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就能確定,這些東西都是她想出來的,不是我?”


    “我可是赫赫有名的青鳥,早在多年前便是全國最會設計,製作首飾之人,升福樓有我便足矣,何必為了一個普通的設計者,委屈我自己?”


    吳春梅徹底被問住了。


    是啊,她怎麽能確定最近推出的這些是唐晴想出來的,不是秋禦風想出來的?


    看的出來秋禦風非常寵溺唐晴,為了讓唐晴聞名世界,故意背後幫唐晴謀劃也未可知。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句句實話!”


    “至於你和唐掌櫃那點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清楚,你也不是什麽都同我講的!”


    吳春梅扯不下去了,就這樣打馬虎眼。


    唐甜走到唐晴身邊安慰唐晴。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理會她胡說八道什麽,她要亂說就讓她一會去官府上說個痛快。”


    “我們沒有做過,我們不怕她,到時候真相大白,就要知府大人狠狠的打她幾十板子!”


    唐晴握住唐甜的手,微笑點頭,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恰好這個時候,外麵巡街的官差被議論的人群吸引了過來。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聽說這裏有人喊著殺人了?”其中一個官差拉著一張臉這麽問。


    另外一個幫忙撥開人群,擠進後院來。


    唐晴正準備開口說明情況。


    吳春梅生怕被唐晴搶了先機,飛快搶在唐晴麵前把自己剛才扯的那些瞎話全又扯了一遍。


    兩個官差看看唐晴,又看看秋禦風,大抵是有些信了吳春梅這些話。


    唐晴也不著急,定罪不是靠一個人,一張嘴的。


    “唐掌櫃,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一開始就說話的官差看著唐晴問。


    唐晴非常冷靜迴答。


    “官差大人,你們有所不知,這個女人素來會裝無辜,會編造。”


    “方才我還在睡夢中,聽到院子裏有人爭吵出來,便聽到說她偷了鋪子裏的東西,但是她抵死不認。”


    “結果從她的身上搜出了東西,又開始求饒。”


    “問她是不是還偷了別的,她又不認,說要去搜屋報官要她賠錢了,才又求饒,嘴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後來,她看求我放過她不成,便趁著我們沒注意她,自己敲碎了茶壺那種茶壺的碎片把自己的胳膊臉都劃破了,大喊大叫的說我要殺她。”


    “其實當時我都走去飯廳準備吃飯了,根本就沒有在她邊上,如何殺她呢?”


    那個官差聽到唐晴這麽說,把視線轉向其他夥計身上。


    “是這樣麽?”


    所有人點頭,都是幫著唐晴的,因為唐晴說的才是真的,吳春梅說的那些,根本就是胡亂編造的。


    他們活了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胡亂編造事情汙蔑人家的。


    “可是這個姑娘一介女流之輩,若不是被人傷害,怎麽可能自己對自己下的去這麽重的手呢?”


    “你們這些夥計莫不是真的害怕被唐掌櫃趕出去,才不敢說實話吧。”


    那個官差又這麽問。


    畢竟吳春梅說的也沒錯,這些都是唐晴的夥計,害怕唐晴不敢說實話也是理所應當。


    一群夥計全都搖頭。


    “不,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唐掌櫃真的是無辜的,是這個女人胡編亂造,故意汙蔑!”


    “對,是這個女人編造的!唐掌櫃一直都是個不錯的掌櫃的,對我們都挺好的,才不是她說的那樣!”


    ……


    一群夥計們全都為唐晴說起話來。


    官差對這些夥計的證詞還是持懷疑態度,畢竟就算是開口說話,也未必就是真的,萬一還是因為怕唐晴才這麽說呢?


    於是,他又問吳春梅。


    “鋪子裏所有人都這麽說,你有什麽想說的?”


    吳春梅垂眸,笑了笑:“我知道,每次出了什麽事情要讓鋪子裏夥計幫忙說話的時候,事後她都會給錢,這樣鋪子裏的夥計也更願意在出事的時候向著她說話。”


    “當初我也收過這種錢,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


    “所以如今大家都幫她說話,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官差聽到吳春梅這麽說,更懷疑這些夥計們的證詞了。


    唐晴連續翻了好幾次白眼。


    這個吳春梅真的是人才,若是放到現代去讓她去寫劇本,估計能寫出不少狗血電視劇來,讓一群大媽看的氣的牙癢癢。


    可真會編!


    “唐掌櫃,除了你們鋪子裏的夥計做你的證人以外,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官差又問唐晴。


    唐晴越是遇到事,就越努力讓自己冷靜,想辦法。


    很快,她就把這件事捋清楚了,也知道要怎麽為自己證明清白了。


    “沒有。”


    官差聽到唐晴說沒有,就有些為難了。


    “但是。”


    唐晴大喘氣了一口,繼續。


    “我知道怎麽證明我的夥計們說的是不是真話。”


    兩個官差詫異的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唐晴。


    “怎麽證明?”


    唐晴往前走一步,走到吳春梅麵前,問她。


    “你剛才說,你剛才在和秋老板聊天,舉止有些曖昧,所以我看到了不高興,就打你,罵你,還想要毀了你的容,一直割你的臉。”


    “你被嚇得馬上大喊大叫,對吧?我沒說錯吧?”


    吳春梅不知道唐晴這麽問有什麽用意,不過說的沒什麽錯,點點頭。


    唐晴繼續道:“我記得,當時吳春梅大喊大叫之後,馬上就有不少路人的行人跑進來,擠在那邊圍觀,看裏麵的情況。”


    “在她大喊大叫之後,裏麵發生的情況外麵來圍觀的路人們看到清清楚楚。”


    “我現在問問你們,從她剛才大喊大叫到官差大人來,我們在院子裏,可曾詳細串供?或者詳細說明萬一需要做供怎麽言語?”


    在入口圍觀的那些路人紛紛言語起來。


    有人說。


    “沒有吧。”


    也有人說。


    “要說很詳細是沒有,也就是隨口說了一些大概情況。”


    還有人說。


    “我覺著剛才對峙的時候說的蠻清楚了,算是詳細經過了吧,還需要串供嗎?隻要照著剛才說的那些說不就好了?”


    唐晴聽到部分迴答後,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一下,繼續開口。


    “其實剛才對峙,我們並沒有說出全部細節。”


    “例如我們剛才捉賊拿髒的時候,是從哪裏把贓物拿出來的,又是誰去如何把贓物拿出來的。”


    “在事發的時候,又發生了怎麽樣的爭吵,爭吵過程中,又發生了什麽樣關鍵性的事。”


    “這些,都是剛才在這個後院裏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在這個院子裏的夥計全部都親眼目睹。”


    “就算讓我們這些夥計單獨到不同的地方去做供,最終他們給出來的所有供詞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這就是真相,不是利益使然可以編造出來的,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不同的人絕對不可能編出一樣的結果。”


    “要知道他們是不是為了利益或者害怕我才為我說話,按照我的辦法,分別讓我的夥計們做供便知。”


    唐晴說完這席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非常有道理。


    吳春梅做夢都沒想到,唐晴居然會這麽有頭腦,知道用這種辦法來為自己證明夥計們說的那些細節是真的還是編造的。


    “不,不是這樣的,這些事發的細節是唐掌櫃的早前就已經教過我們的。”


    “隻要是我們鋪子裏來幹工一段時間的夥計都知道,隻要遇到事情了便這麽做供,便不會出錯,就算是分開說,結果也是一樣的。”


    唐晴果然是低估了吳春梅的瞎扯能力,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她還能扯,還能遮掩。


    不過可惜了,吳春梅就算再能扯又如何?


    唐晴冷冷一笑。


    “升福樓最近一直在招新,院子裏其中兩個便是昨天方才應征上,今天才來上工的夥計。”


    “隻要是老顧客都知道,這兩個夥計是剛來的,此前從來沒在升福樓見過。”


    “如果說在升福樓做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被教過供詞,那麽,這兩個今天剛來還不到半個時辰的,總不知道供詞了吧?讓他們做供,你還有什麽話說?”


    吳春梅被問住了。


    唐晴也不等吳春梅編造謊話了,直接問那兩個新來的夥計:“你們和我說說,剛才我們捉賊拿髒的時候,是誰發現的贓物在哪裏?”


    “是您!”


    兩人異口同聲,非常整齊。


    “那我再問問,方才贓物被藏在哪裏?”唐晴繼續。


    “她裙擺下!”依舊是異口同聲。


    周圍圍觀群眾驚訝萬分。


    裙擺怎麽藏東西?


    開玩笑呢吧。


    唐晴把眾人的疑惑問出來:“裙擺怎麽能藏東西呢?”


    “裙擺是雙層的!”


    “她腰間有個洞,可以把首飾丟進去!”


    兩人還是異口同聲,和雙胞胎似的,迴答的一個字都不差。


    “那,最後一個問題,東西是誰去拿出來的?”唐晴視線一直望著兩人,沒看任何地方。


    兩人毫不猶豫指向白小小。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孰是孰非已經非常明顯了。


    附近圍觀的都知道,唐晴問的這些剛才對峙都是沒說到的。


    新來的都能說的這麽一致,肯定是的確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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