沒有被折磨瘋的女子了。


    嬤嬤給嬪妃們分完大米粥,便朝著粉裳女子走了過去,長歎了口氣:“令嬪娘娘,事已至此,認命罷,以前你待老奴不薄,老奴會經常給你帶些吃食,你若是要種花草,老奴也會設法給你捎些種子過來,這日後的日子,也勉強能過的去,”


    嬤嬤說罷,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牛皮袋,朝著粉裳女子遞了過去。


    那牛皮袋內尚冒著熱氣,香氣撲鼻,夢令垂下了眼簾,也不見客氣,便將那牛皮袋拿到了手中,拿出了裏麵的雞腿,眸色發紅,一連咬了好幾口。


    “分明是金鈴兒那賤人冤枉的我,皇帝不去徹查,反而將我關進來了!”


    夢令咬雞腿的模樣極兇,似是將雞腿當做皇後了一般。


    “娘娘,認命罷!這冷宮之內,被冤枉進來的可不在少數,您看看,可有一人沉冤昭雪了?一個個最後全都瘋了,娘娘若執念再這般重,用不了幾年,就得將自己逼瘋了!”


    嬤嬤長歎了口氣,朝著夢令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此處。


    “等一等!嬤嬤,上次你給我捎來的那把鏟子,我用的時間久了,便不鋒利了,你可能再給我拿來一把?”


    夢令眸底掠過一抹微茫,忙朝著嬤嬤望了過去。


    “這……娘娘,不過挖個坑種些花草罷了,又不是挖什麽地道,要這般鋒利的鏟子作甚?”


    嬤嬤眉頭一蹙,覺察到了不對,就在這時,守門的禁軍便打開了冷宮的門,一個青衫女子,則踏入了冷宮之內。


    白瑾瑜眸色冰冷,朝著夢令望了過去,淡淡道:“鏟子若不鋒利,又如何挖地道離開?”


    冷宮內的女子一看見白瑾瑜,便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飯碗,安靜了下來,好奇地朝著白瑾瑜望著,不時有兩三個瘋癲女子湊到一塊,在爭辯白瑾瑜是不是皇帝。


    夢令忙抬起了頭,朝著白瑾瑜望了過去,她怔了一怔,忙將吃完的雞腿丟到了地上,麵色有些發白。


    她朝著白瑾瑜身後的狐狸他們望了一眼,轉頭便要離開。


    白瑾瑜身影一閃,便站在了夢令的麵前,伸出了一隻手,擋住了夢令的去路。


    “剛剛聽嬤嬤道你是令嬪,既當上了嬪位,便不會不懂辰國的規矩,在宮內裝神弄鬼,或是使巫蠱之術,這可是死罪。”


    白瑾瑜眸色淡漠,聲音很是冰冷。


    夢令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眸色閃躲,朝後退了兩步:“你是何人?好端端的,同我說這話是何意?”


    “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是知道的。”


    白瑾瑜垂下了眼簾,朝著草叢內望了過去。


    夢令正是從草叢之內,開始挖的地道,直通向了皇後寢宮。


    夢令的麵色一白,眸底掠過了一抹慌亂,直接癱在了一顆大石頭,冷笑了一聲:“你究竟要做什麽?”


    白瑾瑜沒有迴答夢令的話,而是下了一道令,讓守門的禁軍清場,將嬤嬤請了出來,且將所有嬪妃都關入了宮殿之內,不準他們出來。


    禁軍們離開之後,一時間,偌大的冷宮之內,除了夢令外,再沒有其他嬪妃在。


    白瑾瑜同夢令解釋了他們的來因後,便站在了夢令的麵前。


    “若是你不承認,我便直接將你帶到皇帝麵前,請他決斷了。”


    白瑾瑜話罷,夢令眸底掠過了一抹冷嘲:“隨你們的便,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就讓他將我的腦袋砍了算了!”


    慕離站在夢令的身側,輕歎了口氣,眉宇間帶著一份憐憫:“這般好的姑娘,怎的不想活呢?姑娘,你可是能告訴我,你好端端的,為何要裝神弄鬼,去嚇唬皇後呢?可是同她有仇怨?”


    夢令淡淡一笑,眸色有些發冷:“仇怨?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可知道,自從陛下繼位到現在,金鈴兒手上染了多少血債?足足十一個未成形的龍嗣,全死在她手上了!


    我無意間撞見了她害人,她便將這些血債,全都汙蔑到了我身上,皇帝以為我是蛇蠍心腸,便將我關入了冷宮,眾人都向著她,我也百口難辯,這一關便是半年!


    嗬……我現在真後悔,隻是裝神弄鬼嚇唬她,我應當直接拿刀,抹了她的脖子!”


    夢令的眸底帶著一絲恨意,她說罷,便閉上了雙眸,高高抬起了下巴:“話我說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狐狸眉頭一蹙,儼然被夢令的話驚著了。


    金鈴兒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麽淨不幹人事?就連未成形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這辰國的皇宮,跟大明皇宮比起來,也沒能幹淨到哪兒去。


    慕離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夢令的肩頭,眸中帶著一抹憐惜:“姑娘,你莫怕,我們並非是來殺你的,今日聽了你的話,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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