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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秦蕩的話,黑影微微一笑說道:“嗬嗬,師兄說笑了,我乃晉津城執事,豈能是鬼?”


    秦蕩小小的眼睛裏透露著大大的疑惑:“你是鬼你還蹲在這嚇我?我不信,除非你跟我出去!”


    說罷,秦蕩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墨絕無奈一笑:“抱歉,我這師弟一直都是這樣...”


    “無妨,這不是很正常麽..”


    黑影一邊說道,一邊朝門外走去。


    見二人都出去了,墨絕趕緊跟了上去。


    門外,秦蕩叉著腰,麵對著黑影說道:“原來真的不是鬼啊,那你嚇我幹嘛?你怎麽賠償我?”


    黑影則是半彎著腰,輕聲細語道:“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半刻鍾前,我收到宗門傳信,專程去迎接師兄的...”


    秦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教訓道:“給我挺直腰來,跟個女的似的,像什麽話,丟我雲劍宗的臉?墨絕,快給我教訓他,出事我擔著!”


    墨絕剛出門內走去,就聽到秦蕩這麽說,沒好氣地走上前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道:“行了行了,講點道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這位師弟也是,抬起頭來吧,沒事的,不怪你。”


    黑影一聽,猛然抬起頭來:“此話當真?”


    隻是,當黑影抬起頭來的時候,墨絕和秦蕩都愣住了,這黑影居然是個麵容姣好的少女。


    墨絕這才想起來,適才在房間中,便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尖細,隻是那會他還暈乎乎的,也沒細想。


    秦蕩楞然道:“你是女的?!!!”


    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女的怎麽了?”


    秦蕩老臉一紅:“沒……既然是女的,就……就不與你計較了。”


    對於從小孤苦,長大後又一直和範文軒待在一塊的秦蕩來說,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說這麽多話。


    少女見秦蕩臉紅,驚奇地看著他,笑道:“喂,我叫許夏,你呢?”


    後者不自然地撇過頭,不去看許夏,嘴裏含糊道:“我叫……秦蕩……”


    墨絕見秦蕩不自然的樣子,估計這小子連自己來這裏幹嘛都忘了,不禁搖了搖頭,上前說道:


    “這位師……妹,請問洪壽城該怎麽走?宗門有令在身,還望見諒。”


    許夏聞言,雙眼一亮:“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吧!”


    說著,便拖著墨絕二人朝外走去。


    許久之後,


    一輛馬車在官道之上緩緩前行,墨絕和秦蕩坐在上麵,抱著雙手冷冷地看著許夏。


    後者低垂著頭,委屈巴巴地說道:“我真的知道怎麽走……隻是記錯了方向……”


    此話一出,墨絕兩人都不禁嘴角抽搐,迴想起出發時,眼前的少女信誓旦旦的樣子,然後她就帶著兩人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半天。


    本來隻要三天就能到達的路程,如今估計得花四天的時間。


    想到這裏,墨絕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說道:“這個先不管,晉津城執事又是怎麽迴事?”


    原來就在前不久,許夏在情急之下說漏了嘴,晉津城執事壓根就不是她。


    墨絕剛說完,一旁的秦蕩補充道:“怪不得我說執事怎麽不穿彩雲袍呢。”


    許夏的頭垂得更深了:“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嘛……再說了,我爹爹就是執事,和我沒區別。”


    墨絕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對秦蕩說道:“待會把她送迴去吧。”


    秦蕩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許夏卻不樂意了,死死扒著馬車窗邊,口中喊道:“我不!好不容易才跑出來,我不迴去!”


    看著許夏耍無賴的樣子,墨絕也拿她沒辦法,隻能拍了拍秦蕩的肩膀:“交給你了……”


    說罷,便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二人。


    秦蕩錯愕地看著墨絕,又看了看許夏,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四天後,墨絕躺在馬車頂上,看著天空之上的雲彩,腦海中思緒萬千。


    “墨絕,咱們到了,快下來吧!”


    許夏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墨絕又是一陣頭疼。


    墨絕兩人都拿這許夏沒辦法,趕又趕不走,甩也甩不掉,無奈隻能讓她跟著了。


    聽見許夏的話,墨絕睜開雙眼,從上方翻身躍下。


    在他的視線中,一座城池遙遙在望。


    如果他們沒走錯路的話,前方便是那洪壽城了。


    “墨絕,到了嗎?”


    秦蕩睡眼惺忪地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問道。


    在劍峰上,秦蕩可是每天都起的最早,可不知怎的,出了劍峰就成這樣了,每天都好像睡不醒似的。


    墨絕看著眼前的城池,低聲迴道:“嗯,到了,這裏就是我們要待三年的地方了。”


    剛剛才清醒一點的秦蕩一聽此言,臉色一黯:“墨絕,我還是不明白,明明錯的不是我們,憑什麽啊?”


    憑什麽?


    墨絕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也想不通。


    原本還輕輕鬆鬆的氣氛轉眼就凝重了起來,許夏一頭霧水地看著二人。


    不清楚內情的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哎呀,都快到城門前了,停在這裏幹嘛?”


    不過天性樂觀的許夏也沒多想,很快就拋到腦後了,興衝衝地說道:“走啦走啦,快進城吧。”


    說罷,許夏也沒管墨絕二人什麽反應,轉身就往洪壽城跑去。


    被她這麽一打岔,凝重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墨絕笑了笑,說道:“既然已成定局,想再多也沒有用,咱們也走吧。”


    秦蕩聞言點了點頭,隨墨絕一道驅趕著馬車向許夏追去。


    片刻後,墨絕三人坐著馬車進了洪壽城。


    不過讓墨絕感到很奇怪的是,城門處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士兵守城門,反而城門大開,城牆之上也沒見到守衛,整個洪壽城都是不設防的狀態。


    街道之上也是冷冷清清的,隻有寥寥幾個人緩慢的行走著。


    想了想,墨絕覺得可能是此時正值農忙時節,便沒有過多的在意。


    隨後,他跳下馬車,攔住一位男子問道:“這位大哥,請問城中最近的客棧位於何處?”


    卻不料對方好像壓根就沒聽到似的,撞開墨絕繼續向前走去。


    跟在墨絕身後走下馬車的秦蕩不樂意了,拉住那人質問道:“你這人怎麽迴事?不說就不說嘛,撞人幾個意思?”


    最後下來的許夏也讚同的點著頭,嘴裏說道:“就是就是。”


    那人被秦蕩拉住,按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先迴頭望一眼,但是那男子腳步未停,竟拖著秦蕩向前走了好幾步。


    秦蕩也沒料到會是如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因為秦蕩的手還沒鬆開,男子被他直直拉倒在地。


    “大叔你沒事吧?”


    許夏驚叫一聲,急忙上前,欲要將男子扶起。


    “啊!!!”


    剛走到男子跟前,許夏就發出一聲尖叫,向後跌坐在地。


    秦蕩見狀,連忙上前扶起許夏,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許夏驚魂未定地指著地上的男子:“這個人...好嚇人...”


    墨絕和秦蕩聞言,上前查看。


    卻見那男子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的,隻是邋遢了些,其他地方和正常人並無多大區別。


    再細看時,一雙猩紅的眼睛出現在二人眼前,正木然地盯著他們。


    秦蕩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和許夏的反應不分伯仲。


    墨絕則是在原地捏著下巴,從進城開始,正座洪壽城都透漏不正常的氣息。


    男子倒在地上已經好一會了,卻始終不見他有站起來的意思,墨絕甚至還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很僵硬。


    僵硬的不像人,更像是一個木偶。


    “幾位,你們沒事吧?”


    墨絕正欲細細探查之時,從一旁的小巷子中跑出一個中年男子,口中朝著他們叫喊道。


    跑到幾人近前,中年男子扶起地上的邋遢男子,連連賠笑道:“你們是外地人吧?不好意思啊。這個人啊,這裏有問題,還請見諒。”


    說著,中年男子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說著,他注意到墨絕二人身上衣袍繡著的赤色雲彩,眼睛一亮:“兩位便是新來的執事吧?洪壽城執事沈河,拜見雲劍宗師兄!”


    沈河的變化讓墨絕的腦袋一時間沒轉過彎來,隻因此時那邋遢男子整個人都掛在沈河身上,場麵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過了一會,墨絕緩過神來,連忙客氣道:“使不得使不得,兄台年紀比我二人都大,怎麽可以稱我等師兄。”


    沈河擺了擺手,笑道:“嗨,二位不過在此待幾年,迴去不也還是正式弟子嗎?稱唿一聲師兄有何不可?到時候還要二位師兄多多照拂呢...”


    聽著沈河的恭維,墨絕不自然的笑了笑:“那這人....”


    沈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尷尬地說道:“您瞧我這記性,差點就忘了。還好師兄提醒,那師弟便先送走這人,再與師兄接風洗塵如何?”


    雖然沈河話語間說的真摯無比,但墨絕總覺得這個人很假,從頭到尾都散發著虛偽的感覺。


    但礙於麵子,墨絕隻能點了點頭,隨後便迴到馬車上閉目養神,不再搭理沈河。


    “那師兄和這位...師姐,我便先行一步,請稍等片刻。”


    沈河說完,扶著邋遢男子走進一條小巷子裏,七拐八拐之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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