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家人青梅,多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夜深萬籟俱寂,隻有打更人的聲音在迴響,雷虎舉起手中的茶壺,隻見水流成柱但杯中水卻不見增長。


    整個空間仿佛被定住,隻見一老人跨過林府的大門,四周巡邏的仆役沒有任何反應,他穿過了前廳經過了廂房。


    老人看了一眼屋內的蕭寶兒輕輕一歎,步伐不減繼續前行,隨著他步伐的挪動四周開始破碎。


    雷虎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水壺,此時的的桌椅如同鏡子般碎裂,隻見水壺也緩緩化為虛無,他抬頭看去隻見張夫子站在麵前。


    虎子看著化作虛無的一切,內心空蕩蕩的,臉上露出了悵然若失的神色。


    夫子內心暗歎說道:“是時候離開了,時辰已到!”他輕輕一拂隻見雷虎的身體也開始破碎,而虎子的意識也在飛快消散。


    在將要消失的時候,雷虎直直地看著夫子問道:“這裏是真的世界嗎?!”


    沒有得到任何迴答,隻有無盡的黑暗衝著虎子襲來,良久隻感覺一陣搖晃的感覺。


    雷虎睜開眼隻見一人正在瘋狂搖著他,虎子抬手便是一巴掌將那人扇飛,隻見那人臉上腫的老高。


    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白南,此時的他卻沒有顧慮太多,隻是又湊了上來大喊:“虎子哥快快,柳兒姐有危險了!”


    雷虎神色凝重沉聲道:“你別著急,將事情好好說清楚。”


    通過白南斷斷續續的講述,雷虎明白了這一天時間發生了什麽,而故事則要從白南從石板上墜落後說起。


    白南走不過兩部,他便從石板上墜落,伴隨著極速的墜落感他止不住地尖叫,然而在極速的墜落中他被一道白光接下。


    在極度的震驚後,眼前出現的是已經等候多時的聖城大人物,一旁更是有大部分人,估摸著都是沒有邁入古路的人。


    白南不敢造次隻得乖乖在一旁等候,接下來的一刻鍾有很多人摔了下來,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光華。


    隨著不同人的出來,此時在場者已有將近九十人,蕭厲等人不經意流露出神色緊張。


    一聲熟悉的喊叫,隻見柳嚴出現在了門口,此時的他有些蒙身上的白光盛大,其中隱隱有一抹紅光閃爍。


    汪慶微微一笑衝著柳豪拱手恭賀道:“恭喜柳兄,柳家後繼有人,柳嚴身上白光帶紅顯然在古道觸摸到了傳承門檻!”


    隨著汪慶的恭賀,木清池等人也恭賀他,就連眼高於頂的鐵人城和蕭厲也是對他恭賀。人高馬大的柳豪臉上帶著喜悅,然後衝著諸位連連拱手:“謬讚了,謬讚了!”


    柳嚴此時還沒理清情況,但還是知道自己給家裏人長臉,看來多次不利的影響也能通過這次抵消了。


    他神色飛揚環顧四周,還特意瞪了兩眼在一旁的白南,然而卻沒有見到雷虎的身影他不禁神色一滯。


    柳嚴不想承認雷虎還在古道堅持,因為他知道裏麵的可怕,他隻能惡意猜測雷虎隻是在裏麵白費力氣,在一番自我勝利的安慰後一臉輕鬆地來到自家家長身後。


    不到半刻時間,又有一人掉了下來,隻見此人身上也蘊含一絲紅光,眾人連忙望去隻見此人正是汪家的汪衛。


    他落地後微微一踉蹌,在辨認出四周的情況後,先是向蕭厲一禮然後便躲到了汪慶的身後。


    汪慶看了一眼汪衛身上緩緩散去的餘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繼續關注光門。


    之後鐵銅錘也出來了,但是歡迎他的是鐵人城的巴掌,鐵人城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拿個傳承這麽慢,讓你叔我好等!”


    麵對鐵人城的責備,鐵銅錘是有苦說不出隻得捏著鼻子認了,四周人看向他的眼神仿佛也帶著憐憫。


    鐵銅錘落地後,下一個掉下來是木多金,不同於另外三人的狼狽,他落地的時候很穩身上的紅芒最為耀眼。


    隨著四大家族嫡長子的落地,場間沒有落地的隻有蕭家的兩位子嗣,還有雷虎以及雷柳兒。


    正當他們焦慮之時,突然一陣紅芒大放,兩個人影落了下來似乎驚魂未定。


    兩人身上充斥著紅芒,其中一人身上紅芒略勝一籌,然而在兩人落地後還有一人緊挨著墜落下來。


    一時間三人身上的紅光同時綻放,眾人隻感覺眼前一晃,場間紅光斂去三人的相貌也顯現出來的模樣來。


    三人雷柳兒、蕭湘以及蕭何,三人身上紅芒不分伯仲,隻是蕭何身上的紅芒略勝兩人一籌,眾人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這人是誰啊?不是聖城的族子吧?!”


    “我記得,那女子好像是跟著雷虎來的!”


    講到這談論的人都不禁一哆嗦,是對於雷虎橫掃眾人的恐懼,也是對南禁新貴竟不止一人能驚豔聖城諸人。


    在眾人竊竊私語時,蕭湘直接上前挽住了雷柳兒的胳膊,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柳兒姐我就知道你這麽厲害。”


    雷柳兒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而這時蕭何則是認真說道:“雷家妹子,不若來我們這兒,好讓我盡地主之誼。”


    沒來得及思考,雷柳兒便被蕭湘拉著去見了蕭厲長老,看著眼前能在聖城隻手遮天的任務她不禁有點緊張。


    當雷柳兒惴惴不安時,蕭厲的臉上已經笑出了一朵花,他低頭朝著三人嗬嗬笑道:“好好好,是蜥蜴部的英傑吧,曾經你們遷徙之日我還與你們首領有過一麵之緣啊!”言罷他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以汪慶為首的三大拍馬勢力再次登場,對蕭厲一陣溜須拍馬,不停地誇讚蕭家人才濟濟如何如何如何。鐵人城麵色鐵青地看著三人溜須拍馬,臉上露出了憤世嫉俗地表情似乎對於三人的行為十分鄙夷。


    然後鐵人城擠開三人來到蕭厲麵前:“蕭家人才輩出,我家銅錘比不了啊!”


    鐵銅錘:“???????”


    你誇人就誇人,怎麽還中傷你侄兒,難道我是撿來的?


    蕭厲笑的合不攏嘴,而汪慶等人暗罵鐵人城,這廝表麵莽夫實則內有玲瓏,對他人不屑之後又轉為對蕭厲拍馬,這直接就上升了一個檔次。


    “嘭!”隨著一聲巨響,隻見出口處紅芒浮動,雖然兩人緩緩落地。


    隻見兩人正是蕭家另一人蕭韓,也就是那個長發披肩的少年,而另外一人則是一爪降住雷虎的侯輕侯。


    兩人身上紅芒大放,並且沒有帶著一絲白光,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氣息撲麵而來。


    在場的年輕人都不禁感覺胸口發悶,而四大主事則是眼神一眯,蕭厲看著長發披肩的少年麵露滿意之色讚歎道:“鎮南,好侄兒,看來你是大有機緣啊。”


    聽到蕭鎮南三字蕭何麵色難看,盡管他是蕭家當代家族的嫡子,但是這個表弟卻讓他膽戰心驚。蠻荒並沒有立長不立幼之說,而這個表弟在幾年前突然天賦爆發,蠻修之路突飛猛進!


    不過幾年間,蕭鎮南便蠻血凝紋,一舉突破了蠻紋境,而到了蠻紋境則再也沒有見過蕭鎮南出手。


    蕭家二爺更是帶著鎮南麵見閉關中的二祖,而在此之前蕭鎮南並不叫鎮南,這名字就是二祖所賜。


    蕭家大祖早年跟隨夜狩劉氏東征西討,最後更是為了統一南禁付出了生命,因此二祖就是蕭家輩分最大的老祖,而蕭鎮南這脈就是二祖這一脈。


    此名一出蕭家上下震動,原本已經定下蕭何是這一代嫡子,而從不理事的二祖親自賜名,還選擇的是鎮南二字,那這裏麵可就有文章了。


    而在這時蕭何就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第一次把這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堂弟當成了對手,他看著一身獸皮衣長發飄揚的堂弟,內心深處的危機感更濃。


    隻見蕭鎮南不發聲響,一人直直走到蕭厲麵前,然後單膝跪地躬身請安道:“鎮南見過叔父!”


    蕭厲臉上徹底笑成了一朵菊花兒,雖然心中早有底氣,但古路之事講究機緣,並不是誰天賦高或者說誰實力強,那麽誰就能獲得傳承。


    而今日蕭家兩子一女皆獲得傳承這可是喜事一樁,然而在他讚賞後眼神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蕭何,眉頭不禁微微一蹙。


    “蕭長老我請求與蕭何起嫡子戰!”


    嫡子戰詞匯一出,所有人都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四大主事更是麵麵相覷。


    部落繼承人是通過從小選擇培養,然後通過長期的鍛煉引導,之後再繼承部落引領族人,而期間若是有年輕人獲得資格那麽可以發出嫡子戰。


    隻要戰勝了嫡子,那麽就可以獲得和嫡子平起平坐,競爭部落繼承人的資格。


    沒錯僅僅是資格,而申請的人冒著失去家族提供的大量資源的風險,失敗那便相當於以後是要自食其力了。


    血衣部家大業大,對於年輕一代,其實給予極大的資源,因此嫡子戰輸了基本上就是斷絕了一筆極多的資源,甚至於對以後實力進階,以及人事選用有極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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