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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瑜她……她該不會是想要拿著這一把劍硬闖吧?她莫非是真的不將這大元的律法放在眼裏?她不過是一個半奴而已,平日裏也懦弱不堪的,今日這是怎麽了?就像是被鬼上身一樣!


    白瑾瑜湊近丁念一的耳旁,低喃道:“念一,你在這裏等著我!”


    劉家為她辦事,卻遭遇橫禍,她此次,一定要親自為劉家討迴公道!


    丁念一認真的搖了搖頭,桃花眸中帶著一抹淺笑:“等著你?不可能,要去一起去!”


    白瑾瑜深深地望了丁念一一眼,麵上含了一抹笑意,也沒有推脫,恩了一聲,便一手握著丁念一的手,一手握著那把長劍,一步一步,朝著遊家屋內走了過去。


    白瑾瑜手中的那把長劍,在陽光下麵熠熠發光,光芒瘮人無比,遊家人麵麵相覷,一張臉上麵色大變,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走到白瑾瑜身邊去擋!


    遊家人雖然貪圖那一箱金子,但是他們卻一個比一個的自私惜命,又怎麽敢冒著受傷的風險,去攔白瑾瑜?


    遊雪瑤見遊家的男丁們,一個個麵色慘白,不停的朝後退了過去,沒有一個有想要攔著白瑾瑜的意思,麵色頓時便冷了下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闖進屋裏,連攔都不去攔?那些金子,你們不想要了?”


    “雪瑤,可是那白癡手裏拿著劍啊,我們一個個都不會武功,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丟了這條性命,不值得啊!”


    “就是,我看白瑾瑜就是被鬼上身了,不然她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我們要是上前去攔,被她發瘋一陣砍死了,該怎麽辦?”


    遊家人護金子的時候,倒是一個比一個護的厲害,一旦到了緊要關頭,竟沒有一個人出頭,就連遊家夫人,望著那一把劍,都有些心中發怵,白著臉不敢向前。


    遊雪瑤咬牙切齒的朝他們瞪了一眼,冷笑道:“就你們這個德行,還想要享榮華富貴?一個個都是什麽東西!”


    遊家夫人麵色一變,長歎了口氣,眉宇間帶著一抹憂愁:“雪瑤,娘的年齡大了,見了那把劍,著實是心中害怕,娘覺得……雪瑤!你這是做什麽?”


    遊家夫人見遊雪瑤冷著一張臉龐,便朝白瑾瑜走了過去,頓時麵色大變,提著裙子,便朝著遊雪瑤追了過去!


    遊雪瑤微微揚起下巴,便擋在了白瑾瑜的前麵,冷笑著道:“我倒要看看,我就站在這裏,白瑾瑜敢不敢動手殺了我!既然你們都不來攔,這些金子,日後便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分一點!”


    眾人聽言,頓時麵色大變!


    “遊雪瑤,你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這些金子全都是你的?”


    “就是,你能不能要點臉?”


    “大嫂,你看看你養的這是什麽女兒!沒一點教養,真是欠教訓的東西!”


    遊家人雖然紅著一雙眼睛,陰狠的譴責起了遊雪瑤,但仍舊離白瑾瑜遠遠地,生怕白瑾瑜手中的刀劍不長眼睛,再傷著他們!


    遊家夫人麵色閃爍,此刻心中不僅擔心遊雪瑤的安危,還擔心那些金子,究竟能不能分到她的手上!


    她雙手絞著衣角,訕訕的笑了一聲:“雪瑤啊,這……這金子,你一個人,還是不能私吞的,你是娘親手養大的,你能懂娘的意思嗎?”


    遊雪瑤瞧著這一家子的德行,都快笑出淚來了:“你們說的倒輕巧,你們想要分金子,便也過來攔著啊!自己站在那不動,反而還說我的不是,你們還要不要臉?”


    時至今日,遊雪瑤總算是看清了她家裏人的真實麵目,心中不免一陣失落!


    “哎呀,雪瑤,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呢?你覺得白瑾瑜這個白癡,有膽子用劍傷你嗎?她隻是做個樣子而已,嚇唬嚇唬我們的!”


    “就是,左右不過一個身份低賤的半奴,拿著一把劍,在這豬鼻子裏插蔥裝象呢?她要是有膽子傷你分毫,我就敢直接撞死!”


    “你可別太看得起白瑾瑜了,誰不知道這賤人在我們村子裏是什麽德行?被人欺負了白天,連吱聲都不敢,她傷人?下輩子吧!”


    遊家人麵上盡是嘲諷,判定了白瑾瑜就是在裝腔作勢,根本就沒有膽子動手,但即使是這樣,他們見了那把長劍,還是心中發怵,根本就不敢站出來!


    就在這時,白瑾瑜又朝前走了幾步,便握著長劍,走到了遊雪瑤的對麵,距離她不過寸許而已。遊雪瑤高高的抬著下巴,滿目都是不屑:“白瑾瑜,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滾出去!若是今日這件事真的鬧大了,誰都不好收場!


    你不過就是個白癡而已,別整日裏太看得起自己了!拿著劍這是在嚇唬誰呢?趕緊給我滾!你別忘了,殺人可是要償……”


    遊雪瑤話未說完,隻聽“刺!”的一聲響起,她悶哼一聲,立即便瞪大了一雙眼睛,額頭上冷汗密布,微微張大了嘴巴,瞳孔中盡是不敢相信!


    可她的胸膛,又實實在在的流出了鮮血,且成股成股的往下流,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淌了一地,而她因為失血過多,麵色也逐漸慘白了起來,胸口處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不一會兒的功夫,遊雪瑤便因為受不了疼,淒厲的叫出了聲!


    她雙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身上還插著那把劍,不停的來迴滾了起來!仿佛打個滾,便能減輕一些疼痛感一般,可她越打滾,便越牽動傷口,疼的便越厲害!


    “救命啊!救命啊!血!有血!我不想死啊!”


    “娘,快找大夫來救我!快找人來救我的命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白瑾瑜垂下了眼簾,一腳踩在了遊雪瑤的身上,便將她身上的那把長劍拔了出來,緊握在了手中,長劍被拔出的那一瞬間,一道鮮血便從遊雪瑤的身上噴湧了出來,頃刻間濺了白瑾瑜一身!


    全場除了遊雪瑤淒厲的尖叫聲以外,無比的寂靜,所有人都瞪大了一雙眼睛,滿目震驚!若非親眼見到,殺了他們他們都不信,白瑾瑜居然真的能下得去手!不是說她被打的鼻青臉腫,都不會吭一聲嗎?


    不是說她懦弱無能嗎?可這又是怎麽迴事?是他們眼睛瞎了嗎?


    牧緋白了一張臉龐,使勁的搖起了頭,喃喃道:“瘋了瘋了!白瑾瑜瘋了!趕緊離開!”


    她說罷,便忙站起了身,扶著牆壁,準備帶著丫鬟和小廝們離開遊家!


    白瑾瑜轉過眸子,朝著羽公子使了一個眼色,羽公子會意,身影一閃,便站在了大門口旁,擋住了門,不讓牧緋離開。


    牧緋麵上一變,沉聲道:“羽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好戲還沒看完,牧小姐不用急著走啊。”


    羽公子微微歪著頭,笑容慵懶,眸底卻帶著一絲冷意,羽公子能夠在趙世南的手下效力,無論是武功還是智力,都是萬中挑一的,牧緋不過同羽公子說了幾句話,便被氣的壓根癢癢,卻又拿羽公子無可奈何!


    “既然羽公子好心留我在此看熱鬧,那我便不辜負羽公子的一片心意了。我留在這裏便是。”


    牧緋為了能見趙世南一麵,也隻能妥協了,她轉過了身子,陰沉了一張臉龐,怒道:“白瑾瑜一定是被鬼上身了!不然她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這屋子裏麵,一定是有鬼,一會兒我得請個道士過來!”


    羽公子唇角微扯,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知道,牧緋見到趙世南的那一日,八成就是牧緋的祭日,她這是自己花錢,將自己往絕路上送呢。


    直到白瑾瑜同丁念一進到了遊家屋裏,開始尋那一箱金子的時候,遊家夫人才從驚詫中反應了過來,哭嚎著跑到了遊雪瑤的身邊,怒罵道:“鬧鬼了!鬧鬼了!咱們這遊家一定是鬧鬼了!白瑾瑜被鬼上身了!”


    遊家的人絕不相信,今日之事是懦弱無比的白瑾瑜,能夠做得出來的,下意識的都將這件事情,歸於了鬼怪身上,一個個的慌亂不堪,連金子也不顧了,便想要離開遊家,過去請道士!


    隻可惜大門被羽公子攔著,他們誰都無法出去,隻能繼續呆在院子裏,一個個被嚇的麵無人色!


    杜老爺子坐在凳子上麵,也被嚇的不輕,他緊握住了杜茹的手,聲音發顫:“杜茹啊,你說,白瑾瑜今日的所作所為,是真的被鬼上身了嗎?”


    “爹,你開什麽玩笑,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麽鬼啊……”


    杜茹雖然這般說,但她也是被白瑾瑜的行為嚇的不輕,她話罷,見到白瑾瑜手中拿了一個檀木盒子,沉著一張臉龐,從房內走了出來,被白瑾瑜的眼神嚇了一跳,麵色一白:“爹爹,要不然……要不然還是去找個道士吧……”


    白瑾瑜如今的神情,和她之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杜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走走!趕緊離開,遊家著實是太過詭異,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就在杜老爺子站起身的那一瞬間,不知是誰小心翼翼的道:“這個賤人她……她該不會是被劉家少年上身了吧?”


    那人話罷,遊家的人渾身瞬間便涼了個通透,能離白瑾瑜多遠,便離她多遠,遊家有的人,也參與了謀害劉家少年這件事,他心中發虛,竟雙眼一翻,一口氣沒上來,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差點便倒在了地上!


    白瑾瑜將那檀木箱子打開,垂眸看了一眼裏麵的金子,便將其給緩緩地合上了,她聽著這些人口中的話,眸子微轉,心中起了念頭,模仿著劉家少年的眼神,陰狠地朝著遊家人望了一眼。


    遊家人被她這眼神一瞪,頓時嚇得冷汗如注!


    遊雪瑤原想要掙紮著,將那一箱金子給要迴來,見了白瑾瑜的神情,也是被嚇的不輕!


    莫非……莫非白瑾瑜真的被劉家少年的魂魄上身了?不然這白癡今日怎麽會這般反常?若非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可是……可是白瑾瑜身上發生的事,根本就無法解釋啊!


    遊家夫人一邊顫抖著手,給遊雪瑤上著藥,一邊哭著道:“這劉家少年,和劉家的人,全都是被你爹和你幾個伯伯合夥殺的,不管我們女人家的事啊!就算是這劉家少年想要複仇,也不該找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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