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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文軒說話間散發著一股殺意,事情的經過他早就聽秦蕩說過了,如果換成他在場,十有八九血濺當場。


    夏兆被範文軒兇狠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躲到衛易身後,惹得後者眼中一陣鄙夷。


    “行了,沒出手就站一邊去。”


    話音落下,便有幾名執事峰弟子上前將範文軒帶到一旁。


    隨後衛易朝秦蕩問道:“你呢?可有動手?”


    秦蕩已經被剛剛衛易的威勢嚇得夠嗆,當下隻能猛點頭,話都說不出來。


    得到迴複,衛易看向墨絕,意思很明顯。


    墨絕會意,低聲說道:“他頭上的傷,就是我打的。”


    夏兆一聽,從衛易身後探出頭來,說道:“衛峰主,您可聽到了啊。就是他!”


    衛易瞥了夏兆一眼:“閉嘴。”


    隨後冰冷地看著墨絕,問道:“理由呢?”


    墨絕聞言,恨恨地看了夏兆一眼才迴道:“辱我師尊。”


    話音落下,衛易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扭頭質問夏兆:“可是真的?”


    後者吞了一口唾沫,預感到事態不妙,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來人....”


    ‘砰!’


    衛易正說著話,殿門突然被砸飛,兩個執事峰弟子隨著破碎的殿門摔落在殿內。


    張子翼帶著手持長劍的胡安平款款而入,嘴裏說道:“徒兒別怕,萬事為師替你們兜著!”


    衛易額上青筋猛跳,盯著張子翼一字一頓地說道:“張子翼,你是要和我做過一場嗎?”


    張子翼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你都把我弟子抓了,這是在挑釁我嗎?”


    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一個執事峰弟子滿頭大汗地跑進來,說道:“峰主,弟子實在攔不住他,請峰主恕罪!”


    被這麽一打岔,衛易也不好發作了,隨意地擺了擺手:“無妨,這無賴也不是你能攔住的。”


    張子翼一聽,不樂意了,扯下衣領露出胸口處的傷疤說道:“說誰無賴呢?我為宗門流過血!更何況,他們還隻是孩子,犯點小錯誤怎麽了?嗯?怎麽了!!!”


    饒是衛易這般的人,停了張子翼的話後,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無奈道:“蓄意攻伐同門,這便是你口中的小錯誤?”


    張子翼抱著雙手,冷聲道:“我說小錯誤,那便是小錯誤。”


    看著對方無賴的樣子,衛易深吸一口氣:“看來,是不能好好說話了。”


    說罷,一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四周的靈氣被衛易牽引,形成一道狂風環繞在他四周。


    張子翼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招唿胡安平道:“小安子,上!”


    胡安平臉色一僵,手中長劍差點掉落在地:“師尊...那可是執事峰峰主。”


    “峰主怎麽了?你師尊我也是峰主!給我上!”


    張子翼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胡安平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到張子翼身前,直麵暴怒的衛易。


    衛易緊握拳頭,深唿吸了好幾下才沉聲說道:“張子翼,你是瞧不起我嗎?”


    話畢,衛易身上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直直朝著胡安平壓去。


    一股狂風憑空升起,破碎的殿門被卷起,猶如一道道利刃朝著胡安平衝去。


    龐大的壓力讓胡安平速度慢了好幾分,隻來得及在麵前構成一道屏障。


    “夠了!”


    攻擊將到之際,一聲冷喝傳來。


    頓時狂風停歇,碎片重歸地麵,龐大的氣勢也消逝無蹤。


    一道身影從殿外緩緩而來,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神態,還時不時地打個哈欠。


    不是白浩又會是誰。


    見白浩到來,衛易不甘地看了一眼張子翼,收起長劍,對著白浩行禮道:“衛易拜見宗主。”


    張子翼則是眼前一亮,跑到白浩跟前哭嚎:“師弟啊,你可終於來了,他們執事峰仗著人多欺負我們劍峰。你可要給師兄一個交代。”


    白浩微眯著雙眼。無語地說道:“交代?你要什麽交代?”


    張子翼手指衛易,憤然說道:“他執事峰無故抓我劍宮弟子,這事你評評理!”


    這話一聽,衛易不樂意了:“你弟子肆意攻伐同門,如何無故?”


    “那也是別人的錯!”


    “蠻不講理……”


    眼看著二人開始爭論不休,白浩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夠了!你們閉嘴,潘陽你來說。”


    被白浩點名的潘陽從大殿角落走出,應道:“是,宗主,事情是這樣的……”


    隨後潘陽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白浩聽完,臉色便沉了下來,一股詭異的霧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轉眼間便覆蓋了整座大殿。


    一股輕微的疲倦感襲上墨絕心頭,眼皮此刻也沉重無比。


    還好他懷中的清心玉似乎感應到墨絕的狀態,散發出一股清涼讓墨絕勉強保持著清醒狀態。


    掃了一眼四周,墨絕赫然發現場中隻有他和白浩、張子翼、衛易還保持著清醒。


    而四周的人,皆是雙手低垂,一雙眼睛暗淡無神。


    見墨絕還能保持清醒,白浩和衛易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張子翼倒是清楚緣由,但他沒說,反而說道:“師弟,下次你用夢界的時候,能不能先說一說,照顧一下老人家好不好?”


    瞧著張子翼不正經的樣子,白浩皺眉說道:“師兄,好歹你也是一峰之主,能不能有點峰主的樣子。”


    說罷,也不管對方迴應,轉身對著夏兆問道:“剛才他們所說,可為真?”


    隨著白浩話音落下,夏兆木然地點了點頭。


    “緣由?”


    白浩的聲音冷了下來,沒想到這代弟子如此不堪。


    夏兆似乎沒有察覺到白浩聲音中的冷意,緩緩說道:


    “那墨絕何德何能,可為親傳?每日靈米不斷,竟還在淬血境,那老頭為了他臉都不要了,為何我就碰不上這樣的師尊……”


    看著夏兆雙目無神,口無遮攔的樣子,墨絕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這也太詭異了些。


    白浩臉色鐵青,打斷了夏兆的話:“夠了!”


    隨後收起霧氣,眾人轉醒後便聽到白浩冷聲喝道:“將這夏兆帶下去,逐出宗門。”


    話音剛落,夏兆便‘噗通’一聲跪下了,口中求饒道:“宗主,您可要明鑒是非啊,明明是他們傷的弟子……”


    看這樣子,夏兆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可任他百般求饒,白浩依舊不為所動,見眾人沒有動作,更是冷聲說道:“罪其一:辱人師尊,罪其二:嫉妒同門。留你何用?還不快帶下去?”


    見白浩怒氣衝衝的樣子,潘陽趕緊帶著幾名執事峰弟子將還在求饒的夏兆拖了下去。


    沒了夏兆的求饒聲,大殿中終於安靜下來,白浩轉過身來,對著墨絕說道:“好了,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此話一出,在一旁看戲的張子翼急了:“什麽輪到你們了?錯的不是那個人麽?講不講道理了?”


    白浩對耍無賴的張子翼毫無辦法,隻能解釋道:“師兄,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弟子傷及同門也是事實……”


    “宗主所言極是。”


    衛易在一旁附和道,把張子翼氣的夠嗆,直接把衣領一拉:“我為宗門流過血!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白浩沒有理會張子翼,他對這一招早就免疫了,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墨絕,說道:“要麽和那夏兆一般,逐出宗門。要麽擔任凡俗執事三年,選吧。”


    凡俗執事,便是駐守於城鎮之中,負責情報收集,基本都是由資質較差的人擔任。


    如今白浩讓墨絕擔任三年,這個懲罰可謂是極重了。


    張子翼一個跨步擋在墨絕身前,冷冷說道:“白浩,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劍宮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雲劍宗管了?”


    白浩愣住了,他知道張子翼不會放任不管,卻沒想到居然會說的如此絕情。


    “師兄你……”


    “別叫我師兄!我沒你這樣的師弟,這雲劍宗是你家老頭子留給你的,不是給我的!”


    白浩話說到一半,就被怒氣衝衝的張子翼打斷了。


    說話間,一柄破舊的長劍出現在張子翼手中。


    劍身上爬滿了鐵鏽,一道道裂痕在上麵縱橫交錯,讓人不禁懷疑,這劍砍在人身上,會不會直接斷了。


    隨著鏽劍出現,張子翼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色,氣勢也在節節攀升。


    白浩見狀,驚駭道:“師兄!快停下!你撐不住的!”


    此時張子翼的一頭華發的末梢已經爬上了一抹黑色,一道道劍芒憑空出現,漂浮在他周圍。


    “徒弟都保不住,我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張子翼淡然說著,一身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而出。


    感知到張子翼不斷攀升的實力,衛易招出長劍擋在白浩身前,與張子翼正麵相對。


    場麵愈發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墨絕扯了扯張子翼的衣角,說道:“師尊,停下吧。弟子願往凡俗擔任執事。”


    後半句墨絕是對白浩說的。


    張子翼錯愕地迴望墨絕:“墨絕你……”


    話還沒說完,秦蕩便咬著牙對著白浩說道:“弟子也願往!”


    白浩見狀,壓根就沒給張子翼說話的意思,抓緊機會趕緊說道:“好,來人。將他們送往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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