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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峰,連接浮峰的鐵鏈上。


    墨絕三人一手拿著一個木桶健步如飛。


    拜入劍峰已然過了一年時間了,秦蕩早些時候突破了淬骨境,終於能拿起那個頗重的木桶了,可把他高興了半天。


    三人很快來到了庭院中,將水倒進那個大水缸之中,水滿溢而出,浸濕了一小片土地。


    三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其實一年之中,又好幾次都快滿了,又用掉了。


    “喲,終於滿了啊?”


    張子翼從庭院外走入,見到這一幕,開口說道。


    三人整齊地打了聲招唿:“師尊!”


    張子翼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竹籃放在地麵上,說道:“既然滿了,待會吃完飯,為師便教你們劍法。呃...和刀法。”


    說到一半,張子翼猛然想起範文軒,又補充了一句。


    三人也沒在意,都露出一抹歡喜的神色,天天挑水,早就膩了,終於能學點新鮮的了,怎能不歡喜?


    想著,三人隨意地坐在地上,拿出飯菜:依舊幾碗靈米和一碟引靈草。


    在幾人的狼吞虎咽下,很快就消滅光了。


    三人興衝衝地看著張子翼,就等著對方開口了。


    張子翼笑了笑:“行吧,跟為師來..”


    說罷,轉身朝外走去。


    三人隨著張子翼來到一處空地上,後者背負著雙手對他們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早上來此練習,下午挑水,晚上修煉,並且兵器不能離身。”


    說著,張子翼一揮手,三人的兵器便憑空出現在半空,隨後摔落在地麵上。


    之前三人去挑水的時候,為了方便行走,便把兵器放在房中,可是此刻竟不知怎的就到了張子翼手中。


    秦蕩不解,便問道:“師尊,我的鎮邪劍怎麽在你那?來的路上也沒見你拿著啊。”


    張子翼聞言,將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來,說道:“此物名為儲物戒,內有空間,可隨心意存取死物。等你們蛻凡,為師便送你們一個。”


    “師尊此言當真?”


    墨絕有些興奮了,類似的物品早年他在說書人口中不知聽過多少,一直都渴望著擁有一個。


    張子翼有些無奈,三個徒弟,一個身上謎團重重,一個性格冷漠無比,還有一個心智尚未成熟,就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張子翼唿出一口濁氣,才緩緩說道:“為師可曾騙過你們?”


    聽到這話,墨絕和秦蕩嘴角抽搐,心中想道:師尊您騙過我們的次數可不少...


    不過這話也隻能心裏說說,眼下還盼著張子翼教導呢,也隻能附和著說道:“沒有沒有,師尊不曾騙過我們...”


    興許是這話,張子翼自己聽了都覺得假,所以他感覺把話扯迴正題:“之所以讓你們隨身攜帶兵器,是要你們熟悉手中的兵器,要做到每一寸都刻在心裏。”


    說著,張子翼掃了一眼三人,見他們臉上都有一抹不以為然的神色,便怒喝道:“不要以為這樣沒什麽用,在戰鬥中,要知道手中兵器差幾分能擊中對手,這是至關重要的,差一絲一毫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給為師牢牢記在心裏。知道嗎?”


    秦蕩被張子翼嚇了一跳,頭搗地如同小雞啄米般,口中說著:“知道了,師尊!”


    墨絕和範文軒也跟著點頭,張子翼這才放過三人。


    “今天,你們練習揮劍一千下,每一次都要用盡全力。知道嗎?來,揮一次劍我看看。”


    很快,張子翼就為他這個決定後悔了。


    “沒吃飯嗎?怎麽軟趴趴的?”


    “再快一點,戰鬥的時候你也這麽慢?那你還不如直接等死算了。”


    “你拿的是劍!劍!不是燒火棍!”


    一時間,四周彌漫著張子翼的咆哮聲。


    看著墨絕和秦蕩兩人破綻百出的揮劍,張子翼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還好一旁的範文軒給了他些許安慰。


    隻見範文軒手中拿著長刀,沒揮一刀都帶起破空聲,又快又狠,實在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再看看墨絕兩人那慘不忍睹的揮劍方式,張子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呢喃道:“這麽好的苗子,怎麽就會是耍刀的料呢...”


    說罷,搖了搖頭,走開了。


    墨絕沒有注意到張子翼的離開,此刻他隻想著該如何去揮劍。


    可不管他如何嚐試,內心深處好像總有一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劍不是這麽揮的...


    每揮一刀,墨絕都會遲疑一下,好像少了什麽步驟似的。


    一旁的秦蕩看到張子翼離開了這裏,手中的鎮遠劍往地上一扔,就這麽隨意坐在地上,挑了一早上的水,對他來說實在是累壞了。


    秦蕩這剛一坐下,便一陣困意湧來,也不管其他,就在地上枕著手臂睡著了。


    等秦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涼意翻湧。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一陣嘀咕聲傳來,秦蕩扭頭看去,猛然發現墨絕還在拿著劍揮舞,一邊揮,一邊搖頭說不對。


    一滴滴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地麵之上已經濕了一大片,今天才剛穿上的彩雲袍也已經完全濕透,因為許多地方都沾染了泥土,看起來髒兮兮的。


    另一邊的範文軒情況也是差不多,握刀的手更是在微微顫抖,揮一刀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就像是慢動作迴放一般。


    “墨絕,你們一直練到現在嗎?”


    秦蕩站起身來,猶豫地朝墨絕問道,後者停下了揮舞的動作,扭頭看向他:“嗯,怎麽了?”


    “沒事...”


    秦蕩有些羞愧地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便撿起地上的鎮邪劍,揮舞起來。


    墨絕疑惑地看了幾眼秦蕩,有些不明白秦蕩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隨後也沒問什麽,拿起驚邪劍準備繼續練習。


    ‘唿吸放平,手隨眼動,眼隨心動,出劍!’


    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墨絕耳邊傳來,他下意識地拿起手中的驚邪劍揮舞而出。


    劍身劃破空氣,狠狠落下,在地麵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墨絕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一股熟悉感從心中升起。


    “隱藏在封印裏的記憶麽...”


    之前在道緣關上,墨絕也曾經出現過這種熟悉感,當時並沒有在意,現在他終於明白,這種熟悉感到底出在哪了。


    但是當他仔細迴想的時候,卻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無奈隻能先放在一邊。


    趁著剛才的感覺還在,墨絕拿著驚邪劍練習起來。


    隨著動作越來越熟練,長劍揮舞地也是越來越快,到最後,長劍化作一道道殘影在半空中飛舞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絕感覺到一股酸痛感從手臂上傳來才停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與此同時,體內傳來一陣晦澀感。


    “這是?鍛體圓滿了?”


    墨絕嘴裏呢喃,臉上掛起一抹笑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因為每天都吃靈米的緣故,幾人的鍛體速度加快了許多,卻一直都沒有要突破的感覺。


    墨絕趕緊盤坐在地上,引動靈氣嚐試突破。


    “墨絕,吃飯了...”


    秦蕩從不遠處跑過來,口中喊道,卻被趕來的張子翼攔住了。


    “禁聲,他在嚐試破境。”


    張子翼用手豎在嘴前,輕聲說道。


    秦蕩聞言,聽話地點了點頭,閉嘴不言。


    在兩人的注視下,四周的靈氣被引動,形成一道道氣流向著墨絕而來。


    墨絕的臉頰上,一絲絲黑色的液體從毛孔中流出,這是身體中的雜質,隻要全部排出,迴歸幼嬰時期的先天之境,便能破境。


    不過排除的過程中,往往伴隨著劇烈的痛楚,許多人都撐不過這一關,終生隻能止步鍛體。


    隨著排出的雜質越來越多,墨絕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眉頭都快皺成一塊了。


    劇痛所帶來的連鎖反應,不僅僅隻是這般,還有心緒波動之下,引動的靈氣也開始不穩了。


    張子翼見狀,伸手打出一道靈氣直奔墨絕而去。


    “師尊?”


    秦蕩不解張子翼為何攻擊墨絕,著急地開口問道。


    張子翼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解釋。


    就在張子翼揮出的靈氣‘擊中’墨絕之後,他懷裏升起一股微光,隔著這麽遠秦蕩都能感受到一股清涼,墨絕有清心玉這事他是知道的,這才放下心來。


    清心玉激發之後,墨絕的表情果然緩和了許多,靈氣重歸平穩,源源不斷地湧進墨絕身體之中,皮膚上溢出的雜質也是越來越多。


    “快了。”


    張子翼凝視著墨絕呢喃道,憑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出墨絕離破境也就一步之遙了,到了這一步,隻要不會說嗎大問題,蛻凡境基本就成了。


    興許是墨絕也感知到了破境在即,引動靈氣的速度猛然加快幾分,同時帶來的劇痛也是加強了數分。


    在墨絕緊咬著牙關,苦苦堅持的時候,範文軒感知到靈氣變動,也來到了這邊。


    見是墨絕破境,臉色微變,對著張子翼低聲問道:“師尊,墨絕他這麽快就破境了麽?”


    張子翼聞言扭過頭來,見是範文軒,便對著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這小子年幼時便已經接觸修煉一途,隻是還搞不清楚,何人封印了他的記憶,理由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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