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神凰一身霓裳盡數化為黑色,其雙眼無神動作僵硬但威勢不凡,神凰威力無匹而劍氣被破的林石劍卻仿佛愣住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劍。


    所有人都以為林石劍已經危在旦夕,就連此時的風輕寒也是如此,他雙眼瞪得滾圓全身的戰意滔天:“林石劍你給我敗!”


    隨著神凰的利爪將林石劍包裹的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林石劍的敗局已經注定,然而有一人卻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就是一直在觀察局勢的雷虎。雷虎苦思冥想終於發現了不對之處,那就是林石劍實在是太鎮定了!


    神凰化作烈焰洶洶燃燒,風輕寒麵色囂張哈哈大笑,四周在爭鬥的眾人都露出了駭然的神色。就在此時在漆黑的烈焰包裹中一道金光由淡轉濃,雷虎心中不詳的感覺濃鬱到了極點,他加快了速度抓住了蕭何。


    此時的蕭何已經站住了他露出遺憾的神色,此時被雷虎一把抓住他不禁埋怨道:“雷兄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就因為稍有猶豫而錯過了!”言辭間雖然沒有歸罪雷虎,但是句句都是暗指雷虎的決策失誤錯過了機會。


    這可把雷虎氣的半死,但是卻來不及解釋直接拉住蕭何便要走,而蕭何則是眉頭一皺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就在此時濃鬱的金光穿過了烈焰,風輕寒臉上的得意還沒有消散,他便被金光射中了胸膛!


    無比的安靜幾乎已經到了死寂,所有人看著風輕寒被金光帶起飛出了近百米,然後被硬生生釘在了地上!大片的鮮血染紅了褐色的地麵,原本占據上風不可一世的風輕寒此時已經生死不知!


    漆黑的烈焰緩緩消散林石劍出現在了眾人眼中,此時的他靜靜站立手中的長劍已經歸鞘,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赤紅的長弓!弓身上淡淡的金光正在緩緩消散,那道射穿風輕寒的金光仿佛就是從其上射出的。


    緊接著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林石劍緩緩舉起了手上的長弓,然後朝著一個方向猛地拉開隻見退散的金光緩緩凝聚。


    隻見人群中一人長嘯一聲大踏步而出,隨著他的走動無數的甲片從其周身爬出,轉眼間一套龍紋塑金盔甲便覆蓋全身,其頭頂一尊小鼎正在虛空中沉浮!


    雷虎眼睛微眯一抹殺氣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這個人正是一拳將雷虎重傷的鼎天,此時的他身披盔甲威武不凡麵色俊朗,俯一出場原本已經顯露出混亂的夜狩陣容穩定了下來。


    “是鼎天大公子沒事我們夜狩還有人!”夜狩部的眾人都稍微鎮定了下來。


    擊敗風輕寒林石劍並沒有放鬆警惕,看著緩步走出的劉頂天,林石劍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夜狩正統?劉頂天!”


    麵對如此林石劍如此強勁的對手,劉頂天麵色古井不波,他行進間龍行虎步已經隱隱有了帝王之相。“咦!~”隨著一聲帶著驚疑的聲音響起,劉頂天驀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了一處地方雙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原以為你已經廢了,看來我那拳還是手下留情了!”劉鼎天的聲音仿佛從九幽而來,短短幾句話讓所有在場人為之側目。


    奇峰之上安靜的出奇,所有人都為之側目下,空曠中的雷虎仿佛鶴立雞群一般。之前靠著雷虎帶上峰頂的人都暗暗驚歎,沒想到這個奇跡一般的男子,竟然還和劉鼎天有著不小的仇怨。


    劉頂天毫不掩飾雙目中的殺機,就在此時一道刺眼的金光閃爍,刺骨的殺意促使劉頂天全神貫正視他眼前的對手。


    此時蕭鎮南看出了不對,他一手拉著蕭何搖了搖頭,而蕭何此時胸中的意氣也消散,下意識生了退卻之心。然而雷虎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原本要退去的步伐緩緩止住,腰帶中一根黑色的木棍緩緩伸出落入他手中。


    沉默良久,雷虎從嘴裏硬生生擠出三個字:“我們走!”蕭鎮南等人如釋重負迅速朝著遠處離去,最後看了一眼林石劍和劉頂天,雷虎轉身默默離去。


    ......


    軍司處所斬冥河寬數百丈,其水流呈淡藍接連天地,源頭不知其所起所連之處乃狩獵城南。


    “這就是冥河?好像也沒什麽奇特吧?”鐵銅錘彎腰伸手撥動眼前的水流,蕭何連忙伸手將銅錘的手拔出,隻見鐵銅錘突然身體一歪硬生生栽倒在地。


    雷虎上前抓住了鐵銅錘的手臂,一股熟悉的力量瞬間沿著手臂湧上了他的右手。


    “刺啦!”仿佛電流燒焦東西的聲音從雷虎身體中響起,見狀蕭何連忙問道:“雷兄你怎麽樣?”


    一口濁氣吐出雷虎眉頭一皺:“這應該是一種能夠攻擊神魂的能量!”


    此話一處眾人色變,神魂隻有三境以上才有涉足,而他們都隻才有二境沒有鍛煉過自身神魂。眾人對於橫渡冥河犯了愁,而在此時蕭何取出了一枚混元的珠子,之前的失誤已經動搖了他在雷虎心中的位置,因此他急切地想展示自身的能量。


    蕭何指著此珠說道:“還好我早有準備提前從部落借出此物,此乃辟神珠可以削弱神魂攻擊!”由於河流寬度有限五人擠成一團,然後由蕭何持著辟神珠一起踏上冥河,辟神珠化作一葉青色扁舟載起了眾人。


    以往冥河之水受到了壓製,被用來鍛煉年輕一輩的神魂,而現在僅僅是一滴水珠就能將二境大成的鐵銅錘震傷。眾人在冥河之上緩緩前進,水流偶爾濺起朵朵水花拍打在船體上,辟神罩所形成的船體上泛起了點點漣漪。


    小舟隨著冥河流動的方向前進,但眾人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辟神罩移動的速度實在太慢,而太陽此時正在緩緩下落。蕭何胸有成竹安慰眾人道:“大家沒事的,太陽落山還有半個時辰,按照這個速度我們能到冥河的第一個停泊處。”


    小船在冥河中勻速前進著,太陽已經緩緩化作了夕陽,而在盡頭有一處略微虛幻的客棧緩緩出現。雷虎等人神情振作起來,此時天色已近夜色,而第一個停駐的客棧終於顯現了出來。


    然而還不待眾人興奮結束,他們身後傳來了號角的長鳴聲,蕭何的臉色大變低唿道:“這聲音好耳熟,好像是鎮北軍的長號!”


    隻見眾人身後出現了一支巨大的帆船,其船帆上繡著鎮北部特殊的標誌,那是一個半哭半笑的男子臉譜。隻見帆船上領先站著一人正是林石劍,此時的他手拄神劍背負著長弓,大馬金刀一般佇立在船頭。


    大船速度極快超過了雷虎的小舟直奔客棧而去,在經過小舟時林石劍側目看了一眼雷虎,然後他對著雷虎輕輕一點頭便絕塵而去。然而還沒有完在林石劍絕塵而去後,又有一支巨大的船緊隨其後,其上端坐著一人正是劉鼎天。


    此時的劉鼎天臉上有一處淤青,他風塵仆仆側臥在船頭上,此船頭攀龍附鳳一種華美的感覺油然而生。其船速度比林石劍還快上一線,在路過雷虎等人身邊時掀起了巨浪,辟神珠所化的小舟在巨浪中搖曳幾乎要被大浪傾翻。


    蕭何連忙催動控製命符穩定船身,一陣大浪過後劉鼎天的大船已經消失不見,而此時蕭何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大家此時也發現了蕭何的神色,眾人連忙問道:“蕭兄沒事吧你的臉色貌似不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到了眾人耳中,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小舟產生了一絲龜裂!


    蕭何臉色難看沉聲說道:“剛剛的碰撞中辟神珠的能量幾乎耗盡,我隻希望辟神珠能堅持到停泊點。”


    鐵銅錘臉色一黑連忙問道:“辟神珠還能修複嗎?”


    蕭何點了點頭,但是卻帶來了個壞消息,那便是辟神珠要修複得收迴,在釋放期間是無法修複的。


    眾人提心吊膽坐在小舟上,隨著太陽逐漸西沉,小舟終於在幾乎裂開的刹那大家來到了客棧門口。


    大家連忙登上了停泊點,而蕭何則是一臉肉痛的收起了船,此時眾人才有心情觀看這個客棧。


    隻見客棧上有一牌匾,上寫著彼岸爭渡四字,一股人世爭渡之感悠然而生,正當大家還在發呆的時候。突然客棧的大門嘎吱打開,一個老人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下,皮膚幹如枯樹眼眶中幾乎看不到瞳孔,他右手提著一盞油燈左手拄著一支拐杖,馱著的背如同駱駝的駝峰一般。


    “太陽落山了,諸位隨我進內歇息吧!“老者提著燈籠拄著拐杖顫顫悠悠地走在前麵,眾人的心也跟著老者的步伐顫悠著,老者走兩步就一晃悠仿佛下一秒就會跌倒。


    大堂內是一片腐敗的痕跡,桌椅上都是積灰讓人不敢唿吸,生怕吹一口就弄個滿堂飛灰。


    拉住了真想吹一口的鐵銅錘,雷虎緩緩掃視整個客棧,此時老者已經踏上了嘎吱作響的樓梯。


    眾人隨著老人來到一處房間,老人緩緩推開門對著他們說道:“各位在這安歇一晚上,明日就可上路了,切記今晚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出門查勘。”


    雷虎突然麵色一變,他衝著老人拱手一拜問道:“老人家怎麽不見在我們之前來的人呢?”


    老人似乎耳背沒有聽到,隻是徑直走到了室內的桌上,然後緩緩地點燃了中間那一盞古樸的油燈。


    還不待等人再問,老者已經走出了房門,油燈照出老者幽暗的影子鋪在窗戶上。


    待老者走後鐵銅錘就嚷起來:“什麽態度啊!大哥問他話他竟然不理會,要不是看在他是個老人家!我就.....”


    蕭鎮南臉色不好一巴掌拍在桌上:“少說兩句你不看看現在的情況?!”


    鐵銅錘麵色通紅,眼看兩人麵紅耳赤就壓爭吵起來,雷虎拉住兩人沉聲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頂嘴呢?”


    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眾人神經高度緊張下難免有點浮躁,待安撫了眾人後大家各自找了一處地方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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