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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是皇帝的命令,他們即使心中有怨,也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別無他法。


    他們本以為皇帝將這差事派給白瑾瑜後,白瑾瑜立即便會來皇城邊境,可如今過了這般久,白瑾瑜還沒有過來,他們對白瑾瑜更多了幾分輕蔑和惱怒。


    “大運河上遊都已經修築完三分之一了,咱們這處還未動工,足足差了趙世南一截,要不是本將軍手中沒有圖紙,就直接帶著你們修築大運河了,哪裏還用的著什麽白瑾瑜!”


    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冷笑一聲,狠狠一掌拍在了桌上!那用白玉造成的桌子,竟生生被拍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男人名喚周政,乃是當朝嶺安候府嫡長子,十三歲那年便瞞著父母,入了軍營做大頭兵,這些年來九死一生,也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摸滾打爬上來的,和一般的紈絝子弟不同,也極受皇帝重用。


    他如今不過二十九歲的年齡,便已是當朝從三品大將,他在被調到皇城邊境之前,手下曾經統領五十萬人馬,打贏了大小二三十場戰爭,心中也是有幾分傲氣的,自然看不上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白瑾瑜。


    像周政這種將軍,向來隻關心戰場上的事,對皇城內發生的事沒有什麽興致,他隻聽說白瑾瑜繼承了白家家主之位,知道白瑾瑜是白夜的嫡生妹妹,除此之外,便對白瑾瑜再沒有半分了解。


    周政身旁的將軍,眉宇間也帶著一抹怒氣:“這都過了這般久了,白瑾瑜還未過來,她不來咱們也無法動工,否則便是擅自行動,違抗皇命,可是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等工期到了,所有人都得跟著白瑾瑜一起遭殃!”


    “就算是白瑾瑜拿著圖紙過來,我們負責修築大運河,她隻在此處吃喝玩樂也好,可她偏偏連人都不來!嗬……果真是皇城的大小姐,傲氣的很!”


    這十幾個將軍,此時對白瑾瑜的偏見極大,尤其是周政和周政的副官,更是對白瑾瑜不屑一顧。


    眾人正在冷嘲著,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忙跑到了主營之內,單膝跪在了地上,朝他們行了一禮:“啟稟將軍,皇城內傳來密信,道白瑾瑜已經朝皇城邊境而來!”


    士兵話罷,周政眉頭一蹙,轉瞬冷笑了一聲:“這位大小姐居然還肯賞光來一趟,可真是難為她了!”


    “到時她再次轉上一圈,八成就要迴皇城了,這皇城邊境可不是享樂的地方,不過她想如何便如何,隻要將圖紙給我們留下,下令動工便好,有周將軍指揮著,有沒有這位大小姐都是一樣的。”


    “的確,有周將軍在,要她白瑾瑜又有何用?”


    在此處,周政的官銜最高,眾位將軍都爭相恭維起了周政,周政生性心氣傲,也坦然接受了他們的恭維。


    “等白瑾瑜到了,直接從她的手中要出圖紙,不用管她便是,她想留在這處玩,那便讓她留著,她想滾,便趕緊滾!”


    周政冷笑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將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過了幾日的時間,白瑾瑜總算是來到了皇城邊境的軍營內。


    她這幾日舟車勞頓,未曾睡過一個好覺,剛剛下了馬車,便覺有些頭疼,足緩了許久,才緩了過來。


    一直跟隨在馬車後麵的白家士兵,同白瑾瑜行了一禮,便朝著軍營內而去,道白家大小姐到了,然而,白瑾瑜在此處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迎接,就連守門的士兵,也沒有一人過來,朝白瑾瑜行禮。


    守門的士兵身形修長,在軍營門口站的筆直,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就算是白瑾瑜走到了他們的麵前,他們也如同沒有看見白瑾瑜一般。


    因為周政早就下令,要給白瑾瑜一個下馬威,所以這些守門的士兵,就算是看到了白瑾瑜,也隻當作沒有看見。


    白家士兵手中拿著令牌,入了軍營內之後,便直接去尋了周政。而此刻,周政正和另外幾個將軍一起,坐在軍營中下棋。


    此刻正是午飯時間,四周的士兵們已經生了火,開始煮起了飯,四處炊煙嫋嫋,彌漫著大米飯的香甜味。


    周政手中拈著一個棋子,轉眸看了白家士兵一眼,薄唇勾起了一絲冷嘲,便知是白瑾瑜到了。


    他將棋子隨手丟到了棋盤上,就這樣晾了白家士兵有半個時辰,才站起了身,扶了扶腰間的革帶,揮了揮右手:“走,去軍營門口,我倒要看看,這位白大小姐究竟有什麽本事,居然能夠贏得修築大運河的差事!”


    周政眸底掠過了一抹輕蔑,哈哈大笑了一聲,便朝著前麵走了過去,副官則跟在了他的身旁,冷嘲了一聲:“此時正是晌午,日頭極大,營帳內還好一些,外麵確實熱的很,咱們讓這位白大小姐,在門口等了這般久,她不定都要哭鼻子了!”


    副官話罷,其他將軍也跟著大笑了一聲。


    而此刻,白瑾瑜的眸中帶著一絲冷嘲,也正在軍營門口,等著周政出來。


    她知道周政是要給他下馬威,卻沒有想到,下馬威竟這般快便到了。


    狐狸伸出了手,遮住了燥熱的陽光,眉頭一蹙,咬牙道:“嫂子,這些混賬讓我們在外麵等了半個時辰,分明就是在輕怠我們!”


    這時,一個守門的士兵垂下了眼簾,冷冷的朝狐狸望了一眼,眸底帶著幾分輕蔑。


    周將軍既讓你們在此候著,好好候著便是,在此多言什麽?


    周政在這些士兵的眼裏威望極高,他們自是容不得別人說周政半句不好!


    狐狸心中本就盡是怒火,見守門的士兵瞪他,猛的攥緊了拳頭,便要朝守門的士兵臉上砸過去!


    “瞪什麽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鶯靈平常嫌棄狐狸的脾氣爆,此刻卻覺得狐狸幹得好,她一雙眼眸微眯,冷哼了一聲,若非武功低,也想要去揍這守門的士兵!經典


    白瑾瑜似笑非笑的朝著狐狸望著,也沒有去阻止他,丁煦羽從始至終,則一直慵懶的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淡淡地站在此處看著戲,想要看看周政究竟想耍什麽花樣。


    因為丁煦羽的衣袖,一直在白瑾瑜頭上遮著,縱然這陽光再大,也沒有傷者白瑾瑜分毫。


    他看見狐狸有了動作,薄唇微勾,頓時萬物失色。


    這小子動手的時間正好,這個點兒,周政應當也快出來了罷?


    嗬,有好戲看了。


    丁煦羽的眸中掠過了一抹興味的光芒。


    狐狸一拳頭打去之時,守門的士兵麵色一沉,身影一閃,便同狐狸互換了一拳!


    守門的士兵原隻是普通的大頭兵,但今日周政卻換了上尉來守門,這些上尉的武功不低,和狐狸互換了一記重拳,竟隻是受了些輕傷,而狐狸也覺喉嚨中湧出了一陣血腥味,差點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狐狸眉頭一蹙,冷冷的朝著守門的士兵望著,便又想要同他們繼續打!


    丁煦羽眸底掠過了一抹微茫,將內力凝聚在了右手之中,衣袖一揮,一成的力都未用,守門的十幾個上尉便覺氣血上湧,渾身沉重,一時就連腿都邁不開!


    他們的麵色發白,試著避開狐狸的拳頭,奈何他們的身體沉重,像是被強大的內力壓住了一般,一時根本躲不開!


    狐狸幾拳頭下去,這些上尉悶哼一聲,一個個便倒在了地上,掙紮了數下,也沒能站起身來!


    狐狸眸中帶著一抹驚愕,朝著自己的拳頭望了一眼:“奇怪,我身上的力量,怎的會增強這般多……”


    狐狸完全沒有想到,是丁煦羽在後麵幫她。


    狐狸垂眸朝著這些男人們望著,陰惻惻一笑,一腳便踩在了他們身上,便碾了幾下!


    “嗤,一群混賬,我讓你們狗眼看人低!”


    白瑾瑜垂眸朝著狐狸望著,眸中掠過了一抹淡笑,也沒有去阻止他,默許了狐狸這般做。


    就在這時,自軍營之內,突然走出了一隊士兵,把守在了大門兩側,爾後,周政他們十幾個將軍,也全都走到了軍營門口。


    周政剛剛走出軍營,便看見了這些被打倒在地的部下,他雙眸一沉,冷冷地朝狐狸望了過去,心中盡是怒火!


    嗬,這些人剛剛到達皇城軍營,就敢傷他的人,這位大小姐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那他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收斂收斂大小姐的傲氣!


    周政眸底掠過了一抹嘲諷,猛地從腰間抽出了長劍,身影一閃,躍過了狐狸,直朝白瑾瑜攻擊而去!


    周政縱然不認得白瑾瑜,但此處就隻有白瑾瑜一個女人,定是白家大小姐無疑!


    他路過狐狸身邊時,狐狸隻覺一陣氣血上湧,差點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踉蹌地朝後退了幾步,這才好了一些!


    狐狸雙眸赤紅,冷冷地朝著周政的背影望著:“嫂子,他的內力不低,你要小心!”


    白瑾瑜雙眸微眯,拔出了腰間的赤風劍,用眼角餘光,朝著丁煦羽望了過去:“煦羽,不到萬不得已,你莫要出手!”


    丁煦羽點了點頭,桃花眸中掠過了一抹冷芒:“放心,不到生死之際,我不會出手。”


    丁煦羽知道,此刻皇城邊境是周政做主,白瑾瑜隻有親手打贏了他,這軍營內的士兵,才會聽白瑾瑜的指揮。


    丁煦羽雖是這般說,卻還是眯起了雙眸,一直朝著白瑾瑜盯著,從未移開視線,容不得白瑾瑜有半分危險!


    男人身姿修長,清冷如玉,單是往那一站,便美得觸目驚心,跟著周政一同來的將軍們,無一不被丁煦羽驚豔。


    他們這些長居軍營的糙漢子,哪兒見過這般貌美之人?


    丁煦羽眸色一冷,似笑非笑地望了他們一眼,冰涼入骨,這些將軍們隻覺唿吸一滯,差點被丁煦羽的目光凍結成冰,忙移開了眼睛,再不敢看他一眼!


    而此刻,白瑾瑜身影一閃,再次避開了周政的攻擊!在幾秒之內,已經同周政過了足足百招!


    周政的眼神,從剛開始的不屑一顧,逐漸掠過了一抹驚詫!


    嗬,這位白家主,原來也有幾分本事!


    他先前沒有正眼看白瑾瑜,這才認真地望了白瑾瑜一眼,周政的麵色一變,眸中掠過了一抹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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