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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絕花了很久才將自己的經曆說完,直到現在墨絕才發現原來他已經經曆了這麽多。


    至於道緣峰之前的事,墨絕沒有提,首先他那時一直在逃亡的途中,其次他並不想將這些說給別人聽,哪怕是張子翼。


    路青歌三人聽完都沉默了下來,墨絕比他們強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是拿命拚來的,不變強就得死。


    此外路青歌還發現,與墨絕正麵戰鬥過的敵人,大多數都死了,不過墨絕的下場也不怎麽好,最輕都是重傷,更誇張的還有經脈寸斷。


    放在常人身上可能就這麽廢了,也虧得他攤上張子翼這麽一個不惜挪用宗門重寶也要救他的師尊。


    秦蕩想得卻和路青歌完全不同,道緣關之時他可是和墨絕在一塊的,明白後者是被逼到何種程度才奮起反擊的。


    也明白墨絕做出了何種努力,夜以繼日地修煉,那種枯燥是難以想象的。


    關注點最為奇特的,就屬路青海這個小迷弟了,若是靠近他一點就能聽到這貨在嘴裏輕聲呢喃道:“不愧是我偶像,強悍!”


    “不錯,那你明白你錯在哪裏了嗎?”


    張子翼聽墨絕說完,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這才是他的目的,墨絕的心境太不穩定了,長久下來必然會出大問題,如今需要的是讓他自己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哪些問題,發現了問題才會有解決方法。


    墨絕沉默了一會,低聲應道:“弟子太莽撞了,從而導致了很多不可挽迴的後果。”


    尤其是楊柳鎮一戰,整座城市存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墨絕自認為與自己的莽撞脫不開關係。


    如果當時他能從長計議,先通知宗門的話,興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


    然而他並沒有,頭腦一熱就潛了進城,從而導致了韋富提前發難。


    這才是墨絕的心結所在,一直困擾著他。


    怎料張子翼聽完墨絕的話卻搖了搖頭,說道:“你能發現這一點,為何你不去解決呢?你還沒看清最本質的問題,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害怕什麽?


    張子翼這個問題讓墨絕愣住了,他此時才猛地發覺,自己確實在害怕著什麽。


    怕直麵那血淋淋的現實,怕那一具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這才是墨絕心境不穩的根本原因。


    張子翼一看墨絕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作為後者的師尊,對於自己的弟子還是很了解的。


    “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弟子這麽做,真的對嗎?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因此而死?”


    想不通的墨絕開口詢問道,他竟然對自己的道路產生了懷疑,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打從踏入修行路開始,死亡就一直伴隨著墨絕,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逝去。


    如果這樣一直下去的話,墨絕別說突破境界了,不掉落下去就已經不錯了。


    將這些一直藏在內心深處的墨絕,此刻麵對張子翼,終於放下了戒備,展露出自己的柔弱。


    卻不料後者聽聞墨絕的話後,猛地冷聲喝道:


    “你以為沒有你,那些人就不會死了嗎?我告訴你,不是的,沒有你那些人會死得更慘!你拚上性命去保護的人,不是還有活下來的嗎?不然你以為小安子是為了什麽而死的?”


    一段話讓墨絕的心裏猛地驚醒,張子翼說的沒錯,若是沒有墨絕,那些人還是會死,甚至可能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再一次從張子翼口中聽到胡安平的名字,墨絕迴想起那天胡安平死在自己麵前的模樣。


    【明明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麽還要留在那裏?】


    這是墨絕一直都想不明白的,當時胡安平明明是有機會離開那裏的,甚至方策還有龐添都沒有必要死在那裏。


    可為何他們會心甘情願地留在那裏?


    這一刻,墨絕想起了拒妖城中的老鐵匠和小玄,楊柳鎮上的老婦人,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不太明白。


    “你唯一的問題就是太莽撞了,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對手,還傻傻的衝上去,這樣很容易死的,知不知道?”


    在墨絕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張子翼嘴上不停,繼續說道。


    尤其是洪壽城那一次,墨絕直接弄得經脈寸斷,可以說離死亡就隻有一步之遙。


    “你要明白,不是每一次運氣都那麽好可以化險為夷的。”


    張子翼就像是一個苦口婆心的老人家,正對著自家晚輩循循善誘,隻希望後者能少走一些彎路。


    然而這樣往往會引起對方的逆反心理,從而導致與預料中完全相反的結果。


    好在墨絕不是那樣的人,相反他真的將張子翼的話聽了進去,並記在了心裏。


    迴想這一路走來,有時候他還真的就憑著運氣好活了下來。


    想到這裏,墨絕抬起頭來,看著張子翼認真地說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雖然張子翼平常不靠譜,坑了墨絕不少,但他還是對張子翼很是尊敬的,最起碼為了他挪用宗門重寶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張子翼卻微微搖了搖頭:“你還不懂,希望你不要怨恨為師。”


    “怨恨?”


    這話墨絕聽不懂了,好好的他怎麽會怨恨張子翼?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張子翼便繼續開口說道:“前段時間,你捏碎了連城給你的玉佩這事,我知道。是我攔著他的。”


    此話一出,不僅墨絕愣住了,秦蕩三人也聽愣了。


    有沒有搞錯,這可是隨時都會出人命的關頭,居然攔下來了,再怎麽不著調也不至於這麽坑自己徒弟的吧?何況還是親傳!


    路青歌在心裏瘋狂吐槽,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道:“前輩。那個…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墨絕就這麽死了呢?”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能讓墨絕求援的,一定是他自己覺得應付不來的情況,一個搞不好就會淪落到身消道隕的地方。


    “死了就去給他收屍,順便幫他報仇。”


    張子翼平靜地迴應道,但話中的意思卻讓路青歌怎麽都平靜不下來,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墨絕抬手攔了下來。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為何這麽做?師尊。”


    墨絕總算知道,為何那天連城會來得這麽慢了,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張子翼這麽做是沒有緣由的,所以才這般詢問道。


    “為師不想讓你依賴別人的幫助,你身上背負的使命沒有任何人能幫你,何況修行路上生死關頭是常有的事,不會每次都有人幫你的…”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就將墨絕的性命至於不顧,胡安平師兄也是這麽死的嗎?師尊!”


    就在此時,一道怒吼打斷了張子翼的話語。


    隻見秦蕩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子翼,對方的話語直接引爆了他藏在心中的情緒。


    與墨絕不同的是,秦蕩打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這樣的經曆使得他對於情感方麵是很敏感的。


    不管是範文軒,還是墨絕,亦或者是胡安平對他而言,都是兄長一般的角色,到現在他都接受不了胡安平已經死了的事實。


    如今聽到張子翼這般說法,一下子沒繃住,直直怒吼出聲。我


    這一道怒吼將周遭人們的目光都拉了過來,公然違逆師尊,而是還是在這麽多散修麵前,別說張子翼了,整個雲劍宗的臉都被打得啪啪作響。


    “小蕩,你……”


    張子翼臉上有些不自然,話剛說出口卻又被秦蕩打斷了:“你閉嘴,師兄死的時候你在哪?”


    張子翼一下子就僵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那會我在妖森,被當代妖皇拖住了。”


    當時他與白浩布下法陣困住了妖皇與諸多妖王,而相應的,他兩也被困在了那裏。


    結果等他們再迴到宗門的時候,卻得知胡安平三人死亡的噩耗。


    一旁的墨絕低下了頭,他知道張子翼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妖森,那個時間點正好就是墨絕前去尋找傳承的時候。


    怪不得他出發之前沒有見到張子翼,原來對方這麽用心良苦,可是這樣一來,墨絕就覺得胡安平的死,自己必須得多背上一分責任了。


    墨絕知道這些,可秦蕩不知道啊,他隻知道眼前這位老人當時就在妖森,隻需要些許時間就能趕到拒妖城,可胡安平還是死了。


    “你為什麽不去救他?為什麽啊!”


    拋下這麽一句話後,秦蕩朝著一旁跑開了。


    張子翼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胡安平的死難道他就不悲痛嗎,當然不是,張子翼直到現在都不敢打開前者留下的留影石。


    墨絕也是知道這些的,看了看秦蕩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張子翼落寞的樣子,不禁開口喚道:“師尊…”


    “不用管我,去看看你師弟吧,憋了那麽久,估計也憋壞了…”


    沒等墨絕說什麽,張子翼就搶先說道,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等等,偶像你要去哪?等等我啊!!!”


    路青海這時才反應過來,口中連連喊道,腳下一動便追了上去。


    路青歌尷尬地對著墨絕笑了笑:“墨兄,先失陪一會,等下還是在這裏見。”


    說罷,便追自家弟弟去了。


    至此,幾個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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