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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瑜推開窗戶朝外一看,便坐起了身子:“劉願將吃了買來了,你若是不出去,過不了多久,飯菜可就涼了!”


    “唔,不餓。”


    “不餓算了,我自己去。”


    白瑾瑜站起了身子,便離開了此處,前去外頭吃飯了,特意給丁煦羽留了一份,爾後她便站起了身子,朝著房內望了過去:“我上街一趟買幾件衣服,你需不需要我給你捎些東西?”


    她在離開常鎮的時候,將所有的衣服都捎走了,那些衣服基本上都在戰鬥的時候被毀了,如今她除了身上穿的這件,連一件衣服都沒有了。


    丁煦羽身子一側,便躺正在了床上,修長的雙腿緊貼著床麵,慢悠悠地將右手抬到了空中,淡淡地朝著右手望著:“缺個戒指。”


    “我去給你買一個便是。”


    丁煦羽身子朝窗外微傾了傾,語氣清冷:“不好看的我可不要。”


    “知道了。”


    白瑾瑜淡笑著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宅子,朝著附近的一條街上走了過去,她到了附近的一間成衣鋪,挑選了一聲衣服,讓掌櫃打包好後,又去旁邊的首飾鋪子裏麵給丁煦羽挑選了一個模樣頗好瞧的戒指,便離開了此處。


    這戒指雖不貴重,但一定符合丁煦羽的品味,這男人的性格別扭,配這個再合適不過。


    白瑾瑜剛剛走出了鋪子,誰知迎麵便望見了杜萍!


    除了杜萍以外,還有幾個老女人在杜萍的身側跟著,那幾個老女人之中,有不少都是白瑾瑜熟悉的麵孔,多半是從洪村剛搬到常鎮內不久的。


    杜萍看見白瑾瑜之後,微怔了一怔,朝著她手中拿的新衣服望了過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這狗奴才,跟著我兒子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這麽久,竟然還知道迴來?”


    她說罷,猛地將白瑾瑜手中的衣服奪了過來,展開一看,麵色猙獰,像是炸了毛的刺蝟一般,“砰!”的一聲,便將衣服全都丟到了地上!


    “這是你給自己買的?賤東西!就連我身上都快沒有銀子了,你竟敢拿著我兒子的銀子亂花!這些衣服全都是上乘的棉麻衣料,你這個身份怎麽配穿!”


    白瑾瑜望著被杜萍丟在地上的幾聲衣裳,將手中的戒指握緊,眉宇間帶著一絲薄怒,猛地攥緊了雙手,可還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怎麽,你啞巴了?不會說話了?”


    杜萍故意從衣服上踏過,猛地拽住了白瑾瑜的頭發,便將她朝著旁邊拽了過去,將她的頭狠狠地朝著一旁的樹樁上撞了過去,冷嘲道:“我們丁家可真是倒了血黴了!不僅娶了個半奴迴家,這半奴還得寸進尺,真將自己當做了正房夫人呢。


    不僅吃我兒子的,住我兒子的,還不知收斂的花我兒子的銀子!我這個當娘的銀子都不夠花,她一個奴才倒是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杜萍的嗓門極大,許多路過的百姓都側過了頭,朝著白瑾瑜看了一眼,有些百姓則圍在了白瑾瑜的身邊,三兩成群的瞧起了熱鬧。


    之前同白瑾瑜一道來的女人中,也有一些是生麵孔,她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探著頭朝著白瑾瑜望著。


    “杜萍,讓你們家半奴將腦袋抬起來啊!我連她的樣子都沒能看清!”


    “是啊!杜萍!”


    杜萍伸出了手,便在白瑾瑜的腰間摸了起來,一陣的著急忙慌,麵容有些猙獰:“銀子呢!把我兒子的銀子都拿來,這銀子是你能裝著的嗎?得寸進尺的東西!”


    就在她的手要摸到白瑾瑜懷中銀票之時,白瑾瑜眸色一冷,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雙眸微眯了起來,一字一句的道:“這銀子是我自己賺的,同丁煦羽沒有關係。”


    這些銀票數額極大,能夠買下一整座城池,若是讓杜萍看見,事情就鬧大了。


    “你自己賺的?我呸!白瑾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你一個廢物有本事賺這些銀子嗎?”


    杜萍話罷,便猛地拽住了白瑾瑜的頭發,將她的臉揚了起來,冷笑道:“楊雲,你們剛剛不是說,想要看看半奴長什麽樣子嗎?你看她這一副狐媚子模樣,不知勾搭了多少男子,身子八成都不幹淨了!”


    四周突然傳來了一陣哄笑聲,白瑾瑜的一張臉龐冷到了極致,緊攥著雙手,隱忍著沒有發作。


    “白瑾瑜?”


    這時,一句屬於女子的清脆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股怨毒之氣,很快,遊雪瑤便被丫鬟攙扶著,踉蹌的朝著白瑾瑜走了過來。


    在遊雪瑤的身後,還跟了一個身著深橙色寬袖繡花披風的中年女子,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遊家夫人,她的脖頸上墜了一個純金瓔珞,額上還戴了黃金抹額,手腕上和手指上,戴的也盡是精致的金飾。


    而她頭上的發簪,也是清一色的純金,隻用了少數的玉石當做點綴。


    遊雪瑤自從上次被白瑾瑜刺傷後,隻勉強留下了一條命,身上落下了不少毛病,虛弱的厲害,就算是走路也需要丫鬟攙扶著。139讀書網


    她今日的穿著,倒是沒有遊家夫人這般奢華,隻是穿了一聲月牙兒繡花綢緞坦領罷了,脖頸上的軟瓔珞也隻是珍珠玉石製成的而已。


    遊雪瑤在白瑾瑜身邊站穩了之後,輕喘了一口氣,額頭上出現了一道薄汗,嗤笑了一聲:“還真的是你!”


    丫鬟忙拿出了一張帕子,擦了擦遊雪瑤額頭上的薄汗,輕蔑道:“小姐,您同這奴隸認識?”


    “奴隸?她可是個半奴,就連奴隸都有資格教訓她!”


    遊雪瑤眸色一利,猛地將丫鬟推到了一旁,踉蹌地朝前走了幾步,滿目怨毒,狠狠一腳便朝白瑾瑜的心口處踢了過去!


    “你這個狗東西,要不是因為你,我的身體怎麽會虛弱成這樣!”


    白瑾瑜身子往旁邊一閃,便避開了遊雪瑤這一腳!


    “嗬,你居然敢躲!青允,給我狠狠地抽她幾巴掌!”


    遊雪瑤踉蹌的扶著一棵樹木,這才站穩了身子,顫抖著右手,朝著白瑾瑜指了過去!神情瘋癲,甚至笑出了淚水,


    白瑾瑜,我先前被你害的這麽慘,如今腰纏萬貫,終於翻了身,如今就連這常鎮內的大財主,都沒有我們遊家的金子多,終於到了我遊雪瑤報仇的時候!


    今日我讓你死,你便沒有資格活!


    丫鬟點了點頭,道了聲遵命,便捋起了衣袖,麵上含著陰笑,便走到了白瑾瑜的身邊,一腳便朝著她的手掌上踩了過去!


    丫鬟穿的是方根鞋,鞋底極高,且鑲了許多銀釘,若是真的踏在白瑾瑜的手上,白瑾瑜的這隻手,怕是就不保了。


    白瑾瑜抬起了眼眸,朝著遊雪瑤望了一眼,眸底掠過了一絲陰冷,猛地攥住了丫鬟的腳踝,一個用力,丫鬟驚唿一聲,竟在空中翻轉了一圈,狠狠地倒在了地上,後腦勺磕出了鮮血!淒厲的慘叫了一聲!


    四周突然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他們著實是沒有想到,白瑾瑜看起來這般瘦弱,力氣竟這麽大!


    “嘖嘖,不愧是半奴,常年幹體力活,力氣怎麽可能不大?”


    “力氣大的跟牛一樣,生來就是幹苦力活的賤命!”


    杜萍身旁的女人們也是一陣大驚,杜萍雙眸一轉,冷著一張臉龐,朝著白瑾瑜走近了幾步,眸色陰沉,教訓道:“遊小姐的丫鬟,豈是你這賤手能碰的?等迴去以後,我非要拿刀把你的手剁下來,給遊小姐賠罪不可!”


    先前因為白瑾瑜傷了遊家的人,遊家和丁家結下了不小的仇怨,杜萍這般辱罵白瑾瑜,也算是在討好遊雪瑤。隻可惜,遊雪瑤從始至終,就連看都不看杜萍一眼,隻將杜萍當做了空氣。


    遊家夫人見遊雪瑤瞪著一雙眼睛,被氣的渾身發抖,忙提著裙子走到了遊雪瑤的身邊,輕輕拍了拍遊雪瑤的背部,給她順起了氣:“雪瑤,咱們身份尊貴,可千萬別和白瑾瑜這卑賤的人一般計較,若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


    “娘,把家丁叫來,讓他們……讓他們剁下白瑾瑜的一隻胳膊喂狗!再把她……咳咳,把她給綁迴去,交給我發落!”


    遊雪瑤的麵色陰狠毒辣,遊家夫人點了點頭,眸中帶著戾氣:“好!不過一個奴隸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她剛想要轉過頭去,將家丁喚過來,杜萍雙眸一轉,便瞧見了遊家停在不遠處的轎子,聲音中帶著幾分討好,笑的一臉皺紋:“遊夫人,我這就去幫你們喚人!”


    遊家夫人輕蔑的掃了杜萍一眼,未曾來得及說話,四周便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不多會兒的功夫,便有一隊士兵守在了街道兩側,將百姓們趕到了街道最裏麵,一整條街道上,都被士兵們空開了一條路!


    “這麽大的陣仗,這是誰過來了?”


    “我瞧這些士兵們穿的衣裳,倒像是趙家的人!”


    “哪個趙家?”


    “我看八成是皇城趙家!”


    白瑾瑜此刻正蹲坐在地上,被一眾人奚落指點著,一個士兵走到了白瑾瑜的身側,瞬間冷了一張臉龐:“你們這些賤民都聚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滾開,到時候汙了趙公子的眼睛!有你們好看的!”


    遊雪瑤麵色大變,忙抬起了頭,便見到十米之外的地方,有一頂足有瓦房大的純黑色馬車,馬車上鑲了細細的金邊,隔著老遠,便能夠聞到馬車上彌漫開來的龍涎香味,富貴榮華至極!


    眾人簇擁著這輛馬車,隻差幾米便到了遊雪瑤的身邊,她的上下嘴唇哆嗦了一下,咳嗽了一聲,踉蹌的朝後退了一步,士兵或是嫌她走的慢,狠狠一腳便朝著她踹了過去:“動作慢吞吞的,還不趕緊滾!”


    遊雪瑤身子本就虛弱,又被士兵這一踹,更是倒在了地上,渾身發顫,如何都站不起來!


    “雪瑤,你沒事吧?娘扶你起來!”


    遊家夫人麵色一變,忙蹲在了遊雪瑤的身邊,便要將她給攙扶起來!


    因為四周一片安靜,百姓們被士兵們擋在了街道兩側,就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有遊雪瑤這處喧囂至極,很快,遊雪瑤便引起了趙世南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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