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府位於南方港口,最是商業交易繁多之地,每日有數不清的交易在這裏達成,在你身邊和你一同做工的哥們,說不定明日就成了小有成就的商人,這都是一個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的地方。


    港口擠滿了停靠的貨船,來來往往的人流不息,人口成分極為複雜,有幾歲的孩童,六十好幾的老人,多的是年輕健壯的男子,這裏常常是官府重點關注的地方。


    這樣工人商人和不知道幹嘛的人紮堆的地方,突然冒出來個衣著華貴的翩翩貴公子,也不是一件什麽怪事。


    “公子,咱們不遠萬裏的從京城而來,這到底是要幹嘛呢?”


    一衣著得體的年輕少年緊跟著一男子身後,男子手中拿著一柄折扇,有規律地敲擊著手心。


    身後的少年手中拿著行李,應當是那位男子的小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公子,這話你從咱們出發那天就說過了。”


    男子用折扇敲了一下少年的頭,“你知道還要詢問。”


    少年摸了摸頭,苦著一張臉,“本來咱們說好要迴府的,這中途改道,老爺和夫人肯定急壞了。”


    “我已寫信稟告過了,你還是想想今晚我們住哪裏好了。”


    “那我們先去找落腳的地方。”


    “客棧就去甜水巷吧。”


    少年明顯和自己的主子關係很好,他直接問道,“去甜水巷哪裏?”


    “升福樓。”


    ......


    正是午時,店裏麵生意最不好的時候。


    唐晴手搭著額頭,依靠在櫃台上小雞嘬米似地一下下點著頭,悅耳的風鈴聲傳來,唐晴瞬間直起身子,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歡迎光臨升福樓!”


    唐晴大聲朝著門口喊道。


    來得是兩位男子,店裏不是沒有男子來逛過,但是兩個成年男子同時來得到沒有。


    唐晴自詡是專業人士,臉上堆滿了笑容,沒有露出一絲疑問。


    “有喜歡的可以盡情挑選。”


    男子點點頭,圍著幾排小貨架四處逛了逛。


    一不起眼的貨架上擺放了些繡品,店裏繡品稀少,總共隻有一小部分。


    男子似乎對繡品有些興趣,他翻了翻,不一會拿出一條白色的手絹。


    手絹上繡了一隻蝴蝶,蝴蝶停留在半開的紅豆莢上,男子覺得蝴蝶似乎在慢揮著翅膀,豆莢上的雨珠似要隨著重力落下來一般,栩栩如生,像是一幅畫般映入腦海。


    男子眼神一亮,反複翻看著手中的手絹,頗有愛不釋手之意。


    “這個可是你家繡娘做的?”


    唐晴點點頭,“店裏麵的首飾都是由我們親自製作的。”


    “我可否見見這位繡娘?”


    唐晴狐疑地看著他,保持了十萬的的警惕,變態不論是哪個朝代都是有的吧。


    “不知道公子找我們家繡娘是?”


    “這手絹做得如此精美,在下也是十分想要見見它的製作者。”


    唐晴猶豫了一會,見他打扮得體,眼中飽含著期待,長得倒是不錯,生了一雙精明的丹鳳眼,難道沒有看出狡猾的意思。


    “小蘭,”唐晴朝小蘭說,“你去叫虞姑娘來一趟。”


    “虞姑娘剛才出門了,眼下怕是人也不在房間裏。”


    唐晴無奈地看著男子,“兄台,實在不巧,我家繡娘剛好出門了。”


    男子露出失望的神色。


    見他如此誠心,唐晴又說道,“不如你明日或是今日晚些是時候再來看看,那個時候虞姑娘都在店裏麵。”


    “那可就是太好了,”男子露出笑容,狹長的丹鳳眼眯了起來,讓人感覺十分親近,“在下歐庭修,那我們就下次再會。”


    歐庭修買走了那塊手帕。


    ......


    “公子,你是為了在升福樓買一塊手絹,從京城跑到著廣州府來啦?”


    歐庭修收起純良的笑容,細眯著丹鳳眼,認真地說道,“廣州府的升福樓,老遠就聽說了傳聞,果真是臥虎藏龍,名不虛傳,有幾把刷子。”


    歐真狐疑地看著他,“公子怎麽看出來的,就憑借一張手絹?我瞧那店鋪普通著,和京城的小店鋪沒什麽兩樣。”


    歐庭修搖搖頭,“不是,手絹上用的是宮廷裏麵才有的手法,也不知道這是為繡娘是宮裏麵出來的。還是隨誰學了這門手藝。”


    “無論是哪一種,都得先見一見。”


    不巧的是,接連幾日,歐庭修都沒有在店裏麵遇見虞夢婉,別說是他,就是唐晴本人也是好幾天沒有見她了。


    也不知道是自愧殘形還是因為躲著什麽。


    歐庭修沒辦法,向店裏的人打聽了她的去向。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和虞夢婉見上了麵。


    歐真在路上等了許久,憑借著唐晴的描述,歐真堵住了從集市迴來的虞夢婉。


    “姑娘,我家公子想要見你一麵。”歐真說道。


    虞夢婉向後退了一步,生怕對方是強強民女的人。


    “我家公子姓歐,在升福樓等了您許久。


    “歐,是哪位歐庭修嗎?”


    歐真點點頭。


    虞夢婉反應過來,這就是這幾日一直在找自己的人,隻是自己最近一直顧躲著唐晴和秋禦風,沒有和他見麵。


    “帶路吧。”


    見著虞夢婉的樣子,歐庭修就打斷了心裏的第一結論,還是一個少女的模樣,不像是剛從宮裏麵出來的人。


    “虞姑娘,久仰大名。”


    虞夢婉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店裏的最近一直忙著上新,沒有顧得上其他,實在抱歉。”


    歐庭修搖搖頭,“一直都有打擾,我才是萬分抱歉。”


    “還沒介紹呢,我姓歐,歐庭修。”


    “歐公子,”虞夢婉笑笑喚了聲,“我叫虞夢婉。”


    虞夢婉悄悄打量著他,有些好奇他想要幹嘛。


    歐庭修點點頭,隨意聊了聊其他,“早就聽說了廣州府的升福樓,來著一看,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貴店真是大隱隱於市。”


    說著,他轉了了話鋒,“說來,我也有做首飾的生意,在全國也開了幾家店,我們算是同行。”


    虞夢婉有些意外,“歐公子風度翩翩,看著到不像是個商人。”


    歐庭修開懷地笑了起來,“莫要被這些表明欺騙了,出門在外跑商業,遇上難的時候,那真是叫狼狽不堪。”


    “歐公子真是厲害。”


    歐庭修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將盤算了多日地話說了出來。


    “在下一件虞姑娘的繡品,就十分欣賞,千裏馬難尋伯樂,歐某自詡是個好伯樂,不知道虞姑娘有意當千裏馬嗎?”


    虞夢婉呆住,一邊是意外,一邊是欣喜。


    有人來挖自己,也是對她能力的肯定。


    虞夢婉搖了搖頭,“怕是要讓歐公子失望了。”


    歐庭修有些意外,“虞姑娘可以多考慮幾日,不用這麽早給歐某答複。”


    “升福樓的當家對我有恩,不管怎麽樣,眼下我也不能離開,”虞夢婉歎了一口氣,“承蒙歐公子錯愛。”


    歐庭修聽完,露出敬佩的神色,伸手鼓了鼓掌,“虞姑娘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歐某佩服。”


    虞夢婉摸了摸頭發,嘴角勾起不明顯地得意笑容。


    “虞姑娘是個性情中人,與我十分投緣,他人姑娘萬一改變了注意,可以再來找我。”


    歐庭修拿出一塊玉牌,一麵光滑如鏡,他將玉牌遞給虞夢婉。


    “假以時日,姑娘若是有想法了,可以拿著牌子到福來客棧找我。”


    虞夢婉接過,摸到了玉牌背麵的紋路,轉過來一看,被麵刻了一個“修”字。


    玉牌用的是上好的暖玉,摸著有股溫軟之感,讓人愛不釋手,虞夢婉拿著就不想放手了。


    她麵上猶豫了著。


    “一塊玉牌罷了,姑娘留作紀念也無不可。”


    虞夢婉這才點點頭,“多謝歐公子。”


    送走了虞夢婉,歐真責怪地看著歐庭修。


    “又送出去一塊玉牌。”歐真很是心疼。


    玉牌采用的是上好的玉,不說是頂級,也算是上乘。


    “您說,她會拿著玉牌迴來嗎?”


    “不來也沒關係,想辦法讓她來不就得了。”


    歐庭修打開扇子,隨意地扇了扇,目光婉轉間,流露出狡猾的神色。


    他想來如此,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什麽東西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現在得不到,創造條件出最後也得是他的。


    看著自己公子的笑容,歐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升福樓內,唐晴和秋禦風正在商議怎麽處理莊家一事。


    “這件事怎麽說也是我們不占理,對方還要店裏開具的單子作證據,要是真的對鋪公堂,我們占不了什麽優勢。”


    秋禦風淡淡地說道。


    “那怎麽辦!難道就要任由他們把我們給告了。”


    秋禦風喝了一口清茶,抿抿嘴,半響過後,說道,“不知道。”


    “?!”


    “直的來不了,那我們就來彎的。”


    “?”唐晴不解,“怎麽個彎法。”


    “這個問題就要有你來思考力,我都想出來了你急什麽。”


    唐晴心理很著急,看著他淡淡的樣子,心裏麵頓時就窩了一團火。


    “不就不怕莊家糾纏不清嗎?”


    秋禦風一臉平淡,“我自當是相信唐掌櫃的能力。”


    明明是一句毫無水平的場麵話,但是她聽得感覺挺開心。


    唐晴故作恭謹地鞠了一躬,“那唐某人自認要用盡全力,不讓當家的失望了。”


    在唐晴低頭看不見的時候,秋禦風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想打算怎麽弄?”


    唐晴在現代也有過無數次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她想了想,覺得也許可以用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古代開店撩大佬的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水煮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水煮魚並收藏在古代開店撩大佬的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