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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師尊,這鑄胚石……怎麽用?”


    張子翼說了老長的一段,就是沒有說怎麽使用這玩意,墨絕隻能開口詢問道。


    如果不是他心境除了問題,墨絕早就開始嚐試破境了,此刻他才知道還有這些講究,自然是急了些。


    張子翼聞言,笑嗬嗬地道:“怎麽?現在知道著急了?是不是為師不告訴你,你就這麽破境去?”


    沒有鑄胚石也不是不能破入兵胚境,隻是難度比別人要多上許多倍而已,墨絕自然是不想這樣的,被說破了他也隻能尷尬地笑了一下。


    “想要使用也不容易,首先你得先將一把分靈力凝聚出體外,形成一團溫度極高的火焰,這樣才能融化材料,然後才是吸收...”


    張子翼沒有賣關子,直直解釋道,隻是口中的話語讓墨絕有些難以接受。


    這怎麽看都像是在說打鐵的程序,和破境完全扯不上關係。


    “那...怎麽吸收?”


    墨絕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問問,畢竟修煉之事,半點都疏忽不得。


    怎料張子翼卻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墨絕,想也沒想就說道:“怎麽吸收?當然是將融化後的汁水喝了啊!我怎麽就收了你這麽一個傻徒弟?”


    此言一出,墨絕和秦蕩都愣住了,就算他們在修煉上再小白,也不會相信張子翼的說法了,喝下去這種事情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可能。


    【您確定您不是在逗我?】


    墨絕心頭閃過這麽一句話,當然他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然張子翼說不定能幹出什麽事情來。


    另一邊的秦蕩反應和墨絕差不多,眼神中還多了一分慶幸,其實剛剛他也想問這個問題來著,結果被墨絕搶先一步,


    “行了行了,為師累了,先迴去休息了,這人老了,身體就是不中用了...”


    張子翼口中說著話,轉過身去漸漸走遠,隻留下墨絕兩個人麵麵相覷。


    墨絕感覺張子翼應該是有話還沒說完的,但是就這麽突兀地就說迴去,怎麽想都很怪異。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墨絕隻能微微歎了口氣,選擇放棄猜測張子翼的想法,畢竟往常這種事情對方也不是第一次錯了,早就習慣了。


    將多餘的念頭甩出腦海,墨絕將取出來的東西一一放迴儲物戒中,到了收取百花香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遞到秦蕩跟前,口中說道:“小蕩,這柱香對我沒什麽用,你拿去吧。”


    百花香的效用和清心玉重疊了許多,僅僅就是多出了一個匯聚靈氣的作用,對於墨絕來說就如同雞肋一般。


    他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決心境的問題,所以將百花香交給秦蕩是嘴正確的選擇。


    此時的秦蕩正看著張子翼離開的背影愣愣發呆,被墨絕這麽一說才猛地驚醒,慌忙地將百花香接過,口中說道:“謝啦,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要詢問師尊,就先走了!”


    說罷,秦蕩爬起身來朝著張子翼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墨絕疑惑地看了看秦蕩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口中呢喃道:“總覺得這小子在瞞著我什麽事情...”


    不過墨絕也沒有往心裏去,收拾收拾東西就朝著血刀宗的駐地而去。


    早在張子翼給墨絕解釋的時候,範文軒就帶著李靈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臨走時還特意看了墨絕一眼,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和他說。


    另一邊,張子翼走到一處樹林旁,猛地感覺眼前一陣眩暈,隨後一口鮮紅就噴了出來,染紅了眼前的一塊地麵。


    “還是太勉強了嗎?還好沒讓那兩臭小子發現...”


    張子翼輕聲說道,這個時候就算他再怎麽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他的傷勢又開始惡化了。


    不然也不至於連妖王的隨手一擊都接不下來。


    遠方,一輪殘陽掛在天際之上,幾朵零星的雲盤踞在它四周。


    張子翼看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這場景和他現在的處境極為相似,他就像那一抹殘陽,似乎隨時便會落山,光芒不再。


    而縈繞在周圍的雲朵就好像他的幾名弟子,殘陽雖落,彩霞不隕。


    “以後,我就隻能這麽看著他們成長了吧?也許連這個都做不到了...”


    “師尊...”


    就在張子翼情不自禁感慨的時候,秦蕩沉重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將張子翼嚇了一跳。


    緩過勁後他又歎了口氣,問道:“你都聽見了?”


    這已經是張子翼第二次沒有發現秦蕩的靠近了,上一次他還在說著大限將至,而秦蕩剛才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隻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怎麽迴事。


    秦蕩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的心緒稍微平定了一些,口中應道:“嗯,都聽見了...”


    剛剛他之所以這麽著急趕過來,就是為了問清楚這件事情。


    一向都顯得不靠譜的張子翼,居然會是大限將至,直白點說就是離死不遠了,這讓秦蕩如何接受得了?


    “這事不要和墨絕說,他現在的心境還不穩定,很容易出問題的。”


    沉默了好一會,張子翼才開口叮囑道,既然秦蕩都發現了,再否認也沒有了意義。


    秦蕩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一個又歸屬感的地方,結果還沒過幾年呢,胡安平就死了,現在連張子翼都這樣子...


    想到這裏,秦蕩猛地說道:‘師尊,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的,等我...’


    話還沒說完,一隻蒼老的手便搭上了秦蕩的頭頂,隻見張子翼笑眯眯地對他說道:“傻孩子,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間常事,以後你會經常接觸的,習慣就好。”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修士的一生都伴隨著死亡,與天爭命,是要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的。


    數百年的經曆,無數人的離去,張子翼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眼睜睜看著親人,好友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次數多了,自然就習慣了。


    但秦蕩不懂,他畢竟隻是一個少年,顯然是接受不了這個說法的。


    隻見秦蕩輕輕掙開張子翼的手,口中堅定地說道:“弟子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師尊的,我發誓!哪怕隻有弟子一個人,我也會找到方法的!”


    說罷,秦蕩便跑了出去,隱約還能看著這小子悄悄抹眼淚的動作。


    “這傻小子...不過,我也放心了...”


    張子翼緩緩收迴手,嘴裏笑罵道。


    按照秦蕩的性格,說出這種話也就說明了他不會和別人說這件事情,所以張子翼就不用擔心墨絕會知道了。


    另一邊,墨絕來到了血刀宗的駐地外。


    說是駐地,實際上就是一個臨時居住點,甚至連陣法都沒有布下,就隻是派了兩名弟子守著。


    “站住!什麽人?”


    還沒等墨絕靠近,守門的兩名血刀宗弟子就發現了墨絕,其中一人朗聲喝道。


    不過看他們那倨傲的眼神,墨絕就知道,這是把他當成想拜入宗門的散修了。


    想想也對,各大宗門的弟子通常都會有統一的著裝,像是雲劍宗的彩雲袍,上清宗的道袍,血刀宗則是一身血紅色的長袍。


    而墨絕此刻還穿著齊正送給他的長袍,彩雲袍還放在儲物戒中,對方會這麽以為也實屬正常。


    想到此處,墨絕帶著笑意道:“在下墨絕,來此尋友人而來。”


    血刀宗弟子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還能在我們血刀宗又朋友?說吧,是誰?”


    這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讓墨絕心頭升起一股怒火,但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這是範文軒的宗門。


    “在下有人名為範文軒,還望道友通報一聲。”


    若是在別的地方,這兩人早就被墨絕揍趴下了,哪裏還會跟他們廢話?


    然而那二人絲毫不知到墨絕的心思,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口中還嘲諷道:“哈哈哈哈,聽見了嗎?他說範文軒師兄是他朋友,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在你逗本大爺開心的份上,哪來的迴哪去吧...”


    兩人一唱一和讓墨絕心中的怒火猛地燒了起來,冷聲說道:“兩位今天可是不想讓我進去了?”


    就算墨絕是散修,這血刀宗弟子這樣對待也是不合規矩的,就算墨絕教訓了他們,相信血刀宗的人也不會將墨絕怎麽樣。


    就在墨絕這個念頭還沒消散的時候,兩柄散發著寒光的長刀就指著他了,其中一人還得意洋洋地說道:“大爺今天就不讓你進去,怎麽?你還有意見不成?”


    另外一人也開口附和道:“對對對,快迴去吧,大爺沒心思陪你玩了,不然你就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唉,不想陪我玩?”


    墨絕口中輕歎一聲,從儲物戒中取出長劍握在手中,隨後補充道:“現在是我想陪你們玩了。”


    麵子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如果墨絕真是散修的話,興許就會選擇息事寧人,自己迴去就算了。


    但墨絕不是啊,他也有後台,並且雲劍宗完全不虛血刀宗,又互相看不順眼很久了。這墨絕還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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