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哄笑的氣氛隻維持了一會,頓時被詫異聲掩蓋,眾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原本有些得意的曹陽被穆崢接下來的舉動驚訝到了,發出的譏笑聲戛然而止,嘴巴張得大大的,都快塞下半個雞蛋了,樣子極其滑稽。


    一道白光纏繞在穆崢的手掌心,伴有閃電和輕微的雷鳴聲,見這家夥半天不說話,穆崢撇撇嘴:“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們可不一樣。”


    盯著穆崢手上泛起白光的鐲子,曹陽臉上有些吃驚:“這…,你手上的是…雙響鈴?你居然…怎麽可能?那玩意不是早就失蹤了好久了嗎?怎麽會在你手上?”


    見曹陽還是不願離開,還在這裏糾纏不休,穆崢一臉的不耐煩:“這本來就是我穆家的東西,有何不妥?倘若沒什麽事的話,我和冰卿就先離開了。”


    “哦,對了,冰卿,你以後少點和這種廢人接觸,以免拉低了自己的水準。”


    原本有些發楞的冰卿被穆崢的這一句話驚醒了過來,捂嘴偷笑,讚同的點點頭。


    父親再世的時候,曹家和穆家的關係也沒怎麽好過,穆崢也沒打算和他客氣,拉起冰卿的小手往前走:“麻煩曹少爺讓讓,好狗不擋道。”


    曹陽征在原地,明顯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你剛才居然罵他是狗!那可是曹家三少爺,曹老爺子最疼的孫子,你膽子可真大!”冰卿瞟了一眼身側的穆崢,月光藍的眸子轉了轉。


    “他不是還諷刺我是喪家之犬來著?冰卿,你到底是向著誰的?”穆崢撇了撇嘴,摸摸鼻子,沒好氣的說道。


    “是你,當然是你啦,我的穆崢哥哥。”冰卿把手上的包裹往穆崢懷裏一塞,眨眨眼示意他打開。


    望著包裹裏幾件嶄新的衣服,穆崢顯得有點扭扭捏捏的:“你幹嘛送東西給我?”


    “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嗎,當年我們不是約定好你的每一年生辰我都陪你過,給你送禮物。”冰卿頓了頓,語氣到後麵有些遺憾:“隻可惜前三年我都沒有履行自己的約定,不過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哪有人送衣服的…”穆崢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冰卿一怔,卻是笑而不語,穆崢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少女的長發,今日,自己也算是給自己送了一份生辰大禮,解決了穆家的叛徒。


    冰卿理了理被揉亂的發絲,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故意說道:“我要去最貴的酒樓坐在最貴的包廂裏吃最貴的湯圓。”


    白了少女一眼,穆崢拉著冰卿的手掌往旁邊的一個小巷子拐去,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付不起錢,我就把你賣了抵債…”


    吃過東西後,與冰卿在街邊到處逛了逛,走到青林院看著冰卿進去後,穆崢便迴司院了。


    穆崢盤坐著床上,愁容滿麵,薛固已死,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小目標,但是薛固死前說的話讓他很在意,他確信穆家的滅門之災是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


    算了不去想了,倒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麽辦,關於修行的事情,師傅倒是提點過他一二。


    床榻之上,穆崢盤腿而坐,雙目緊閉,感受著氣息的遊走,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很舒服。


    一次深唿吸,一股幽藍色氣流隨著進入身體,在血液中遊走,通體舒暢,唿氣,整個人放鬆下來,這股淡淡的幽藍便從口鼻間流出。


    在他閉目養神期間,一個白衣男子依靠在窗戶上,欣賞著大好月色。


    體內氣息很穩定周遊全身,穆崢緩慢睜開雙眼,站起身來,任由汗水在身上天賦,有些迷茫的喃喃道:“雖然雷係屬性是很不錯的屬性,但是自己要是還沒有報完仇,就被雙響鈴的後遺症折磨死的話,要怎麽辦?”


    握住自己因為痛苦而抖動的右手,穆崢心有不甘。


    一道聲音自窗邊傳來:“看來你快到極限了,要撐不下去了,倘若我再不來,恐怕你這隻手明天就得廢了。”


    “誰?”


    “不是讓青苔提醒過你,不要在逞強了,怎麽非要一意孤行?”男子腳步輕挪來到穆崢的麵前,手中握著一本醫典。


    九司官?穆崢一愣,沒想到,褚辭竟然會來這裏。


    正當穆崢還在發楞的時候,褚辭已經撩起了他的袖口,仔細的查看他的傷勢,若有所思:“還好沒釀成大錯,這裏有一瓶丹藥,記得每天按時吃,一個月後便無大礙了,在這期間,就好好修養身體吧。”


    褚辭剛要走,又轉身鄭重的補了一句:“隻要你的實力沒有達到高級修行者的水準,喚雷這種高級修術暫時還是不要再用了。”


    自從褚辭替他診治過後,穆崢整整一個月除了上課修煉吃喝拉撒睡幾乎沒有出過房門,趁著沒事做便自行修行了起來,雖然有些枯燥乏味,好在實力也加強了不少。


    貧民窟三年的經曆,讓他看懂了不少東西,有強勁的實力,對這個天下而言,很重要。


    體內氣息流動,一股極速轉動的雷光懸浮在手心,穆崢輕輕握拳,雷光四散後又逐漸往牆壁上擊去,隨著一聲悶響,掉落一層瓦片。


    穆崢已經對一級二級雷係修術熟車熟路了,望著自己所造成的傷害,對這一個月來的苦練,心下發喜。


    “好久沒見到江臨,剛好無聊,去看看他最近過得怎麽樣。”


    關上自己的房門,欣賞著路邊景色,悠然的往外院修習場走去。


    路過一片草坪,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聽到其中一個聲音,穆崢眉頭微皺,有些不喜,目光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男人正在低頭哈腰的討好一個老頭子。


    在男人的誇讚中,七司官這老頭子笑的合不攏嘴,而男人的拍馬屁手段也讓七司官身後幾名弟子感到自愧不如。


    這位男人就是之前跟在柴胖子身後屁顛屁顛的狗腿子譚萬。


    目光在觸及這個牆頭草一般的男人,穆崢臉上閃過一抹譏諷,臉上的鄙視不由得加了幾分。


    就在幾人即將擦身而過時,穆崢懶散的往七司官的行了個禮。


    七司官身後的弟子與穆崢也互相打了個招唿,神色說不上來是質疑這個四司官新收的弟子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望著準備轉身離開的穆崢,譚萬訕笑道:“這不是穆崢嗎,我是譚萬,我們見過的……”


    可穆崢的舉動,讓譚萬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看上去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穆崢直接無視了譚萬,視若無睹的走過,表現出一副‘我根本不認識你’的表情。


    譚萬稍愣了半秒,隨即換上了溫和的笑容,站直了身姿盯著少年越走越遠的背影,發出一抹不同於譚萬本身卻又令少年熟悉的聲音:“穆崢,我想我們是認識的,對嗎?”


    穆崢腳步一頓,眼睛微眯,聲音有些怒氣:“是你?難道…”


    譚萬眉頭挑了挑,平靜又淡然的說道:“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深入了解。”


    穆崢驀然轉過身,心中略微湧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忍不住質疑了一聲:“那個人,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望著譚萬點頭哈腰的追在七司官身後,穆崢將心中的念頭甩走,輕歎一口氣,一定是自己最近的神情太緊繃了所以聽錯了,那個人不可能還活著,自己親眼看見他被父親殺死。


    聳了聳肩,穆崢把剛才的想法丟之腦後,快步向修習場走去。


    剛踏入修習場,就聽到前方人群中傳來一陣陣喝彩聲,此時一群人正圍著中央的兩個人。


    “你看那個曹宴,年紀輕輕就能使出三級火係修術了,看來實力已經接近中級修行者了。”


    “據說下一次的中級修行者,曹宴可是熱門人選。”


    “我覺得江臨挺不錯的,誰說他就一定會輸?江臨師弟加油啊!”


    聽著眾師兄兩邊勢頭不一的支持聲,穆崢擠進了人群,目光在掃過了兩人後,直接停留在了一個穿著紫金衣服的少年身上。


    “這江臨難道是得罪了曹宴?”心頭犯嘀咕,穆崢在最前排停下來腳步,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


    曹宴,十九歲,四大家族的弟子,曹家的二公子,火係屬性,初級修行者,但是實力已經接近中級修行者,除了能使用一二級修術後,還能使出一些簡單的三級修術,在一眾司院弟子中算是比較出色的,也是七司官著重栽培的人才。


    穆崢對這位曹二公子自然也是沒有什麽印象和交集,平時在司院裏碰到頂多就是打個照麵。


    曹家本來和穆家一直以來就不太對付,也許是因為根本就看不上自己吧,曹宴一直也沒有找過他什麽麻煩。


    無奈的笑了笑,穆崢心想,這場比試,江臨怕是要輸。


    比試場上,江臨敏捷的躲避曹宴的攻擊,但卻一直找不到反擊的機會,這個曹宴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在躲過曹宴的下一次攻擊的時候,江臨往四周地形探視了一攤,在餘光瞥到向自己招手的穆崢,江臨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笑意。


    “江臨,小心!”就在江臨分神之時,曹宴的又一次攻擊從江臨的身後襲來,穆崢忍不住喊了一聲。


    感受到身後殺意滿滿的曹宴,江臨輕蔑一笑,後退半步,便站在了原地,等著曹宴過來,不再移動。


    與此同時,穆崢的緊張也提到了嗓子眼,江臨在搞什麽,不禁為江臨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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