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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那一堆情報,墨絕就一陣頭疼。


    記載的都是一些瑣碎至極的情報。最離譜的是,誰家的針丟了也記在上麵。


    不過沈河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墨絕也隻能耐著性子看下去。


    一個下午過去,兩人終於把書籍翻閱完畢,墨絕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腦子裏全是誰家的雞丟了,誰家的狗又生了……


    待店小二把東西收下去的時候,墨絕扛不住了,起身說道:“沈河,我先迴去休息了,有什麽事再叫我吧。”


    說罷,也不管沈河如何反應,墨絕徑直走迴了房間,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墨絕再次醒來時,便已經是午夜時分。


    他是被餓醒的,被那些瑣碎情報折磨的墨絕,居然忘了進食。


    被饑餓感包圍的墨絕捂著肚子,向樓下走去想去後廚拿點東西吃。


    然而,還沒到後廚呢,一陣咀嚼聲便傳進了墨絕的耳朵。


    墨絕放輕腳步,緩緩走進後廚,借著月光,墨絕隱約地看見一道黑影蹲在角落處,手中抱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正撕咬著。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墨絕再走近一些,終於看清楚:那是一隻活生生的雞,脖頸處被撕咬出一個血洞,不斷地往外溢著鮮血。


    因為啄被人死死抓住,所以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再看那人,竟是今日在客棧中見過的其中一個店小二。


    此時,店小二也發現了墨絕,一雙猩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他,滿是鮮血的嘴邊還掛著幾片雞的羽毛。


    “嗷!”


    一聲吼叫之後,店小二扔掉手中的雞,直直朝著墨絕撲來。


    墨絕下意識地往左邊一閃,店小二直直地撞在門板上。


    “嘭。”


    一聲悶響傳來,店小二撞的頭破血流,但他卻不管不顧,繼續向著墨絕撲來,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很不對勁!


    這是墨絕心中的第一想法,白日之時,這店小二還是如同正常人一般,隻是沉默寡言了些。


    如今卻變成了這樣,那猩紅的雙眼和墨絕在城門處遇見的邋遢男子一模一樣。


    心中念頭百轉,但墨絕的身體卻沒停下,連連躲閃之下,店小二連墨絕的衣角都沒摸到。


    這店小二看上去詭異無比,實際上速度比正常人還要慢上一些,所以墨絕應對的還是很輕鬆的。


    “墨絕,這是怎麽了?店小二哪裏冒犯你了?”


    這時,被悶響驚醒的秦蕩從樓上跑下,見墨絕與店小二纏鬥,店小二還被墨絕打的滿頭鮮紅,不由開口問道。


    墨絕躲閃間聽到秦蕩的話,苦笑著迴道:“我說他是自己撞門上的你信嗎?”


    秦蕩此時也發覺不對了,墨絕僅僅隻是躲閃,並未還手,反而那店小二連連朝著墨絕撲去,嘴裏還發出幾道類似野獸一般的嘶吼。


    秦蕩心中一急,跨步上前欲要幫助墨絕。


    然而有人比秦蕩更快一步,隻見沈河從門外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來,一個手刀劈在店小二後頸處。


    那店小二注意力全在墨絕身上,被沈河這手刀擊中,立馬軟倒在地,在昏過去之前,猩紅的雙目還死死地盯著墨絕。


    沈河見店小二昏過去了,唿出一口濁氣,朝著墨絕歉意道:


    “師弟來晚,讓師兄受驚了,這店小二今日被惡犬咬了一口,染上了犬疾,一時不查,竟被他驚擾了師兄……”


    這沈河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壓根就不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


    墨絕隻當沒聽見沈河的話,低垂著頭,掃了一眼地麵上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雞。


    片刻後,墨絕眼珠子一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呸,這執事峰峰主,姓葉的真不是什麽好人,居然把我師兄弟派來這鬼地方!”


    秦蕩聞言,附和道:“就是就是,不是什麽好人。”


    沈河都愣住了:“我們峰主,不是姓衛麽?”


    場麵頓時尷尬了起來,墨絕趕忙打了個哈哈道:“是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走了走了,迴去睡覺。”


    說罷,和秦蕩一道向樓上走去,也不管沈河如何處理昏倒在地麵上的店小二。


    二人迴到墨絕的房間中,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墨絕走到床邊坐下,眉頭緊緊皺著,這洪壽城處處透著詭異,卻想不清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墨絕,這裏太不對勁了,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


    秦蕩走到墨絕身前,低聲說道,別看剛才他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實際上早已心生退意。


    墨絕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迴去的話,會給師尊惹麻煩。這樣,你先迴去休息,明天我再出去探查一下。”


    說著,墨絕好像想起了什麽,又問道:“對了,許夏呢?”


    秦蕩無語地迴道:“估計睡得很沉,沒醒。”


    墨絕聞言,擺了擺手:“算了,不管她了。你先迴去休息,明天你應付沈河,我出去探查。”


    秦蕩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待秦蕩走後,墨絕歎了口氣,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吃東西呢。


    此時也不好再下去了,腹中空空如也的墨絕隻好盤坐在床上修煉。


    到了第二天,趁著客棧正忙,沈河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墨絕從後門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是想明白了,每次有點什麽事的時候,沈河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這絕不是什麽巧合,所以不得不防範一點。


    “讓開讓開…別攔路…”


    墨絕剛出後門,一名挑著泔水的老者便從他身後緩緩而來,口中厲聲喊道。


    “抱歉抱歉,老人家您請……”


    墨絕連忙讓開一條道路讓老者通過,然而老者卻沒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越過墨絕就向前走去。


    客棧後門處隻是一個小巷子,走出去才是集市,那裏人聲鼎沸,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看著老者沉默著走出巷子,墨絕隻當是他惹老人家生氣了,連忙追上去道歉。


    隻是當墨絕出了巷子,集市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人,擔著泔水的老者已經走遠了,無奈隻能作罷。


    墨絕隨著人流,朝遠處走去。


    周遭的人都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墨絕走在其中,都沒人看他一眼,甚至撞到人了,那人也是沉默著繼續向前走著。


    墨絕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四周的人們都臉色蒼白,渾身消瘦。


    讓墨絕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表情基本上一模一樣,都是冷漠無比。


    就連一旁在討價還價的菜販子,臉上也保持著這個神情。


    再迴想一下,墨絕猛然發現,連在客棧中的食客,臉上的表情也是這般。


    人流湧動,墨絕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僻靜處,躲在牆角仔細觀察著行人,到了黃昏時分才迴到客棧。


    還沒等他坐下,沈河就上前詢問道:“師兄這是去哪了?許久不見你了…”


    墨絕皺了皺眉,說道:“修煉了一天,有些乏了,出去透透氣,有什麽事麽?”


    沈河聞言,笑了笑說道:“哪能有什麽事啊,這不是怕師兄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嘛。”


    沈河這段話,墨絕是半分都不信的,但也隻能敷衍道:“沒事,我也沒去多遠,迷路不了。”


    說罷,墨絕也不坐了,徑直向樓上走去。


    他現在滿腦子的疑惑,根本就沒有和沈河說話的心思。


    隻是墨絕沒注意到,在他離去之後,沈河原本笑眯眯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看著墨絕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麽。


    迴到房間,秦蕩已經在房內等他了,見墨絕迴來,連忙上前詢問:“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


    墨絕微微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你再拖著他幾天。”


    秦蕩一聽,哭喪著臉說道:“怎麽還要幾天,那些鬼東西再看下去,我都要瘋了!”


    墨絕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些瑣碎無比的情報,連他都不想看,更別提生性多動的秦蕩了。


    想到這裏,墨絕拍了拍秦蕩的肩膀,安慰道:


    “你就辛苦一點吧,明天我去那祠堂看看,興許會有線索。這件事別告訴許夏,我們僅僅隻是懷疑,那妮子藏不住事?”


    突然墨絕好像發現了什麽,補充道:“許夏呢?好像許久沒見她了。”


    秦蕩詫異的望了墨絕一眼,笑道:“墨絕你這麽關心人家,是不是……”


    看著秦蕩調侃的笑意,墨絕不用猜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沒好氣地迴道:“別鬧,說正事呢。”


    “這也是正事啊,墨絕啊,你都老大不小了…”


    秦蕩話說到一半,墨絕的臉色就沉了下去,隻見他伸手握拳,微眯著眼睛,似乎在尋找下手的位置。


    秦蕩見狀,連忙改口:“她啊,老早就睡了,說來奇怪,最近老是覺得困乏,我先迴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門,壓根就沒給墨絕動手的機會。


    墨絕舉在半空的拳頭僵在原地,沒想到這小子跑的這麽快。


    “算你小子跑得快……”


    墨絕嘴裏嘀咕著搖了搖頭,迴到床上盤膝而坐,從懷裏取出清心玉握在手中。


    一股靈氣被引動,緩緩融入墨絕的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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