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李嬸離開,唐晴拿著圖紙打算迴房仔細研究,她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


    “這是撿到三百兩了?”秋禦風路過,見她滿臉喜色就問道。


    她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朝著秋禦風揚起下巴,“你就坐等著收三百兩吧。”


    男人一愣,故意說道,“你還真撿到錢啦,還是去莊府推銷自己成功了?。”


    “你做什麽白日夢呢,”唐晴朝他揮了揮手中的圖紙,“本掌櫃坐著就收了三百兩的單子。”


    秋禦風隻覺得圖上的頭冠有些眼熟,伸手拿過薄薄的紙張,撐開草紙,看清圖上畫的東西後,輕笑了一聲,清脆悅耳。


    唐晴莫名,“你笑個什麽勁。”


    說完立馬奪過圖紙。


    秋禦風將收裹進厚厚的袍子內,說道,“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瞧著這圖畫得有些眼熟,這……是青鳥的白玉鳳冠吧。”


    唐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想想也不奇怪,秋禦風既然是做這一行的,一眼能夠看出來是白玉鳳冠也不奇怪。


    “是,”她點點頭,轉了轉眼珠子,“你見過這東西?”


    秋禦風點點頭,笑著說,“有幸見過幾麵。”


    唐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她用了些力,秋禦風險些被拉得向前邁了一步。


    “既然如此,那你再來幫幫我吧。”


    唐晴眼睛及亮,充滿著期盼,男人恍了一下,不自覺地點點頭。


    唐晴嘴角勾起,拉著秋禦快步走到升福樓的書房。


    書房本是唐晴的爹所用,店鋪壓給秋禦風後就成了秋禦風看書的地方。


    她自然地推開書房的門,書房的擺放和原來沒有太大出入,桌子正朝著窗戶,從窗戶望出去,是院子裏的一顆梅花樹。與原來不同的是,架子上擺滿了書,唐晴隨意撇了一眼書桌上的書籍,《層雲國繡樣圖鑒》《銀飾製法》等等,皆和首飾有關,看來他還對這些是真感興趣。


    唐晴積極地收拾好書桌上的書籍,放置一旁,將圖紙鋪開。


    “既然你見過白玉鳳冠多次,那你來給我形容下仔細形容一下細節,就比如這個紅寶石,是個什麽質感。”


    李嬸畢竟隻見過一次,就算再記憶深刻,許多細節也沒有描述清楚,既然要仿製這位層雲國大家的作品,唐晴自然希望做到完美。


    “這筆單子隻有三百兩銀子,白玉鳳冠上光是珠寶加起來就高達三千兩,你要如何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


    唐晴被噎住似的,沒有說話。


    秋禦風看著她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忍心。


    “你也不用太過失望,”男人轉過頭看著院中殘雪,“做不成升福樓掌櫃,你還能做灑掃的丫鬟,總歸不差你一口飯吃。”


    “這玩意,”唐晴突然出聲,“這麽貴!”


    男人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白玉鳳冠是當年楊白鳳遠嫁西域是帶過去的嫁妝,聖上特意為其打造,你以為是個什麽民間小物?”


    這樣的東西,擱現代是要放博物管裏都得供著,唐晴眨眨眼,心裏的鬥誌越發昂揚。


    “你不用擔心,”她背著手,搖晃著腦袋,“山人自有妙計。”


    秋禦風見她勢在必的模樣,心中起了好奇心,想看看她還能做出個什麽東西出來。


    冬日裏天黑得快,下人端來食盒,兩人才察覺一個下午已經過去了,天色已然黑盡。


    秋禦風對於白玉鳳冠的問題簡直是有問必答,就連采用了多少顆珍珠,出自哪裏,分別鑲嵌在哪些地方都了如指掌。


    唐晴覺得他應該不單光是見過這麽簡單。


    唐晴抬著碗,裝作專心吃飯的模樣打量著他。秋禦風衣容華貴,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裝櫃,還是一間快黃了的店的掌櫃。


    秋禦風突然抬眼,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有問題?”


    唐晴放下碗筷,說道,“你怎麽這麽了解白玉鳳冠?”


    秋禦風也放下了碗筷,拿出手絹擦了擦並不存在油漬的嘴角,“早年跟著京城的師傅學過幾年,師傅給青鳥打下手,我有幸在一旁見過。”


    “吃完了?”秋禦風問道。


    唐晴點點頭。


    秋禦風看了眼窗外,轉頭說道,“夜已經深了,唐掌櫃這是要在我這兒留宿?”


    唐晴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起身告退,“今日多虧有你,我就不留宿啦,不留宿啦。”


    秋禦風隨著她起身,待她出去後,正欲關上門。


    “啪!”


    唐晴突然轉身,伸手抵著木門。


    “怎麽?”秋禦風挑著眉。


    “我完成了這單生意,就是升福樓的掌櫃了吧。”


    他點點頭,“自然是。”


    說完他打算合上門,唐晴沒有放開手,隻看著他不言語,寒風灌入溫暖的屋內,正處風口的秋禦風奇怪地看麵前人。


    “還有事?”


    不知為何,她感覺有些尷尬,“圖紙,還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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