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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墨絕話音落下,那道水流頓時化作一柄巨劍劈砍在金光鎖鏈上。


    僅僅隻是相交片刻,金光鎖鏈便崩碎消逝。


    陣眼沒有了束縛,拍打著翅膀便往前飛去。


    “想走?給我留下!”


    隻見墨絕冷喝一聲,身旁的水流便應聲朝著那隻鳥形陣眼而去。


    行至半途,水流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鐵棍,以極快的速度組合成一個囚牢將其牢牢困在原地。


    在電光火石之間做完這些,墨絕突然感覺到一股疲倦席卷而來,就好像他已經有許多天沒有休息過似的。


    當然,這也隻是後遺症而已,等墨絕熟練並掌控靈識化形之後,便不會有這個擔憂了。


    “呃……墨絕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這時,路青海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剛剛他可是嚇得不輕,以為墨絕失控要對自己動手,差點就從法器上跳下去了。


    墨絕聞言甩了甩腦袋,口中輕聲應道:“等我恢複一下…”


    通常破開陣法的方法有兩個,一是以自身修為硬生生將整座陣法轟塌,二便是毀掉陣眼。


    說是這麽說,實際上墨絕也隻能選擇第二個選項,問題就出在了這裏。


    這捕捉陣眼都要用上靈識化形,要毀掉它的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們覆蓋上靈力的攻擊。對於陣眼是毫無作用的。


    所以墨絕隻能先暫緩一番,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態貿然嚐試的話,搞不好就會被這陣眼逃走,再想抓住它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想到此處,墨絕連忙盤膝而坐,盡量地恢複自己的狀態。


    這個時候陣眼已經被自己控製住,暫時是不用擔心對方會跑了。


    沒過多久,墨絕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一些後便站起身來。


    不是他不想多休息一會,隻是以現在的情況,越快解決就越好。


    抱著這個想法,墨絕將剩餘的靈識匯聚成一根尖刺,小心翼翼地朝著陣眼而去。


    也由不得他不慎重,說到底這靈識還是他靈魂力量的運用,要是出了點什麽意外,導致靈魂損傷的話,墨絕哭都沒地方哭去。


    很快,尖刺便洞穿了鳥類陣眼的身軀,頓時靈氣湧動,無數羽毛化成一道道陣痕破碎在半空中。


    墨絕的靈識也收到這股波動的影響,先是組成牢籠的部分崩裂,而後化作一道流光迴歸到墨絕的身體中。


    帶來的衝擊感讓墨絕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一直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快…快迴去…”


    即便如此,墨絕還是開口提醒了一下路青海,按照布陣之人那種詭異多端的性子,墨絕沒有親眼看到陣法消失,還真有點不放心。


    路青海也不敢怠慢,當即駕馭著法器往迴飛去。


    待二人重新迴到平台上的時候,鎮守童子已經不見了蹤跡。


    周遭的地麵變得坑坑窪窪,無數碎石散落,顯然是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墨絕被路青海攙扶著從法器上跳下,四處尋找著範文軒三人的蹤影。


    “耍劍的,這邊!”


    這時,李靈的聲音從一處碎石堆旁傳來,二人聞聲趕去。


    隻見路青春此刻正躺在地麵上,範文軒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隻有李靈見墨絕迴來,臉上升起幾分開心的神色。


    “迴來了?”


    “嗯…”


    範文軒見墨絕迴來,開口詢問了一句。


    墨絕也應了一聲,兩個人的交流就這麽結束了。


    他兩都很默契地沒有詢問對方的情況,都相信對方既然還能說話,那就證明了沒事。


    路青海將墨絕放到一旁,隨後急忙來到路青歌跟前,關切地問道:“老哥你沒事吧?怎麽又用了那個秘法?”


    後者聞言,微微地搖了搖頭:“無妨,沒事。”


    隻是他在說話的時候,臉上卻帶著幾分後怕之色。


    剛剛他們的處境其實很危險,鏖戰許久的路青歌秘法時間將要結束,幸虧有範文軒在一旁掠陣,不然他也支撐不了多久。


    就在路青歌滿心以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陣猛烈的靈氣從場中爆發而出,然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鎮守童子的身軀碎了一地。


    沒錯,是真就碎成一片片掉落在地麵上,緊接著一股強光掠過,等他的視線恢複的時候,整座平台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那些血肉淋漓的屍體,碎裂成一塊塊的冰雕全都不見了!


    隻有那滿目瘡痍的地麵告訴路青歌,這不是錯覺。


    迴憶到這裏,路青歌猛然想起鎮守童子消失前掉落的一東西,連忙對著路青海說道:“小海,扶我到墨兄那邊,我有話跟他說。”


    “噢。”


    路青海先是打量了自己老哥一眼,見沒有什麽大礙後才應了一聲。


    隨後他將路青歌扶起來,走到墨絕跟前。


    這點響動墨絕自然是聽見的了,當即便對著二人笑了笑,口中說道:“路兄你這造型很是別致啊,不知有何要事?”


    路青歌現在的形象墨絕還是第一次見,跟那些和尚就差頭頂那幾個戒疤了。


    路青歌聞言,有些尷尬地迴道:“墨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這迴真有正事。你看看這是什麽?”


    說著,路青歌費勁地從懷中取出兩件物事遞給墨絕。


    後者接過來一看,卻見是一塊上麵寫著‘幻’字的令牌,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墨絕就有些頭暈目眩之感。


    “這是什麽?”


    墨絕連忙將令牌收起,隨後這般問道。


    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這樣了,盯久了恐怕會影響到他的心境。


    路青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路青海不樂意了:“要是知道的話,還來問你作甚?”


    “小海你……”


    路青歌見自家弟弟如此說話,當下就欲阻止他,如果僅僅因為這件事情就與墨絕幾人鬧翻。


    在這秘境之中僅靠他們兩兄弟是斷然活不久的,尤其是他現在已經陷入了虛弱狀態中,所以墨絕的保護是目前至關重要的東西。


    然而他話都還沒說話,墨絕就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口中呢喃了一句:“言之有理,讓我再研究研究。”


    路青歌都傻眼了,這才剛出去一趟,兩個人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不過這終歸是好事,路青歌心中猛地鬆了一口氣。


    墨絕壓根就沒有心思理會路青歌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會一笑了之,此時的他注意力都在路青歌給他的另外一件物事上。


    卻是一把古樸的鑰匙,上麵布滿了鏽跡。


    想了很久之後,墨絕得出一個結論:“恐怕,我們把步驟搞錯了……”


    此話一出,範文軒幾人都將視線匯聚在墨絕身上,似乎再問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這應該就是通過這座陣法的鑰匙,既然有鑰匙就必然有一道門上用這鑰匙開的…”


    很簡單的邏輯問題,但範文軒幾人聽著卻一頭霧水,一把鑰匙跟弄錯步驟有什麽關係?


    看著幾人疑惑的樣子,墨絕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恐怕我們最開始就應該抓住那隻鳥,也就是陣眼,然後鎮守童子便會喚出一道門,鑰匙就是現在我手上的這把。”


    如此簡單的話語,他們還不明白的話,就是真的蠢了。


    顯然在場中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隻是他們幾人的最近都不約而同地抽了抽。


    他們真的搞錯步驟了,導致墨絕直接把陣眼解決了,沒有了法陣支撐,鎮守童子自然而然地也就消失了。


    現在整座平台就隻剩下墨絕一行人,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最終還是路青海沒有忍住,開口詢問道。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問題,沒人會解答。但還是覺得問出來他心裏會舒服一點。


    墨絕幾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要是知道怎麽辦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裏幹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範文軒率先打破了這種氛圍。我隻見他眉頭微皺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什麽聲音,就像是碎石崩裂的聲音……”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路青海這個小胖子。


    這時其他人也側著耳朵仔細聆聽,發現確實有一陣很輕微的響聲,就猶如一塊碎石掉落在地麵上的聲音,而是距離很遠。


    忽然,墨絕臉色劇變,失聲叫道:“不好!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路青歌此刻也明悟了過來,說道:“你是說……平台崩塌?!!!”


    此話一出,路青海嚇得夠嗆,連忙說道:“老哥你別嚇我!”


    然而就好像是為了驗證他們的猜測一般,那陣響聲越來越大,很快在墨絕的視線中就已經看到了遠處的平台開始崩塌。


    墨絕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路青歌連忙拿出法器,口中說道:“不能再待在平台上了,快上來!”


    說罷,他便將法器往半空中一拋,手中掐著一個手印,嘴裏呢喃道:“書中自有黃金屋!”


    “啪!”


    迴應他的,卻是法器掉落在地的響聲。


    路青歌的臉色猛地僵住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怎麽了?”


    墨絕疑惑地問了一句,這個時候掉鏈子可不是什麽好事。


    “周圍,沒有靈氣了。一絲一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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