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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青歌一下子就噎住了,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僅憑道歉的話,別說範文軒了,他自己都覺得還不夠。


    換成他自己受到這種遭遇,不把路青海按在地上暴捶一頓,這事都不算完。


    “無妨無妨,大家都冷靜些,小僧不介意的。”


    好在這時,剛剛緩過勁來的無望開口勸解道。


    被砸這麽一下,就算是蛻凡境修士也好緩好一會才能緩過勁來,但無望這麽快就緩過勁來,說明了他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說著,無望扭頭看向路青海,笑道:“不知小僧可有何處怠慢了這位施主?如果有的話,那小僧向施主道歉。”


    見對方這幅姿態,路青海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一股內疚的感覺油然而生,但隨後他就將這股感覺強行壓製住了,不情不願地說道:“明明是我有錯在先,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如果隻有路青海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話,今天說什麽他都不會道歉,但路青歌就在一旁,並且秘法後遺症還在,現在這幅姿態也不過裝腔作勢而已,真要打起來就露餡了。


    “小海,認真點!”


    對於自己弟弟在想什麽,路青歌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當即便怒聲喝道。


    其實路青歌心裏也明白,路青海之所以會這麽做,全是從小他兩的父親就給他們灌輸著一種觀念:禮佛宗的禿驢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尤其是路青歌得到名為‘怒目金剛’的秘法後,就更是變本加厲,整天和路青海說得都是禮佛宗的壞話。


    在這種熏陶下長大,路青海會對禮佛宗的佛修產生厭惡感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聽到路青歌的話後,路青海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無望說道:“我很抱歉,請你原諒我!”


    對於自己哥哥的話,路青海還是聽得進去的,隻是話語中的誠意壓根就沒多少,能做到這個程度他都已經盡力了。


    無望也不在意這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笑嗬嗬地迴道:“無妨無妨,小僧並沒有怪罪施主的意思。”


    見無望這般說法,路青歌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對著範文軒說道:“現在可以放下你的刀了嗎?”


    後者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收起了自己的長刀,而後一臉平靜地走到一旁,不再言語。


    沉默地看完了整個過程的墨絕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個情況,他幫誰都不是,就隻能選擇沉默了。


    場麵一下子就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中,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隻有那盞燈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一陣微風拂過,火光搖曳,照亮了墨絕的臉龐。


    “那個…耍劍的,我們現在怎麽辦?”


    最終還是李靈開口,打破了這種氛圍。


    他們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好,說不上有什麽危險,但就這麽下去就一定會死,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


    盡管如此,和墨絕說話還是讓李靈的臉頰變得滾燙起來,她又想起了在平台上的那一幕,短期內應該是忘不掉的了。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李靈估計都不會問墨絕,但是以範文軒的性格,她是完全不想問的,問了和沒問基本上沒區別。


    而路青歌那幾個人她又不熟,就隻能問墨絕了。


    後者聽完一陣無語,他要是知道怎麽辦就不會在這裏幹坐著了,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說出來就變成了:“讓我再想想…”


    李靈的兇悍墨絕是領教過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況且他也沒有忘記平台上的那一幕。


    總之就是今天的李靈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奇怪,所以墨絕覺得還是盡量不要去招惹對方的比較好。


    話又說迴來,要怎麽擺脫現在的困境,墨絕還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僅有的線索就隻有一塊令牌和一把鑰匙,而且還不知道具體的作用。


    【早知道會是這樣,就不那麽早把陣眼給破了。】


    想到這裏,墨絕心底不由得升起這個想法。


    他到現在最大的錯誤就是忽略了鎮守童子與陣眼的關係,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


    “咦?墨施主可是有什麽煩心事?不如讓小僧幫你解惑如何?”


    這時,無望注意到墨絕越皺越緊的眉頭,開口詢問道。


    後者眼中猛地精光一閃,連忙問道:“無望法師,你在此許久,可有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既然對方比他們早下來這麽久,或許會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信息也說不定。


    無望和尚聞言,仔細迴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在那邊有一道緊鎖的大門,上麵全是血腥味,乃是大兇之物。”


    此言一出,墨絕心中大喜,這意味著他們有救了,不用再幹巴巴地等死了。


    有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有一線生機,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不管怎麽想都是一條死路。


    “不對啊,你既然知道,為何還留在這裏,又怎麽不早說?”


    這時,路青海吐槽道,他的關注點一直都和別人不一樣。


    被噎了一下的無望和尚臉色突然就僵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尷尬地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確實是忘了。不過那道門確實不詳,施主們若是想去探查的話,還望小心一二。”


    路青海卻是疑惑地瞄了他一眼,口中說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不了,小僧乃是出家人,自然是要離那些沾染了血腥的物事遠一些。”


    無望和尚直直拒絕,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怎料路青海眼中猛地一亮,不懷好意地說道:“無望法師,你可不能這樣啊,既然知道那裏是兇惡之地。怎麽能放任我們獨自前去呢?是不是應該保護我們一下?”


    多年的死對頭,上清宗的弟子對於禮佛宗弟子的弱點可謂最是清楚的了,路青海當然是知道他這麽說的話,對方是不可能拒絕的了。


    果然,無望和尚聽完路青海的話後,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道:“也罷,小僧就陪你們走一趟。”


    不過這時墨絕卻是看不下去了,路青海的小心思不用猜他都知道,當即便開口阻攔道:“法師若是覺得危險,大可不必一同前往,我等去去便迴。”


    雖然不知道那道門的具體情況,隻是一點微小的線索而已,搞不好墨絕他們會一無所獲,然後迴到這裏。


    當然,如果真的找到出路的話,墨絕也還是會迴來,最起碼不能讓對方一個人就在這裏。


    無望和尚看了看墨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隨後唱了一聲佛號:


    “阿尼陀佛,既然是從小僧口中說出來的話,小僧自然會負責到底。隨小僧來吧。”


    說罷,無望和尚便拿起腳邊的油燈,緩緩朝著前方走去。


    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座燈塔,為墨絕等人指明方向。


    走了一段時間後,一股微弱的血腥味湧入墨絕鼻腔,並且隨著他們行進,這股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重。


    【快到了麽?】


    按照無望和尚所說,那門上充斥著血腥味,看來應該就在前方不遠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抹血色出現在墨絕眼中,一道道血紅的光華從從天而降,匯聚成一團。


    在那裏,一道古樸的大門孤零零地屹立在地麵上。


    “前方便是那道門了,諸位施主還請小心一二。”


    這時,無望和尚扭過頭來,臉色凝重地對著幾人叮囑道。


    話音剛落,路青海便嘲諷般地說道:“切,不就是一道門嗎?有什麽好怕的,你若是怕,便躲到我身後,小爺護你周全。”


    無望和尚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朝著大門行進。


    路青海頓感無趣:“嘖,沒意思…”


    一旁的墨絕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小胖子確實有些過分了,不過礙於路青歌的存在,他並沒有說什麽。


    好在路青歌並不像他弟弟一般無禮,當即便開口說道:“小海,你過了。”


    別說是墨絕了,路青歌都覺得路青海有些過分,簡直都要把‘挑釁’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好好好,知道了…”


    聽到路青歌的話後,路青海極其敷衍地迴應了一句,似乎並不把前者的話放在心上。


    路青歌也無奈了,自家弟弟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能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一行人走到了門前。


    離得遠還不覺得有什麽,走近了墨絕才發現,這大門上處處充滿著詭異。


    通體漆黑的大門上銘刻著一道道深邃的痕跡,縷縷鮮紅流轉其中,隨後掉落在地麵上消失不見。


    最讓墨絕驚奇的是,門後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隻有孤孤單單的一扇門,而且上麵連鑰匙孔都沒有,壓根就不知道怎麽開啟。


    “喂,墨絕。你看那個,是不是…”


    這時,路青海湊到墨絕跟前,指著門上方說道。


    墨絕聞言抬頭望去,隻見門上方的半空中,一道虛幻的身影正逐漸凝實,不是鎮守童子又是誰?


    “怎麽會!”


    墨絕不由失聲叫道,這陣眼都被他們破開了,鎮守童子理應消失,但此刻又再次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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