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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生的賊眉鼠眼的男人剛譏笑了一聲,馬車內便出現一根銀針,倏忽便刺入了他的死穴之上!


    男人雙眸猛地瞪大,嘴角便流出了一口鮮血,直接癱在了地上,身上一時劇痛,疼的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此處的人太多,很快便有人將其遮擋住,即使他疼的在地上打滾悲嚎,也沒有人注意的到他!


    丁煦羽垂下了眼簾,輕擲了一擲手中的銀針,薄唇微勾,便又要拿著去玩,白瑾瑜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朝他搖了搖頭:“莫輕舉妄動,會引起官府注意,你在馬車內呆著,我出去見杜萍。”


    丁煦羽反手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猛地一扯,便將白瑾瑜強行拉在了懷中,雙眸冰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便將白瑾瑜橫抱到了懷中,“砰!”的一聲,便推開了馬車的車門,帶著白瑾瑜一起,站在了馬車一旁。


    丁煦羽一聲白衣迎風,衣袂飄飄,妖孽的臉龐上寫滿了生人勿進,渾身的氣場極強,冰冷如斯。


    他就這般橫抱著白瑾瑜,似笑非笑的朝著四周的百姓們望著,眸底掠過了一抹殺意。


    百姓們被他嚇的不輕,忙朝後退了幾步,渾身盡是冷汗,原想要繼續說閑話的,此刻渾身發怵,被嚇的上下嘴唇哆嗦著,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王婆子雙眸一轉,也閉上了嘴,攥緊了拳頭,等著杜萍教訓白瑾瑜,眸中盡是幸災樂禍。


    杜萍麵色譏諷,上上下下掃了白瑾瑜一眼,嗤笑了一聲:“喲,煦羽,你可是對這半奴越來越好了!卻將你娘丟在了常鎮裏麵,連個招唿都不打就離開了!


    要不是為娘將常鎮的房子賣了,換了一些銀錢,怕是早就被餓死了!這賤奴倒是跟著你享盡了清福!我呸!”


    丁煦羽微眯起了雙眸:“你將常鎮的宅子賣了?”


    杜萍瞪圓了眼睛,聲音瞬間高了幾個度!滿臉的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丁煦羽竟會反駁她!


    “不然呢?你想讓娘喝西北風嗎?你們留在常鎮內的那個仆人,原還想攔著娘呢,嗬,被娘硬生生給攆走了!”


    杜萍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嘴臉醜陋。


    丁煦羽薄唇微抿:“我記得我臨離開之時,給娘留下了銀兩的。”


    且那些銀兩,她花一世都花不完。


    杜萍雙眸一轉,忙冷笑道:“你……你把銀子留在哪了?娘怎的不知道?誰知道你有沒有留下來!反正那房子我是賣過了,銀子也全都花光了,你們若是現在想要同我要銀子,我也沒有了!”


    杜萍這是見房契上不能寫她的名字,便將房子給賣了,正大光明的將房子給占了!


    白瑾瑜淡淡的朝著杜萍望著,隻覺得好笑。


    這街上人這般多,她怕有皇錦盟的人在,也不想在此多呆。


    她輕攥住了丁煦羽的胳膊,便從丁煦羽的懷中跳了下來,朝著杜萍望了過去:“娘,有什麽事不能迴去再說嗎?大庭廣眾之下,您這是做什麽呢?”


    杜萍斜著一雙眼睛,好笑的朝白瑾瑜望著:“喲喲喲,先前房契上死活不願寫我的名字,現在又在這裏裝好人了?怎的?老娘把房子賣了,你還敢有意見?還想打我不成?”


    “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你又在這衝我大吼大叫什麽!”


    杜萍冷笑了一聲,猛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朝著白瑾瑜背上抽了過去!


    “我呸,今日非打死你個狗奴才不可!”


    丁煦羽猛地伸出手,便將那根樹枝攥在了手中,眸色微沉:“娘,你賣了瑾瑜的宅子在先,又在此無理取鬧,過分了!”


    “我過分?嗬……當初要不是我,她早就被餓死了,我賣她一點東西怎麽了!我告訴你們,我在這金城內可還沒住的地方呢,趕緊用你們那髒錢,給我買一間宅子安置在這裏!”


    杜萍冷冷地朝著白瑾瑜望著,微抬起了下巴,隻要白瑾瑜敢說一聲不,她就立即在街上撒潑,今天她豁出去了,若是她要不到房子,誰都別想好過!


    杜萍在大庭廣眾之下攬著白瑾瑜,就是為了威脅白瑾瑜,再給她置辦一個宅院而已。


    白瑾瑜麵上帶著淺笑:“若娘沒有住的地方,我幫娘租一個宅子,娘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她眸中的笑意不達眼底。


    杜萍眼珠子一轉,立即便坐在了地上,雙手拍著膝蓋,大聲哭嚎了起來。


    “哎喲,看看我養的兒子,連一間宅子都不給我置辦,要讓我流落街頭啊!租房子還得看房東的臉色,娘可拉不下這張老臉啊!娘都這麽大歲數了,你也別想隨便買一間破宅子就打發了,我先前住的,那可都是八進八出的大宅子!”


    王婆子雙眸微轉,忙走到了杜萍的身邊,貪婪道:“幫我也跟那個蠢奴才要一間宅子,到時候賣了,我們一人一半,平分!對……對了!還有咱們村子裏的這些女人,全都要置辦宅院!


    都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憑什麽她不幫忙?若是她不願意,你就一直呆在這裏別走!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丟的起這個人!到時候引起官府注意,查出來她那髒錢的來曆,我呸,她可吃不了兜著走!”


    王婆子的眸中盡是陰毒和算計,聲音極酸。


    杜萍麵色一動,便按照王婆子說的,大聲哭嚎了起來,馬車旁邊的百姓越圍越多,一時車水馬龍,都在此瞧起了熱鬧。千千吧


    “這是怎麽迴事啊?”


    “聽說是兒子和兒媳婦不孝順娘,想讓她流落街頭呢,娘在這鬧起來了!”


    一些人不明真相,全都給丁煦羽和白瑾瑜貼上了不孝的名號,杜萍見眾人都向著她,頓時哭嚎的聲音更大了!


    “她賣了常鎮的宅子,手中的銀錢夠她享幾世榮華富貴了,我們先走吧,莫同她在此糾纏。”


    白瑾瑜仰起了頭,朝著丁煦羽望了過去,生怕真的會將事情鬧大。


    丁煦羽轉過了眸子,淡淡地望了杜萍一眼,點了點頭:“走。”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推著一輛小木車,顫巍巍的朝著人群中走了過來,小木車上麵放置著的東西,正是鬆雲糕。鬆雲糕一共三顆,每一顆都是剛剛成熟,才摘下來的,巴掌大小,綠油油的煞是好看。


    “賣鬆雲糕了!賣鬆雲糕咯!”


    百姓們見老者穿著破爛,下意識覺得他賣的鬆雲糕是假貨,一個個都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調笑了起來。


    “老頭,你這鬆雲糕是在哪兒摘的啊?”


    “看著不像是真的啊!”


    那老頭眉頭一蹙,不悅的朝著這些百姓望了一眼:“滾滾滾!別擋著我賣鬆雲糕!這些鬆雲糕可是大王爺賞我的,又豈能有假?我不過是拿著無用,想變賣些銀子罷了!”


    “嗬,你個老東西胡說什麽呢!大王爺如今可是在皇城內呆著,又怎麽會賞你這個老家夥東西!”


    一個男人嗤笑了一聲。


    老頭立即吹胡子瞪眼,滿臉怒氣:“皇錦盟請大王爺到皇錦盟總部坐鎮,大王爺在路上遇見了強盜,是我兒子幫大王爺擋了一劍!我兒子都快殘廢了,大王爺賞賜給我一些東西怎麽了!”


    那男人沒有想到,老頭的反應居然會這麽激烈,一時白了一張臉,不再言語。


    白瑾瑜心頭一跳:“你說什麽?皇錦盟將大王爺請去了?”


    老頭腳步一頓,朝著白瑾瑜望了一眼,審視起了她來:“這事可是皇錦盟不準往外說的,你若是將這三顆鬆雲糕給買了,我便告訴你。”


    “鬆雲糕一顆多少銀子?”


    白瑾瑜輕輕攥住了雙拳。


    嗬,她就知道皇錦盟不會安生!不過幾日,便又開始作妖了!


    那老頭雙眸一轉,深吸了口氣,朝著白瑾瑜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一顆鬆雲糕這個數!”


    白瑾瑜眉頭微挑:“五百兩銀子一顆?”


    這鬆雲糕在拍賣會上,都是五百兩銀子起價的,一般一顆能夠拍賣到五千兩銀子,今日丁煦羽本欲同她到拍賣會買鬆雲糕的,沒想到竟在大街上遇見了。


    她認得這話鬆雲糕,這老人手中的鬆雲糕不是假貨!


    老人輕哼了一聲,不悅的搖了搖頭:“五百兩銀子?你這小丫頭開什麽玩笑!以為我年齡大,便不知拍賣會的售價了嗎?一顆五千兩銀子,一兩銀子都不能少!”


    白瑾瑜眸中含笑:“好,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三顆我全都要了,你將皇錦盟的消息給我。”


    老人眸中掠過了一抹驚詫:“你……你真的要買?”


    白瑾瑜從懷中拿出了一疊銀票,從中抽出了一萬五千兩銀票,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銀票遞給了老人。


    “這些銀票可隨時在錢莊內兌換成現銀。”


    白瑾瑜話罷,所有人都瞪大了一雙眼睛!望向白瑾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這……這一萬五千兩銀子,說拿就拿出來?


    老頭顫巍巍的伸出了手,一雙眼睛瞪的如牛目一般,將那一萬五千兩銀子拿到了手中,雙手不停的抖了起來:“皇……皇錦盟他們……”


    老頭雙眸一轉,朝著四周望了一圈,忙湊到白瑾瑜耳旁,低聲道:“這……這位大小姐,皇錦盟的大王爺到皇錦盟內轉了一圈後,便離開了此處,不知是去做什麽了,但是他卻將敏雲郡主留在了皇錦盟內。


    聽說皇錦盟盟主封了敏雲郡主為副盟主,讓她在皇錦盟內主持大局,這位敏雲郡主可不簡單,她……她可是堂堂公主的伴讀啊,身份地位極高!和公主的關係極好,且在昨日剛剛晉升皇階武將。穩壓了三年前的白家大小姐一頭啊!”


    老頭說罷,便將鬆雲糕遞給了白瑾瑜,他因為怕被搶走銀票,就地雇了幾個狀漢護著他,這才敢離開此處,就連他那那輛木車,他都丟在此處不管了。


    從始至終,杜萍和王婆子等人,均膛目結舌,滿臉的震驚和酸意,一雙眼睛發著綠光,幾乎要把白瑾瑜給吃了!


    “一間宅子也就幾百兩銀子,這個女子這般有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萬多兩,怎麽會連婆婆都不管?我看八成是她這婆婆做錯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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