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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又如何,此處可是大元,白薑先生還是莫要太猖狂了。”


    白薑先生仰頭便大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大元又如何?你敢傷我徒兒,我便要你們兩人償命!”


    白薑先生自是知道趙世南和白瑾瑜的身份的,但他並非大元之人,縱然兩人的身份再高,他又豈會懼怕?


    他就算在此處殺了兩人,連夜帶著春娘他們迴到宋國,趙家和白家的手再長,怕是也伸不到宋國!


    春娘唇瓣微勾,扭著腰肢朝前走了兩步:“喲,小小的從四品女官,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的了,哼,你敢砍了我的手指,我便要師父砍了你的腦袋!”


    老板也站在了春娘的身側,狐假虎威,滿臉的狂妄:“就是,師父可是正一品官員,她一個從四品女官,哪有資格在師父麵前猖狂!”


    老板過於無知,竟忘記了趙世南也是當朝一品大員。


    白薑先生不同趙世南廢話,便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手腕一抖,長劍便從他的手中脫離,空中閃過一道冷芒,直朝著趙世南的胸膛處刺去!


    趙世南眸底掠過了一抹輕蔑,並未躲閃,兩隻手指瞬間便夾住了長劍劍刃!


    劍刃在頃刻之間斷裂成了三截,“砰!”的一聲,三截便落在了地上!


    白薑先生使出的這把長劍,並非是普通鐵劍,而是由白銀石在雪中打造了數十年的冰劍,煉製好了之後,又在大雪內冰封了三年才取出來,能輕易斬斷玄鐵!


    白薑先生沒有想到,趙世南隻輕輕一夾,便能將冰劍夾斷,一時麵色大變!


    分明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沒有這般的實力,想不到他竟進步這般快,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個少年人……天賦的確恐怖!


    他原本能夠和趙世南成為好友的,如今為了春娘,竟同趙世南反目,此事究竟值不值得?


    罷了,既以至此,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白薑先生眸中掠過一抹殺氣,朝著趙世南身後的白瑾瑜望了過去,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轉眼便已經到了白瑾瑜的麵前,將匕首抵在了白瑾瑜的脖頸上!


    隻見劍芒一閃,趙世南手中的長劍,也抵在了白薑先生的腰間,眸色嗜血肅殺!


    春娘見狀,便是一臉興奮,得意道:“師父,快點殺了她,殺了她!”


    然而,白薑先生在看清白瑾瑜相貌的那一秒,麵色瞬間便白了個通透,他的右手一抖,匕首“砰!”的一聲便落在了地上!


    這……這這……竟然是她!


    白瑾瑜見白薑先生這副驚恐的模樣,不解的挑了挑眉:“你怕我?”


    白瑾瑜淡淡說罷,白薑先生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一般,猛的癱在了地上,渾身不停的發抖!


    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她居然就是那位的夫人……


    春娘蹙眉朝著白薑先生望著,不知是發生了何事,竟將白薑先生嚇成了這般!她忙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白薑先生的麵前,著急道:“師父,這個賤人對你做什麽了?”


    白薑先生猛的睜開了紅血絲遍布的眸子,深吸了口氣,扶著一旁的樹木站起了身,狠狠一巴掌朝著春娘的臉上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直接便將春娘給打懵了。


    自從春娘有記憶以來,白薑先生便將她當做了親生女兒去看待,對她疼寵至極,從來都沒有打過她。


    “師父,為……為什麽?”


    春娘的聲音發顫,滿腔委屈!


    白薑先生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朝著春娘瞪了過去:“賤人這兩個字,豈是你能叫的?”


    然而,白薑先生知道事已至此,他就算是將春娘殺了,也無濟於事,隻能長歎口氣,滿目懊悔。


    任他死都沒有想到,白家家主竟然就是……


    好在……好在他見過她的畫像,不然弄巧成拙,真的將她給殺了,他辛辛苦苦操持了幾十年的基業,全部都得倒!就連他的家人,他的娘子,估計也不會有活路。


    春娘一直瞪大眼睛朝著白薑先生望著,覺得白薑先生多半是瘋了!


    白薑先生一咬牙,竟猛地跪在了白瑾瑜的麵前!


    四周的百姓們頓時大驚,春娘更是完全傻在了那裏,喃喃地喚了聲師父。


    “姑娘,今日是一番誤會,還請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姑娘若有何事,盡管吩咐白薑便好,至於春娘他們,姑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薑先生又朝著白瑾瑜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了身子,候在了白瑾瑜麵前。


    白瑾瑜眉頭一蹙,甚至懷疑白薑先生是瘋了。


    白瑾瑜下意識的朝著趙世南的方向望了過去,趙世南也俊眉微蹙,百思不得其解。


    趙世南猛的伸出了手,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將白瑾瑜拉到了懷中,聲音低沉喑啞:“丫頭,你可是還有別的身份,令他心中驚懼害怕?”


    白瑾瑜搖了搖頭:“沒有。”


    “唔,你迴去問問丁煦羽,或許便知道了。”


    趙世南的眸中掠過一抹微光,比誰都看得透徹。


    白瑾瑜雙眸一轉,將手腕從趙世南的手中抽了出來,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或許……煦羽在外麵有什麽令白薑先生恐懼的身份,而他恰巧在煦羽那裏見過自己的畫像,才會在看見自己這張臉後,被嚇成這般模樣。


    趙世南的雙眸微沉,望著自己的手,眸底掠過了一抹嗜血。


    嗬……


    竟敢甩開他的手,罷了,此時不是同她計較的時候,這一切……他日後會加倍還給她。人人


    趙世南雖同白瑾瑜不對頭,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但他們畢竟有十幾年的默契,一旦有了危險,兩人仍會一致對外。


    白瑾瑜雖極不想同他合作,甚至還會感覺到惡心,但若不這般做,遇見了危險,兩人都要死。


    “將春娘他們兩人綁了。”


    白瑾瑜轉眸朝著白薑先生望著,淡淡的道。


    此事著實太過於突兀,白瑾瑜想要試一試,白薑先生究竟是不是在做戲。


    白薑先生怔了一怔,猛的一咬牙,便朝著身後的士兵望了過去:“將他們兩人給本官綁起來!”


    罷了罷了,不過一個徒弟而已,哪裏有他全家人的性命,及他的前途重要!


    白薑先生話罷,士兵聽令,便將春娘兩人強行摁在了地上,拿著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了起來!


    春娘哭得滿臉都是淚,瘋狂的掙紮了起來:“師父,你是瘋了不成?好端端的,為何會向著這個賤人!我可是春娘啊,可是你最為疼寵的春娘啊!”


    白薑先生猛的朝她瞪了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她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麽局勢,竟還敢稱這個女人為賤人,他看她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春娘看見了白薑先生眸中的警告,卻還是滿臉不悅。


    “師父,這個賤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女官,你為何這般怕她!”


    白薑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春娘的麵前,在她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個字,春娘的一雙眼睛猛的瞪大,眸中盡是驚恐,一時被嚇的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瑾瑜眉頭微蹙,朝著白薑先生多望了一眼。


    他果真不是做戲,等自己迴去之後,定要同丁煦羽好好問問,這是怎麽迴事。


    “素素。”


    白瑾瑜低聲喚了素素一聲,便將赤風劍丟到了素素的手中!


    素素清冷的雙眸微動,猛的握起了劍柄,朝著白瑾瑜嗯了一聲,便朝著春娘他們走了過去,眸中盡是恨意,春娘望著越離越近的素素,麵色瞬間失了血色。


    “不……不……素素姑娘,你聽我講,這件事不能怪我,我不是有意將你囚禁在酒館之類的,我是想……”


    春娘的話尚未說罷,隻見劍芒一閃,春娘的一張臉龐,竟被素素劃得血肉模糊,已經被毀了容!


    “啊!”


    春娘淒厲的尖叫了一聲,想要伸出手捂住臉,奈何雙手被綁,隻能任由這張血肉模糊的臉露出來!


    “白素,你這個恩將仇報的賤人!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心軟,早就將你賣到妓院去了!”


    春娘眸色陰狠,冷冷地朝白素瞪著!


    素素一巴掌扇在了春娘的臉上,微抬起了下巴,神色清冷:“解藥呢?”


    “你這個小賤……”


    又是“啪!”的一聲響,春娘的另一邊臉旁,也被扇的高高的腫了起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解藥呢?”


    白素冷聲問罷,赤風劍便直指春娘的脖頸!


    春娘一雙眼睛睜得滾圓,被嚇得冷汗直冒,忙顫抖著道:“在……在我丈夫的懷裏……”


    白素雙眸一轉,隻望了老板一眼,老板竟被嚇得麵色煞白,直接昏了過去!


    白素從老板的懷中拿出解藥,仰頭吃了下去,身上一時暖洋洋的,內力也恢複了一些。


    她轉過了頭,朝著白瑾瑜望了一眼:“大姐姐,她們對於你來說,還有沒有用處?”


    白瑾瑜眸色清冷,搖了搖頭:“無用,任你處置。”


    春娘眸色驚恐,心中一時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剛想要求饒,白素手起刀落,鮮血四濺之下,她的頭顱便已經被砍了下來,滾落在了地上!


    白素又是一劍,便結果了老板的性命,遍地盡是鮮血,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帕子,小心的將赤風劍上麵的血跡擦幹淨,將赤風劍還給了白瑾瑜。


    “多謝大姐姐為我報仇!”


    白素的聲音鏗鏘有力,單膝跪地,朝白瑾瑜行了一禮,白瑾瑜搖了搖頭,示意她起身。與此同時,白薑先生望著地上春娘的頭顱。雙腿一軟,猛地倒在了地上。


    春娘……


    對不住,師傅此次沒能保住你,等師傅迴到了宋國後,定為你做場法事超度。


    師傅雖然疼你,但也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妻子尚懷有身孕,也不能不顧她們。有些人……始終是得罪不起的。


    “白薑先生。”


    白瑾瑜的聲音中含著一絲淡笑,朝著白薑先生的方向望了過去,白薑先生被嚇得身子一抖,忙抬起了雙眸。


    “白姑娘有何事吩咐?”


    白瑾瑜半蹲起了身子,認真的朝著白薑先生望著:“白薑先生,你好端端的為何這般怕我,可能同我說清其中緣由?”


    白薑先生雙眸一轉,苦笑著搖了搖頭:“白姑娘無論吩咐什麽事,我都能幫白姑娘,但唯獨此事,確是不能說的。”


    “那位不準你說?”


    白瑾瑜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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