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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紫袍的少年,臉色蒼白無比,甚至有些詭異,在他身旁,幾名衣著暴露的女子正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少年。


    和之前在湖泊上出手的邪修大能如出一轍,就是少了一張奢華的大床,不難看出,應該是那名大能的子嗣或者弟子之類的。


    除去這幾人,其餘的邪修都是聚精會神地看著少年,生怕漏了一個字沒有聽見。


    待少年說完,邪修們異口同聲地應道:“謹遵紫虛公子號令!”


    “那還等什麽?出發吧!”


    紫虛公子凝望著天際,嘴裏淡然說道。


    話音剛落,邪修們便爭先恐後地朝著血色光柱衝去,仿佛晚了一步便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一般。


    待人都走光了,紫虛公子這才收迴目光,一把攬過身旁的女子,調笑般說道:“我們也走吧,小寶貝們~”


    “討厭啦,唔…公子…不能用手摸…那裏啦…”


    隨著話音逐漸遠去,紫虛公子一行也消失在林中。


    陣法出現變動引起的,不光是妖族和邪修的注意。


    那些宗門弟子還有散修們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紛紛朝著光柱趕去。


    除去妖族沒有動作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甚至剛剛還在一決生死的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攻勢,對視一眼之後一同前往。


    寶物有德者居之,大家都是蛻凡境,誰怕誰啊!


    幾乎所有人都抱著這個想法,搞不好一下子運氣好起來,寶物擇主被自己得到了呢?


    至於得到寶物之後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人會去想。


    而墨絕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什麽都做不了。


    姬銘的實力在蛻凡境之中,就算不能說是無敵,但能壓他一頭的人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了,而且在這秘境中,沒有人是屬於那個檔次的。


    作為太陰印記的傳承者,墨絕是最為了解姬銘的實力的。太陰、太陽本就屬於對立的存在,墨絕使用太陰玄水的秘法戰力就上漲得如此厲害。


    更何況姬銘對於太陽印記的掌控程度遠遠在於墨絕之上?


    就算沒有這個,別忘了姬家等人手中還有那些道符呢,裏麵存儲著遠超蛻凡境的攻擊,人數對於姬家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數字而已。


    由於各人離光柱的距離並不一致,墨絕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一群人了,其中宗門弟子為一個派係,散修又為一個派係,涇渭分明。


    在兩群人對麵,幾名身穿金袍的少年神情淡漠地看著天際,似乎並沒有留意到趕來的人群,正是姬家一行!


    感應到墨絕的到來,姬銘收迴凝望天際的目光,扭過頭來對著墨絕笑了笑:“不錯,來得倒挺快。”


    “嘖,這人什麽態度!”


    聽到姬銘的話,秦蕩第一個就不樂意了,當即便要上前理論,但是卻被範文軒攔了下來。


    前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站在一旁眼神不善地盯著姬銘。


    別說秦蕩了,姬銘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墨絕都難免升起幾分不爽,奈何眼下並不是翻臉的好時機。


    在沒有確定對方手中的道符用盡之前,與之對上都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所以墨絕隻能沉默了下來。


    在看一個人很不順眼又不想起衝突的時候,將他無視是最有效得手段。


    墨絕也是這麽做的,領著秦蕩幾人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盤坐下來,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一邊緊盯場中的變化。


    姬銘等人出現在這裏無疑讓墨絕心底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了對方也沒有辦法可以進去門內,隻能和他們一般在這裏等待。


    就在墨絕以為事態會這麽一直相安無事下去之際,有人不願意了,站出來說道:“這位道友有禮了,在下青山宗段茂,不知此地發生了何事?才會導致如此大的變化…”


    那人站在宗門弟子的人群之中,口中朗聲說著,卻讓墨絕眼角抽了抽,這段茂不是腦子壞了就是平日了嬌縱慣了。


    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況且還是事關‘重寶’!


    果然,還沒等段茂說完,姬銘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打斷道:“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


    此話一出,四處皆靜。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姬銘會這麽迴應,這已經是明目張膽地打臉了!段茂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閣下此言是否過分了些?在下是否可以理解為閣下在挑釁我青山宗的尊嚴!”


    段茂的聲音越來越冷,到了最後,甚至拔出了腰間掛著的長劍直指姬銘,一副‘不給我個解釋,就不死不休’的模樣。


    然而姬銘又不是此界之人,搞不好五大宗門他都沒有聽說過,怎麽會在意這麽一個二流宗門弟子的話,當即他便轉過身去,無視了段茂的話語。


    段茂則是被氣得不輕,再怎麽說他都是一個天才,平常在宗門內可謂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何時受過這種氣?


    “欺人太甚!給我去死!!!”


    段茂悍然出劍,一道靈光直奔姬銘而去。


    其實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換作一些年長的修士估計也就忍忍就過去了,可段茂終究是少年心性,最是受不得撩撥的年紀。


    再加上周遭那些似笑非笑的眼光,情急之下段茂壓根就沒有考慮那麽多。


    命可以不要,麵子不能丟!少年的心思就是這麽簡單。


    然而那道靈光還沒衝到姬銘麵前,就被後者隨手一揮打發掉了,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緊接著一道金光在眾人眼中閃過,迴過神來時段茂便已經被一道身影壓在身下。


    姬北橫跨在段茂身上,單手掐著他的脖頸,另一隻手凝聚出一柄匕首,抵在段茂心口處,嘴裏寒聲說道:


    “跟你說話是給你臉,但你也不能給臉不要臉啊…”


    說話間,一股殺氣擴散而出,就像是平靜的湖麵突然投入一顆石子。


    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在段茂身旁的數人,口中厲聲喝道:“賊子好膽!”


    “快放開大師兄!”


    “你這是在找死!”


    ……


    與此同時,那幾人也紛紛抽出自己的武器,指著姬北便要衝上前去。


    後者卻絲毫沒有驚慌,反而嘲諷一笑:“有能耐就上來啊,死了可怪不得別人…”


    話音剛落,姬北身上的殺氣又猛烈了幾分,宛如有著一把利刃架在脖子旁的感覺,讓那幾個人不禁縮了縮脖子,往前衝去的動作也僵在原地。


    對姬北的殺氣感受最為深刻的,還是要屬被前者壓在身下的段茂,由於被掐著脖子的原因,他此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有什麽事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答案是眼睜睜看著死亡一點點靠近,然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段茂就處於這種情況中,所有的掙紮都仿佛做了無用功,恐懼悄然升起,隨後迅速擴散至他整個心間。


    【會死的!這樣下去會死的…】


    這樣的念頭瞬間占據了段茂的心間,這一刻似乎有無數人在他耳邊不斷地重複著這段話。


    終於,段茂支撐不住了,瞳孔猛地放大,下身一陣溫熱傳來。


    他居然被活生生嚇失禁了!


    姬北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有些興致索然地站起身來,往段茂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嘴裏嘟囔道:“切,慫貨!”


    手中金光消散,姬北自顧自地往迴走去,看都沒看剛剛還想攻擊自己的那幾個人一眼。


    隨著姬北的殺氣被收迴,那幾人也終於緩過神來,不過臉色卻變得很是難看。


    他們是和段茂同屬一個宗門的弟子,不然剛剛也不會站出來替後者出頭,從他們站出來的那一刻起,段茂與他們就是榮辱與共的一個共體。


    結果現在倒好,年輕一代的大師兄直接被人嚇尿,他們臉上的神情能好才怪呢。


    但是他們也就隻能這樣了,想想對方身上那駭人的殺意,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敢上前挑釁了。


    然而姬北可沒有打算就此作罷,隻見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笑道:“噢,差點忘了。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會是這樣的表現也實屬正常,理解理解。”


    姬北臉上的笑看上去很是陽光,就像是一個鄰家大男孩邀請你去他家吃飯一般。


    但他口中的話卻是引爆了場中的氣氛,那些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紛紛用不善的目光看向姬北。


    之前段茂的事和他們沒關係,自然是可以冷眼旁觀,可如今姬北一個地圖炮幾乎將在場所有人都包括了進去,完全沒有置身事外的可能性。


    “閣下這是何意?非要與吾等結仇嗎?”


    一名身穿彩雲袍的男子上前問道,手中拿著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劍,一股隱晦的劍意透體而出,直指姬北。


    話音剛落,便有兩道身影站出來附和道:“就算閣下修為高深,但我等可不是隻有一人!”


    “還請閣下,給吾等一個解釋!”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身上的長裙點點鮮花點綴其上,手中武器是一條翠綠的鞭子。


    另一人則是拿著一把折扇的青袍男子,三個人的氣息交匯在一起,形成一股威勢朝著姬北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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