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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是讓墨絕選擇,不如說韋富實在戲弄著墨絕。


    而墨絕心底也是清楚,不管他最後怎麽選擇,最終韋富都不可能放過他們。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墨絕無疑是進退兩難的,不管他選擇了齊熊還是葛興,就意味著放棄了另外一個人的性命。


    如果換做平時,墨絕一定會毫無猶豫地選擇葛興,然後將齊熊推到險境之中,畢竟他兩本來就不對付。


    可是現在墨絕還要借用後者的力量對付眼前的韋富,所以不能這麽做。


    而葛興此時又處在危險之中,鮮紅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往地麵上滴落著,不管對方的話,葛興便會死在墨絕麵前。


    葛興一死,就隻剩墨絕直麵韋富了,無疑是將他自己置身險地的行為。


    “怎麽?還沒選好?還是說,你想他們兩個都死?”


    看著墨絕猶豫不定的樣子,韋富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催促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股殺意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周遭的細線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


    忽然,墨絕看見半空中的葛興朝著他打了個眼色。


    【難道說,還有機會?】


    葛興的反應此刻無疑就是一針強心劑打在墨絕心頭,雖然不知道葛興有什麽底氣,墨絕還是下意識地調動起印記戲弄的力量,打算配合對方。


    【希望不要再出什麽問題了。】


    墨絕在心中暗自打氣道,目前他已經沒有絲毫辦法了,不然也不至於將希望放在葛興身上。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將希望放在一個和自己有過節的人身上,無疑是一件很蠢的行為,更何況葛興的實力原本就此墨絕低上一些。


    雖說心中念頭百轉,但是墨絕的行動很是隱秘,韋富也好像並沒有發現二人的意圖,依舊一步步緩緩逼近墨絕。


    後者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冷意了,而葛興還是像剛剛那般,沒有絲毫動作。


    【不會被坑了吧?】


    這個猜測一出現,墨絕就感覺事實好像就是如此,他和葛興死了的話,齊熊就會發現事不可為,這樣逃跑的機會就大了一些。


    而葛興對齊熊又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保不準真的會這麽搞。


    說時遲那時快,墨絕的諸多念頭也不過是僅僅一瞬間的事情,韋富就已經來到了墨絕身前。


    在後者的感知中,那些線已然匯聚在一起,形成針的模樣,正對著他的喉嚨呢。


    “嗯?還想掙紮嗎?沒用的,這一切不過就是徒勞,反抗天命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此時韋富就算再怎麽自大,也已經發現了墨絕正在暗暗調動著體內的靈力,緩緩說道。


    然而韋富並沒有發現,隨著他體內的靈力漸漸壯大,他的內心也從原本的極度自信,變成了自負,這也給了墨絕二人可乘之機。


    “動手!”


    墨絕哪裏會放任這麽好的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當即大喝一聲,手中黑芒閃爍,直直朝著韋富頭部抓去。


    掌還未至,一道徹骨的寒風就朝著韋富撲去。


    【成了!】


    墨絕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為了凝聚這一招,自己的手掌上已然凍傷了一大塊。以往都是直接打出去的,但這次墨絕等了很久才等到這個機會。


    韋富對墨絕的攻擊似乎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連躲都不想躲了,就站在原地等著墨絕過來,那股極寒也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沒用的,這虛招一眼就看穿了,如果你隻有這種程度的話,我很失望…”


    韋富不但沒有理會即將到來的攻擊,反而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道。


    說話間,一道靈力凝聚而成的手掌就硬生生拍碎了墨絕的攻擊,整個過程中韋富都隨意得很,似乎壓根就沒把墨絕放在眼中。


    而實際上也和韋富設想的一般,這不過是一招虛招,不過韋富是選擇跳來,還是硬接,墨絕心中都有對策。


    但是墨絕卻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般輕描淡寫地就打散了他的攻擊,但手中長劍自然拔出,斷然不能往後退的,一退必死無疑。


    “不自量力。”


    見虛招都被他化解了,墨絕還是朝著他直直撲來,似乎就這麽和他一絕死戰。


    缺覺韋富麵對墨絕的攻擊,腳下不曾移動半分,一道屏障便憑空出現在墨絕身前,剛剛好擋住後者手中的長劍。


    隨後劍身上附著的極寒之意猛然爆發,將細線組成的屏障凍結起來之後朝著韋富而去。


    這一刻韋富的神色終於出現了變化,很顯然他沒有料到墨絕還有這麽一招,猝不及防之下隻能向後跳去,堪堪躲過墨絕的攻勢。


    ‘啪嗒。’


    韋富落在剛剛葛興流下的血泊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口中冷聲說道:“好小子,我小看你了。不過接下來你就沒這麽走運了。”


    說罷,韋富體表纏繞的紅芒猛然大亮,庭院中一道道細線顯現而出,將墨絕圍了起來,儼然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是嗎?”


    墨絕半蹲在地上,喘息著迴道。


    剛剛那一招用了很大力道,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不過墨絕的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韋富還是被他逼到了葛興的血泊中。


    剛剛墨絕在思考葛興的目的時,眼角餘光瞥見了地麵上的血跡有些不對勁,似乎在悄然地移動著,而在他的感知中,卻是什麽都沒感知出來。


    當即他就知道,這就是葛興的手段了,也就有了剛剛那一幕,雖然過程很是兇險,但最終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韋富見墨絕這幅模樣,也是感覺到不對勁了,連忙想要離開那裏,但是為時已晚。


    隻見地麵上的血泊突然像流水一般湧動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韋富刺去。


    此時墨絕也已經緩過來一點,提著驚邪劍也衝上前去。


    韋富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墨絕好不容易才抓到一絲機會,自然是要牢牢抓住的。


    血水如同一道粗壯的繩索將韋富綁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墨絕將長劍送進了他的身體中。


    長劍透體而過,墨絕卻感覺好似刺在了空處,當即失聲叫道:“快走!”


    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墨絕敢肯定,留下來基本沒好事。


    “嗬~”


    還沒等墨絕來得及跑遠一些,一道輕笑從庭院中響起,隨後一陣猛烈的爆炸便將墨絕包裹起來。


    不遠處,一團鮮血凝聚成葛興的身形,摔落在地麵上,一身衣袍就沒有一處完整的,淒慘無比。


    而韋富就坐在那張椅子上,臉上的笑意跟墨絕進門之時看到的一模一樣,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


    在他的身後,幾名少女沉沉睡著,剛剛那麽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們。


    麵對已然身受重傷地葛興,韋富卻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庭院中的漫天煙塵。


    片刻以後煙塵散去,墨絕的身影再次出現庭院中。


    隻見一層冰霜覆蓋在他的體表上,上麵布滿了一道道裂痕,正掉落著碎片。


    也正是這層冰霜,墨絕在爆炸中才沒受到傷害,僅僅隻是看上去有些狼狽而已。


    一道道黑芒從墨絕手心處湧出,往他的身上纏繞而去。


    【必須拚了。】


    墨絕心頭一狠,將體中的靈力全部往手心的印記引入,然後全部轉化成了那股極寒之意。


    韋富的難纏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墨絕已經明白了剛剛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對方的攻擊是真的,殺意也是真的,隻有墨絕眼中的他是假的。


    恐怕他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對方的幻陣之中,他們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對方給他們看的。


    所以墨絕隻能拚上所有去應付對方,隻是這個股勁一過,墨絕基本就沒什麽掙紮的能力了。


    “不錯不錯,是我小看你們了,差點就吃了個大虧。”


    此時,韋富緩緩站起身來說道。


    隻是話語中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如果說之前韋富給墨絕的印象是過於自信,甚至是自負的話。


    現在的韋富給他的感覺就是冷漠,所有事物都不放在眼裏的冷漠。


    隨著對方的動作,庭院裏的細線也開始了動作,這種肉眼不可見的線,隻要墨絕一個不小心估計就會吃個大虧。


    墨絕悄然咽了一口唾沫,瞟了一眼旁邊的葛興,沮喪地發現對方現在連站起來都是問題,就更別提幫他牽製對方了。


    剛剛葛興應該是用了某種副作用極大的秘法,就是想趁韋富不備,在對方大意的情況下一舉解決他,為了麻痹韋富,葛興還丟掉了一隻手臂的代價。


    隻可惜墨絕兩人都被韋富算計了,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就被算計了。


    想到這裏,墨絕唿出一口濁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半步兵胚境了吧?”


    雖然墨絕已經要拚命了,但這個時候莽上去是很蠢的行為,最正確的做法是拖延時間。


    隻要拖到齊熊把陣法破掉,再過來對付韋富,不說解決對方,起碼自保還是問題的。


    韋富一眼就看出了墨絕的打算,迴道:“拖延時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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