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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牧家真的失了勢,我便將林家滅了,再將牧家重新扶持起來,一切,都不會變。”


    白瑾瑜眸色微暗,微微眯了起來,心中突然盤算起了計劃。就算白瑾瑜如今不能使用內力,但她的腦子還是在的,一般能人也絕對鬥不過她。


    就在這時,牧塵已經將解藥燃好了。解藥燃了之後,便化作了一縷縷的白煙,飄散在了空中,北山一時猶如仙境一般,煞是好看。牧塵為了快些讓解藥擴散,便讓大家拿著扇子,使勁的扇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許多中毒較淺的人,便幽幽轉醒了。


    “這是怎麽迴事?我怎麽會倒在地上?”


    “奇怪,是不是有什麽人下了迷煙?我現在渾身都難受……”


    “不行,我的頭好疼……”


    中毒淺的人醒來之後,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丁念一也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其他的人,也都盡睜開了眼睛,爬了起來。


    白瑾瑜雖事先給丁念一喂過解藥,但別人是吸了一口魂煙,便直接暈過去了,中毒沒那般深,而丁念一卻是吸了多口,他中的毒,基本上是這些人之中最深的,便直到現在才醒。


    爾後,杜萍和牧緋,以及土匪頭子一行人,也隨之都站了起來,原本寂靜無比的北山,立即便變得嘈雜了起來。


    “怎麽這麽多的死人?這些黑衣人都是哪裏來的?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你們看,那好像是牧家主!”


    此刻,劉父劉母一邊哭的老淚縱橫,一邊帶著劉勇的屍首,離開了北山,在他們離開之前,非要跪在白瑾瑜身邊,同白瑾瑜磕過頭才肯走。


    白瑾瑜不忍受老人的大禮,又考慮到老人日後的生活,無人可依,便給了他們五十兩銀子,又讓五個鬼門的士兵,送著他們離開了。


    牧緋一轉頭,便恰巧看見了站在白瑾瑜身側的牧塵,她雙眼一紅,心中一陣激動,差點便哭出了聲,忙朝著牧塵小跑了過去!


    “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就知道的!你說你不肯來贖我,一定也是這些土匪們假傳的消息,對不對?”


    牧塵眉頭一蹙,眸中一時盡是涼意,聲音極冷:“牧緋,可是你向林景綺透露了,我們牧家暗地裏經營的那八十間鋪子的地址,對不對?”


    林家占了牧家一百間鋪子之後,沒過多久,牧塵暗地裏經營的鋪子,竟也被林家人盯上了!林家人還以要鎮主封了這八十間鋪子為威脅,要逼牧家賤賣那八十間鋪子的地契!


    牧塵幾番盤查之下,便將目標鎖定到了牧緋的身上,現在更是確認了牧緋和林景綺有染,這才不準備上山救她,想要給牧緋一些教訓!


    牧緋麵色一變,眼珠子一轉,忙緊握住了牧塵的手臂,額頭上沁出了幾滴冷汗,訕笑著道:“哥……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喜歡的人,是皇城趙家的趙世南,又……又怎麽會和林景綺有染!哥哥,你是知道的,那個林景綺性情陰險毒辣,我向來是看不上他的!”


    “你利欲熏心,收了林景綺的一千兩銀子,向他透露了那八十間鋪子的地址,又被林景綺查到了你以前犯過的大事,遭他威脅,不得已之下,便將那一千兩銀子,又還給了林景綺,我說的可對?”


    牧塵垂下眸子,朝著牧緋望著,眸色淡漠無比,不含一絲情感。


    牧緋雙手一僵,瞬間鬆開了牧塵的手,朝後退了一步:“哥哥,我……我……”


    杜萍見牧塵這般對待牧緋,眼珠子一轉,便一臉悲痛的朝牧緋走了過來,隻可惜隻哭著,也不掉淚:“牧家主,牧緋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生妹妹啊!不過是幾十間鋪子而已,你也用不著對你的妹妹這般啊!


    我這次可得說句公道話了,牧家主,你是不知道,你妹妹知道你不肯來的時候,心中有多難過,我可是足哄了她半個時辰呢!你們是親生兄妹,何必因為一點小事,而心生芥蒂呢!


    唉,你們也別讓萍姨多說,快點和好吧,哪裏有親兄妹之間這般做的!”


    杜萍走到了牧緋的身邊,長歎了口氣,便想要拉著她的手,朝牧塵走過去。可她剛剛觸碰到牧緋的手,牧緋便眉頭一蹙,一臉厭惡和不屑,猛地將杜萍推到了一邊!


    杜萍猛地摔到了地上,正巧摔中了脊椎,臉色一白,一臉擔憂的哭了起來:“唉,大小姐啊,你這性子,真的該改一改了!不然嫁人之後,還怎麽指望你能伺候好人?”


    牧緋就連看都懶得看杜萍這個跳梁小醜一眼,心中一動,麵上全都是淚,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滿懷希望的道:“哥哥,那……那你怎麽又上山來了?你是不是……心裏還放不下我?”


    牧塵垂下了眼簾,朝著一直坐在石椅上的便瑾瑜望了過去:“因為她。”


    牧緋臉上的表情,瞬間便凝固在了那裏,麵上出現了幾絲裂縫,瞧起來微有些猙獰。


    因……因為白瑾瑜?因為這個半奴?


    不僅是牧緋,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土匪頭子瞪大了一雙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牧家主因為一個半奴上山?這……這開什麽玩笑!不是牧家主瘋了,就一定是他們瘋了!


    “哥哥,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白瑾瑜是什麽東西嗎?你居然因為她,就上……”


    牧緋話還未說罷,牧塵瞬間便冷了一張臉龐,聲音陰沉無比:“你和她發生衝突了?”


    牧緋聽了牧塵的話,還以為牧塵是要為她做主,頓時高高揚起了下巴,一臉的得意洋洋,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了:“發生衝突?豈止是發生衝突!我差點被打死這個卑賤的半奴!”


    牧緋嫌自己被白瑾瑜打了的事情,說出去丟人,便說成了是自己打白瑾瑜,她說罷,並未發現牧塵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反而得寸進尺的說了起來。


    “我不僅罵慘了白瑾瑜這個狗東西,還連帶著丁念一一起罵了!我就說丁念一是個廢物,白瑾瑜居然還敢生氣,噗,兩個廢物湊成了一對,身份還一個比一個卑賤,我看他們這一輩子,都要永居於人下,永遠也翻不了身!”


    牧緋罵歸罵,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又提到了丁念一,要知道,丁念一可是白瑾瑜的逆鱗,觸碰不得。


    丁念一正將白瑾瑜緊抱在懷裏,給她身上上著藥,丁念一麵色一冷,還未說話,白瑾瑜便似笑非笑的朝著牧塵望了過去:“牧家主,你有沒有聽見有隻狗在狂吠?”


    “你這個半奴,你說誰是狗?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牧緋正要發怒,誰知牧塵竟狠狠一巴掌,朝著她的臉上扇了過去!牧緋雙眼瞪大,唇角流出了一絲血跡,還未來得及說話,牧塵便朝著她的膝蓋上踹了過去,牧緋便麵對著白瑾瑜,“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牧緋張了張唇,高腫的臉頰被牽扯動,疼的她眼淚不受控製,嘩嘩的便流了下來。


    “磕頭道歉。”


    牧塵隻靜靜地說了這四個字,便冷著一張臉龐,任憑牧緋如何求饒,他都一概不理!


    牧緋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麽懵過!白瑾瑜隻是一個的低賤之人而已,哥哥他……他為什麽會因為白瑾瑜這般動怒?這根本就沒有道理啊!


    莫非……莫非是因為丁家?對!白瑾瑜是丁家的兒媳婦,肯定是因為丁家,哥哥才會讓她給白瑾瑜下跪的!可丁家就算是和哥哥之間的情誼再深,白瑾瑜也隻是丁家的一個奴才而已,自己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這不公平!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她憑什麽跪?


    牧緋正打算站起身,誰知下一秒,牧塵竟握緊了劍柄,光影一閃,劍身便抵在了牧緋的脖頸上,隻差半寸,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牧緋的眼睛睜的滾圓,瞳孔放大,渾身發顫了起來:“不!我不磕頭!我不磕!我怎麽可能給一個半奴磕頭?不可能!哥哥,你放過我吧!求你放了我吧!”


    然而,白瑾瑜隻是似笑非笑的朝著牧緋望著,眸色嘲諷,絲毫不見要放過她的意思。


    “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牧家跟丁家的情誼這麽深!白瑾瑜隻是丁家的一個半奴而已,牧家主竟都能夠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不知道以前丁秀才,是不是曾今救過牧家主的命啊!”


    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心思各異,杜萍原本被牧緋推到地上,心中正氣惱著,以為牧家不將她當迴事,她見了牧家主因為他們丁家的一個小小的半奴,都讓牧大小姐下跪磕頭,心情頓時便好到了極致!


    杜萍唇角噙著笑意,緩緩地走到了牧塵的身邊,笑著道:“牧家主,你這是幹什麽啊?牧大小姐年齡小,任性一些也沒什麽,牧大小姐不就是和這個半奴頂嘴了嗎?


    我們丁家啊,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半奴,這個半奴,說到底也根本不算是丁家的人,還不如我們家一隻雞值錢呢!有我做主,您就別再難為牧大小姐了。”


    杜萍得意洋洋的說罷,便朝著丁念一使了個眼色,要丁念一將牧緋給攙扶起來,可丁念一隻是緊抱著白瑾瑜的腰,清澈幹淨的桃花眸慵懶的冷眯著,絲毫不去搭理杜萍。


    “娘子,我一定會好好搭理杜家的那幾間鋪子,給你爭光的。”


    少年悶悶的道,雙手扒拉著白瑾瑜,扒拉的更緊了。


    白瑾瑜眸中含笑,嗯了一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丁念一的腦袋,兩人的恩愛模樣,簡直羨煞眾人,就算是連青玉,也羨慕的雙眸赤紅,心中隻感慨,她還沒有尋到如意夫君。


    杜萍見丁念一根本就不搭理她,麵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正打算繼續同牧家主說情,讓牧家主看在她的麵子上,先將牧緋給放了,誰知牧塵竟朝著兩個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黑衣人,便強行摁著牧緋的腦袋,讓她“砰!”的一聲,給白瑾瑜磕起了響頭!


    牧緋悶哼著想要掙紮,可她的雙手也被黑衣人摁在了身後,根本就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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