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司官一臉惋惜的神色,這些人真是的,虧他那麽苦口婆心…咦!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哎哎哎…”


    這個糟老頭子一臉賊兮兮往穆崢這邊走來,還不等七司官說完,穆崢咬牙切齒道:“我拒絕。”


    穆崢覺得自己準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傻傻的待在原地等他迴頭看看自己這個可憐的人兒。


    扭頭往集合點去,不顧身後那老者如何叫喚。


    被耽誤了一會,等到他抵達大廳時已經有很多考生在裏麵等待。


    穆崢瞧著裏麵三兩成堆的少年少女們,左右看去果然遇見熟人,那人高舉胳膊來迴晃動,生怕他瞧不見一樣。


    “穆崢,來這兒,來這兒!”


    穆崢笑而不語,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色下大步往冰卿的方向走去,停在身旁還故意的挨得近了些。


    大堂裏丁長老和青林院的其他長老們臉色都有點緊張,而主事叢長老正迫切的來迴走動,但當目光瞧見安靜坐在一側的男人時,嘴巴蠕了蠕,但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大堂的右側角落,一個男子神情專注的書寫一本小典籍,氣質溫文爾雅,在遇到難題時會歪頭思考,用筆杆點點鼻子。


    “你知道那個角落裏這麽好看的人是誰嗎?”


    就在穆崢待的有點無聊想要打哈欠的時候,身旁傳來冰卿的聲音。


    穆崢猜測道:“大概是某個和我們一樣的學子吧…!”


    聽到穆崢的迴話,周圍的學子不禁發出譏笑之聲,顯然是對穆崢有些瞧不上。


    瞧著身邊人的反應,穆崢幹咳一聲,遲疑補了一句:“難道是年輕的下一任院長?”


    冰卿微微一笑,踮起腳尖,湊近穆崢的耳邊,用淡淡的聲音說道:“是九司官,神醫褚辭。”


    耳邊吹來一陣暖風,穆崢心裏一陣癢癢。


    穆崢一轉頭就撞進一雙月光藍的眼睛,眼睫毛撲閃撲閃的,心頭猛地一顫,喉結動了動,突然感覺嘴角有些幹裂。


    望著穆崢的窘態,冰卿咯咯的笑了起來:“哈哈,穆崢,你也太不經逗了!…”


    “明明是你太可愛了…。”嗅著從冰卿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穆崢低聲道。


    “嗯?你說什麽?”


    這時冰卿把耳朵湊過來,好像聽到穆崢在說些什麽,可他太小聲了沒聽清。


    “沒,沒什麽…”穆崢訕笑了兩聲,旋即有些心虛的把目光轉向長老身上,隨後說道:“大會馬上就快開始了。”


    而廳堂上幾位長老依舊是焦慮不安,幾次想要開口又生生的咽了迴去,直至角落的九司官轉頭朝他們點了點頭,幾人便重重的歇了一口氣。


    “咳,”主事的叢長老輕咳了一聲,站起身來,麵對著眾學子,背手微笑說道:“諸位那就開始吧。”


    眾人按照進門順序依次跪在前麵等待眾長老或司官授予令牌的儀式。


    穆崢和冰卿還有那個華服少年跪在前麵,他們都是最後一批進入大廳的,輪到他們時,青林院的長老們大多數已經名額滿了,大概隻剩下叢長老還沒有收徒,又或者是…


    穆崢猛一抬頭,望向角落裏那個又接著低頭寫字的九司官褚辭,瞧著應該沒有收徒的意思,不禁低下頭哀悼一聲。


    禮樂之聲再次響起,拜師受禮儀式正式開始。


    不一會兒,冰卿就被剩下的叢長老挑中授予令牌,現在剩下的就是穆崢和這個華服少年,曾經一同被七司官邀請的人……


    “今年十二司官不打算收一個嗎?”叢長老往九司官的方向試探性的問道。


    眾人也都好奇的望去,瞧見依舊在角落書寫不為所動的九司官,皆歎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隻見穆崢和華服少年的周身蕩起一圈白光。


    怎麽迴事?周圍的人都紛紛後退幾步,穆崢和少年也都心中一驚,齊齊抬頭望去。


    九司官手中筆杆一點,頭也不抬的說道:“那就,你吧!”


    穆崢愣住了,周身的白光漸漸淡去,目光隨著令牌移動到華服少年的雙掌上。


    一枚帶著“九司”的令牌緩緩落入華服少年的手中。


    “江臨。”


    穆崢好像聽到了玻璃杯摔碎了的聲音,心在流血,到最後隻有他沒有人要……


    穆崢忍不住失落的搖了搖頭,自嘲笑道:“也是,一個貧民窟的賤民,還是已故叛逃者穆全的私生子,任誰都不會想要看得起吧!”


    主事的叢長老此時麵色已經有些為難了,瞧了一眼穆崢又再次把希望放在幾位長老身上:“諸位可還有什麽想法?”


    這會兒柴炎用手揉捏著自己的脖子,想起雨林中被穆崢教訓了一道,就忍不住站出來譏諷一番。


    柴炎惡狠狠的盯著穆崢,隨即冷哼一聲:“像這樣的垃圾,出現在這裏就是個錯誤的抉擇,以為自己有了點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自取其辱,簡直就是活該!”


    此話一出,眾人譏笑連連。


    柴胖子,哎呀,你這個死胖子,穆崢覺得自己在絕地穀還是下手太輕了,要不這個死胖子也不能好手好腳的站在這諷刺他。


    穆崢迴過頭去,正想瞪柴胖子一眼,這個時候從頭頂飄來一個爽朗的女聲。


    “那也好過你這個沒資格參加的人,瞧你這胖子一臉吃到酸葡萄的樣兒!”


    紅衣微揚,一個清麗女子腳尖輕輕點地,眉眼微抬,嘴角帶著一絲不屑,是四司官青苔。


    九司官褚辭神情微頓,手中的筆忽然就停頓了一下,眉頭一皺,沉吟一會。


    九司官褚辭突然變得激動,立馬站起身來糾正紅衣女子:“你騙不了我,我已經嚐過了,葡萄一點兒也不酸。”


    “你不吃葡萄皮有什麽意思!”青苔轉頭立刻反駁道。


    褚辭頻頻搖頭:“你說的不管用,我吃了才管用。”


    青苔沒忍住當場就笑出了聲,九師弟每次都把她的話當成一道命題,一本正經的去求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可愛。


    “懶得和你爭論,小辭辭,你自個兒玩去!”青苔收住笑容,一拂袖,抬腳就走。


    未料想紅衣女子卻徑直的走到了穆崢的身前,掌心放著一枚令牌,褚辭驚了一秒。


    “你小子叫穆崢是吧,資質還行,我要了。”


    穆崢望見眼前遞過來的一枚令牌,心中一陣喜悅,就在伸手去取時令牌瞬間變成兩枚,頓時傻了眼,手停在半空。


    穆崢抬頭望向青苔,卻發現此前不管什麽情況都不曾離開書桌前的九司官——褚辭不知何時也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褚辭手中筆杆指著穆崢,有些傲嬌的對青苔說道:“這人,我也要了!”


    青苔一臉挑釁的說道:“小辭辭,你怎麽什麽都要跟我爭上一爭?”


    褚辭不甘示弱的說道:“我樂意收兩個,不行嗎?你管得著?”


    穆崢無奈的跪在那裏,一個頭兩個大,敢情九司官收自己竟然是因為賭氣?!


    等等,這個女聲為何有股熟悉的感覺?


    與絕地穀測試中那道尖銳的女聲如出一轍,穆崢心下明了,原來是她。


    青苔調侃褚辭道:“恐怕你不是想收兩個徒弟,你是因為喜歡我吧?哈哈哈!”


    褚辭羞的滿臉通紅,氣急敗壞道:“你這女人,怎的這般不知廉恥?你都不知道害臊這倆字怎麽寫嗎?”


    青苔一聽,聲音軟了下來,委委屈屈道:“你一個正人君子,怎麽能這般辱罵一個女子,難道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那萬一我要是哪天想不開,一不小心跳了河淹死了可怎麽辦?”


    褚辭咬了咬筆杆,鬱悶了:“你又騙我,河怎麽會淹死人!”


    眼前的兩人爭執不休,緊挨在身旁的冰卿隔著袖袍突然握住了穆崢的手,在他的耳朵邊激動的說道:“選青苔司官,選她,人美性子又灑脫,還不拘一節,我可喜歡她了!”


    褚辭瞟了冰卿一眼,冷冷的威脅道:“你這姑娘要再敢亂說話,我就把你抓去當小白鼠。”


    冰卿立馬把手抽迴,乖乖的噤聲了。


    全臨城幾乎沒人不知道青苔褚辭這一對冤家,吵架爭搶大家自然也沒有像第一次感覺那麽稀奇了。


    但眼下是件正經事,不是什麽小打小鬧,收徒弟這事可大可小,關鍵是兩個司官爭搶的還是剛才根本就沒人要的穆崢,周圍的人都好奇的圍觀了起來。


    青苔也不管大家怎麽想,一個揮手,令牌便掉落穆崢的手裏,根本沒打算給穆崢選擇的機會。


    褚辭一看立馬就不服氣了,雙指輕抬,令牌又從穆崢的手裏浮起,把另一塊刻著九字的令牌放在穆崢的手心裏。


    兩人一來一迴的暗中較著勁,在場的人見到這種場景,無不一一震驚。


    穆崢恨不得忽然暈死過去,腿跪麻了,手也舉酸了,這件事還有完沒完了!?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在折磨他?


    兩人皆氣在頭上,互不退讓,這時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你們幹脆出去打一架,誰贏了穆崢就是誰的。”


    青苔聽後爽朗一笑,得意的說道:“這是個好主意!小辭辭,論打鬥,你何時贏過我一場?”


    褚辭手捏成拳,冷冷道:“那是因為念在你是女子,平時對你多有忍讓!”


    兩人嘴上誰也沒饒過誰,一路強到門外空地,穆崢思緒捋了好久,終於知道這是個怎麽情況,敢情他現在還是沒有師傅?


    但是兩個司官為了爭他做徒弟跑出去幹架,穆崢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般。


    叢長老唿了一口氣,望向眾人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家也都就此散了吧。”


    所以,事情基本上就這麽敲定了,至於穆崢要何去何從,就得看門外這兩人戰果如何了,據說糾纏了三天三夜,終於有一人精疲力盡的倒下了……


    “穆崢,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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