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來的信裏內容是國師的口吻,大抵是;經過幾天的暗中觀察,感覺大德國的公主並非妖孽,大德國火器的犀利程度他也見識到了。


    裏麵有一段是這樣寫的:“如果我此次刺殺失敗了,大公主就不要和大德國為敵了,他們軍記嚴明,火器威力是無與倫比的,絕非肉眼凡胎的人能夠抵擋。如果還想報複的話,南羌國並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大德國人吃虧了發怒,沒的南羌國真會被亡國了……”


    “嗯,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個孩子是國師的徒弟,咱們把他怎麽辦啊公主?”


    “給他徒弟一輛馬車,讓他把他師父的屍體帶迴去吧,那封信,也讓他帶迴去……”


    她迴想剛才,可是真的兇險,國師並非從中軍帳的正門進來的,而是用刀一下子就剖開了帳篷的側麵帷布鑽了進來,動作之快,四人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遭遇一次刺殺,小倩薑小麗和小惠都受了傷,她想了想,馬上就生氣了。


    “今晚上就這樣了,明天追查刺客是從哪裏進來的,到底是誰玩忽職守了,刺客進了營盤都沒有發現?”


    她能不生氣嗎,不是小倩拚死爭取了一點點時間,她這個未來的總裁,差點兒沒了小命了。


    小倩苦笑了一下:“公主,刺客進了營盤,並不是他們巡邏隊的責任,大晚上的,他們普通人是看不見刺客的,除非刺客故意的現身才可以。”


    “這話怎麽說?”


    “公主,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在南窯口縣衙的庫房裏,你知道我是怎麽進去的嗎?是伏地潛行,高來高去……如果不是我自己把自己藏進了箱籠裏,你就沒有見到我的機會了。被你擊斃的刺客也是一樣的,他的輕功比我的還要好!”


    “哦,我明白了,我們現在的中軍帳夜間防護手段,還得要改進啊。”


    “不改進也行,就是讓巡邏隊的人圍著帳篷站兩三圈的人,大多數麵對外麵站立,也有的麵對帳篷,帳篷的頂上也有至少三人的瞭望哨……”


    馬佳就考慮到,這防彈衣隻是防止槍彈的,當時沒有想到崩一些防刺服出來,現在想起來了,可蹦爆米花的機器並沒有帶出來,說什麽也來不及了。


    現在,即便是有機器,也不可能隨便的崩出防刺服了。那樣,突然出現了防刺服,自己人也會把她妖魔化了。


    南羌國收到了國師的屍體,馬上就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他們一計不成,還把國師搭進去了。


    再看國師留給她的那封信,大公主隻感覺到了絕望。


    “如果我此次的刺殺行動失敗了,大公主就不要和大德國為敵了,他們軍紀嚴明戰法詭異,我們普通的刀劍和他們對戰,那就是以卵擊石。


    他們火器的威力是無與倫比的,絕非肉眼凡胎的人能夠抵擋。”


    “如果我這次刺殺失手亡命,或者被擒了,大公主就不要與大德國的人為敵了,如果還想報複的話,咱們的南羌國兵器落後,戰法也不出色,和大德國人比並沒有任何優勢。


    如果大德國人吃虧了以後發怒,沒的南羌國真會被亡國了……”


    大公主麵對宮廷的百官,一個個也是愁雲慘淡,他問了幾句退敵之策,也沒有人迴答。


    過了半晌,一個從鎮南關逃迴去的武將說:“大公主,不是我長別人誌氣,也不是我拒戰怕死,大德國的火器,你們都沒有見識過,他們的槍口指向誰,誰基本就非死即傷了。”


    “除了長槍,他們還有短槍,據國師的徒弟說,他師父就是被短槍一槍就打死了的……”


    “還有,他們還有用手投擲的手榴彈,用小鋼炮發射的炮彈,這兩樣落在人群裏,都是有著巨大殺傷力的,我們的人往往是一下子死幾個十幾個……”


    一個宰相發話:“大公主,連國師都勸你不要和大德國的人為敵了,我們是不是和他們統兵的大元帥接觸一次?”


    他說的委婉,這些人聽出來了,接觸,不就是被迫上門去和談嗎?


    如今,既然打不過人家,自己是首先挑起侵略戰爭的,大德國人肯定是不能放過南羌國的。


    與其被打到滅國,成千上萬的大德國兵將,怒氣衝衝的殺進皇宮,不如在還沒有不堪收拾的時候兩方麵接觸一次,探探大德國人的口風。


    大公主看這個宰相,以前是鼓動他對外實行掠奪的強硬派,也是得利者。過去,南羌國對外用兵搶地盤,大公主曾經反對過,卻得到了他的奚落。


    他們並不是一個人,以前上一代的大公主,退位以後也是宰相一樣的人物,她的兩個堂兄也是一樣,不打仗他們就不舒服。因為他們都養的有私兵,外出打仗可以給他們擄迴來財物。


    別看他們都也是堅決鼓動他們用兵的,卻因為豢養的私兵折損了大半,他們現在就草雞了。


    不打仗了最好,她從善如流:“這樣吧,派人去和大德國人聯係,我聽說大德國的佳佳公主也在鎮南關,不行我就出麵見一見那個公主吧,畢竟都是女人好說話……”


    “大公主,恐怕這樣不妥吧,如果他們把被大德國人扣押了,我們南羌國不就滅國了嗎?”


    說話的是一個五品官,他確實是為了大公主著想的。


    宰相和上屆大公主卻同意了,其他群臣也不反對,大德國人因為他們發起的侵略戰爭,給大德國四郡造成了很多麻煩,也因此死了許多人。


    他們不反對大公主去見大德國人,表麵上是為國著想,實際是不拿她的命當迴事。如果大德國人對她翻臉了,扣留了她怎麽辦?估計,他們會另立一個大公主主政的。


    大公主哀歎,這就得去冒險了,大德國人原不原諒她,那就聽天由命吧。


    “哎,我就是不出麵,滅國還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別怕那些了,我去見一見他們的公主吧。我就對她低三下四一次,事情也許會有轉機的。”


    不提南羌國大公主車馬動身了,馬佳聽了小倩的話,把中軍帳加強了防護力量,一共三圈人站在中軍帳的外麵,連大帳的頂部都有四個人,對著附近輪班瞭望,把大帳圍得鐵桶一樣。


    除非敵人挖地道過來行刺,否則,大帳的前後左右和上空,誰都沒有機會接近。


    她在靜靜地等待南羌國人的消息,雖然沒有對他們發出邀請,她也料定會有南羌國的使臣來訪的。因為薛大帥麾下的兵將,又做出了即將攻擊他們京城的態勢。


    如此的大兵壓境,南羌國皇家不會置之不理。


    不過,她沒有想到,南羌國來訪的人是他們的大公主,是實際上的一國之君。


    “嗯,這個南羌國的大公主不簡單啊,冒著被扣押的危險來了,看樣子她管理國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南羌國的公主來了,不但把在鎮南關和四郡搶奪的財務帶迴來了,還拉了兩車金銀,說是要賠償大德國傷亡士兵的撫恤,可謂是誠意滿滿。


    馬佳接到了守營哨官的通報,隻是笑了笑:“她誠意是有了,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不是我們的三軍能打,她不可能伏低做小……”


    “阿福你去告訴她,明白負荊請罪的意思嗎?想讓大德國放過她和她們的皇家,她現在做的這些還不夠!”


    等在大營外麵的大公主,聽了阿福的迴話心裏憋屈。


    負荊請罪,不就是背捆子荊條去見他們嗎,我一個堂堂的南羌國大公主,是一國之君啊,怎麽能做這樣喪權辱國的事情?不行,堅決不答應!


    隨後一想,既然來了,誰讓咱發動戰爭失敗了理屈詞窮呢,在人家屋簷下,還是低下頭吧。


    她象征性的背著幾顆荊條,心中憤懣的來到了馬佳的中軍帳。


    金輝煌想起了佳佳公主,差點被她們的國師殺害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金輝煌蔑視了她一眼,還不忘羞辱她,對著大帳裏麵喊道:“啟稟公主殿下,南羌國大公主負荊請罪來了……”


    馬佳一看到大公主的背著荊條的樣子,那可是相當於一國之君的人啊,馬上感覺到自己做的有些過火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緊走幾步,攙起了要跪下的大公主,口中也假模假式的驚訝。


    “哎呀大公主,您旅途勞頓,快來上座喝杯茶。這些人真是的,這是誰出的餿主意,難道我中軍帳裏沒有座位嗎,非得讓大公主自己帶著茅草當座墊……”


    這話說的,大公主差點被氣樂了。


    剛才,佳佳公主的人還喊著自己是負荊請罪呢,轉眼自己就成了自帶座位來拜訪的人了。


    “見過佳佳公主,我這個小公主給您添麻煩了,我們的駙馬四六不懂,剛愎自用的對貴國發動了侵略戰爭。他是駙馬我也管不了他,間接的,我也成了罪人了。”


    “我就是來負荊請罪的,還請公主看在我有誠意的麵子上,不要過深的追究我們。”


    大公主也是一推三六五,你佳佳公主可以把慢待我的責任推給小兵子,我也可以把戰爭的責任推給死了的駙馬。


    聽她把大公主自稱為小公主了,馬佳也明白他是故意示弱了,既然她推卸了侵略戰爭的責任,她們也知道了大德國不是好惹的,馬佳也就不深究了。


    不過,他們雖然被反過來奪了領土,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非蠻不講理。


    他們的賠償還是必須要的,還要有財務上的重罰,才能不滅了他們的國家。作為震懾大德國周邊宵小的手段,你不強硬起來,別人就不會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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